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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节|被迫澄清 ...
第二十三节|被迫澄清
公关稿冷冰冰,真相被修成八百字。
茶水间的姜香仍在,我们对着玻璃说谎。
他选择沉默,我只剩笑。
上午十点,公关稿发出去。
标题工整,用字谨慎:【关于近期不实传闻之声明】。
八百字不到,前半阐述「剧组公共区域正常照护」,后半引用「请勿造谣、保留追诉权」。
配图是一张没有感情的剧照:我们隔着雪地对视,冷色,远景。
我读完最后一行,喉咙像被一层薄冰贴住。
林悦把纸本收起:「下午两点联访,二十分钟,三家卫视、两个视频平台,流程我放在你手机上。」
她顿了下,又很快补一句:「提问以作品为主,个人问题不接。」
我点头。
电脑萤幕上仍闪着评论:
【冷冰冰的澄清】
【越洗越黑】
【就说是朋友啊,有这么难吗】
——朋友。
这个词在今天像一把钥匙,任何锁都能开,除了我们的喉咙。
午饭之后,录音棚楼下的茶水间。
暖黄的灯和不锈钢台面把所有声音都磨得很轻。
我把姜片拍开,放进小锅里,水滚时加了两勺红糖。
姜香一点点扩散,像把上午那页声明慢慢烫软。
门口有人影掠过,他进来,把口罩拉到下巴:「你怎么跑来煮这个。」
「嗓子还是哑。」我关火,把茶倒进纸杯,「你也喝一口。」
他接过,杯壁烫得发热,他却没有松手。
杯底轻轻碰到台面,他说:「刚才秦洛把流程又改过一遍。」
「嗯。」
「个人问题,不回答。」
「嗯。」
我们像在背同一份答案,但谁都知道,真正的问题不会出现在稿纸上。
他把杯口凑近,姜香雾在眼镜片上结了一层薄,视线越过那层薄雾看我:「你不必太用力。」
「我没有。」
「你有。」他语气没起伏,「你笑的时候,耳朵会红。」
我把勺子放回柜里,金属与木头的一声轻响在茶水间里显得太清楚。
「那你呢?」我问,「你今天要怎么回答?」
他看了看那张贴在墙上的《消防安全须知》,仿佛那是待机时可以盯着看的安全点:「我不回答。」
「全部沉默?」
「嗯。」
「会被骂。」
他「嗯」了一声,像在说天会下雪一样理所当然。
茶水间的门被推开,林悦探头进来:「两点十分出发。」视线落到我们手上的纸杯,「喝完就走。」
她后退半步,又补一句:「围巾带着。」
我愣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我。
我把挂在椅背上的灰色围巾抓起,缠在脖子上。
他看着,像想起什么,低声道:「别让麦露出来。」
「嗯。」我应,手指把围巾的尾端又往上理了一指宽。
林悦已经退到走廊,隔着门缝又交代:「电梯口等,别在这里久站。」
他把纸杯放到台面,没有再看我。
我们一前一后出门。
走廊尽头的窗子透进午后的光,安静得像什么也没发生。
联访间在录音棚隔壁的大会议室。临时背景板立起来,LOGO整齐排开。
主持人对流程熟到可以闭着眼睛念,提词卡上的问题一目了然:
【两位合作感受】
【角色理解】
【拍摄趣事】
【互相评价】。
最后一栏用灰笔标了「如被带节奏:回到作品」。
上妆时,化妆师刷子在脸上来回,我盯着镜子。
耳后的皮肤有一圈若隐若现的红,是午前反覆清嗓留下的痕。
林悦走过来,把围巾拿在手里比了一比:「访问时先戴着,进场再取。保护嗓子。」
我点头。
她又看向另一侧:「岐曜,等会儿你——」
「我知道。」他合上手机,眼神淡淡,「不回答。」
秦洛站在角落,没接话,只是把视线在我们两人之间停了不到半秒:「流程照我刚才说的走。」
进场前,摄影大哥和我们打招呼:「辛苦啦、辛苦啦。」
灯一排排开,光落下来,像一面冷白的墙。
主持人笑容标准:「欢迎两位做客!」
我们一起说:「你好。」
前面十几分钟算顺。
我谈配乐、谈角色的「不散」如何从「不灭」换字而来,他谈动作戏如何把节奏放慢,让身体先行。
所有答案都像刚从熨斗底下经过,四平八稳。
直到其中一家平台记者举手:「两位最近的话题很多,网上也有很多关注两位的相处——」
秦洛的眼神在主持人背后亮了一下。
主持人迅速接手:「我们这里还是想更多聊聊作品哈。」
那名记者笑着点头,换了措辞:「那就从作品聊起吧。你们在剧组公寓对戏,有没有特别的默契?」
「对词。」我说,笑得很轻,「以及互相提醒呼吸节奏。」
「比如?」
我看了一眼镜头:「比如——明早四拍。」
场内笑了一下,气氛往回拉。
然而下一个提问仍是从那张照片绕回来:「那天有人拍到你们在公寓贴药……」
我的笑纹僵在脸上。
主持人吸了一口气:「这一题我们就——」
「照护需要。」我截断,语气故作轻松,「剧组医药箱都放公共客厅,谁在就谁帮忙。」
记者追问:「那夜里姜茶呢?」
