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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差一个凳子 ...

  •   徐哀文突然想起来楚钊这着急忙慌地,晚饭岂不是没吃?他晚自习要上到晚上九点半,这不得饿扁了?
      他买了碗过桥米线又带了半个炸鸡,等到了校门口门卫不让他骑车进去了,徐哀文只好奉承着那人,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拎着东西往教学楼去。
      不是他不敢上去,只是他不知道楚钊在哪班啊。
      这时第一节课还没下课,楼底下还没什么人。徐哀文拎着东西在下面等着,又想着万一他不下来呢?那等到天荒地老也没有结果。
      正在他还不知如何是好时,对面的楼梯口下来几个人,打打闹闹得往前边去了,徐哀文由于不爱学习,这视力就养得奇好。
      那群人中,有一个他见过——那天在校门口打楚钊的那位同学。
      徐哀文赶紧拿着东西走到对面,不一会儿打铃了,几栋教学楼瞬间轰动一般,这时司宇帆也跟几个学生,一人拎着一个黑色袋子走过来了。
      “哎?”司宇帆老远就看到他了,“这不是那社会人士吗?你怎么进来的?”
      司宇帆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身边的同学,那几人往楼里走,还不忘回头盯着徐哀文看。
      “怎么了?”司宇帆看见了他手里的饭,“哦……送饭啊。”他的脸阴沉下来。
      徐哀文面无表情,将饭拎在二人中间,“楚钊晚上没吃饭,你带给他。”
      司宇帆后槽牙咬得死死的,伸手接下,“你怎么知道他没吃饭?”
      来往的学生都盯着着两个人看。
      “我要是不知道给他送什么饭呢?谢谢了。”说完,他就往校门口去了。
      司宇帆盯着手里的东西想扔了,又不能摔地上,还得走到垃圾房,扔地上就是乱丢垃圾,就得扣他班级分。
      砰!
      米线的汤贱了些出来,点点滴在楚钊的桌上。
      “呦,你出去给他买饭了?”楚钊的新同桌惊呼,一点不见外地去解开包装袋,“好香啊,啊,还有炸鸡,楚钊,你不介意我尝一个吧?”
      不等楚钊同意,那人就已经吃进嘴里了。楚钊看着司宇帆想说什么,上课铃却响了,他扭头就走。
      “我去炸鸡啊?我也吃一个呗,楚钊?”又一个人说。
      楚钊回头看着后面的司宇帆,对那人说:你吃呗。
      送了饭,就到徐哀文吃饭了。还不等他到店里,路上遇着买凉菜的刘晴了。
      “哎,文儿啊!是文儿吗?你干啥?”她朝着徐哀文喊。
      “是啊,是我,你买凉菜啊?”徐哀文笑着骑过去,跟她打招呼。
      “吃饭了吗你?没吃到俺那儿去,今儿瞎子跟他哥,还有徐强他们都来俺那儿了,你也来。”刘晴热情得邀请他。
      “哎哎,”徐哀文欲拒还迎,不好意思地低头,嘴上仍拉扯着,“不去了吧,我搁街上随便吃吃就行了。”
      “哎呀,咱们谁跟谁,来啊,来,我都做好了,杀了小鸡儿炖着呢,出来买个凉菜,来啊,哎呦,麻烦啥,走!正好我走出来的,买好了你骑车带我回去。”刘晴找了个台阶让他顺下来。
      “那,那,那不是麻烦你了。”徐哀文不好意思,刘晴却已经坐他后座了。
      快到她家时路过一商店,徐哀文停在了门口。
      “买东西给是哩?你买啥?”刘晴不知道他买啥。
      徐哀文笑笑,快速跑进去,平淡地说:“我买包烟。”
      刘晴说好,可一会儿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她就大喊着埋怨他,“哎呀,你又买啥!别买!”
      徐哀文搬了箱啤酒放在电瓶车前面,乐呵呵地打趣说:“哎哟,去你家吃饭,还空着手,你不得说我吗?”
      “哎哟!还让你买酒吗?来俺家喝酒还让你买酒吗?今个晚上你哥搬了一箱子了,你又买!”
      徐哀文笑着说没事没事,载着她往她家去。
      去到门口屋里已经开始吃起来了,在外面都能听见里面人声鼎沸,大声聊着天,哈哈大笑地,让徐哀文心里一紧。
      “走,”刘晴说,“熊拼啊,熊拼啊,大文来了!”
