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爱如野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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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熠蹭了蹭宁律澈的颈窝，然后才抬起头来，看着他犹犹豫豫地说了个“我”又不往下说了。
于是干脆接着他的“我”说了下去，他微微弯下腰，用额头抵着宁律澈的额头。
“我还喜欢你，像以前那样喜欢。”
“我很想念你，这一年多，没有哪天不想你的。”
听到程熠如此直白地诉说着喜欢和想念，宁律澈的身体紧绷了一下。
其实自重逢后的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隐隐约约感知到了，程熠似乎还喜欢着自己，但他不敢相信。
就算此刻听到程熠亲自说出口，他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如此坚定执着地喜欢着自己吗？
哪怕一年多前的那天晚上，自己对他说了那样的话，他的心意还是不变吗？
哪怕自己这样一声不吭地消失了一年多，他还能和当初一样吗？
“你呢，想过我吗？哪怕一次？”程熠再次抬起头，探寻答案似的望向他眼睛。
想过，不止一次。宁律澈内心毫不犹豫地冒出了这句话，却并未说出口。
“你，不恨我吗？”他尽力克制着那一团乱的思绪，思索再三，抬眼对上程熠的眼神，问了这样一句话。
程熠无奈笑了笑，黯然神伤，一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我们都没有真正的在一起过，我没有资格恨你。”
“当初我说过，我可以不要任何名分，就这样陪在你身边。”
程熠右手抚上了宁律澈的肩膀，来回轻轻摩梭着。
“我当时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知道我们是互相喜欢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程熠顿了顿，没忍住亲了亲宁律澈的眼睛。
而宁律澈没有说话，也没有躲开，甚至在程熠亲过来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但轻颤地睫毛暴露了他此刻的紧张。
“宁律澈，你知道吗，你这双眼睛特别不适合对我说谎。”
“你那天晚上对我说的那些话，我知道你并非真的那么想。”
程熠的眼神暗了几分，宁律澈立马察觉到了，他往后退了一步，他知道程熠是在回忆那天晚上。
感觉到怀里的人往后退了一下，程熠立马把人捞了过来。
宁律澈有些恍惚，他想起那天晚上，最后的时候，程熠是想抱住他，安抚他的情绪。
可是他却把程熠狠狠推开了，冷嘲热讽地说了一堆话。
“喜欢？你们说出口的喜欢根本什么都不是，不过都是哄骗他人的谎言罢了。”
“今天还说着喜欢，明天就随时可能变心吧？”
“什么喜欢啊，爱啊，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东西，最一文不值的东西。”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喜欢，也不需要你的喜欢，我也更不会喜欢你。”
“你走吧，这段时间你就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以后也别再联系了。”
那个时候，程熠不可置信地看着宁律澈说出这些话。
自从两人认识以来，他从没见过那样发着脾气，但看上去又无比脆弱的宁律澈。
他眼里流露出的分明是痛苦，所以程熠一个字都不相信。
“宁律澈，你在骗我，是不是？”
看到宁律澈此刻紧蹙的眉头和游离的眼神，程熠知道他也在回忆着那天晚上。
程熠没有开灯，月光透过落地窗，柔和地洒在客厅里，静谧又美好。
他拉着宁律澈来到客厅沙发坐下，就像那天晚上一样，蹲在他的面前，俯身趴在他的膝盖上。
宁律澈有些恍惚地低头看着程熠，听到他温柔又耐心十足的声音。
“我知道你还在意我，你还喜欢我，对吗？”程熠抬头问道。
宁律澈眼神里多了几分柔软，但却抿了抿嘴唇，并未说话。
“不说话，那就和过去一样，当你默认了。”程熠笑了笑。
宁律澈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
程熠抬起手，无比轻柔地摸了摸宁律澈的头发。
“那我们就当今晚延续了那天晚上，好吗？”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那天晚上你到底怎么了？你发生什么事情了？”
宁律澈的手指攥得紧紧的，他的手心已经微微出了一些汗。
面对程熠的温柔和引导，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没被亲密的人这样对待过，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甚至他现在是紧张和害怕的心理，一如过去那样，甚至比过去更要害怕。
他害怕自己贪念上这种温柔和爱意，那如果有一天程熠不再这样对他了。
他又该怎么做呢？他能接受吗？
宁律澈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又无声抿上。
程熠也没有不耐烦，安静地等待着他。
宁律澈再次抬眼看向程熠，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没关系，你现在不愿意说，你也不用跟我道歉，我可以等你。”程熠安慰似地揉了揉宁律澈此刻还紧握住的手。
“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突然消失了，就当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请你相信我，会有足够的耐心，陪着你，等着你。”
程熠虽然还不知道宁律澈当年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现在隐隐约约感觉到了。
宁律澈的逃避，不是因为自己是男生，更不是因为害怕曝光。
而是在逃避感情本身，逃避程熠的喜欢，也逃避他自己的喜欢。
