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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七章 错认灵脉：空欢喜与互调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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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沿着灵光闪烁的方向疾驰而去，脚下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与雨后泥土的清新气息交织在一起，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跑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脚下的触感渐渐变了——原本松软的落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散落的青石板，石板上还能看到模糊的纹路，显然这里曾有人长期活动过。
前方的雾气像是被无形的手拨开，彻底散开，一座破败的石屋赫然出现在眼前。石屋屋顶半塌，漆黑木梁裸露在外，墙壁上深绿藤蔓蜿蜒攀爬，其间零星淡紫色小花点缀，平添几分生机。最令人惊喜的是，石屋周边灵草繁茂异常——比膝还高的“凝露草”叶片凝着晶莹水珠，淡蓝“灵心花”于草叶间绽放，灵光流转其间，空气中细碎光点漂浮，随呼吸沁入鼻腔，令人通体舒畅。这景象，与沈星河之前描述的“灵脉迹象”几乎分毫不差。
“是灵脉！肯定是灵脉！”莫千秋第一个飞奔而去，速度之快险些摔在青石板上，他急忙扶住石屋那坚硬且带有磨损痕迹的青石门框，激动地拍了拍。他转头对着众人挥手，声音都带着颤：“你们快来看！这灵光！这灵草！比丹霞宗的药田还旺盛！我们真的找到灵脉了！”
萧云琅也跟着放慢脚步，眼里满是惊喜——他虽然在青云宗听过不少关于灵脉的描述，却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么浓郁的灵气。他伸手，指尖清晰感知到空气中灵力如温热水流般轻拂皮肤，连因晕剑残留的疲惫感都消散了几分。他忍不住感叹：“好浓的灵气，要是在这里修炼，肯定能事半功倍。”
叶舟掏出一张折叠好的“探灵符”，这是他昨天在临雾镇画的，特意留着用来探测灵脉。他将符纸往空中一抛，指尖轻轻注入一丝灵力，符纸瞬间如蝴蝶般展开，在空中悠悠飘了飘，竟真的朝着石屋方向亮起如烈日般耀眼的金光，连符文都变得清晰如刻印般可见。他忍不住点头，语气里满是肯定：“没错，这灵气浓度确实高得离谱，说不定灵脉的核心就在石屋下面！我们这次真的运气太好了！”
沈星河却没有立刻跟着兴奋，他微微皱眉，脚步沉稳地迈上前，目光如炬般仔细观察石屋的墙壁。墙上覆盖的藤蔓被他轻轻拨开，露出下面的石面——石面上隐约能看到模糊的刻痕，仔细辨认，竟像是丹炉的图案，只是年代久远，大部分纹路都已磨损。而且，他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除了灵草的清香，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焦煳味，那味道不像天然灵脉该有的纯净气息，反而带着人工炼制丹药后的残留味道。
可看着众人围着石屋兴奋讨论的样子，他没立刻泼冷水——毕竟大家从临雾镇一路走来，经历了小镇风波和劫匪突袭，早就盼着找到灵脉的那一刻。他只是走上前，拍了拍莫千秋的肩膀，语气沉稳：“大家先别太急，小心些，我们先看看石屋里面的情况再说。灵脉周围可能会有天然阵法，或者残留的禁制，别不小心触发了危险。”
众人听了，都收起了几分兴奋，跟着沈星河走进石屋。刚跨过门槛，里面的景象就让大家瞬间愣住——地上横七竖八散落着破碎的瓷瓶，瓷片上凝结着暗褐色的药渣，墙角堆着霉变的木柴，木柴旁斜倚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斧；石屋正中央，竟有一个半塌的土灶，灶台上的砖块崩落数块，露出里面泛着潮气的黄泥；而土灶中央，还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铜制丹炉，丹炉的炉口变形，边缘残留着黑色的药渣，那让众人兴奋不已的淡蓝色灵光，正从丹炉的缝隙里一缕缕飘出来，在空中汇聚成细碎的光点。
