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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冬日的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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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末，济南的气温骤降，冬天的气息越来越浓。梧桐树的叶子几乎落尽，光秃秃的枝桠在灰白的天空下伸展，像一幅简约的水墨画。校园里的学生们换上了冬装，呵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顾星和夜辰的生活进入了稳定而充实的阶段。跟随陈老师的研究项目正式启动，他们每周有两个下午在实验室工作，同时还要完成正常的课程学习。与王教授的远程合作也进展顺利，第一个项目即将完成，第二个更大的项目已在规划中。
周三下午，实验室里很温暖。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几台高性能计算机同时运行，屏幕上滚动着数据和图表。顾星和夜辰坐在相邻的工作站前，各自专注地分析数据。
“顾星，看这个结果，”夜辰指着屏幕，“当我们把时间窗口调整到24小时，异常检测的准确率提高了8%。”
顾星凑近查看：“确实。但误报率呢？”
“增加了3%，但在可接受范围内，”夜辰调出另一组数据，“关键是，这种调整能捕捉到之前遗漏的周期性异常。”
陈老师走过来，看着他们的屏幕：“很好。这种基于实际数据调整参数的方法很实用。你们可以把这部分写进下一篇文章。”
得到老师的肯定，两人相视一笑。夜辰的眼睛在屏幕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顾星心中涌起一阵温柔的骄傲。这一世的夜辰，不仅安全地活着，还在热爱的领域里绽放光彩。
“对了，”陈老师想起什么，“下个月有个行业会议，主要讨论校园网络安全。如果你们有兴趣，我可以推荐你们的论文。”
顾星和夜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趣。“谢谢老师，我们愿意参加，”顾星代表两人回答。
“好，那我帮你们报名，”陈老师点头，“会议在北京，三天时间。你们准备一下报告，内容可以从现有研究中提炼。”
老师离开后，夜辰轻声说：“又是北京。这次是正式的报告机会。”
“紧张吗？”顾星问。
“有一点，但更多的是期待，”夜辰诚实地回答，“而且这次我们一起去，可以互相支持。”
顾星握住他的手：“对，一起。就像一直以来那样。”
实验室的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冬日的黄昏来得特别早，才四点多，天空已经染上了暮色。路灯一盏盏亮起，在渐暗的天色中投下温暖的光晕。
完成当天的工作后，他们收拾东西离开实验室。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走到一楼时，遇到了电子信息工程系的刘教授。
“顾星，夜辰，正好遇到你们，”刘教授招呼道，“104实验室改造后的使用情况报告出来了，效果很好。学生们反映，现在的实验室用起来很安心。”
这个消息让两人都很高兴。夜辰问：“事故率有数据吗？”
“从开学到现在，三个月零事故，”刘教授欣慰地说，“而且学生们主动上报潜在问题的次数增加了两倍。这说明安全意识真的提高了。”
顾星点头：“这是最重要的。硬件改造只能解决一时，安全文化的建立才能长久。”
“说得对，”刘教授赞同，“而且你们的安全委员会模式，其他院系也开始借鉴了。电子信息系最近也成立了类似的学生组织，专门负责实验室安全巡查。”
这种影响的扩散，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快。夜辰轻声说：“就像涟漪一样，一圈圈扩大。”
离开实验楼，冬日的冷风扑面而来。夜辰紧了紧围巾，顾星自然地搂住他的肩膀，为他挡风。
“去食堂吃晚饭？”顾星问。
