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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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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瑶光公主又来了。
此次带来的是一壶据说是采集万花晨露、辅以仙界秘法酿造的“百花仙醪”,香气清远,据说有滋养神魂之效。
她依旧仪态万方地向晅崖行礼奉上,目光却忍不住再次瞟向静坐一旁的商砚时。
这一次,商砚时没有沉默,也没有故作疏离的寒暄。
他直接站起身,走到瑶光公主面前,挡住了她看向晅崖的视线。
“公主殿下,”商砚时唇角勾着一抹看似客气,实则暗藏锋芒的笑意,“主神近日不喜饮酒,这仙醪,恐怕要辜负了。”
瑶光公主一愣,下意识道:“此酒温和,并不醉人,且对神魂……”
“主神的喜好,我自然比你清楚。”商砚时打断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微微侧身,目光扫过石桌上那壶仙醪,又看向晅崖,语气瞬间变得熟稔而自然,甚至带着点抱怨,“是吧,主神?您上次还说,这些外来的东西,杂气太多,不如归墟清茶纯粹。”
晅崖执杯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向商砚时。
后者正对他眨了下眼,眼神里是明目张胆的狡黠和一丝……求配合的意味。
亭内一时寂静。
瑶光公主脸色微变,商砚时这话语里的亲昵和排外,几乎是在赤裸裸地宣告他与主神关系非同一般。
她看向晅崖,期待他能说些什么,哪怕只是一句否认。
然而,晅崖只是淡淡地瞥了商砚时一眼,并未否认,也未承认
主神这意思不就是默许了吗?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头涌上巨大的屈辱和失落。
商砚时……他凭什么?
商砚时满意地看到瑶光公主瞬间苍白的脸色和眼中碎裂的光芒。
他转过身,重新面对她,语气依旧客气,却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公主殿下的心意,主神领受了。若无他事,便请回吧。主神需要静修。”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瑶光公主攥紧了袖中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她强撑着最后的体面,向晅崖行了一礼,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瑶光……告退。”
这一次,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连背影都带着几分仓惶。
待那令人不悦的仙气彻底消失,商砚时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心头那根刺被暂时拔除了,畅快了不少。
他回头,却发现晅崖正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怒。
“满意了?”晅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不满意。”
“她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欢。”商砚时直言不讳,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占有欲,“还有她送来的那些东西,碍眼。”
晅崖与他对视,也没有动怒,只是淡淡道:“商砚时,你是否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商砚时低笑一声,带着点破罐破摔的痞气,“在您面前,我有什么身份可言?不过是您随手就能捏死的蝼蚁。还是……”他凑近了些,呼吸几乎要拂过晅崖的脸颊,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危险,“是那个……胆大包天,对您心存妄念,并且不打算放弃的纠缠者?”
他的目光太过直白,意图太过明显,几乎要将眼前这尊冰冷的神明灼伤。
话音未落,商砚时只觉眼前一花,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瞬间攫住了他!
天旋地转间,他被反制,后背抵上冰冷的石桌边缘,而晅崖不知何时已起身,一手轻易地扣住他的手腕按在桌面,另一手则带着千钧之力,掐住了他的脖颈,将他牢牢禁锢在方寸之间!
动作快得超出感知,带着绝对的力量碾压。
晅崖俯身,那张完美无瑕的脸逼近,慵懒的眸底此刻暗沉如渊,翻涌着危险的旋涡,吐息冰冷:
“商砚时,”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磁性,“是本尊这些时日太娇纵你了?让你忘了,何为尊卑,何为界限?”
强大的神威如同实质,沉甸甸地压在商砚时的心头和神魂之上,带来窒息般的压迫感。
然而,商砚时在最初的惊愕之后,非但没有恐惧,眼底反而燃起更炽烈的火焰。
脖颈被制,呼吸有些不畅,他却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而放肆:
“尊卑?界限?”他仰着头,被迫承受着晅崖的逼视,眼神却依旧执拗地望进那片深渊,“在主神面前,我商砚时何曾有过这些东西?司狱的身份是束缚,但对您的妄念是我自己的选择。”
他非但不退,反而微微抬了抬下巴,让那掐着他脖颈的手更贴合了几分,眼神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和一丝挑衅:
“还是说……主神您忘了?我不仅心存妄念,我还……”他顿了顿,舌尖无意识地舔过有些发干的唇,目光落在晅崖近在咫尺的薄唇上,语气带着回味般的喟叹和不知死活的撩拨,“…感觉很好,很软,很好亲。”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气音,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缱绻。
“呵。”
一声极轻的冷笑自头顶传来。
晅崖周身的气压骤然又低了几分,那掐着他脖颈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用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着他颈侧的动脉,带来一阵战栗般的触感。
另一只原本扣着他手腕的手松开,缓缓抬起,冰凉的指尖如同最精细的刻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轻轻描摹着商砚时因为方才话语而显得有些红肿的唇瓣。
动作缓慢,带着一种审视玩物般的残忍与玩味。
“看来,”晅崖的指尖停在他的下唇,微微用力按压,声音危险得如同毒蛇吐信
“是本尊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让你至今仍学不会,什么话该说,什么事不该妄想。”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寸寸刮过商砚时的脸颊,最终定格在他那双写满了不甘与痴狂的眸子里。
“记住你的身份,商砚时。本尊容你在此,是恩赐,而非你放肆的资本。”他的指尖顺着唇线滑到下颌,微微抬起他的脸,迫使他与自己对视,“若再敢逾越……”
他没有说完,但那双深邃眸子里骤然凝聚的冰冷煞气,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威胁,捏着商砚时的脖子的手都收紧了。
商砚时的心跳如擂鼓,一半是因为这致命的危险,一半是因为这极致的、来自仰望之人的触碰与禁锢。
他看着晅崖近在咫尺的脸,感受着唇上指尖的冰凉和脖颈处手掌的温热,一种扭曲的快感与兴奋沿着脊椎窜起。
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在晅崖警告的目光中,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勾起了一个带着痛楚却又无比满足的笑容。
“主神的教训……”他声音嘶哑,眼神却亮得惊人,“下官,铭记在心。”
至于是否真的会改?
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晅崖看着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甚至隐隐享受的模样,眸色更深。
他缓缓直起身,松开了钳制。
仿佛刚才那危险的对峙从未发生。
“滚。”他背过身,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只是那背影,似乎比平日更显冷硬。
商砚时摸着脖子上残留的触感,看着晅崖的背影,舔了舔有些刺痛的嘴唇,眼底的光芒却愈发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