“这……这好像不是灵脉，是座废弃的丹房？”花想容最先反应过来，她缓缓蹲下身，指尖轻颤着拈起一块较大的瓷片，用指尖擦去上面的灰尘——瓷片内侧竟能看到模糊的印迹，仔细一看，是“丹华堂”三个字，正是临雾镇那家丹药铺的字号。她站起身，对着众人解释：“看来以前有人在这里炼丹，可能是‘丹华堂’的人，丹炉里残留的灵力和药气渗透到周围的土壤里，才让灵草长得这么茂盛，我们看到的灵光，其实是残留的药气灵力。”
“不是灵脉？”莫千秋的声音陡然低落，宛如被戳破的气球，他伸手摸了摸灶台上的铜制丹炉，指尖瞬间沾上一层黑灰，他蹭了蹭手指，语气里满是失落：“那这灵光……我们这么激动，原来是空欢喜一场啊？”
叶舟却并未太过失落，反而眼睛一亮，他走到丹炉旁，伸出手感受着从炉缝中逸出的灵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虽然不是灵脉，但也不算白跑一趟！丹炉里残留的灵力混杂着药气，纯度虽不算高，却很适合提纯后辅助画符——尤其是画‘驱邪符’和‘避瘴符’，能增强符纸的灵力。我画张‘净化符’试试，说不定能把这些混杂的灵力提纯出来，以后画符也能派上用场，省得再浪费灵液。”
说着，他从布囊中掏出一张裁剪好的百年宣纸——这是他昨日特意在临雾镇买的，质地柔韧，能更好地承载灵力。接着，他拿出朱砂盒，蘸了些混合了灵液的朱砂，朱砂在笔尖晕开，呈现出鲜艳的朱红色。他走到丹炉正前方，双脚分开与肩同宽，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灵力，开始在宣纸上飞快地勾勒起“净化符”的符文。
“净化符”的画法讲究“引气入符”，需将周围的灵力引导至符纸上，再借助符文的力量进行提纯。叶舟特意站在离丹炉最近的位置，指尖的灵力仿若灵动的丝线，悠悠牵引着自炉缝间逸出的淡蓝色灵光，缓缓汇入笔尖。随着符文渐渐成型，宣纸上的灵光越来越亮，淡蓝色的光点如灵动的精灵，在符文周围轻盈盘旋，显得格外神奇。
可他没注意到，丹炉里的药渣早已干透，在炉底积了厚厚的一层，还沾着些之前炼丹时掉落的易燃木屑。当“净化符”画到最后一笔，需要将所有灵力汇聚到符纸中央时，灼热的灵力骤然与炉底的木屑触碰，“呼”的一响，一缕黑烟自炉口猛地蹿出，仿若一条黑色的小蛇，径直扑向叶舟的额头。
“小心！”萧云琅站在叶舟身边，最先发现不对劲，他伸手想拉叶舟的胳膊，却还是慢了一步——黑烟擦着叶舟的额头掠过，正好燎到他额前的刘海。几缕黑色的发丝刹那间被烤得焦黑，蜷曲起来，还弥漫着淡淡的糊味，恰似被火炙烤过的枯草。
叶舟愣了愣，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额前的刘海，指尖立刻沾了一层细密的黑灰。他低头看了看手指上的灰，又摸了摸卷曲的刘海，哭笑不得地看着众人：“这……这‘净化符’怎么变成‘点火符’了？我明明是想提纯灵力，怎么把自己的刘海给燎了？”
众人瞧见他额前那焦卷如小漩涡般的刘海，再配上他一脸无奈的神情，顿时哄笑起来——莫千秋笑得最为夸张，一只手死死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捂着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柳轻絮也忍不住轻笑，用袖子半掩着嘴角，肩膀微微颤动；就连向来沉稳的沈星河，嘴角也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刚才因为“不是灵脉”的失落感，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笑话驱散得无影无踪。
“哈哈，叶舟，你这刘海如今就像被丹炉狠狠烤过的‘火焰草’，卷得比我炼丹炸炉时的药渣还要夸张！”莫千秋拍着叶舟的肩膀，笑得直不起腰，“以后你不用画‘点火符’了，直接用刘海点火就行！”
叶舟狠狠瞪了他一眼，抬手拍掉他的手，没好气地嚷道：“还笑！刚才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第一个喊‘找到灵脉’的，现在还好意思说我？”
