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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老张的觉醒与病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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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提供的屏蔽器派上了大用场。林默和陈阳借着“社区便民服务”的名义，每天穿梭在各个小区，帮居民修家电、代买药品、教老人防诈骗，“真心认可”值以每天60-70份的速度增长，不到半个月就突破了500份。
这天傍晚，他们帮独居的张大爷送完降压药，刚走出单元楼就撞见了老张。他背着装满宣传单的背包，脸色苍白，咳嗽得直不起腰，看到林默手里的工具箱，愣了一下：“你们这是……不推广APP了？”
“张叔，我们帮居民做点实事，比硬塞传单强。”林默递过去一瓶水，“您脸色不太好，要不先歇会儿？”
老张接过水，却没喝，只是盯着地面：“我昨天又咳血了，医生说再熬下去胃要穿孔，可我老婆下周还要透析，我不敢停啊。”他突然苦笑一声，“其实我早就知道这是骗局，清心丹是维生素，仙力值能手动改，可我不敢说——我怕没了这份‘工作’，连老婆的透析费都凑不齐。”
林默心里一酸，拉着老张：“张叔，跟我们走，您帮我们个忙，也算积点‘认可’。”
他们带着老张去了独居的李奶奶家。李奶奶正对着一堆没拆的快递发愁，儿女在外地，她看不懂物流信息，也不知道怎么退货。老张跟着林默一起帮着拆快递、查物流，还教李奶奶用手机查快递进度。
“哎哟，张师傅也是个心细的人。”李奶奶拉着老张的手，笑得满脸皱纹，“你们这些年轻人，要是都像这样为我们老百姓着想，哪还有那么多骗子啊。”她顿了顿，又说，“之前那些来推广APP的，要么送个鸡蛋就走，要么说得天花乱坠，哪有你们这么实在。我看啊，你们这‘认可’，比什么‘仙力值’都金贵。”
老张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看着李奶奶真诚的眼神，想起自己为了虚无的“长生丹”，熬得胃出血、咳血，想起老婆躺在病床上期待的眼神，突然红了眼眶——他拼尽全力追求的“希望”，竟不如帮老人拆几个快递来得踏实。
“李奶奶，您说得对。”老张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之前净干些糊弄人的事，以后我也跟你们一起帮人，再也不被那些破‘仙规’忽悠了。”
那天晚上，老张没再去地推。他跟着林默和陈阳整理服务记录，把每个居民的需求、解决方法都仔细记在本子上，嘴角难得有了笑意。可到了后半夜，他突然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额头渗出豆大的冷汗，嘴里还念叨着“我老婆的透析费……”
林默和陈阳赶紧把他送到凡间的社区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急性胃出血，得住院治疗，再晚来一步就危险了。”
林默帮老张办理住院手续时，才发现他身上只有不到200块钱，钱包里还夹着老婆的透析缴费单。他偷偷垫付了住院费，又给老张的老婆打了电话，隐瞒了老张胃出血的事，只说“老张在帮社区做事，暂时回不去”。
第二天一早，林默去医院探望老张，却在病房门口撞见了来“巡查”的仙监。“老张擅自离岗，按仙规扣50功德分，住院期间不算工时，仙力值清零。”仙监拿着记录表，语气冰冷，“还有，他要是3天内不能回岗，就按违约处理，追讨20万违约金。”
“你们怎么能这样？”林默忍不住发火，“他都胃出血住院了，你们还要扣功德分、追违约金？”
“仙规就是仙规，哪有那么多理由。”仙监收起记录表，转身就走，“你要是再闹事，连你的功德分一起扣。”
老张躺在病床上，听着两人的对话，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他攥着林默的手，声音沙哑：“小林，我之前错了，我不该被‘长生丹’忽悠，不该自欺欺人。你们一定要攒够‘认可’，一定要逃出去，别像我一样……”
林默握紧老张的手，用力点头：“张叔，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带你一起出去，一定会帮您凑够透析费。”
走出医院，阳光刺眼，林默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老张的遭遇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仙界”骗局的残酷——它不仅用谎言困住打工人，还用生存压力逼着他们自我麻痹，直到身体和精神被彻底压垮。
他摸出兜里的功德分计数器，看着上面“586/10000”的数字，心里的决心更坚定了。他不仅要为自己和陈阳争取自由，还要帮老张、帮白薇、帮所有被忽悠的同事，打破这个用谎言和生存压力编织的牢笼。
那天晚上，林默在服务记录的本子上，郑重地写下了老张的名字。他知道，这不仅是一份“认可”记录，更是一份承诺——一份要带着所有人逃离“仙界”的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