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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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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难以协调,第三期的录制地点直接定在了a市。一座外观很漂亮的别墅,装修明显透着很烧钱但又极力低调的风格。
[节目组这周期挖到矿了吗?怎么资金突然如此地充足,在哪拉到的金主?]
[岑岬?这是岑岬吗?]
别墅内部很暗,不知是特意营造的氛围还是怎样,只有壁灯亮着,昏暗的光线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格外长。壁灯是蜡烛形状的,偶尔还会颤抖一下,完全模仿了蜡烛的形状与形态。
跨进门内后,大门在身后“吱呀”一声,像尖叫一样地关上了。内部和外面比起来很暖和,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渗进来一点风,吹在身上有些发寒,不是会让人觉得生理性寒冷的风,而是在夏天里那种凉飕飕又有点邪的风。
孟雉好奇地左右看看,壁灯照着她落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她的动作在做动作,壁灯的角度摆放得很合适,让每个人的影子都看上去很诡异但又活灵活现,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展现出来。
大厅里放着一张长长的桌子,一共七张椅子,长桌子的尽头多了一个。
一个身材颀长的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做了一些造型,妥帖修身的燕尾服,手中拿着一根手杖,帽子略微有些高,他一开始微低着头,另一只手按在帽子上,朝着新来的客人鞠躬,然后站直身体,抬起头,微笑了一下:“欢迎,请坐。”
他本身形象就非常不错,这回还特意做了个造型,身板挺直,年轻英俊的脸上带着笑容,一股绅士范儿,壁灯忽闪着,照着他的脸忽明忽暗,在这样的氛围里平添了几分神秘。
[岑岬你真让我感到陌生……]
[催更啊催更!今年都上了几十部电影了,你的首页还停留在去年的《哑》,放着嗷嗷待哺的粉丝不管跑到这来找贺劭玩了是吧?!我真恨啊。]
[岑岬来这儿干吗?也要挺进娱乐圈了?那以后点评还能那么犀利吗?]
[心放肚子里吧,他跟姜从砚好得都快穿一条裤子了,上次还直播跟姜从砚喝交杯酒,点评起来依然毫不留情面]
[细说交杯酒]
[岑岬会进娱乐圈的唯一理由只能是他闲得钱花不出去了想败家吧……我记得他之前直播,聊了个买车的事好像……啊这个不重要,总之他们还聊了怎么败家来得快,提了好多种稀奇古怪的方案。不过岑岬三观挺正,最后他说这么折腾还不如做做慈善,他那个朋友说“你做慈善还少吗”]
[说说而已,真有小粉丝当真啊,幼稚。那么有钱还直播卖笑吗?说了多少遍了真有钱的才不会出来抛头露面,有钱人不要面子吗?]
[这个别墅好眼熟……我记得岑岬之前有几次发的视频就是在这里拍的吧?后面那个壁灯一模一样。]
[这灯哪里买不到?可能只是灯一样吧]
……
网友不知道,但是在长桌边坐下来的几个人都清楚岑家的实力。孟雉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岑岬旁边的布置,猜测节目组这次有什么活动。潘清扬看着岑岬的脸,心里盘算着。
岑岬那个账号做得很好,不止是因为他评价得确实直观幽默且好玩,还有一个就是他提过的,评价在他嘴里很一般的,最后的成绩都很好,因为他眼光高,不好看的他懒得浪费时间和口舌。没人不想拿奖、出名、赚钱,多少人想给岑岬搭话,随便提一嘴,甚至被他喷得狗血淋头,也都是流量。
等几人入座后,岑岬笑了一下,说:“既然到齐了,那就开始吧。”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语气阴冷,伴着不知道从哪来的风,听起来很奇怪,不像是大家齐聚在一起参加活动玩游戏,而像是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天气里,几名游客推开了一座古老别墅的大门。
他们在昏暗的光线下慢慢地走进门,看到了别墅的主人,他脸上带着笑容,但这笑容看起来似乎有些假,像一个人偶,脸有些僵硬,脸色苍白,像是从古老的国度一直生存下来的吸血鬼。如果有人被他所吸引,则可能陷入到黏稠的血液里,或被他咬断脖颈,或成为另一只吸血鬼。
窗外飘着大雪,游客们吃完精心准备好的饭菜,不免有些担忧,他们站在窗边,边说话边等着天气好转。
“能不能再开一盏灯?”孟雉问,“太暗了,感觉怪怪的。”
[孟雉:我参加的好像是旅行综艺吧,怎么给我弄这儿来了哈哈]
[这个氛围让我怀疑岑岬随时会掏出一把刀阴笑着说没想到吧其实我是杀人狂魔,现在我要把你们一个个开膛]
[好搞笑啊。不过岑岬演技还挺好,都看不出来他平时直播和发视频时说胡话的影子]
岑岬勾起唇角,苍白的脸隐在黑暗里,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地说:“不行。”
壁灯随着他说出来的这两个字颤了颤,墙上的光影变化几番。
“叮——”不知道从哪儿响起的声音。
岑岬压低声音说:“准备好了吗?”
