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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平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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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周野准时出现在办公室。
脚踝已经基本恢复，虽然医生嘱咐还要避免剧烈运动，但正常通勤完全没问题
“野哥回来了！”周斌第一个发现他，夸张地迎上来，“你这‘病假’休得可够长的啊。”
其他同事听见动静也探头探脑地和周野打招呼，表示欢迎他的回来。
周野对他们点了点头，算作是回应。
接着周野把包放在工位上，这才回复周斌：“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才休了一周多。”
“那不一样，”周斌挤眉弄眼，“有人贴身照顾的假期，跟孤苦伶仃躺家里能一样吗？”
周野懒得理他，打开电脑开始处理积压的工作。
这一周他虽然在家办公，但很多需要现场处理的工作还是耽搁了。
一整天，周野都沉浸在忙碌中。
直到下午三点多，他才注意到手机上有苏羡发来的未读消息。
【苏羡：哥，到公司了吗？脚感觉怎么样？】
消息是早上九点发的，那时他正在开会。
【苏羡：中午记得按时吃饭，别久坐，记得起来活动一下】
这是中午十二点半发的。
周野看着这两条消息，突然意识到这是这一周来，第一次整个白天都没有苏羡在身边唠叨。
没有人提醒他喝水，没有人盯着他休息，也没有人提前准备好温度刚好的茶水。
他动了动已经有些僵硬的脚踝，回复道：【还好】
几乎是秒回。
【苏羡：那就好！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周野看着这条消息，手指停顿了片刻。
这一周他已经习惯了回家就有热饭热菜的生活，甚至开始期待苏羡每天变着花样的厨艺。
【周野：随便】
【苏羡：收到！保证惊喜！】
下班回到家，推开门就闻到熟悉的饭菜香。
苏羡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哥你回来啦？洗手吃饭，最后一道菜！”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都是周野喜欢的口味。
“你下午没课？”周野一边换鞋一边问。
“三点就结束了。”苏羡把最后一道清蒸鱼端上桌，“我去买了菜，正好准备晚饭。”
周野看着满桌的菜，突然说：“我脚好了，你不用这么麻烦。”
苏羡盛饭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不麻烦，我自己也要吃啊。而且哥你上班那么累，回来有现成的吃不好吗？”
他说得理所当然，周野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饭后，周野习惯性地要去洗碗，却被苏羡拦住：“哥你去休息吧，我来就行。”
周野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苏羡熟练地洗碗擦灶台的身影，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一周多的“病假”生活，让他习惯了苏羡无微不至的照顾。
但现在他的脚已经好了，这种照顾是不是该告一段落了？
晚上洗完澡，周野看着苏羡熟练地打地铺，终于开口：“我脚好了，你今晚回自己房间睡吧。”
苏羡铺被子的动作停住了。
他抬起头，眼神有些闪烁：“哥，我房间的空调......”
“修好它。”周野打断他，“或者我帮你找维修工。”
苏羡垂下眼睛，声音低了几分：“知道了。”
他慢吞吞地收拾地铺，动作拖沓得像是电影慢镜头。
周野看着他这副样子，莫名想起小时候养的那条金毛，每次做错事被训时也是这副蔫头耷脑的模样。
“明天再修吧，今天有些晚了，太麻烦了。”周野听见自己说，像是在说服苏羡，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总之，给苏羡留下来给了个借口。
“今晚就在这睡吧。”
苏羡的眼睛瞬间亮了：“谢谢哥！”
看着少年迅速铺好地铺，生怕他反悔的样子，周野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好像......越来越拿这小子没办法了。
深夜，周野躺在床上，听着地铺上均匀的呼吸声，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某种平衡已经被打破了。
这一周多的朝夕相处，让苏羡的存在变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而现在，当生活理应回归正轨时，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适应。
这种认知让周野感到些许烦躁。
他翻了个身，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而地铺上的苏羡，在确认周野睡着后，悄悄睁开了眼睛。
月光下，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势在必得的弧度。
【习惯植入，完成。】
他在心里轻声说。
苏羡的计谋得逞了，让周野习惯他的存在。
猎物已经习惯了猎人的存在，这才是最危险的信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