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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离她远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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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江澜收拾好餐具准备离开。
“晚上有个酒会，”沈望京在他身后开口，“你陪我出席。”
江澜转身，“我记得这个行程已经婉拒了。”
“我改变主意了。”沈望京站起身。
去会场的路上，沈望京递过一个丝绒盒子。
“袖扣。”他言简意赅，“配你这身西装。”
江澜打开，是一对精致的铂金袖扣，设计简约却价值不菲。他认得这个品牌，远非一个助理该接受的礼物。
“沈总，这太贵重了，我不需要。”江澜看了一眼就把盒子盖上了。
“配你而已。”沈望京目视前方，“作为总裁的助理，你的形象也代表了公司形象。”
沈望京到场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一些叫得上名字的老总围了上来。
不多时，音乐响起，宴会厅的灯光调暗，主持人宣布舞会环节开始。
沈望京旁边就站着一个江澜，再加上他和杨歆分手的消息在圈子里传遍了，周围的单身女士蠢蠢欲动，想要主动出击，邀请沈望京做自己的舞伴。
酒会星光熠熠。沈望京的手轻轻扶在江澜后腰，将他引入会场。
江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望京带进了舞池，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他们身上。
“陪我跳一支？”沈望京偏头，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
“沈总，你要找舞伴，这里多的是。”江澜的脸在灯光下挂上标准的社交微笑，声音却冷了下来。
沈望京看江澜生气了也不害怕，反而低笑出声，“她们都不是你。”
江澜错开视线，机械地跟着沈望京动作，像一只提线木偶，他忽略周围人探究的目光。
一首歌毕，江澜直接挣开沈望京的手走了出去。
江澜走到暗处，拿起一杯酒灌入口中，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
“学长？”宋悦听说江澜会参加今天的晚宴，特意向合作方要了一张邀请函，她看见江澜一个人走到角落里，便跟了过来。
江澜看到宋悦，嘴角勉强牵起一丝微笑，“好巧。”
“是啊，我来蹭吃蹭喝，没想到还能碰到学长，看来我和学长还是有点缘分。”宋悦笑道。
宋悦敏锐地察觉到了江澜眉宇间那抹尚未散去的郁色，以及他身后舞池中央，沈望京那道如有实质、穿透人群追随而来的目光。她心里疑惑，却聪明地没有点破。
“看来这里的酒不太合学长口味，”她俏皮地眨眨眼，将自己手中未动过的果汁自然地与江澜那空了的酒杯交换，“尝尝这个，鲜榨的，比酒精更能安抚神经。”
江澜微微一怔，接过杯子，“谢谢。”
“不客气。”宋悦笑容明媚，恰到好处地用自己的身形挡住了部分来自沈望京方向的视线，“学长最近很忙吗？发消息看你总是回得很晚。”
“是有些。”江澜的注意力被暂时拉回，语气缓和了些，“有个海外项目在跟进。”
两人这边低声交谈，舞池那边的沈望京眼神已然沉了下来。他拒绝了第三位前来邀舞的女士，目光牢牢锁在角落里那对相谈甚欢的男女身上。江澜脸上那种放松的神态，是他许久未曾见过的。
“失陪。”沈望京对周围还在寒暄的人略一颔首，迈步便向角落走去。
他径直插入江澜和宋悦之间，手臂极其自然地揽住江澜的肩膀，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宋记者，”沈望京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强大的压迫感已然弥散开来，“好巧。”
宋悦心里一紧，对沈望京的态度感到奇怪，面上却笑得无懈可击，“沈总，我正在和学长聊贵公司的海外项目，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做个专访？”
“项目细节由江助全权负责。”沈望京低头，凑近江澜耳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三人都听清，“我们该去和王总打个招呼了，他刚才问起你。”
这是明显的借口，更像明显的宣告主权。
江澜身体瞬间僵硬，他能感受到沈望京掌心透过层层衣料传来的力道。他看向宋悦，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宋悦，我们下次再聊。”
“当然，工作要紧。”宋悦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次却是递向了沈望京，落落大方，“沈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期待能再次与贵公司有合作机会。”
沈望京瞥了一眼，没接，只淡淡道，“如果只是合作，联系下面的助理即可。”
江澜伸手接过了那张名片，“我记住了。”
沈望京没再给两人交流的机会，揽着江澜转身离开。走出一段距离，确认宋悦听不到了，他才在江澜耳边冷声开口，“离她远点。”
江澜试图挣开他的钳制，却发现徒劳无功，“沈总，她是我的学妹，也是和公司合作的记者。我和谁交往，是我的私事。”
“私事？”沈望京停下脚步，将他带到更隐蔽的廊柱后方，目光锐利，“我说过我在追求你，既然她要来插一脚，那就也是我的事。”
“沈望京！注意分寸。”江澜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反驳。
沈望京看着他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反而笑了。他伸手，用指腹极其暧昧地擦过江澜紧抿的唇角。
“对，就这样，”他的声音带着蛊惑，“把我当成沈望京，而不是‘沈总’。”
江澜猛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
“酒会不参加了。”沈望京收回手，恢复了往常的沉稳，仿佛刚才那个步步紧逼的人不是他，“走吧，送你回家。”
回程的车厢里，气氛降到了冰点。江澜紧靠着车窗，最大限度地拉开与沈望京的距离。
沈望京也不在意，闭目养神，只在车子快到江澜公寓时，忽然开口，“明天早上，照旧。”
江澜没有回应。
车子停下，他立刻去拉车门，却发现车门仍锁着。
他回头看向沈望京。
沈望京缓缓睁开眼，在昏暗的光线下凝视着他，“江澜，你可以继续躲。但你要想清楚，是愿意试着接受一个‘追求者’的靠近，还是非要我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用你无法拒绝的方式？”
他的语气平静，层层施压。
“打开车门。”江澜的声音有些沙哑。
“答案？”沈望京不为所动。
长时间的沉默在车内蔓延。最终，江澜近乎疲惫地闭上眼。
“……八点半。”
车门锁“咔哒”一声轻响。
沈望京看着他下车离去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完全融入夜色，才缓缓驱车离开。
第二天清晨，江澜准时在八点半出现在小区门口。
他拉开车门坐进副驾，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放在中控台上。
“这是什么？”沈望京挑眉。
“摩天9号的房产转让协议。”江澜目视前方，语气平静无波，“我咨询过律师，走完流程大概需要一周，我希望我们都忘了那件事。”
沈望京看着那份文件，愣了片刻，随即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真正的愉悦。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因为和你上过床就对你死缠烂打吧，我说过，我喜欢你。那一晚只不过是一个催化剂而已。”他启动车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澜一眼，“这个你拿回去，给你就是给你了，我沈望京给过的东西不会再要回来，同样，我想要的东西也不会要不到。”
江澜系安全带的手微微一顿，“沈望京，你说过你不会逼我的。”
沈望京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他确实因为宋悦的出现乱了分寸，“你放心，我不会逼你，我要让你心甘情愿地接受我。”沈望京语气一转，“但是这不代表我会放任你躲着我，我更不会允许你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江澜嗤笑出声，“你这和强迫有什么区别？”
沈望京不语，江澜有他的底线，他也有自己的底线。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两人都没再说话。这种沉默不同于以往的紧绷，更像是一种各自思量的平静。
直到下车，那个纸袋仍放在中控台上，江澜没有带走。
到了公司，江澜迅速投入工作，将所有行程安排得井井有条。他依旧专业、高效，但在与沈望京必要的接触中，那份刻意的疏离感依旧不减。
沈望京看着江澜冷冰冰的神情，难得地思考自己是不是逼得太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