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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苏晴的疑心与隐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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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磊的报道发酵到第二天，林默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苏晴”两个字跳动着，他盯着看了半天，才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他知道，这通电话躲不掉。
“阿默，你看新闻了吗？”苏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背景里能听到团子哼儿歌的声音，“网上说腾云科技有个员工臆造‘仙界骗局’，还提到了你之前说的‘外派出差’，是不是……是不是和你有关？”
林默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视线落在窗外虚假的“云毯”上，喉咙发涩：“不是我，你别多想。那是公司搞的企业文化宣传，想提升员工积极性，结果被记者断章取义了。”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可连自己都觉得这谎言漏洞百出。
“真的吗？”苏晴沉默了几秒，又问，“你上次说在医院输液，是不是因为工作太累了？要不你跟公司申请调回来吧，我和团子都想你了，妈也总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林默的鼻子突然一酸。他想起苏晴挺着孕肚陪他加班的夜晚，想起团子第一次叫“爸爸”时的笑脸，想起自己当初签“成仙协议”时，说的是“去赚更多钱给你们更好的生活”，可现在却连回家都成了奢望。
“再等等，”他强忍着情绪，“这个项目结束就能调回去了，到时候我带你们去游乐园，弥补之前欠团子的承诺。”
“好。”苏晴的声音软了下来，“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别总熬夜，我给你寄的保温杯记得用，里面放了枸杞和菊花，能降火。”
挂了电话，林默看着手机屏保上团子的照片，孩子举着画满“爸爸”的纸，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他摸出藏在口袋里的功德分计数器，刚想看看剩余的功德分，屏幕却突然闪了一下，跳出一行红色小字：“情绪低落触发负面值，当前功德分-1”。
计数器上的数字从“36”变成了“35”，刺眼的红色像一根针，扎得他心口发疼。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冰冷的机器不仅能记录“仙力值”“功德分”，还在悄无声息地监控着他的情绪——周坤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把他们困在无形的牢笼里，连悲伤和愤怒都成了“扣分项”。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团子的声音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林默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第一次萌生了“必须逃出去”的念头——不是为了揭穿骗局，不是为了联合同事，只是为了苏晴和团子，为了能堂堂正正地回家，不再用谎言编织生活。
他想起之前陈阳说的“传送梯维修通道”，想起赵凯提到的“有人逃出去却被追讨违约金”，想起自己藏在鞋垫下的旧手机——那些证据还在，那些希望也还在。他不能就这么放弃，就算要付出20万违约金，就算要面对周坤的报复，他也要试试，为了自己，更为了家人。
当天晚上，林默把旧手机里的证据备份到内存卡里，又把内存卡塞进贴身的口袋里。他看着云端宿舍里熟睡的同事，看着王哥枕边放着的“仙界推广话术手册”，看着陈阳梦里还在念叨“别扣功德分”，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更坚定的想法：他不仅要自己逃出去，还要尽可能带着这些被蒙在鼓里的同事一起逃，哪怕这条路注定充满荆棘。
窗外的“云毯”依旧泛着虚假的微光，可林默知道，他心里的光，再也不会被这荒诞的“仙界”熄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