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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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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程一垮坐在旁边椅子上，手肘搭着椅背撑脑袋盯他，确认没添新伤后，也摸出手机。
“唉小屿，开学第一天就能见着你，真邪门，自己打多没劲，下把带我一个。嘉茗，你上不上？”
宋嘉茗撑着实验台坐上去，一只脚踩台面上，另一只晃悠着垂下来，魂儿似的盯着窗外。
“不上，没心情。”
白屿抽空摸出盒烟递过去，宋嘉茗没犹豫就接了，虽说应了他爸戒烟，可嘴长自己身上，听谁的还不一定。
刀程一立马闭眼哀嚎：
“我真服了！我爸妈这几天搜出个打火机，三匹狼差点没把我抽死，那玩意儿都是几百年前的老古董了，放假我一根没抽……可能就一两根，但我已经很收敛了好吗？结果他们说我抽了三大包，这冤得我能写本《窦娥冤》续集！”他戳着手机屏幕，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压根没抽那么多啊！”
话音刚落，一包烟盒“啪”地砸过来，刀程一眼疾手快接住，抬头就见宋嘉茗叼着烟，火都点上了，吐了口烟圈：“我给你个支点。”
刀程一看看烟，又摸摸自己兜，咽了口唾沫眼里冒光，还装模作样推辞：“一个支点哪撬得动我爸的底线……不过嘛，刚开学放松下也没事吧？他总不能在我头上装摄像头吧？那样也太不是人了，”
白屿打完一把，斜他一眼：“赶紧上号，我要重开了。”
刀程一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也不磨叽，抽根烟点上，手指飞快点了白屿发来的连线邀请。
宋嘉茗靠在台子上，望着窗外那棵窜到三楼的槐树。夏天还没走，满树绿得晃眼，破窗户漏进斜斜的阳光，裹着树叶影子横冲直撞进来。
其实大半阳光都被树挡了，温度刚好，带着夏天青草味的风钻进来，把破白纱帘吹得晃个不停，轻飘飘的帘角爬了点青苔，墙角缝里还钻着嫩绿叶，把整间生物实验室衬得跟小森林似的。
多清爽的景象，偏跟旁边三人格格不入，又奇奇怪怪地和谐，毕竟都是半大少年，再闹腾也透着股鲜活劲儿。
“这是人玩的？！让他跟我走中路，他跟梦游似的瞎晃？”
“又死了又死了！这操作是用脚打的吧？妈的别跑了！躲草丛我认了，别送人头行不行？”
刀程一开局两分钟就句句带火，脸憋得通红。宋嘉茗本来还琢磨那个离谱的梦，被他一吵魂都飞了，眉毛跳得跟抽筋似的，感觉嘴里的烟都要被咬碎。刚想骂他别鬼叫，门外突然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三人瞬间绷紧身子，以为是教导主任抓包，随时准备跳窗跑走。
“好大儿们！Surprising！想我没——。”
门外站着个晒成小麦色的男生，双手扒着门框，露着两排白牙笑。
刀程一呆愣两秒，小脑在脑壳里疯狂检索这张陌生的熟人，连游戏输了都忘了伤心，然后——
“哈哈哈！卧槽你谁啊！从东南亚挖煤回来的？也太逗了吧！”
他笑得直拍腿，门外的人脸一黑，箭步冲进来。刀程一连起身的机会都没有，被按在椅子上掐着脖子，两人挤眉弄眼地对峙。
“你再他妈说一遍？这叫男人味懂不懂！你个小白脸，我一拳能把你揍到非洲去信不信？”
刀程一嘴硬到底：“我说了怎么着？才几十天不见，你怎么晒成这鬼样？当体育生至于这么拼吗？”
向勇权动作顿了顿，突然得意起来：“等着吧！等我练出肌肉，迷倒一群学妹！到时候五天换一个，一月四个，馋死你！”
刀程一差点笑岔气，捂着肚子笑，要不是他知道表白六个女生全被拒，还想一月四个？
宋嘉茗连眼皮都没抬，白屿举着手机啧了声，关了游戏塞进口袋，看了眼宋嘉茗，刚想开口，向勇权突然转头：
“对了嘉茗，你前桌是不是换了？生面孔。”他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这号人物“没见过。”
刀程一揉着脖子骂：“你想谋杀啊？掐得我快断气了……。”
听见新话题，立马凑过去勾着向勇权的脖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学校撬来个省级学霸，老牛逼了！还是蓝海一中的年级第一，上次统考理综满分，英语就差四分，语文差十分，数学也满分！”
“你大点声，就咱几人，还怕老鼠听见？”宋嘉茗敲着手机，声音轻得跟蚊子叫似的。
刀程一愣了两秒：“哦哦！这不是被震撼到了嘛！看来嘉茗你对他感兴趣？刚才说到……。”
“数学也满分。”向勇权弯腰憋着气接话，心里把刀程一勾着自己脖子的手骂了八百遍，没自己高还非要勾着，腰都快断了。
“对对对！还有啊，听说他以前是练钢琴的，后来出意外，两年多没弹了，能学钢琴家里肯定有钱吧？还一年内转了五次学，这里面不得到处托关系？”
“人家是学霸，当然学校抢着要，是他挑学校。”向勇权打断他。
宋嘉茗抬眼：
“你从哪儿听的？刚才还啥都不知道，这会儿跟查户口似的？”
“厕所里听说，这人早被校园网扒烂了，咱这些鬼火少年哪会看校园网啊，还不是听别人说的。不过他怎么选咱学校？对面一中环境不是更好？虽然人有点阴。”
向勇权肘了他一下：
“那是人家眼光独到！还有你别乱说话，搞歧视啊？”
“得得得，你是不是又看上对面女生了？给人当舔狗还这么起劲，人家理过你吗？小心举报你骚扰！”
“草！我那叫骚扰吗？送早餐送牛奶怎么了？你就是酸！”
“我酸？”刀程一拽着他凑近，神秘兮兮的，“跟你说个事，你之前送女生的零食，全进我肚子了！追校花那俩月，我连零花钱都省了！你气不气？”
向勇权捏着指节“咔咔”响，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刀程一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喊：“嘉茗，小屿！救我！”
可惜两人一个看窗外，一个玩手机，压根没理他。向勇权步步逼近，刀程一没辙，绕着桌子跑，向勇权个子高，转得差点撞着实验台。
“你别跑！喂了你那么久，让我揍一顿怎么了？”
“我傻啊才站着让你打？再说人家送我同桌，同桌给我吃的。”
这边追得鸡飞狗跳，那边俩人事不关己。也就他们四个，能在这儿待大半天，高一逃课抽烟都往这儿跑，熟得不能再熟。教导主任也很少来这栋废弃实验楼，刚好成了秘密基地。
远处升旗广场响起运动进行曲，对面教学楼传来稀稀拉拉的脚步声，明显要开校会了。可这四人跟没事人似的，刀程一忙着躲向勇权，宋嘉茗和白屿连眼皮都没抬。
“唉你别挡道……对了嘉茗，你前桌是不是脾气不好啊？”向勇权追得气喘吁吁。
宋嘉茗瞥他一眼：“谁知道，长得就欠揍。”
“刚才我去你们班，站窗边还没开口呢，他就跟我有仇似的盯着我，尴尬得我脚趾抠出三室一厅，赶紧跑这儿来了。高岭之花都这样？还有嘉茗也是，对人爱答不理还那么受欢迎。”
“你就酸吧～～”
“谁酸了？你才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