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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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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白芷自从救过农业主任的命,在这里的日子,就过得快活如神仙。
不但吃食是所有狗狗中最好的,慢慢的,链子也不用拴了,她还可以在院子里悠闲自在地不停地到处晃悠。
郝白芷借此机会巡视周围的环境,尝试找出可以带着狗狗们逃出生天的好方法。
她沿着斑驳的墙面,嗅一嗅空气里的那股潮腥味;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坚固夯实的铁笼;又抬头看看那封窗的木头,还有铁门上狗牙都咬不动的沉甸甸的锁。
郝白芷趴在地上,看着院落里的迎来送往,脑子里想了十八个主意,却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
郁闷!
直到有一天,郝白芷低头在灌木丛嗅中闻了好久,抬眼看到盘满铁门的常春藤,目光又猛然定在太阳从门缝里和藤蔓空隙里射出的零零碎碎的光。
于是她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那儿打量着四周。
郝白芷忽然灵光一闪,心内微微一惊,兴奋地用鼻子嗅了嗅藤蔓的芳香,然后就用爪子和嘴大力无情地扯开它们。
看到大片的阳光透过门缝大面积铺了进来,她难以抑制这兴奋忘形的时刻,没有压抑自己,提着一口气,扭着身子就想钻出去。
可中途就卡了脖子......
郝白芷有些郁闷了!!!
近日因为油水太好,身材日益丰腴,卡腰卡臀,她都能理解。
可卡脖子.....她有些接受无能了。
更令人尴尬的事,正当她竭尽全力从门缝里挣脱出来时,就听见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和沉沉的呼吸声,抬头一看是那个与自己向来不对付的壮汉。
午后的阳光有些毒有些辣,将郝白芷全身晒得白茫茫一片,使得她的鼻尖汗意涔涔。
头还有些发胀发晕。
壮汉弓着背, 两手肘撑在膝盖上, 一边啃着甜滋滋的苹果,一边低头盯着苦苦挣扎的郝白芷。
眼神里闪着兴奋的光,嘴角泛着幸灾乐祸的笑。
明显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人和狗对视一眼,郝白芷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尴尬地笑了笑,给他一个委曲求全的眼神,“我只是想在这里玩玩,你信不信?”
“不信!”
“那这件事,不要告诉瘦条,可不可以?”
“当然不能啦。”
壮汉看热闹不嫌事大,转头就扯着嗓子,将郝白芷的囧事,绘声绘色地报告给瘦条听。
并添油加醋地劝诫道“这狗心野了。老是想往外跑。跑丢了。麻烦。不好向农业主任交代。还是栓着吧。”
于是,郝白芷一下子就丧失了自由,那沉沉的铁链再次将她拴在铁笼子上,自己的逃跑计划也无限期延迟。
壮汉这货也是挺贱嗖嗖的,一边时不时就来看个热闹还一边还故意端碗在她面前吧唧嘴吃饭,吃的津津有味的说:“所以说,做人,不,做狗留一线,日后好想见。要不是你以前在我面前那么的张狂。也不会沦落到如此的地步。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懂不?!哼哼——”
郝白芷:“……”瞥了他一眼,“呜”地一声,牙一呲,鼻一皱,又想爆冲咬他了。
好在他跑得够快,一溜烟地钻进屋里,再也不出来了。
要不,非咬穿他的屁股不可。
郝白芷望着那洒落一地的面条,有些怏怏不乐,郁闷地趴在了地上。
她闭上眼睛,耳朵抖了抖,周遭一草一木的动静皆入耳里。
脑子清楚地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不是个事。
总要想办法解决。
无法,她只能再次使出苦肉计。
郝白芷一时缩成小小的可怜一团,并不停地嘤嘤哭泣;或者没精打采地坐在那里,昂着头,嗷呜嗷呜地惨叫。
“大黄!吃饭了。”
瘦条来喂食时,她也只是将头偏到一边,闻也不闻,看也不看。
“好吃的啊。有鸡腿。快来尝尝。”
“鸡蛋煮得也不错。你不吃,我就给其他的狗狗,吃了哦。“
“啊——张嘴,乖——”
可无乱瘦条怎么哄怎么劝,都无济于事。
郝白芷始终不看碗里的食物一眼,如果烦了,她就将身子一扭,继续垂眉耷眼地趴在地上,留着自己圆嘟嘟的屁股对着他。
并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然后大大叹一口气,显得有些生无可恋的样子。
瘦条:“.......”