孟雉:“准备什么?”
岑岬说:“整个别墅里,有三具‘尸体’,找到尸体并推测出死因,我们将满足你的一个愿望。但是切记:每晚十点,隐藏在黑暗里的‘窥探者’将会动手。有人直接死去,有人仍然在痛苦挣扎。”
他说完,挺直身体,又说了一句话:“谁是替代者?谁在等待重生?谁在期盼死亡?人们心中最珍贵之物是什么?你以为的,是否真的会如你所想?世界将陷入永远的沉寂,它们在黑暗中爬出来,寻找人们心中最恐惧之事。”
[好中二的台词啊!!!]
[有点意思,比沙漠徒步强多了。但是怎么这一季感觉没有任何主线啊,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前面积攒下来的观众肯定有很多不喜欢这一期的,喜欢的还要往前补,这其中肯定也有很多不喜欢之前的……很不利于积累综艺粉]
[其实这个综艺本身就很杂糅,相亲+旅行+秀恩爱,乱得很。现在乱上加乱了,哈哈]
孟雉兴致很高,先是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尸体’会只是一个象征吗?比如一个小玩偶之类的,还是和真正的‘尸体’大小一致呢?”
岑岬回答:“和真正的‘尸体’一致。”
节目组提供的道具中有一个是别墅的户型图,每个人的房间已经定好了,因为游戏机制,这次是一人一间。孟雉坐在桌子旁边,在征得同意之后,对着户型图给所有人都分了检查的房间。
幸好房间里面的家具、装饰等等都很简,很直观,打开房间门扫一眼,就能看清所有陈设。
走进需要检查的第一个房间,两人先是默契地一左一右分开走进去,一个检查床和桌椅,另一个检查柜子。项往把所有柜子都打开,柜子都是空的,看不到什么东西。
“有吗?”
“没有。”项往摇了下头。
他站在柜子前看了一会儿,手伸进去,贴在柜壁上,一寸一寸摸过去,第一层没有异常。
贺劭看了他一眼,也低头打开桌子和床头柜的抽屉,贴着木头摸过去一遍:“没有。”
三层柜子也都是空的。
项往跟贺劭半蹲下来,看了一会儿,同时伸手握住抽屉把手,手碰在一起,温热的指尖传递温度。项往下意识地蜷了一下手指,说:“我想拿出来。”
“嗯。”贺劭将第一层抽屉取下来,翻过去放在地上,又取出了第二层抽屉。
贺劭在抽屉上面找,项往按着桌角边沿,将手伸进去摸木头板,慢慢地摸过去之后,他动作停顿了一下,换了个角度,“撕啦”一声,撕下来一张纸。
纸上面写满了字,左上角是行小小的数字,日期是12.1。
[雪很大。
我们无法继续前进,幸好这里还有一个落脚地。
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我们每个人都冷得蜷着腰,敲开门以后,门里的温度从卷走了脸上的冰霜,因此而滚下来的水珠似乎都带着一点温度。
我们是不幸的,遇到这样极端的天气;我们也是幸运的,遇到了岑先生。
他救了我们,也救了很多人。]
最后两段的字体突然变得很小,所有字都挤在了一行里,下面是一串数字。
[293031 4 3 4434403637]
“还有吗?”贺劭问。
项往继续摸了一遍,摇头。
这个房间只找到了一张纸,他们把东西复原,起身走了出去。这个房间的搜寻费了一些时间,大概有半个小时,潘清扬已经把他分到的房间都找完了,从三楼走了下来,在电梯口碰到后,潘清扬看了眼他们的房间号:“才找第一间?”
