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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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溪流般平稳淌过，不知不觉已悄然流逝两个月。
五条西从最初偶尔来伏黑甚尔住处做客，到如今已经长住了一个月。
“我说大小姐。”伏黑甚尔重重叹了口气，墨绿色的眼眸里写满无奈，看着正蜷在沙发里专注盯着手机屏幕的五条西，“当初不是说好‘偶尔’来住吗？”
就在上周，五条西预付的佣金已经被伏黑甚尔在赌场挥霍一空。现在差不多处于身无分文的状态，只得老老实实待在家中。
“这边住起来更舒服。”五条西头也不抬，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耳机里不时传来五条悟的指挥声和夏油杰的提醒，偶尔还夹杂着家入硝子的笑语。
五条西第一次踏足这栋房子时，确实有些意外。这里不是她想象中的奢华公寓，只是个位于东京郊区的普通二层住宅。
四周绿植环绕，环境清幽，得益于偏远的地理位置，格外宁静。
浅色原木打造的温馨空间被打理得一尘不染，就连庭院里的绿植修剪得整整齐齐。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很难将这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家与眼前这个男人联系起来，倒是没看出来伏黑甚尔是个非常居家型的男人。
“哎... ...”一局游戏结束，五条西看着屏幕上“迷失”和“失败”的字样，轻轻叹了口气。
“条悟，因为你的原因，我们失去了两台大遗产，三个人状态，你还害死了油杰和硝子，你不是自称老手吗？”
“人总有失误的时候！”耳麦里传来五条悟理直气壮的反驳。
“... ...”一直失误也是挺厉害的，五条西无言以对。连刚玩没几天的硝子都比他熟练，看得出来五条悟喜欢这个游戏，但没有什么操作空间。
“嘛，没关系，我要去实验室里，下次再约。”家入硝子温柔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笑着道了别。
经历了一上午的连败，一人脱队，大家的兴致都不太高，队伍很快就解散了。
五条西摘下耳麦，正好看见伏黑甚尔挽起袖子走进厨房。
“中午吃什么？”她问道。
“可乐饼和猪排咖喱。”伏黑甚尔头也不回地在冰箱里翻找食材，动作熟练地将土豆，胡萝卜放在案板上，刀起刀落间发出规律的切菜声。
“意外都是很家常的菜系呢。”五条西歪着头打量他的背影：“之前我就想问了，你以前照顾过小孩子吗？”
伏黑甚尔切菜的动作顿了一下，厨房里的气氛莫名变得凝重。半晌，伏黑甚尔叹了口气：“你的问题还真是多的有点冒犯了。”
“不过倒是提醒我了。”他用随意的语气补充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好像确实有个小孩。”
对于伏黑甚尔这种突然想起来口袋里还有一万日元的语气，五条西没有任何意外：“接过来一起住吧，反正空房间还有很多，而且我觉得我这个年纪是需要玩伴的。”
最后这句话，伏黑甚尔连半个字都不会信。相处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个大小姐是什么脾性他大概已经摸清楚了。
不说多余的话，不做多余的事，大多时间像个程序，执行着自己认定的正确事项。
这次的提议，应该也是早就调查清楚后，选择的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明说。这样的行为又让这位几乎是程序化的大小姐，看起来又稍微的多了那么点人性。
“啧。”他不爽地咂嘴，这种被人完全看透的感觉让他烦躁。
“不劳大小姐费心，我家那小鬼没那么脆弱。”
“我没有那么厚的脸皮霸占小朋友的父亲。”五条西拿起茶几上五条悟带过来的新一期《周刊少年Jump》：“我出钱，你没有损失。”
话都被说到这个份上，伏黑甚尔只能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认命：“随你高兴。”
多大个人了，还闹别扭，五条西摇了摇头。
厨房里又传来规律的切菜声，伏黑甚尔背对着客厅，宽阔的脊背在居家服下微微起伏。
食材下锅的滋啦声交织，掩盖不住方才对话留下的微妙沉寂。
五条西的视线从漫画彩页上抬起，落在伏黑甚尔略显紧绷的背影上：“名字。”
“什么？”伏黑甚尔的动作没停，语气有些硬邦邦的。
“你的孩子，名字。”五条西重复道。
厨房里的声响短暂停滞，随即锅铲与铁锅碰撞发出更用力的声响。
“惠。”他最终吐出一个字，声音低沉，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涩意：“伏黑惠。”
“惠... ...”五条西轻声重复了一遍，嘴角微微弯起：“什么啊，这不是挺喜欢的吗？”
