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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榉同‘举’ ...

  •   “妈,你干什么打人,不关他的事。”叶文榉喝道。

      陆晓气从中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什么叫不关他的事,你说你要搬出去,都没跟我商量一下,连照顾你的人都不要,只让他陪着你在外面。结果他就把你照顾成这样,我这一巴掌还算轻的。”

      “妈,你讲不讲道理?是爸把我送去闻家的,与他何干?”叶文榉厉声道,又将叶文逸将他俩赶出小平层,还威胁不让白择栖上学的事情说给陆晓听。

      陆晓听完,眼神有些闪烁,不敢与叶文榉对视,但仍坚持道:“我是把以前的那套房子,还有别的都转给你爸了,但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是叶家的子孙,等你长大了,分到了叶家的资产和股份,不比这些东西好?”

      叶文榉眉头皱起,此刻变成了无奈,叹道:“妈,我是omega。”

      一句话就将陆晓钉在了原地。是啊,她难道不知道像叶宏康那般薄情寡义的人怎会将资产分给一个从来不放在眼里的omega儿子,她知道,可是她没有退路了。

      一边是得到资产的美梦,一边是一无所有的悬崖,她分得清梦境和现实,但美梦太诱人了不是吗?就像撒旦的苹果,要付出所有才跟魔鬼做交易,尽管现实会是粉身碎骨。

      “妈知道,可是你长大了,妈也不年轻了。我们吃了那么多苦,我总想着再多给你争取一些,没想到……”陆晓眼眶有些红了。

      叶文榉不作声,知道这些东西空想无益,叶家的东西不会给他,他也不想要。

      “对了,你说是你爸把你送去闻家,那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难道是闻家的小少爷欺负你了?”陆晓目光又转向叶文榉身上的伤,问道。

      一片沉默,无人应答。

      白择栖本以为陆晓是知情的,但却对叶文榉不闻不问。如今看来,她的儿子这些年来受过的伤,她是一概不知,怪不得成天做黄粱美梦,真不知道该说是叶文榉瞒得好,还是说陆晓心大,这些年竟毫无察觉。

      白择栖不愿细想,怎么想心里都痛。且就算察觉了又怎样,不也像自己这般无能为力。况且陆晓的身家性命全捏在叶父手中,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但显然,白择栖还是低估了这位二房太太。

      陆晓见叶文榉不愿回答,白择栖又脸上一片晦暗,心里咯噔一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几年来,叶宏康每次把你送到闻家,你都是……都是这么伤着回来的?”陆晓不敢确信,连‘你爸’都不说了,直呼叶宏康的名讳。

      又是一片沉默,可沉默就是答案。

      陆晓气得发抖,目眦欲裂,牙齿咬得作响。

      陆晓细想一遍,也发现了不对。怪不得,怪不得自己的儿子被送去闻家后,叶宏康就春风满面的,同她说话的语气也好了很多。她本以为是自己儿子同闻家交好,让叶宏康以为将来有利可图。突进看来,自己儿子才是被当作‘利’来交换的。

      “好哇!好哇!”陆晓眼神放空,气势却陡然一变,总有一丝鱼死网破的念头在挣扎,但她只有一想到叶文榉,这丝念头才能被强行压下。

      “照顾好他。”陆晓留下这一句话,摸摸叶文榉苍白的脸后,转身就走。

      “妈,别冲动。”叶文榉担心陆晓直接去找叶宏康对质。

      “我知道。”

      晚间,叶宏康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叶家时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月令池畔商业楼那个项目,闻家又将周边新增的工程给了他,回到家,连带着看陆晓都顺眼了几分。

      “闻家果然守信,景森的盈利怕是要翻上一番。”叶宏康大着舌头跟陆晓吹嘘道。

      陆晓背对着他,摆弄着盒子里的首饰,轻飘飘地回道:“是吗?只是这些,是闻家愿意给的,还是拿文榉换的?”

      陆晓的声音缥缈,叶宏康闻言酒意陡然而散,他神情一凛,眸色一厉,低声道:“你知道了?”

      陆晓登时将首饰盒重重一摔,回身指着叶宏康的鼻子道:“果然,是瞒了我多久啊,拿我儿子去给你叶家换资源,叶宏康,那是你亲生儿子啊!”

      “哼。”叶宏康不屑一笑,懒懒地拨开陆晓的手指,“是亲生儿子,但叶家养了他这么多年,他也该给叶家做点贡献,更何况,还是个将来要嫁出去的omega。说好听点,他是二房少爷,说不好听的,就是联姻都没人要的东西。”

      啪的一声,陆晓一巴掌甩到叶宏康的脸上。

      叶宏康的脸上登时红了一片,他大怒道:“你敢对我动手!”