语气好像在问:“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分头行动后直播间就分了好几个,属于潘清扬那边的弹幕都在问他们怎么这么慢。
[在里面干什么啊?这么久了才检查完第一个房间]
[情侣待一个房间里这么久还能干什么]
[潘清扬连柜子都没仔细看,进去扫了一眼就出来了,当然快]
[里面没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_→真的没东西吗?]
贺劭抬手扬了一下手里那张纸:“找到了这个。”
潘清扬表情一下变得不太好,又立刻恢复正常,说:“你们怎么第一个房间就能发现东西?我都转完了也没看到。是在那个柜子里吗?我全都打开了,没有。”
贺劭没解释,只是有些敷衍地说了句:“可能每个房间位置都不一样。”
潘清扬闭上嘴,嘴角微不可查地撇了一下。
第二个房间。
这个房间和第一个布置相似,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床头后面贴了张海报,是一个背对而跪坐着的剪影,除了影子以外其他地方都是红色的。
两人还是重复了遍之前的步骤,并没有发现什么。最后一起抬头看向了那张海报。
海报是用透明胶带小心地贴在上面的,贴得很仔细,边缘和胶带的长度都很规整。项往认真地看了一眼海报上面的内容,没有任何异常。看完后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的光,从边缘开始,细致地往其他位置仔细观察起来,最后在那道黑色剪影的手附近,看到细小且难以寻找的划痕。
[庇护所
不要出去
所有人都置身于地狱之中]
海报上面只有这一点信息。
项往在看,贺劭便没有再注意海报的内容,他看着海报的边缘,看了一会儿,又往前走了一步,手指按在透明胶带粘贴在墙上的那一小段位置。
几乎不到一毫米的宽度,写了些很小很小的文字。
肉眼看不清,贺劭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放大。
[撕掉它
撕掉它
撕掉它
你将解救]
[两个截然相反的提示。一个说海报是庇护所,意思应该是不能撕掉吧?另一个要求撕掉海报]
[海报是做旧处理过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这个故事的发生时间不是最近?看这个海报的风格和做旧痕迹,感觉起码有十年了]
“撕么?”贺劭问。
项往摇了摇头:“很奇怪。”
贺劭给海报的整体拍了张照片,说:“走。”
后面的房间里没有再发现什么。
所有人在一楼大厅,那张方桌旁坐了下来。
孟雉拿出一张纸,眼睛亮晶晶的,挺高兴地说:“我找到了这个!”
这张纸左上角的日期写的是12.2。
[岑先生说:我们每个人都要看到心中最恐惧的事物。
恐惧是一种情绪,还是情感?情绪只是瞬间,情感贯穿我人生的某一阶段。
人们所恐惧的,某一日或许会消失。消失的是事物本身,还是我们的情感?
或许是我们本身。
我梦到在一个全是红色的世界,我看到一片还,海面上停留着一艘巨大的船,船上站着很多人,人们带着笑容,我也上了船,和他们每个人拥报,他们又回报我,我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天亮了,我下了船。]
这段话之后仍然跟着几个数字。
[4 34]
佴致濮谦两个人找到了一张撕破的邀请函,只有半张,内容是某人的婚礼,邀请另外的人来参加,日期在12.3。
孟雉将三份按照日期放好,低头看着。
只有潘清扬没有找到任何东西,他感觉有些无聊,一直在低头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