      跟在刘晴的吆喝后面,徐哀文使劲儿搬起来那箱啤酒,跟着她往里进。
      “哎哟,咋还买酒了,你咋还让他买酒!”齐瞎子赶紧过来要迎着,嘴上还骂着刘晴不懂事儿。
      “我没让他买,他说他买烟,谁知道搬了箱啤酒。”刘晴笑道,又招呼着给凉菜装盘上桌。
      “都吃着呢?”徐哀文朝在座的各位礼貌笑笑。这屋不大,坐了这么多人,显得有点挤了,周围还摆着两箱啤酒,几个白酒盒子,齐瞎子张罗着让他把啤酒放在哪个地方。
      就座时没有板凳,刘晴就要把自己屁股底下的凳子给他。
      “不用不用,你坐着,你坐你的。”齐瞎子站起来指挥,环视一周,让徐哀文到门后面拿一个。
      徐哀文到门后头没有发现凳子,“没有,没有,”他也左右环顾心想是不是齐瞎子记错了,忘了在周围哪个地方。
      齐瞎子也疑虑,“欸,不对啊,我记得门后头我搁一个凳子呢?”
      几个人都坐在位子上凭眼找,刘晴才恍然大悟,“这一个吗?给我搁高压锅了。”
      “哎哟,你搁锅了?拿掉,拿掉!”
      徐哀文看了一眼,拉回来啤酒箱子,乐呵呵道:“没事儿,搁那吧,我坐这个啤酒箱子,坐这个不就行了。”
      “好好好,也管!”
      听着齐瞎子的话,刘晴也停了拿锅的动作,见徐哀文有地方坐,她也就坐下了。
      徐哀文往前来,在座的人都往两边去给他挪位置,徐强给他拿碗,刘晴给他递馍。
      几人说着之前在外地工作的奇遇和趣事,饭桌上几番哈哈大笑。徐哀文像个捧哏地笑得大声,咧咧地这打趣这个打趣那个,赢来一众眼光,他又说自己,所有人都看着他笑。
      “熊拼记不记得有一次,有一次跟谁吃饭来着,我记得,当时人还多,我喝醉了,一下给桌子掀了,你们给我按到地上打的呀,哎哟喂!”
      一众又是哈哈大笑。
      “是的是的,你给桌子掀了,都上去按着你打呀!”
      刘晴笑问,“因为啥,因为啥呢?”
      “没有啥,没有啥,喝醉了,喝醉了。”徐哀文笑道。
      “是里,没啥,就是喝醉了给桌子掀了,俺们也没真打。”齐瞎子说。
      这天徐哀文依然喝得个烂醉,歪歪扭扭地往外去,扶着墙一阵吐。
      “哎哟,往那边去去啊,别在这门跟前呀。”刘晴皱着眉,回头望也已经喝得差不多的齐瞎子,让他给人扶远点吐。
      齐瞎子摇摇晃晃地过来,嘴里含含糊糊,“往那边去去,你咋哕门跟前?大文?大文!”
      徐哀文醉得不行,扶着墙脚都站不稳,齐瞎子过去扶他扶不动,一脚给他踹过去了,“往那边儿去去,让别哕这儿,还非哕这儿!”
      “哎哎哎,你弄啥?你踢人家弄啥?”刘晴赶紧去拉扯他,这人也喝醉了,根本指望不上。
      徐哀文倒在地上,没有起来。喝醉了的齐瞎子脸上有种奇怪的严肃。刘晴扶徐哀文扶不起来,其他人都家里来人给接走了,就剩这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让他今个睡咱家里?”刘晴朝齐熊拼问。
      “睡哪儿?跟你睡啊?”齐熊拼满脸不高兴。
      “咋跟我睡!”刘晴听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那他喝成这样你不给人弄?”
      “咋弄?”齐瞎子明摆着不想管。“给他喊醒叫他回家!”
      “他咋回家?”刘晴看他不会办事儿。
      “咋来的咋回!”
      “他给管?他喝成这样咋骑车?”
      “你送他回去?你想送他回去,你送他回去!”齐瞎子就是不想管他了,对着地上的人撇撇脸就进屋了。
      刘晴看着这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徐哀文像是被这一番争吵给吵醒了,他晃悠悠地起身,黏黏糊糊地说:“没事儿,没事儿嫂子,我回,我自己回,你别给他吵,没事儿,我回。”
      “你咋回?你站都站不稳,咋回?”刘晴担心地看着他。
      “没事儿,没事儿,我管,我管。”
      刘晴见他摇摇晃晃地去掏钥匙,要去骑车,一个不稳差点连人带车一起摔了。
      “哎呦呦,你给管?你不管就在这睡一晚吧,我看你不沾啊?”
      徐哀文不听她的,执意要骑,往前开出几步远后,还招呼刘晴回去吧,不用送了。
      “走了?我就说管吧,留你家里也不嫌麻烦。”齐瞎子吸着烟,看着正进来的刘晴说。
      “他这管吗?连路都走不稳了。”刘晴还是担心。
      “没事儿,没事儿,你操这闲心,”齐瞎子捻灭了烟头,起身说:“收拾收拾马上管睡了,弄弄吧。”
      他说完就当甩手掌柜,自己回去呼呼大睡去了。刘晴看着一片狼藉的桌子,抱怨道:“我做给你们吃,还得给你们收拾,该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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