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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清心丹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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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的仙力值结算一出来，林默看着手环上“102点”的数字，终于松了口气——这是他攒够的第一笔“换丹基金”。自从上次见识到“雷劫”的残酷，他更想弄清楚“清心丹”的真面目，毕竟这是同事们眼中对抗疲惫、甚至寄托希望的“仙药”。
兑换窗口前，王哥正拿着刚换的清心丹反复摩挲，药瓶是透明玻璃的，贴着烫金的“天庭专供”标签，看起来倒有几分唬人。“林默，你也来换？这药真管用，我吃了半个月，熬夜刷题都不觉得困了。”王哥说着，还特意捋了捋头顶稀疏的头发，“说不定再吃阵子，我这头发都能长回来。”
林默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药瓶，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心里却满是疑虑。他谢过王哥，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把药瓶塞进了口袋——他想等晚上没人时，仔细看看这“仙药”到底是什么。
回到云端宿舍时，大部分同事都去地推了，只有靠窗的垃圾桶旁堆着几个空药瓶。林默走过去，弯腰捡起一个——标签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但瓶身底部隐约能看到一行模糊的字迹。他掏出手机，用手电筒照着仔细辨认，心脏突然猛地一沉：“XX大药房复合维生素片”。
“维生素片？”林默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他赶紧捡起其他几个空瓶，有的瓶身上还残留着药店的条形码，有的能看到“每片含维生素B1 1.2mg”的成分标注——这些根本不是什么“仙药”，就是凡间超市里几块钱一瓶的复合维生素！
他想起自己之前服用后“脱发缓解”的错觉，其实不过是那段时间减少了熬夜；想起王哥说的“不困”，不过是心理作用下的自我暗示；更想起老张咳着血还在攒仙力值，想换“长生丹”救老婆——他们拼尽全力追求的“希望”，竟然是如此廉价的骗局。
“你在干嘛？”王哥推门进来，看到林默手里的空药瓶，脸色瞬间变了，“这些都是没用的空瓶，你捡它们干嘛？”
林默举起手里的药瓶，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王哥，你看这个——这根本不是清心丹，是凡间的维生素片！我们被骗了！”
王哥的身体晃了一下，他抢过药瓶，盯着瓶底的字迹看了半天，突然用力把药瓶扔在地上，玻璃碎片溅了一地：“不可能！这是天庭专供的仙药，怎么会是维生素片？你看错了，肯定是你看错了！”
“我没看错！”林默捡起另一个药瓶，指着条形码，“你看这个，扫一下就能查到药店信息！我们每天熬夜加班，拿命换的仙力值，换的就是这种几块钱的东西！”
王哥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他后退一步，靠在墙上，双手抱着头，声音里满是慌乱：“别拆穿……林默，求你别拆穿……”他抬起头，眼眶通红，“我知道可能是假的，可我老婆还在等我换仙疗卡治胃病，我要是连这点念想都没了，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林默看着王哥崩溃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卡住了。他想起王哥每天躲在阳台刷题的背影，想起他说“再熬3个季度升仙官”时眼里的光——这虚假的“清心丹”，不仅是周坤的骗局，更是王哥对抗现实的精神支柱。
王哥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捡起来，用纸巾包好，又把林默手里的空药瓶夺过去，一起塞进了垃圾桶深处：“就当没看见，好不好？我们还得靠这个熬下去，要是让大家知道真相，宿舍就乱了，我们连最后一点盼头都没了。”
林默站在原地，看着王哥颤抖的背影，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窗外的“云毯”还在泛着虚假的微光，可他知道，这片“仙境”里的每一寸角落，都藏着冰冷的骗局。他攥紧了口袋里的药瓶，指节泛白——他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管是为了自己，为了苏晴和团子，还是为了这些被蒙在鼓里、却仍在苦苦支撑的同事，他都要把真相揭开，哪怕要打破他们仅存的“念想”。
那天晚上，林默把自己的药瓶藏在了枕头下。他没有服用，只是看着瓶身上的“天庭专供”标签，一夜无眠。他想起赵凯的警告，想起白薇的欲言又止，想起陈阳被电击时苍白的脸——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残酷的事实：这“仙界”从来不是什么飞升之地，而是周坤精心编织的牢笼，用虚假的希望，困住了一群为生活奔波的打工人。
而他，必须成为那个打破牢笼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