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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逃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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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敢狡辩!你自己做的勾栏事儿敢说不知道!”
张程渡双手扣住脖领向下拉,强迫沐以安与他平齐,沐以安哈着腰,衣服堆积脖颈拧成一条线,好悬没给他脖子勒断。
他握住张程渡手腕向上抬,为自己预留喘息的空间,嘴里辩解道:“我真不认识江季川,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艹你大爷!”
“别艹了,我爸是独生子,我根本就没有大爷”
其他人怕受牵连早就逃走了,一帮人只剩下沈竹和他朋友躲在沙发后面吃瓜。
沈竹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越发入迷,他用手肘怼他朋友两下,问道:“嫂子认识沐以安?听起来以前关系还挺好啊”
“我上哪知道去,说不定沐以安就是为了报复嫂子故意撬的墙角”
“有道理”沈竹手指撑住下巴,又想到一个问题,“诶,你没觉得沐以安睡醒后说话特别奇怪吗?还说自己不认识老大,他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老大有他这么个舔狗”
他朋友听后点头,“就是,而且他还是个跟踪狂,在学校到处打听老大行踪”
随后他问沈竹,“咱们当初因为啥叫他过来的?”
沈竹:“好像是打算合伙把他灌醉,然后威胁他以后离老大远点儿”
“灌了吗?”
沈竹:“我艹还没等灌呢,他拿起一瓶酒三两下喝个精光,说作为新人先自罚一瓶,就这架势谁敢灌他?”
“他喝的啥啊?”
沈竹:“伏特加,老三为了调酒特意买的”
“………生灌伏特加容易喝死人”
“我艹!那咱们不摊事儿了!”
这边沐以安快碎了,无论怎样解释,张程渡就是一口咬定他勾引江季川,关键是他连江季川是男是女,是人是狗都不知道。
沐以安是百口莫辩,久而久之,也就任由张程渡往他身上泼脏水,只要不动手,爱干啥都行。
张程渡拽住他的脖领,眼睛通红,声音哽咽,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你没钱要我接济你,生病要我照顾你,整天吃我的喝我的恨不得在我身上挖一块儿肉出来!结果呢?要不是江季川故意恶心我,我都不知道你为了舔他居然向他贩卖我的私人信息!”
“你他妈对得起我吗!”
要不是站在受冤者的位置,光听这些言论,沐以安高低得朝自己吐口痰。
他哑着嗓子再次解释道:“我真不认识江季川啊大哥,从小到大我身边就没有一个人叫江季川,哪来的我勾引他这一说”
沐以安接着补充,“再说了你能让别人盗窃私人信息,归根结底不还是没把隐私当回事吗?往我身上赖啥啊?我要是有这么大的能耐,还上啥学啊?”
“放开我吧,我承认你的演技很优秀,整蛊我实在是太屈才了”
“你他妈再说一遍!”张程渡气的肺快要炸了,自己忍了他三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他破罐子破摔,结果呢?说自己无理取闹!愤怒与委屈都是为了整蛊他的演戏!
“我艹!”张程渡扬起手就要朝沐以安脸挥去。
“掌下留人!”巴掌快要落下之际,沈竹学着沐以安模样站在沙发靠背上,打断二者争执。
张程渡和沐以安两人齐刷刷转头看去,昏暗的房间沈竹身后格外明亮,人长得本来就黑,穿身荧光绿显得像是非洲人,现在还背光,黑的跟煤炭块似的。
“咳咳,那个手电筒关一下”沈竹跳下沙发,向两人这边走来。
“大嫂,我有证据证明沐以安是无辜的”
“别叫我大嫂!”
“哥,哥”沈竹讨好道,“沐以安他说不定是真忘了,你这样为难他也问不出个明确,小弟我有一招,能判断他是不是在说谎”
张程渡闻言松开沐以安脖领,将人甩到沙发上,红肿的眼睛直视沈竹,笔直的眉毛皱起,“我凭什么相信你?”
“嘿呦喂瞧您这话说的”沈竹是典型欺软怕硬的怂货,面对比自己身份高的人物,立马切换客服模式,“江哥是我们老大,您是江哥重要的人,我们自然不向着您吗?”
“要是方法不对,您怎么惩罚我们都行”
张程渡深吸一口气,看着笑的贼眉鼠眼的两个人,心里犯膈应,但也正如他们所说,自己就算把沐以安打成肉泥,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消气后恢复些理智,张程渡满头大汗,他掀起刘海,露出令人着迷的面孔,犀利的目光刺向他俩,“按你们说的做”
“得嘞!”