      “我有什么不敢。叶宏康,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给儿子起名文榉,是同‘举’字,既是金榜题名、事业有成,也是举案齐眉的意思,你如今就这样对我们母子!”陆晓喝问道。

      叶宏康扯了扯发疼的嘴角,眼里闪过一丝幽暗,但又很快被怒气掩盖,辩驳道:“那又如何,谁让他分化成了个omega,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omega,难道还指望他继承家业不成?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们母子,也不算亏待你们。”

      “至于文榉,既然不同‘举’,那便正好如榉树,正是园艺或家具的好木材,能作叶家的筏子,算是他的荣幸。”

      说罢,叶宏康就将拦在身前的陆晓狠狠一推,拂袖离去。

      陆晓跌坐在地,连同那些被她摔在地上的首饰珠宝一般,被人喜爱时,自是奉为掌上明珠,恨不日日捧在手心里,不爱时,都被弃之如敝屣,散落一地,明珠蒙尘。

      不过,好在地上这些珠宝倒还有用。

      陆晓坐在地上细细思量,现在她手里什么资产都没了,这些珠宝还能换些许钱财,今后叶文榉脱离叶家,也能靠这点钱财安身立命。

      想到这,陆晓就赶忙把这些珠宝捡回来,留作他用。

      雪又下了许久,天空越来越苍白暗沉,似是不久后,还有场暴风雪。不过,风雪过后,也许冬天就过去了,就待来年开春了。

      “少爷,雪下得很厚,路面都结冰了,学校通知暂停上课,等天气稍好再通知返校。”白择栖握着叶文榉的手机,看到学校的通知后,念给叶文榉听。

      叶文榉嗯了一声,靠坐在床头,看着窗外的一地大雪。

      本就枯枝残木的花园里,被白雪一盖,正好掩饰了枯败的景象,倒显得有几分清白,仿佛待来年,又能焕发新机。

      “你书带了吗?”叶文榉问道。

      白择栖啊了一声,又很快反应过来,说带了,就去拿自己带来的书包找出来。

      “过来,我教你。听说返校后有考试,你要好好准备,争取有进步。”

      白择栖眼前一亮,知道自己能接着回去读书,心里难免高兴,更有钝痛。但一听要考试,立马又蔫头耷脑的。

      叶文榉见白择栖又一副受气包的样子,看起来又要哭,便揉了揉山根,叹道:“我教你,你还委屈上了?”

      “不是的少爷。”白择栖嘟囔道,“是怕我考不好,如果没有进步……”

      叶文榉气笑了,起身拉着白择栖就去书桌那了,逗弄道:“怎么,担心我教不好你?”

      白择栖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过来坐好……”

      叶文榉心里盘算着,时间不多了,等明年高考完,他如果要去外地上大学,就得把白择栖带上。但他担心白择栖本就性子沉闷敏感,万一转到公立学校后学习跟不上,心理压力大。如果就在本地,又担心叶文逸那个疯子朝白择栖下手,他只能做两手准备。

      叶文榉想了想,还是得趁早辅导白择栖。毕竟公立学校的学习进度开展得快,他们这私立学校的国际部,也不能说进度慢,只是大部分学生都不参加高考,都是考虑国外的院校,办学的氛围、课程安排都与公立学校不一致。

      当然,叶文榉也不是非得逼着白择栖考个多么好的学校,叶文榉对白择栖没那么多要求,只希望白择栖一直待在自己身边,再学个喜欢的专业,将来从事想做的行业,仅此而已。

      人生那么长,有得选和没得选那是两回事。

      大雪封路的这段时间里,白择栖就一直留在叶家,每天跟着叶文榉学习学得忘乎所以。

      因此,他并不清楚顾知乐的近况。直到某天晚上,吃完晚饭后,来叶文榉房间收饭盒的人多嘴问了一句,说顾姐请了这几天假,身体好些了吗?怎么还不来?

      白择栖一惊,忙问起情况,得知顾知乐因发烧请了几天假后一直没来叶家,他难免有些着急,便跟叶文榉说了一声,想回家看看。

      叶文榉也没拦着,只是拿起了自己的大衣,要同白择栖一起回去。

      白择栖不赞同地晃了晃叶文榉的手,眉头轻皱,嘴角向下沉着,圆圆的眼睛盯着叶文榉,虽没开口,但意思很明确:你的伤没好,外面又冷,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但叶文榉紧握住白择栖的手,不由分说地拉着人一起,又和管家说了一声,让司机送他俩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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