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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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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在师父面前像个孩子的刘怀，被路晔然演得倒反天罡，好像刘怀和老师父灵魂互换了。
梁雀焦头烂额，他想说其实你不一直在这盯着路晔然会好很多，于是∶“说不定是你在这人家小路才这么紧张。”
陈唯一瞪梁雀，觉得他在出馊主意∶“我在这他紧张什么？我俩谁跟谁，好得都睡一张床。”
梁雀∶“……”
“我真想撬开你脑袋看看里面装得什么？”他无语，替路晔然捏了把汗，“小路，你过来自己找找问题。”
“好。”
路晔然扶着陈唯一的肩膀，趴到监视器前认真看回放∶“是有点怪。”
“别这么严肃，虽然不是大团圆结局，但咱这是部喜剧。”梁雀道。
看完路晔然更紧张，他理论课学得极好，也能一眼看出自己的毛病，但转念一想到在陈唯一视角里自己是这副模样，更加紧张不自在。
循环往复，愈演愈重。
最后没办法，梁雀只能先拍其他人，让路晔然先休息会。
陈唯一的位置被副导演霸占，他也气呼呼地上了二楼透气，看到路晔然趴在栏杆上抽烟。
路晔然愣了住，连忙把烟掐灭，陈唯一摆手：“不用，你抽吧。”
还是晚了一步，只抽了两口的烟被摁灭在烟灰缸里。
“这么着急，我又不是学校教导主任。”陈唯一笑道，刚开封的烟盒躺在路晔然的上衣口袋，他抽出来两支，其中一支被递到路晔然嘴边，另一支则是含在自己嘴里。
“火呢？”
路晔然脑内一片空白，呆呆地把手里的打火机递给陈唯一。
火焰在两人面前出现，陈唯一给自己点着，微微抬头呼出去第一口烟雾，又把打火机扔给路晔然∶“自己点，想让我给你点火呢。”
“我以为你不喜欢。”
“喜不喜欢是一回事，会不会是另一回事。”陈唯一也趴在栏杆上看天，今天天气特别好，最近的天气都特别好。
像是已经春天。
他们期待能打雪仗的大雪应该要等到冬天了。
路晔然仿佛卸下重担，没有人刻意提起刚刚在片场的事，都随着心意闲聊。
“这些东西对嗓子不好。”陈唯一说，“我们靠脸靠嗓子吃饭，得注意一些。”
“你现在？”
“偶尔来一根没关系。”
陈唯一的嗓音并不是轻柔的那一款，带着一点沙哑，像是喉咙中有小颗粒，也给他的台词增添了几分故事感。
可能是因为《城中村》是在变声期之前的拍摄，里面陈唯一的原声就和现在还不一样。
当年李秋干净清脆的声音，现在变得轻柔沙哑，虽与他本人不符，但也有一番别样的风味。
“唯一。”
“嗯？”
陈唯一眯着眼睛，感受凉风拂面，他的烟已经抽完，正想摁灭在路晔然左手的烟灰缸中。
“我喜欢你。”
凉风霎时间转变成刺骨冷风，陈唯一惊住，食指和中指间的烟燃尽，烧到他的手指，手一抖，烟掉到地上。
他不知道要对路晔然说些什么，只好装作有事在忙，蹲下捡烟，又在放进烟灰缸中。
“怎么突然说这个？”陈唯一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归自己掌控，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知道，突然就想说了。”路晔然呼出一口雾，搞不清是烟还是水气，他没有看陈唯一，自顾自地说，“我感觉你总是弄不明白。”
“弄不明白什么。”
气息堵在陈唯一的胸口喉管，他的脸被憋红。
“我喜欢你。”
“我知道。”
路晔然转头看他，眼睛弯弯地笑起来∶“你还总是说我装傻。”
陈唯一干巴巴地说话∶“我没想过谈恋爱。”
“唔，好吧。”
“什么叫好吧？”他傻眼，回过神来瞪路晔然。
路晔然摊手∶“我只是想告诉你。”
“你都没有追我，你这，你也太不诚心了吧。”
“你又不喜欢男的，也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我做了也是无用功，不如从开始就放弃，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怎么能这样！”陈唯一惊呼出声，他很不满意，但又没有理由发火，“你怎么知道我，那个，就是不喜欢，那个的！”
陈唯一脖子耳朵全部变红，像那天喝醉了一样。
路晔然火上浇油∶“除夕那天你还亲我，说喜欢我，后来也全都忘记，我都不知道你是真的不记得还是不想记得。”
“我真的不记得！”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你在骗我吧…”
“亲的哪里？”陈唯一小声问。
路晔然也极小声回答：“嘴巴。”