我喉咙里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他在旁边,坐姿笔直,目光看向比我更远的一个点。
我知道他在沉默。
不是躲,也不是让我扛,是他选择在镜头前保留空白。
我看了眼围巾。
那一圈毛线把我和麦之间隔开一点,声音像是被包住了。
我把「笑」又往上提了一度:「嗓子不好,就 ginger tea(姜茶)。」
一个英文单字把问题推回健康的领域。
主持人抓住缝隙,迅速转题:「说到嗓子,OST什么时候能听到?」
我顺势:「等剧的第一支预告。」
他在旁边点头:「我也很期待。」
我们配合得像事先排演过。
联访结束的前半秒,我听见自己在心里呼一口气。
灯还没灭,摄影机还在降三二一,记者们开始收拾。
有个人趁机把手机探过背景板的缝隙,像是还想多录一段。
秦洛走上来,挡在镜头与我们之间:「今天就到这。辛苦大家。」
回到走廊,灯少了,人的影子拉长。
我把围巾重新绕好,喉咙被姜香熏得暖了一层。
他没有说话。
直到转角处没人,才很轻地问我:「刚才那个姜茶——你不必替我答。」
「我在答我的。」我说。
他「嗯」了一声,不再辩。
茶水间还亮着。
水壶里的水又滚了,我把剩下的姜片全倒进去。
他靠在门边,看我把糖包撕开,再把木柄勺在锅里画小圈。
蒸气把玻璃糊得一片白。
「你今天笑得很用力。」他说。
「你今天安静得很用力。」我回。
我们相视一下,都没笑。
门被敲了两下,林悦探进来,把我的围巾往上提了提:「冷。」
「嗯。」
她又看他:「秦洛在楼下等你。」
他点头:「我下去。」
林悦退回走廊,脚步声淡下去。
我把两纸杯姜茶放到台面,推了一杯到他手边。
他没有立刻拿,视线在杯沿停了半秒,又慢慢移到我脸上。
那种看,没有观众,没有镜头,只有我们彼此的呼吸。
「如果继续问呢?」我问。
「就不答。」
「一直不答?」
「嗯。」
他顿了顿,像是在找比「嗯」更准确的字,最后还是回到那个最简单的音节。
我端起杯,姜辣从舌根上来,沿着喉咙一路烧下去,烧到胸口那一块空白的地方。
「今天算不算说了谎?」我忽然开口。
他看着我,不躲、不闪:「你在保护作品。」
「那你呢?」
「我在保护你。」
他说得很平,像把一枚棋子不带声响地落回棋盘中央。
我握紧纸杯,指节发烫。
「可是他们还是会说我们在撒谎。」
「就让他们说。」他把杯子端起来,低头抿了一口,「下次再问,我也不答。」
他说「不答」的样子,像在说一个誓。
茶水间外又有人经过,说笑声被门板隔成两截。
他把杯子放下,转身要走。
到门口,他回头,目光落在我围巾上:「别让麦露出来。」
我「嗯」了一声。
「还有——」他像是临时加了什么,声音更轻,「别再为我笑成那样。」
「那要笑成什么样?」
他没回答。手指在门把上停了半秒,最后只是点点头,像把什么话咽回去。
门合上,我独自在蒸气里。
墙上的时钟走得不紧不慢。
手机又亮了,是公关群的最新提醒:【晚八点二轮联访,台词不变。】
我把讯息收起,把纸杯里最后一口姜茶喝完。
喉咙暖了一瞬,又很快冷下去。
晚上那场联访,比下午更像模拟测谎。
问题来得更直,词更尖。
我照流程答,笑容更薄。
他在旁边沉默,像一块稳定光比的灰板。
我们对着玻璃说话,对着玻璃沉默。
所有人都听见我们的声音,却没有人听见我们的心跳。
收工时,天完全黑了。
我把围巾往上裹,从会议室的侧门出去。
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一点一点亮起。
我忽然想起白天那八百字里唯一像是人的一句话——「请勿造谣」。
请勿造谣,可我们还是被迫把真相修成另一种语法:
你不答,我去笑。
你选择沉默,我只剩笑。
我站在窗前,轻轻地把呼吸数到四:
吸二、停一、出四。
姜香在口腔里还留着一点淡淡的热。
我把额头轻轻靠到冰冷的玻璃上,对着自己说了一句:——别让麦露出来。
这一节写的是被看见的代价。
他们沉默、克制,却被世界放大成故事。
想问你:
1?? 看到那张照片时,你信了吗?
2?? 如果喜欢成了罪,你还会继续靠近吗?
留言告诉我吧?
我都会看、都会回。
求收藏+评论+长评,让他们在光里继续呼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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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节|被迫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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