反正,她态度异常坚决,如果你不放了我,我就饿死我自己。
瘦条:“……”叹气,最后还是老父亲心疼女儿,看她变得整日没精打采,又日渐消瘦,有些于心不忍。
他终究耗不过郝白芷,解开束缚她的绳索,让她重获庭院里奔跑的自由。
郝白芷那种要死不活的疲倦和惫懒感瞬间不见了,一下变得生龙活虎和精神抖擞。
她起身扑到瘦条的怀里,兴奋地摇着尾巴,并狂舔他的下巴。
“你如果对女人也这么有耐心这么好,不早就娶上老婆了。”
“娶那劳什子干什么。费钱。我又没钱。”
“那你就努力攒钱啊。”
“我们赚的那几个钢镚,再攒,也不够。躺平吧。胖子。别自己为难自己。”
“.......”壮汉看不惯他如此宠着狗,此时又不和时机地横插一脚,阴阳怪气道:“你少给她吃些好的。你也够了。你看她肥成什么样了?”
郝白芷听他说自己肥,脸一耷拉,饭也没兴致再吃了。
只是瞪着眼睛,对壮汉呜呜,一心只想咬他。
“别听他瞎说。我们家大黄哪里胖了。我们家大黄是全世界最漂亮的狗狗。”瘦条一面安慰大黄,一面转头赶壮汉,“没事。就到一边呆着去。哪那么多废话。真不招人喜欢。”
“......”壮汉气得直翻白眼和撇嘴,“你就宠吧。宠丢了,你就不宠了。一只狗而已。也不知道你那么上心干嘛。”
他有些难以理解。
瘦条也不搭理他,只是在给郝白芷自由的同时,又暗暗地在大门下夯了一串模板。
郝白芷:“......”
壮汉为老不尊地撅着屁股,幸灾乐祸地半蹲着看了那串木板很长时间,然后洋洋得意地看着郝白芷,说:“这下你跑不了了吧。跟爷耍小聪明。爷最懂怎么治你。哼哼——”
郝白芷:“……”看他那张又肥又大的脸,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你一个大男人,天天这么小肚鸡肠,和一只狗过不去,干什么。
这是病,得治。实在不行上医院看看吧。
自此,她对壮汉的恨又增加了一倍;梁子又多结了一节;复仇的小本本上,又多加了他一笔。
时刻想寻找报复他的机会。
更让郝白芷下定决心痛下杀手的还有一件事。
就是,瘦条看郝白芷没事就一只狗在院子里乱晃荡,时不时,就走到关小博美和小泰迪的笼子面前,嘤嘤地聊上几句,还不停地用鼻子拱铁笼子上的插销锁。
他怕她寂寞,特地将两小只放出来陪她玩儿。
一日午后,阳光白亮而明晃,晒得人头皮发麻,四周寂静,似乎所有人都在午睡。
郝白芷和两小只对视一眼,根据近几日的巡查,就觉得时机成熟,是挖土掘洞计划逃跑的好日子。
小博美:“大黄,我们家门前,种了好多花,还有两棵高高的柿子树。都是我妈妈种的哦。她还喜欢给我做很多好吃的。到时候,我请你去吃。”
“好”
小泰迪:“我跟爸爸妈妈在一条行车很快的路上走丢了。他们把我抛下来,又忘了抱上去了。我追了好久,追得爪爪都磨破了,都没追上。”说着说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如果……,能再……找到他们。我也一定让他们给你好多好吃的。“
“嗯,好的。“
三只狗围成一个圈,一边特别起劲地挖土,一边畅想着美好未来。
洞越挖越深,可感觉越来越不对,挖来挖去,也许是地基太深,好像只是挖了对穿,却半点儿也没挖到墙那边去。
“......”
“........”
“.......”
郝白芷想说计划失误,下次再接再厉。毕竟远大的目标,向来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可说不出口。
两小只沮丧地不停用爪子扒拉自己的眼睛,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壮汉拨弄着手上的串珠,猝不及防地来到三只狗的面前,抬脚想踢郝白芷,看她个体大,威胁力强,背后有人罩着,没敢。所以,他只捡弱小的欺,一脚就差点让小泰迪去见它太奶了。
郝白芷看着躺在地上,不停嗷嗷叫,吓得直抽搐的小泰迪,顿时气得不行,仰头汪汪骂了壮汉两句,二话没说,就追着他开始咬。
如果不是他窜得快,一下躲到瘦条后面,她非咬死他不可。
更可恶的的是,他不但撺掇瘦条,在每个大型犬的铁笼子上,再加了一把铜挂锁,还让他再次把郝白芷给栓了起来。
所以,两人的梁子越结越深,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郝白芷在地上磨磨了爪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也准备在这夜黑风高夜,和其他狗狗一起,看着壮汉按照自己原先筹备已久的计划,落入无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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