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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秋风里的后知后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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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里的后知后觉
江城的秋总是来得悄无声息，等林由安察觉到的时候，校园里的香樟叶已经染上了浅黄，风一吹，就簌簌落下，铺了满地温柔。
他趴在实验室的操作台上，看着窗外飘飞的落叶，突然没来由地感慨：“哎，又过了一个秋啊。”
慕安瑜正在调试仪器，闻言抬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落在林由安的发梢，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这一年的秋天，似乎比往年更短，也更忙碌——国家级项目的核心实验进入关键阶段，保研申请的材料堆积如山，两人几乎天天泡在实验室，连欣赏秋色的时间都没有。
“嗯，快入冬了。”慕安瑜收回目光，指尖继续敲击键盘，屏幕上的数据曲线平稳上升，“核心实验的成功率已经达到85%，再优化两次，就能提交阶段性报告了。”
林由安撑着下巴，转头看向他。慕安瑜的侧脸依旧干净利落，额角上次爬山留下的疤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眼尾的小痣在秋日的光线下若隐若现。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早上一起去食堂买早餐，白天在实验室并肩调试，晚上一起回宿舍，偶尔在图书馆待到闭馆。
这些平淡又琐碎的日常，像秋日的落叶一样，悄无声息地堆积在心底，不知不觉就填满了整个季节。
“慕安瑜，”林由安突然开口，“你说我们这一年，是不是光忙着做实验了？连秋游都没去成。”
“等项目结束，我们可以再去一次露营。”慕安瑜抬眼，眼底带着一丝笑意，“这次选个有红叶的地方。”
“好啊！”林由安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我要带够零食，还要拍好多照片，弥补上次被暴风雨打断的遗憾。”
旁边的严南絮推了推眼镜，突然说：“你们俩这一年的默契，比之前更足了。刚才调试量子场，你俩没说话，就同时调整了参数。”
林由安得意地挑眉：“那是，也不看是谁跟谁搭档。”他转头看向慕安瑜，刚好撞进对方带着笑意的目光，心里莫名一暖。
其实他自己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抗拒慕安瑜的监督，甚至会主动把作业拿给他检查；不再觉得慕安瑜无趣，反而喜欢听他讲那些晦涩的理论；看到有人靠近慕安瑜，心里还是会莫名不爽，只是现在，他不再强行否认那份在意。
就像这悄然流逝的秋天，有些变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
傍晚时分，两人一起走出实验室。秋风微凉，吹起慕安瑜的衣角，林由安下意识地把自己的外套递过去：“穿上，别着凉了。”
慕安瑜没有推辞，接过外套穿上，衣服上带着林由安的体温，驱散了秋日的寒意。“你也穿点。”他说着，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林由安的脖子上，动作自然又熟练。
林由安愣了一下，感受着脖子上的温暖，脸颊微微发烫，却没有躲开。两人并肩走在铺满落叶的小路上，脚步声踩在叶子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明年秋天，我们应该已经在准备毕业论文了吧？”林由安轻声说。
“嗯，说不定还能一起去参加国际学术会议。”慕安瑜点头。
“那挺好。”林由安笑了，心里却悄悄补充了一句——不管到哪，都想跟你一起。
后知后觉的秋天已经过去，但那些藏在秋风里的心意，那些悄然变化的情愫，却在时光的沉淀中，愈发清晰。他们或许还没说出口那三个字，但并肩走过的每一个季节，每一次默契的对视，每一次自然的靠近，都在诉说着彼此的特别。
冬天快要来了，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再冷的季节，也会充满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