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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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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队后的训练里，江叙刻意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顾衍递来的水会接，讲题时会认真听，但绝不会主动凑过去，肢体接触更是能避则避。
这天训练赛打满五局，结束时已是深夜。江叙揉着酸胀的手腕，起身想去楼下便利店买瓶功能饮料，刚走到门口就被顾衍叫住：“我也要去，一起。”
江叙脚步一顿，心里暗叫不妙，嘴上却只能应着“哦”。两人并肩走在深夜的街道上，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晚风拂过，带着点凉意。
“家里的事处理完了？”顾衍率先打破沉默。
“嗯，小事而已。”江叙含糊应着，目光落在路边的地砖上，刻意避开和他对视。
“下次如果需要帮忙，不用客气。”顾衍的声音很轻，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知道了。”江叙点点头，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说了是小事，还总提，真是比我妈还唠叨。”
便利店的暖光扑面而来，江叙直奔冰柜，拿起一瓶冰红茶，转身就看到顾衍手里拿着两瓶功能饮料，正是他平时喝的牌子。
“给你。”顾衍递过来一瓶，“冰红茶不解乏，训练这么晚，喝点这个。”
“我就想喝冰的。”江叙嘟囔着，却还是接过了功能饮料，把冰红茶放回了冰柜。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拒绝顾衍的提议，哪怕心里会吐槽，身体却很诚实。
结账时，顾衍抢先付了钱。江叙想转给他，却被他按住了手机：“上次你请我吃火锅，这次我请。”
“那不一样，这才几块钱。”江叙有点不自在，他向来不喜欢欠人情。
“都是队友，不用这么计较。”顾衍笑了笑，转身走出便利店。
江叙跟在他身后，手里握着温热的功能饮料，心里有点复杂。他其实很清楚，顾衍对他是真的好，没有任何恶意，可这种好太过密集，让他这个习惯了大大咧咧相处的直男，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回到训练基地，队友们都已经回宿舍休息了，训练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江叙打开饮料喝了一口，忽然听到顾衍说：“你最近，好像一直在躲着我。”
江叙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饮料差点掉在地上。他转过身，眼神有点慌乱：“没有啊，你想多了。”
“是吗？”顾衍看着他，眼神平静却带着点探究，“复盘时不跟我凑一起，休息时也总避开我，连说话都很少。”
江叙被说中了心事，脸颊有点发烫，只能硬着头皮辩解：“我就是最近训练太累了，没什么精神。而且，保持点距离，也不影响你专注训练不是？”
“我们是中野组合，需要的是默契，不是距离。”顾衍的语气很认真，“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或者让你不舒服了，你可以直接说。”
江叙看着他认真的眉眼，心里忽然有点愧疚。顾衍明明是一片好心，自己却因为不适应，一直躲着他，甚至还编理由请假。
“不是你的问题。”江叙叹了口气，挠了挠头，语气带着点无奈，“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这人比较糙，不太习惯别人对我这么……这么细致。你对我太好了，我有点不适应，总觉得怪怪的。”
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顾衍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是这个原因，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我以为你讨厌我。”
“没有没有！”江叙连忙摆手，“你人挺好的，就是太好了，好得有点……过分了。”
“过分？”顾衍挑眉。
“就是……”江叙组织了半天语言，“比如你总记着我的口味，帮我整理野怪刷新时间，甚至连我体检报告都记得，这些事，我妈都没这么上心。我是个男的，跟你是队友，不用这么照顾我，真的。”
顾衍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忽然笑了出来：“我只是觉得，队友之间应该互相帮助。而且，你的打野很有天赋，我想和你配合好，拿下冠军。”
“我知道你是为了战队好。”江叙点点头，“但我们可以正常相处啊，像我和阿泽他们那样，一起打游戏，一起吃零食，偶尔吐槽一下教练，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好。”顾衍答应得干脆，“以后我注意点，不那么‘细致’了。”
江叙松了口气，心里的不自在瞬间消散了不少。他笑了笑：“这就对了嘛！我们是兄弟，相处起来随意点就行。”
“兄弟？”顾衍重复了一遍，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很快又恢复了平淡，“好，兄弟。”
两人相视一笑，训练室里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江叙喝了口功能饮料，觉得今晚的饮料格外甜。他想，这样就很好了，和顾衍做并肩作战的兄弟，一起训练，一起比赛，一起拿下冠军。
至于那些偶尔的心跳加速和脸颊发烫，江叙把它们归结为“不适应导致的错觉”。他是直男，顾衍也是他的好兄弟，以后只会是这样。
只是他没发现，顾衍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和看其他队友，有点不一样。而有些感情，一旦开始萌芽，就再也无法轻易抑制，哪怕是以“兄弟”的名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