五分钟后,沐以安被五花大绑,固定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又想用什么方法捉弄我?告诉你们,我警局里可有人,现在放了我还留你们一次悔改的机会”沐以安不顾后背伤痛拼命挣扎,嘴里放出最后的压箱底,虽然知道这招不管用,但一般人听了都会畏惧三分。
沈竹听到威胁,没忍住噗嗤一笑,“沐以安,你脑子喝傻了吧,你家哪个警察,能让你穿个破洞渔网夜不归宿?”
“什么破洞渔网?”沐以安对此感到疑惑?他低头,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的穿着,胸口抹胸吊带,外套黑色渔网上衣,裤子穿条超短牛仔裤,小腿外侧贴片纹身贴,因刚才打斗烂掉几块。
沐以安恶心的眉毛皱成中国结,那帮畜生欺凌辱骂他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他打扮成这幅骚包模样,简直是欺人太甚。
沙发正前方,张程渡背靠墙壁,抿一口沈竹朋友给他的矿泉水,催促道:“快点!”
“好嘞好嘞”沈竹遵命,掏出手机站在沐以安面前,而沈竹朋友则绕到沐以安背后,握住他的手腕掐紧脉搏。
沐以安恍然意识到这是准备记录折磨自己的全过程,身体挣扎的力度更加猛烈,沈竹朋友人高马大,都差点没摁住这条搁浅的鱼。
“要杀要剐随便你们!敢把视频发出去,我!”
“第一题,江季川喜欢什么颜色”
沐以安:…???
张程渡听到沈竹问的傻缺问题一口水呛到嗓子眼儿里,他捂住嘴不断咳嗽,等喘过气来,用沙哑的嗓子怒斥沈竹,“这就是你说的方法?!”
“哥你先别冲动”沈竹扬起职业笑容,“您想想,沐以安这小子平时最喜欢什么?老大啊!那喜欢一个人不得对他的爱好特征有所了解?更何况这小子,睁眼江哥闭眼江哥的,他对老大的爱早就深入骨髓了”
“那跟这…”
“诶~”沈竹打断张程渡道:“他对老大的爱深入骨髓,那对老大的喜好肯定是经常挂在嘴边,我问这些问题,主要是想抓住他答对的一瞬间!这样就能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的”
“那他撒谎…”
“完全不用担心!”沈竹再次打断张程渡,“撒谎肯定会紧张对吧,我用人握住他的脉搏,就为了看他会不会紧张到心跳加速”
张程渡和沐以安都被沈竹这一番话整无语了,有理有据但又漏洞百出的计划,也就只有他会想出来。
沈竹转过身,又问一遍,“第一题,江季川喜欢什么颜色?”
“额嗯……”沐以安真的思考起来,“红色?”
“错!是绿色!”沈竹清清嗓子,“第二题,江季川的代表作是?”
江季川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还有代表作?沐以安用诧异的目光看向沈竹,直接回答道:“我不知道”
“答案是,篮球场脱衣全身照!第三题,江季川最喜欢的音乐是?”
“不知道”沐以安摇头。
“答案是,古典乐!”
“第四题,江季川最喜欢吃的食物是?”
“不知道”
“是蜂蜜黄油薯条!”
“第五题”
“第六题”
“第三十二题”
“第一百零八题”
“第二百零六题”
时间来到凌晨三点,张程渡窝在沙发上进入深眠,沐以安也困得脑袋一点一点,沈竹朋友脑袋趴在沙发上打鼾,整个屋子内只有沈竹还乐此不疲的照着手机念题。
“第五百题,江季川身上一共有几颗痣,分别在哪些地方?”
“嗯?”沐以安眯着眼,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闻声他肌肉记忆般抬起头,用满是困意的神情回答道:“不知道…咳咳咳!谁给我拿瓶水,我嗓子哑了”
沈竹没搭理沐以安,他收起进入省电模式的手机,快步走到朋友身边,一巴掌把人拍醒,轻声辱骂道:“我让你测心跳,你怎么还给我睡着了!”
他朋友被一巴掌惊出猪叫,抬起发麻的胳膊强撑着身子,边抹眼屎边哼着鼻音跟沈竹说,“测啥啊,那家伙脉搏在你说老大脱衣照后就断崖式下降”他打个哈欠,顺手擦掉眼泪,“你,你让你叔再拿床被子过来,我不行困死我了,我要在这眯一觉”
沈竹气的牙痒痒,“嫂子都没有被褥你还想享福!”
“那就再给嫂子拿一床”
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沐以安睁眼,阳光透过落地窗倾洒在他半边身子上,头发被烧的焦热,能隐约闻到股烤螨虫的味道。
绳子因一晚拉扯变得松动,沐以安单只胳膊在外,配合着身子拉扯绳结,不出半小时就脱离出去,他站起身活动发麻的身体,转头注视沙发上睡着的张程渡和沈竹,两人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趁现在溜走,估计还有一丝活着的希望。
他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挪着小碎步缓慢向大门走去。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