“好，”夜辰点头，“我想喝热汤，冬天喝汤暖和。”
食堂里很热闹，冬天的晚上，热腾腾的食物格外受欢迎。他们点了两碗牛肉汤和几个包子，找了个靠暖气的位置坐下。
“顾星，我在想安全委员会下一步的工作，”夜辰边喝汤边说，“现在实验室安全已经有了基础，我们可以把重点扩展到其他领域。”
“比如？”顾星认真倾听。
“比如冬季消防安全，”夜辰说，“天干物燥，是火灾高发期。我们可以组织消防知识讲座，检查宿舍消防设施，制定应急疏散计划。”
这个想法很及时。顾星思考了一下：“可以和林涛他们商量，让新生负责这个项目。既锻炼他们的能力，也能让工作有延续性。”
夜辰眼睛一亮：“好主意！林涛很有责任心，应该能做好。”
他们边吃边讨论，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食堂里的人渐渐少了，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回宿舍的路上，夜辰说起另一个话题：“顾星，北京那个会议，我们需要提前准备什么？”
“报告材料，演示文稿，还有可能的问题准备，”顾星想了想，“另外，王教授可能会邀请我们见面。如果时间允许，我们可以多留一天，和他详细讨论后续合作。”
“那需要和学校请假，”夜辰计算着时间，“会议三天，加上路上时间，至少要五天。”
“陈老师会帮我们协调，”顾星说，“这属于学术活动，学校应该支持。”
夜辰点点头，然后轻声说：“顾星，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的生活节奏好快。上课、研究、委员会工作、学术会议...好像一直在忙。”
“累吗？”顾星关切地问。
夜辰摇摇头：“不累，反而觉得很充实。只是偶尔会想，我们是不是走得太快了。”
顾星理解这种感受。重生后，他带着紧迫感推动一切，希望尽快建立安全的环境，希望夜辰尽快成长。但现在看来，也许需要适当放慢脚步，享受过程。
“那我们适当调整，”顾星说，“比如周末，如果不是紧急工作，我们就休息，做点喜欢的事情。”
夜辰笑了：“比如去图书馆随便看看书，或者去公园散步？”
“对，就像秋天那样，”顾星握紧他的手，“忙而不乱，有张有弛。”
这个共识让两人都感到轻松。成长很重要，但过程中的体验同样珍贵。
周五，安全委员会召开了月度会议。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新老成员都有。林涛作为冬季消防安全项目的负责人，首先汇报了计划。
“我们已经联系了保卫处，他们很支持我们的想法，”林涛有些紧张但条理清晰，“计划分三步：首先是消防知识宣传，通过海报、公众号推送、宿舍走访等方式；然后是消防设施检查，我们会培训志愿者，协助检查灭火器、疏散标志等；最后是应急演练，计划在十二月中旬进行。”
顾星赞许地点头：“计划很完整。需要什么支持吗？”
“需要一些宣传材料的设计帮助，还有演练时的现场协调，”林涛说，“另外，如果能请到消防队的专业人员来做讲座，效果会更好。”
夜辰主动说：“宣传设计我可以帮忙。消防队那边，我可以请刘教授帮忙联系，他认识市消防支队的人。”
任务分配后，会议进入自由讨论环节。一个新生提出了网络诈骗的问题：“最近有不少同学收到诈骗信息，有人差点上当。我们能不能也做这方面的安全宣传？”
这个问题引起了大家的关注。随着移动互联网的普及，网络安全确实越来越重要。
“可以加入我们的宣传计划，”顾星说，“网络诈骗、个人信息保护、网络交友安全...这些都可以涵盖。”
另一个成员补充：“还可以开发一些小测试，让同学们检查自己的网络安全意识。”
讨论越来越热烈，大家提出了很多好想法。顾星看着这些充满热情的年轻人，心中涌起一种传承的感觉。一年前，是他和夜辰、段飞三个人在推动安全委员会的工作；现在，有这么多新人加入，每个人的想法都在让这个组织变得更丰富、更有活力。
会议结束后，夜辰留下来和林涛讨论宣传设计的细节。顾星则整理会议记录，制定下一步的工作计划。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黑，会议室里灯火通明。
“学长，我有时候会担心自己做不好，”林涛在讨论间隙，小声对夜辰说，“特别是要协调这么多事情。”
夜辰温和地鼓励他：“每个人都是从不会到会的。重要的是你有责任心，愿意学习。而且，你不是一个人，有整个委员会支持你。”