可他的话刚说完，就见莫千秋突然收住笑，眼睛一亮，死死盯着丹炉里的焦黑药渣，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他蹲下身，凑到炉口，不顾里面还在冒着的淡淡黑烟，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指沾了一点药渣闻了闻——虽然气味刺鼻，却能隐约闻到灵草的清香。
“等等！这药渣虽已无用，但还残留着灵草的气息！”莫千秋猛地站起身，对着众人兴奋地喊道，“之前在临雾镇，客栈的伙计不是说，迷雾森林深处的妖兽气味能引来瘴气吗？要是能炼出‘除臭丹’，我们带着就能掩盖自身的气息，避免被妖兽盯上！这药渣里有灵草残留的药性，正好能当炼‘除臭丹’的原料！”
不等众人阻拦，莫千秋已经迫不及待地从布囊里掏出自己的小丹炉——这是他从丹霞宗带出来的，虽然不大，却很结实，之前炸炉好几次都没坏。他将丹炉置于地面，掀开炉盖，旋即转身奔向铜制丹炉旁，用碎瓷片小心翼翼地刮出炉内焦黑药渣，连带周围散落的灵草碎叶，一并装入自己的小丹炉中。
接着，他又从布囊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打开瓶塞，倒出几颗圆滚滚的“凝水珠”——这是他昨天在临雾镇买的，用来中和丹药里的火属性灵力。他看都没看，就把“凝水珠”一股脑地丢进炉里，然后从布囊里掏出火折子，咔嚓一声点燃，放在炉下的支架上，对着炉底扇了起来。
“上次炼‘爆灵丹’是灵草比例没调好，这次‘除臭丹’绝对能成！”莫千秋一边猛扇着火，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眼睛死死盯着炉盖，脸上写满了期待，“等我炼出‘除臭丹’，咱们就能安心往森林深处闯，再也不怕被妖兽盯上了！”
众人看着他忙碌的样子，也没再多说——毕竟莫千秋对炼丹的热情实在太高，拦也拦不住。花想容倚在墙边，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身旁的柳轻絮轻声说道：“希望这次别再炸炉了，不然咱们又得吃一脸灰。”
柳轻絮笑着点头，刚想说话，就见莫千秋的丹炉里传来“滋滋”的声响，炉身渐渐发烫，还冒出黄绿色的烟雾。那烟雾不像之前的黑烟，带着一股极其刺鼻的气味，像是腐烂的灵草混合着焦煳味，飘到鼻子里，让人忍不住想打喷嚏。
“莫千秋，快关火！这气味不对劲！”花想容第一个捂住鼻子，声音里透着几分焦急，“这药渣里的药性早就变质了，再炼下去肯定要出乱子！”
莫千秋却还没反应过来，他凑到炉边，想看看里面的情况，嘴里还念叨：“怎么会有气味？难道是‘除臭丹’快成了？”
可他的话刚说完，“砰”的一声巨响，丹炉盖突然被里面的气流顶飞，像个小炮弹一样在空中转了几圈，“哐当”一声砸在石屋的墙壁上，掉落在地。紧接着，黑色的药灰如炸开的烟尘般，朝着四周疯狂飞溅，大部分都狠狠溅在了莫千秋脸上——他根本来不及躲闪，额头、鼻子、脸颊上瞬间布满了黑灰，连头发上都沾了不少，活像个刚从煤堆里钻出来的小花猫。
站在旁边的柳轻絮也没能幸免，药灰溅到了她的袖口和裙摆上，留下一个个黑色的印子。她下意识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无奈地瞟了莫千秋一眼：“我就说吧，你连药渣的成分都没搞清楚就乱加灵草，不炸炉才怪呢。这‘除臭丹’没炼成，反倒炼出了个‘□□’。”
莫千秋抹了把脸，指尖沾了满手黑灰，他看着自己黑乎乎的手掌，又看了看地上炸开的药渣，还没回过神：“怎么又炸了？这‘除臭丹’怎么比‘爆灵丹’还难炼？难道是‘凝水珠’减少了？”
“先别管炼丹了，赶紧把这气味驱散了吧，不然我们都要被呛死了。”叶舟捂着鼻子，指了指空气中弥漫的黄绿色烟雾，“这气味比妖兽的还难闻，要是引来其他东西可就麻烦了。”
柳轻絮点了点头，从布囊里掏出五张阵旗——这是她特意为应对突发情况准备的‘聚灵阵’阵旗，旗面上绘着绿色的符文，边缘绣着细小的灵草图案。她缓步走到石屋的四个角落与中央，依照五行方位，将阵旗逐一稳稳插在地上，随后轻盈退后几步，指尖凝聚灵力，对着阵旗轻声喝道：“敕令！聚灵阵，起！”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五面阵旗同时亮起绿色的光芒，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半透明的光罩，将整个石屋笼罩在其中。光罩缓缓旋转，产生一股无形的吸力，开始吸收空气中的黄绿色烟雾和残留的灵力，石屋里的气味渐渐淡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