“为什么不制止我！我喝多了，我真的不记得，我…我不是故意的。”陈唯一无语伦次，“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都过了这么久，而且我，那个，你要觉得，我占你便宜，你可以亲回来啊！”
“可以吗？”路晔然认真考虑。
“等以后，给我一点时间好吗？”陈唯一低头，“我有点接受不了。”
路晔然追问∶“这算给我个机会吗？”
陈唯一转身向楼下走去，没有回头∶“看你表现吧。”
他们在楼上呆了好久，下来时梁雀正在找人∶“小路，再来条试试？”
“好。”路晔然看上去心情不错，倒是旁边的陈唯一抿着嘴说先走一步。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梁雀调侃∶“发生什么事了心情这么好？”
“我想通了。梁导，咱开始吧？”
“来来，给小舒补补妆，其他人也各就位，争取两条过啊。”
梅英站到路晔然面前，喊开始前几秒紧急问了句∶“你和陈唯一聊什么了？”
路晔然冲她眨眼睛，结束之后道∶“秘密。”
这条出乎意料的顺利，梁雀没往深处想，只觉得果然陈唯一走了之后，路晔然能放开不少。
倒是梅英喜滋滋地跟曾祎凡视频，汇报好消息，说今天有进展。
曾祎凡一脸意料之中，她还在化妆，一会有个综艺录制，没有口红的脸有些苍白，但她依然得意得冲梅英挑眉∶“我说的不错吧？这俩人也是，非等我走了，我还想亲眼看看呢。”
从那天下午之后，陈唯一面对路晔然都控制不住的尴尬，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表白，他知道自己什么性格，男男女女也都瞧不上。
而且，喜欢也太麻烦了。
陈唯一自己躺在床上这么想。路晔然非说俩人睡在一起不合适，不要跟他一起睡觉，自己抱着一床被子去了沙发，任凭陈唯一怎么撒泼打滚都不愿意回来。
卧室门没关，陈唯一睁着眼看天花板∶“路晔然，你睡了吗？”
“还没有。”路晔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有些空灵，“你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他翻滚半天，还是找不到舒服的姿势，索性跟路晔然聊天，“你以前喜欢过别人吗？”
“没有。”路晔然很坦然。
“真的假的，我才不信。”
“真没有。”
“高中也没有？”
“没有。你呢？”
“蒙我呢吧？”陈唯一持怀疑态度，“我也没有。”
路晔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不信。”
“有什么好不信的。”
“那你又有什么好不信的？”
陈唯一叹了口气，转移话题，却摸出手机∶“我要开学了。”
今天@路晔然_又分享了一首歌，是一首老情歌，陈唯一故意评论∶是给我听的吗？
@路晔然_秒回复∶是呀。[抱一抱][抱一抱]
“我们学校比你们晚好几天呢。”
油嘴滑舌，陈唯一很生气，怎么对别人也这样讲话，但面上还没有表现出来∶“我不想上学。”
@1637199回复@路晔然_∶哦，好听。
路晔然想笑，陈唯一的耳机扔在客厅桌子上，屋里一点音乐声都没响起来。
“要是我们在一个学校就好了。”
@路晔然_回复@1637199∶哪里好听？
“没事啊，反正我们会住到一起，我开学了之后你早上也要和我一起早起去学校出早功。”
陈唯一觉得他有病，特意等了一会回复∶都好听。
“我能进去吗？”
路晔然继续回复∶哪里最好听？
陈唯一简直想从床上爬起来骂他，他的声音里都带着淡淡的无语∶“你跟我一起，然后我们出完早功一起回家。”
@1637199发来一条私信∶中间高潮部分吧，最好听。
“你介意跟我住在一起吗？”
@路晔然_∶嗯，我也觉得。
@路晔然_∶你今天开心吗？
@1637199：嗯。
陈唯一从床上爬起来，站到沙发摁住路晔然肩膀质问∶“你不会要反悔吧路晔然，你之前都答应我了，现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客厅没拉窗帘，屋外的灯光若隐若现地闪进来，闪得陈唯一的眼睛特别亮，他瘪着嘴，不太高兴。
“你不会介意吗？”路晔然很认真地问，“我对你有那种想法，你知道吧？”
“那也不能，说话不算数啊。”陈唯一一脸委屈。
“所以才问你介不介意。”
陈唯一踌躇片刻，真麻烦，明明之前还不这样∶“那我们两个就不在一张床上睡不就得了，跟现在一样。”
“我没有反悔。”路晔然道，“我只想问一下你现在的想法，毕竟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你现在想什么？”
路晔然的视线从陈唯一亮晶晶的眼睛到嘴唇，再然后又看向陈唯一的眼睛∶“就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