林涛点点头，表情放松了一些：“谢谢学长。我会努力的。”
看着林涛离开的背影，夜辰轻声对顾星说：“看到他们，就像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
“但他们有你这样的学长引导，比我们当时更幸运，”顾星说。
夜辰摇头：“不，我们当时有彼此，有段飞，有老师们的支持...我们也很幸运。”
收拾完会议室，他们关灯锁门。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走出教学楼时，冬夜的风很冷，但星空很清晰。
“顾星，你看，”夜辰指着天空，“冬天的星星好像比夏天更亮。”
顾星抬头，果然，冬夜的星空清澈而璀璨，银河像一条淡淡的光带横跨天际。“因为冬天空气干燥，能见度好，”他解释，然后轻声说，“就像我们的路，经历了一些事情后，反而更清晰了。”
夜辰握住顾星的手：“是啊，更清晰了。”
他们慢慢走回宿舍，手牵着手，冬夜的寒冷也显得不那么难熬。宿舍楼里，窗户透出温暖的光，有些宿舍里传来音乐声或交谈声，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回到307宿舍，暖气很足，一进门就感到温暖。书桌上，那束干花依然静静立着，旁边堆满了书籍和资料。夜辰打开台灯，开始整理今天的笔记。顾星则烧了热水，泡了两杯红茶。
“喝点茶暖暖，”顾星把一杯茶放在夜辰手边。
夜辰抬起头，露出温暖的微笑：“谢谢。顾星，你总是这么细心。”
“只对你，”顾星轻声说，然后在夜辰对面坐下，也开始自己的工作。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偶尔有翻书声。台灯温暖的光晕笼罩着两人，窗外是冬夜的星空。这样的夜晚，平凡而珍贵。
周末，他们如约给自己放了假。周六早晨，他们睡到自然醒，然后一起去学校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餐。冬天的早晨，热腾腾的豆浆和油条格外诱人。
“今天想做什么？”顾星问。
夜辰想了想：“去书店吧，随便看看，不一定要买什么。”
“好，”顾星同意。
市区的书店很大，有四层楼。他们在一楼的新书区逛了逛，然后在二楼的文学区停留很久。夜辰选了几本诗集和散文集，顾星则挑了一本历史书和一本科技杂志。
在三楼的咖啡区，他们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温暖而明亮。窗外是熙熙攘攘的街道，行人裹着厚厚的冬装，匆匆走过。
“有时候觉得，能在忙碌中抽出时间这样坐着看看书，喝喝咖啡，是很大的幸福，”夜辰轻声说。
顾星点头：“是啊，简单的生活片段，往往最珍贵。”
他们各自看着书，偶尔会分享有趣的段落。夜辰看到一首喜欢的诗，轻声念给顾星听；顾星读到一段有启发的内容，也分享给夜辰。这样的交流自然而愉快，像呼吸一样轻松。
中午，他们在书店附近找了家小餐馆吃饭。餐馆不大，但很温暖，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热情而朴实。
“学生吧？冬天多吃点，暖和，”老板娘多给他们加了一勺菜。
这种来自陌生人的善意，让简单的午餐变得更加温暖。夜辰小声对顾星说：“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是的，”顾星点头，“所以我们更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让这个世界更好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下午，他们去了大明湖。冬天的湖面很安静，荷花早已凋谢，只剩下枯黄的荷叶和莲蓬。湖面上有几只野鸭在游弋，不怕冷的样子。
“夏天这里全是荷花，现在这样，有种不同的美，”夜辰看着湖面说。
“四季各有各的美，”顾星轻声说，“就像人生不同阶段，各有各的精彩。”
他们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下，看着平静的湖面。冬日的阳光虽然明亮，但没什么温度。顾星自然地握住夜辰的手，两人的手在冬日的空气中传递着温暖。
