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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73章 暗流与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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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军医院的环境与之前小城的人民医院判若云泥。
窗明几净，设施先进，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让人安心的消毒气味。
顾建国的手术非常成功，专家表示只要后续康复跟得上，不会留下后遗症。
王淑芬也接受了系统的检查和治疗，病情稳定下来，脸上重新有了血色。
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紧绷了数日的神经得以松弛。顾清越和顾瑾沐商量后，决定等父母情况再稳定一些，带他们在省城转转，散散心，也算是弥补这些年未能尽孝的遗憾，然后再回京都。
周墨白似乎“任务”尚未结束，并未立刻离开。
他行事依旧低调利落，但出现在医院附近的频率明显高了。有时是带来一些新鲜的水果或适合病人吃的清淡粥品，有时是过来询问一下恢复情况，与主治医生沟通几句。
他的存在，像一道沉默而可靠的后盾，让顾清越感到无比安心。但更让她在意的是，周墨白和姐姐顾瑾沐之间，那种非同寻常的氛围。
顾瑾沐在人前，依旧是那副清冷自持、处事冷静的模样。但顾清越敏锐地发现，每当周墨白出现时，姐姐那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深处，会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连她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微光。她与周墨白交谈时，语气虽然依旧淡然，却少了几分对待外人时那种天然的疏离感。
而周墨白，这个看起来冷硬如铁、眼神锐利如鹰的男人，在面对顾瑾沐时，那份凛然的气势总会不自觉地收敛几分。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会变得格外深沉专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关切，有欣赏，或许……还有更多。
比如现在。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病房的窗户，洒下一片温暖的金色。
顾建国睡着了，王淑芬也在药物的作用下安然休息。顾清越和顾瑾沐坐在病房外休息区的长椅上，稍作歇息。
周墨白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过来，递给顾瑾沐：“食堂熬的鱼片粥，味道清淡，你和清越吃点。”
他的动作自然，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顺手而为。
顾瑾沐微微一怔，接过保温桶，指尖与他的轻轻触碰，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手指，低声道：“谢谢。”
“嗯。”周墨白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她们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目光落在顾瑾沐略显疲惫的侧脸上，“这边的事情基本稳定了，你们也别太累。”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柔和。
顾瑾沐轻轻“嗯”了一声，没有看他，只是低头打开了保温桶，粥的清香瞬间飘散出来。
顾清越坐在旁边，看看姐姐微红的耳根，又看看周墨白那看似随意、实则目光一直胶着在姐姐身上的样子，心里的小雷达滴滴作响。
这绝对有问题！
她故意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有些微妙的气氛，笑着对周墨白说：“周大哥，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周墨白将目光从顾瑾沐身上移开，看向顾清越，神色恢复了惯常的沉稳：“举手之劳。”他顿了顿，又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京都？”
“再过几天吧，”顾清越答道，“等我爸能下地活动活动，带他们在这边逛逛再回去。”她眼珠转了转，带着点狡黠，故意问道，“周大哥，你的‘任务’什么时候结束啊？要是方便，到时候可以给我们当个导游吗？省城你肯定比我们熟。”
她这话带着明显的试探，想看看周墨白的反应，也想看看姐姐的反应。
周墨白闻言，目光下意识地又瞟向了顾瑾沐，见她依旧低着头，小口喝着粥，没有任何表示，他才开口道：“任务还有几天收尾。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安排。”
他的回答很官方，但那个下意识看向顾瑾沐的眼神，却泄露了他的真实想法——他在意顾瑾沐的态度。
顾瑾沐依旧沉默着，只是喝粥的动作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
顾清越心里更加确定了。这两个人，一个冷峻内敛，一个清冷自持，明明彼此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吸引力，却都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谁也不肯先往前踏一步。
真是急死个人！
她又和周墨白闲聊了几句，旁敲侧击地想打听他和姐姐是怎么认识的，但周墨白口风极紧，只是含糊地说以前因工作关系有过几面之缘，便不再多谈。
坐了一会儿，周墨白便起身告辞，说有事先走。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顾清越立刻凑到顾瑾沐身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压低声音，带着八卦的兴奋：“姐，你跟周大哥……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
顾瑾沐喝粥的动作彻底停住了。她抬起眼，看向妹妹那双亮得过分、写满了“快告诉我”的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别胡说。”她语气清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周先生只是出于道义帮忙。”
“哦？只是道义？”顾清越才不信，拖长了调子，“那他怎么不对别人这么‘道义’？还特意送粥过来？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可一点都不‘道义’。”
顾瑾沐放下勺子，盖上保温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淡然：“你想象力太丰富了。粥味道不错，你多吃点。我去看看妈醒了没有。”
说完，她便转身走向病房，脚步比平时略显急促，留下一个带着点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
顾清越看着姐姐的背影，忍不住偷笑。
还嘴硬！明明就是有情况！
她回想起之前看原著时，关于顾瑾沐官配的模糊描写，那个身份特殊、背景强大的军方人物……难道，真的就是周墨白？
如果真是这样……顾清越摸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
周大哥看起来严肃可靠，能力强，对姐姐又明显不一样，似乎……是个很不错的人选呢！
不过，看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能忍的样子，这层窗户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捅破。
顾清越心里的小算盘开始噼啪作响。或许，她可以找个机会，帮他们一把？
毕竟，看着别人谈恋爱尤其是自己磕的CP，比自己谈恋爱还有意思呢！
当然，前提是得先把那个躲在暗处、对她虎视眈眈的楚知薇彻底解决掉。
想到楚知薇，顾清越的心情又稍微沉重了些。但眼下，还是先享受这难得的、夹杂着暧昧暗流的平静时光吧。她重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温热的鱼片粥送入口中，味道确实清淡鲜美。
嗯，周大哥眼光不错，这粥选得好。她对着空荡荡的走廊方向，默默点了个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