宁律澈眼里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他感觉自己的心此刻痒痒的，但却挠不着，而且还是带着刺痛感的痒。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宁律澈不解问道。
程熠起身，坐到了他的旁边，宁律澈看到他右耳的耳钉在幽幽闪着光。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对你表白的那天吗？”
宁律澈点点头，“记得，就在你家。”
“那在表白之前我们聊水母，你记得吗？我和你说，这么美丽的水母，拥有过一次就好了，一次既是永恒了。”
程熠眼神提问着宁律澈。
“嗯，记得。”宁律澈这才发现，过去他和程熠相处的点点滴滴，他都记得分外清楚。
程熠此刻突然有些害羞，他坐正了身体，移开了一直看着宁律澈的目光。
宁律澈借着月光，看到程熠脸上浮现了一丝红色，内心疑惑：
这个人第一次强吻他的时候不害羞，这会怎么害羞起来了？
程熠调整了下内心波澜激荡的情绪，再次转过身。
他双手扶住宁律澈的肩膀，神情就像是要说什么宣言似的，郑重无比。
“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生命中唯一想拥有的美丽，唯一想拥有的爱人。但这次我却很贪心，我想一直拥有你。”
“以前我总觉得轻易说爱这个字，显得太过浮夸。”
“可我现在就是想对你说，我很确信，我对你不仅是喜欢，更是坚定的爱。你可以怀疑，但是我不会改变。”
程熠说出口的爱意，直接又汹涌，如野火一般熊熊燃烧进宁律澈的心里。
他愣了神，甚至冒出一个想法：
哪怕只是这一刻拥有也是可以的吧？哪怕明天就会失去也无所谓吧？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这一刻他也是可以付出自己真心的吧？就让自己此刻的真心和程熠此刻的真心，一起猛烈燃烧在这样美好的月色里。
哪怕明日成为灰烬呢？
“拥有过一次就好了，一次既是永恒了，对吗？”宁律澈像是问程熠，又像是问自己。
“什么？”程熠没明白，怎么自己这番剖白真心后，宁律澈问了个这样的问题？
宁律澈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没给程熠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亲了上去。
在这之前，他们是有过几次亲吻，但都是程熠主动的。
这次宁律澈突然吻住了自己，程熠大脑反而一片空白。
借着月色，他看了一眼此刻闭着眼睛的宁律澈，浓密微卷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虚焦的距离，程熠感觉自己似乎看见了两只漂亮的蝴蝶。
他闭上了眼睛，喜悦和激动这才后知后觉地钻进心里。
宁律澈此刻正轻轻啄吻着程熠的双唇，虽然两个人过去亲过几次，但都是程熠主动的。
而程熠此刻迟迟没有动作，他忽然觉得有些羞耻，觉得自己太过上头，想着要不结束这个突然的亲吻。
察觉到宁律澈有退缩的动作，程熠一个俯身凑了上去。
一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不让他动，一手搂住他的腰，将他往自己身前送来，很是用力地吻了上去。
“宁老师，不可以刚亲上，就立马离开的。你不会，我教你。”
程熠几乎是贴着宁律澈的双唇，说出的这句话。
宁律澈察觉到程熠的嘴角扬起，声音里也是带着笑意，突然有些恼火，狠狠咬了一口程熠的嘴唇。
“你喊我老师，你教...”宁律澈嘴硬地说道，但还没说完，就被程熠的吻吞下了后面的话。
程熠才不占这话上的便宜，他趁着宁律澈说话的时机，再次吻了上去，灵活地缠住他的舌尖。
如同吮吸花蜜般，程熠贪婪地享受着这独属于他的花蜜。
宁律澈任由程熠对他索取，而且还给出了从未有过的热烈回应。
程熠这个吻比以前的任何一个吻，都要激烈，似乎想要对宁律澈说尽他这一年多的想念和委屈。
而他又何尝不是积压了一年多的想念，宁律澈此刻分外情动，紧紧抱住了程熠。
两人就这样你追我赶般地缠绕多个回合后，程熠终于结束了贪婪吮吸花蜜的行为，重新缓缓退回到了宁律澈的双唇上。
他用自己的双唇温柔勾勒着宁律澈的唇锋，而后又轻轻舔舐着。
终于吻到满足了一般，程熠离开了宁律澈的双唇。
他看着宁律澈此刻鲜红湿润的双唇，吞咽了一口，感觉身体里的“火”在到处乱窜。
宁律澈的身体此刻被程熠刚刚那番狂风暴雨，又和风细雨的亲吻，给亲得有些发了软。
他松开了抱着程熠的双手，想靠在沙发上喘口气。
这肺活量确实比不了专业歌手，宁律澈深呼吸了几口，在心里暗暗叹到。
程熠发现宁律澈想往后靠，便顺着他的动作将他轻轻放靠在沙发上。
他关心地问道：“你是不是累了？今天节目确实录得比较久。”
“程熠，你以后，能不能让我喘口气？”宁律澈感觉自己现在极度缺氧。
“以后？以后还可以？这么说你答应...”程熠眼神瞬间亮了，俯身趴在宁律澈胸口。
他耳朵里只听到了“以后”两个字，以后还可以亲？宁律澈答应他了？
重新呼吸了新鲜空气的宁律澈，现在已经清醒了很多，他伸手推了推程熠的脑袋。
“没有。”不等他问完，宁律澈立马斩钉截铁快速回道，但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
他担心这样的语气伤到程熠，又补充了一句。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还不会。”他刚刚还觉得明日就算化为灰烬也无所谓，但现在还是有些后退了。
程熠就着宁律澈推他的手，往他的手心蹭了蹭。
“没关系，我可以等，多久我都等。”程熠语气亲昵。
宁律澈感觉手心被程熠的头发扎得痒痒的，他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胸口的程熠。
好像一只白色“小狗”。宁律澈眼尾扬起，嘴角带出一个笑容，用手揉了揉程熠的脑袋。
就算在他们过去还算亲密的那段时间，宁律澈都没有过这样的动作。
程熠心里一软，瞬间连呼吸都放缓了。他听见自己轻声问道：
“宁律澈，今晚留在我这里，好吗？就像那次，你睡我的床，我睡隔壁。”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爱如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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