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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王哥的自我麻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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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云端宿舍格外安静，只有窗外“云毯”折射的微光映在地板上。林默等到其他同事都睡熟，才悄悄从床垫下摸出旧手机，掀开王哥的床帘——王哥正借着手机屏幕的光刷题，笔记本上写满了“仙界推广话术”“仙力值换算公式”，连页眉都画着小小的“长生丹”图案。
“王哥，跟你说个事。”林默压低声音，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是仓库里拍的视频：技术员手动修改仙力值的画面、维生素片伪装的清心丹、印着“3.5元/瓶”的进货单，每一幕都清晰得刺眼。
王哥的目光落在屏幕上，手里的笔突然掉在地上。他慌忙捡起笔，又快速关掉林默的手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压低声音：“你这是从哪儿弄的？别是伪造的吧？”
“我今天去仓库领物料，亲眼看到的。”林默的声音带着急切，“那技术员把你的仙力值从89改成79，就因为‘推广话术不规范’，还有那清心丹，根本就是凡间的维生素片，周坤一直在骗我们！”
王哥的脸色变得苍白，他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却突然摇了摇头：“不对，这肯定是老板考验我们的‘仙心’。你想啊，要是连这点诱惑都扛不住，怎么能升仙官、换长生丹？”
“考验？”林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都把维生素片当仙药卖了，还手动改数据，这叫考验？”
“你不懂。”王哥突然提高声音，又赶紧压低，“我头发掉光，不是因为熬夜，是‘仙力觉醒’的征兆；之前考核没通过，是因为‘仙心不够坚定’。老板说过，只要我攒够500仙力值，就能换仙疗卡给我老婆治胃病，这视频肯定是他故意放出来，看谁会动摇。”
林默看着王哥眼里的光，心里一阵发凉。他想起之前王哥躲在阳台刷题的样子，想起他为了多攒点仙力值，连饭都顾不上吃，原来这些自我安慰的“理由”，早已成了王哥对抗现实的唯一支柱。
“王哥，你醒醒吧！”林默还想劝，却被王哥推开：“别说了，我不会信的。你要是不想升仙，就自己放弃，别拉着我一起。”说完，他转过身，重新打开自己的刷题软件，再也不肯理林默。
林默攥着手机，站在原地，心里满是无奈。他知道，王哥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一旦承认这是骗局，他为老婆治病的希望、熬夜刷题的付出、对“升仙”的期待，就全成了笑话。
第二天一早，林默刚洗漱完，就看见王哥拿着考核表去找白薇。“白薇导师，我申请双倍加班，每天再加4小时地推，争取月底攒够300仙力值。”王哥的语气带着急切，眼里满是期待，“要是表现好，能不能提前申请仙疗卡？我老婆的胃病不能再拖了。”
白薇看着考核表，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却还是点了点头：“只要你能完成双倍KPI，我可以帮你向老板申请。”
王哥激动得连连道谢，转身就去仓库领宣传单，脚步比平时快了很多。林默站在不远处，看着王哥的背影，突然觉得无比荒诞——王哥明明已经看到了真相的一角，却还是心甘情愿地钻进周坤画的圈套里，用自我麻痹的方式，继续追逐那个虚假的希望。
他想起自己藏在鞋垫下的旧手机，想起视频里那些刺眼的证据，想起苏晴和团子期待的眼神。或许，不是所有人都能清醒地面对真相，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打破现有的“平衡”，但他不能放弃——为了自己，为了那些还没被彻底洗脑的同事，他必须继续寻找揭穿骗局的办法，哪怕这条路注定孤独又艰难。
那天下午，林默在小区地推时，又看到了王哥。他拿着宣传单，逢人就说“下载APP能攒‘善缘’，以后能升仙”，连被拒绝了十几次，脸上还是挂着执着的笑容。林默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王哥这份自我麻痹的坚持，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打破这荒诞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