“啧，啰嗦，查都查了，你会不知道？”伏黑甚尔嗤笑一声，直接破罐子破摔。
“这个年纪，正是需要稳定环境和亲人陪伴的时候。”五条西的语调没什么起伏，陈述着一个客观事实：“寄养说的好听，本质上和弃养没什么区别。”
“砰！”伏黑甚尔猛地关上炉火，厨房里的声响戛然而止。他转过身，瞳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一丝被戳破的狼狈，还有更深层次的，难以言说的东西。
“大小姐，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威胁：“这是我的私事。”
五条西平静地回视着他，眼眸清澈见底：“我只是在陈述最优解，你获得经济援助和与儿子相处的机会，惠得到更稳定的成长环境，我支付费用并获得一个理论上合适的‘玩伴’，三方受益。”
她合上Jump，轻轻放在茶几上：“当然，决定权在你。如果你认为让他远离一个‘好赌成性、朝不保夕’，在咒术界如同‘垃圾’一样的父亲，是对他更好的选择，我尊重。”
这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到了伏黑甚尔一遍遍告诉自己的无所谓。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深深的叹了口气，重新扭回头打开了炉火，声音模糊不清的地传来：“... ...随你便，不过那小鬼性格可不怎么可爱，到时候别嫌烦。”
“没关系。”五条西重新拿起Jump，语气淡然：“小孩子就是该有点脾性才好。”
大小姐理所当然的双标着实也是让伏黑甚尔甘拜下风。
午餐在一种古怪的平静中结束。伏黑甚尔做的可乐饼外酥里嫩，猪排咖喱香气浓郁，味道确实无可挑剔。
饭后，五条西习惯性地回到沙发上，准备小憩片刻。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靠在柔软的沙发靠垫里，眼皮渐渐沉重，意识沉入一片温暖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环境骤然变幻。
眼前不再是伏黑家那温馨的客厅，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花海。梦幻的粉紫色天空下，各色花朵在微风中摇曳。
五条西站在花海中央，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是那身简单的便服。对此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平静地抬起头。
“呀，好久不见了呢~”轻佻悦耳的声音响起：“看到你一切如常，再好不过了。”
“梅林。”五条西叫出他的名字：“距离上次联系，按照现世时间计算，是81天7小时。”
“哦呀，比起之前，变得不太可爱了呢。”梅林故作伤心地摊了摊手，嘴角噙着微笑：“嘛，毕竟我也有很多事要忙。不过，今天可是带来了重要的消息哦？好消息和坏消息，想先听哪一个？”
“随便哪个都可以吧，反正都要听的。”
“好消息是！”梅林用吟唱般的语气宣布：“一旦你找回所有缺失的记忆碎片，与你灵魂绑定的那个‘圣杯’的封印就会自动解除。这个过程最多只需要一个月哦~是不是很开心？”
“嗯，开心。”
梅林看着那张仿佛已经成了化石完全没有表情的脸，还真是难为五条西捧场了。
“但是呢——”梅林拖长了语调，深紫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玩味：“你体内积蓄的力量，嗯... ...比我的预估的还要‘澎湃’了那么一点点。如果放任圣杯解封，一口气爆发出来的话... ...”
他的脸上绽放出异常灿烂的笑容，用夸张的语气说道：“整个东京... ...大概都会被炸上天哦~”
“还真是灾难呀！”
“解决的办法。”
“这么信任我呀，还真是令人感动。”梅林的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微微倾身，注视着五条西。
“再怎么说，你也是冠位级别的魔术师。”
“谢谢，虽然我讨厌这个称号。”梅林嘴上这么说着，还是给出了解决方案：“消耗，也就是说把这股能量合理的消耗完毕就可以了。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时间的穿梭，用这股能量可以到达未来。”
“谢谢，就按照你说的做。”
还真是毫不犹豫啊，还以为心里多少会有不舍的，梅林注视着五条西，心中泛起一丝感慨。
“那么，回去吧... ...My Lord。”
五条西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躺在伏黑家客厅的沙发上，厨房里传来伏黑甚尔清洗餐具的水流声。
一切都和入睡前一样平静。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