“顾星，你说十年后的我们，会在哪里？在做什么？”夜辰突然问。
顾星思考了一会儿：“可能还在做研究，或者在做相关的应用开发。可能在济南，也可能在北京或其他地方。但无论在哪里，做什么，我们应该还会在一起，还会关心安全问题，还会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夜辰点点头：“听起来很美好。但更重要的是，无论在哪里，无论做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
“这是肯定的，”顾星认真地说，“这一世，我不会再和你分开。”
这句话说得简单，但其中的决心很重。夜辰知道，顾星的每一个承诺都会兑现。他轻轻靠在顾星肩上：“顾星，我相信你。”
冬日的阳光慢慢西斜，湖面上泛起金色的波光。远处有游人的笑声，近处有野鸭的叫声。这样的午后，宁静而美好。
周日，他们开始准备北京会议的报告。陈老师给了他们很好的框架建议，他们在此基础上进行了完善。顾星负责整体逻辑和理论部分，夜辰负责实验数据和技术细节。两人配合默契，进展顺利。
周一，报告初稿完成。他们发给陈老师审阅，得到了积极的反馈。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根据反馈进行修改，同时制作演示文稿。
周三下午，他们进行了第一次完整演练。在陈老师的办公室里，面对陈老师和几位研究生，他们顺利完成了报告。
“很好，”陈老师评价，“内容扎实，表达清晰。还有两周时间，可以再练习几次，让表达更自然。”
离开办公室时，夜辰明显松了口气：“第一次演练比我想象的顺利。”
“因为我们准备充分，”顾星握住他的手，“而且我们互相配合，弥补了彼此的紧张。”
夜辰笑了：“对，我们一起，就不那么紧张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每天都会抽时间练习报告。有时在实验室，有时在宿舍，有时甚至在校园里找个安静的地方。每次练习，他们都更加熟练，配合也更加默契。
周五晚上，最后一次练习结束后，夜辰说：“顾星，我觉得我们准备好了。”
“是的，”顾星点头，“但更重要的是，我们享受了这个准备的过程。从研究到总结，从思考到表达...每一步都是学习。”
这种态度让夜辰放松下来。是啊，结果重要，但过程同样珍贵。他们在准备中深化了对研究的理解，锻炼了表达能力，这些收获不会因为会议结束而消失。
周末，他们开始准备行李。北京比济南更冷，需要带更厚的衣服。夜辰仔细列出清单，顾星则负责检查必需品。
“围巾、手套、厚外套...”夜辰一样样核对，“还有报告材料、U盘备份、名片...”
顾星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中涌起温柔的情感。这样的夜辰，细心而负责，是他深爱的人。
“顾星，你在笑什么？”夜辰抬起头，发现顾星正看着他笑。
“笑你认真的样子很可爱，”顾星诚实地说。
夜辰的脸微微泛红：“我...我只是想准备充分一点。”
“你准备得很好，”顾星走上前，轻轻拥抱他，“有你在，我总是很安心。”
夜辰靠在顾星怀里：“我也是。有你在，我觉得什么都能做好。”
周日晚，他们早早休息，为明天的旅程养精蓄锐。宿舍里很安静，暖气发出轻微的响声。黑暗中，两人都没有立刻睡着。
“顾星，你睡了吗？”夜辰轻声问。
“没有，”顾星回答，“在想明天的行程。”
“我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夜辰诚实地说。
“正常，”顾星温和地说，“新的经历总是让人有复杂的感觉。但无论如何，我们一起面对。”
“嗯，一起，”夜辰重复，声音渐渐低下去，“顾星，晚安。”
“晚安，夜辰。”
窗外的冬夜很安静，星星在寒冷的夜空中闪烁。宿舍里，两人慢慢进入梦乡，为明天的旅程储备能量。
对顾星和夜辰来说，这次北京之行不只是学术报告的机会，更是他们成长路上的重要节点。从济南到北京，从校园到更广阔的学术舞台，他们的路正在一步步延伸。
但无论走多远，无论经历什么，他们知道，只要在一起，只要坚持做有意义的事，前路就会清晰而光明。这就是他们的选择，简单而深刻，平凡而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