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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那什么有意思,那个给你买馍的人吗?” ...

  •   “哎哎,楚钊,你咋天天晚上有饭啊?你妈回来了?”
      送饭的除了家长还能有谁呢?九点半下课搁谁都饿,食堂的夜宵数量有限,去晚了根本抢不到。楚钊这每晚都有饭吃,一看还都是外面的饭,怎么不叫人眼馋呢?
      听他们这话,楚钊笑笑不语,只是抬起来碗,说:“我只能大方地赏你一口。”
      “哎哎哎好,嘿嘿嘿。”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一口。”
      “我也是,我也一口。”
      “我也一口,就一口,一小口。”
      “挤啥,急啥,我先来的,别挤,别挤!”
      楚钊看着他们笑笑,“我还有一个饼,你们把那碗分了吧。”
      “我去,干爹!”
      “干爹!干爹!”
      楚钊从他们中挤出去,拿着那个食品袋装着的饼,到隔壁敲了敲门,推入,“司宇帆在吗?”
      “找你!”
      不知道谁喊了声,司宇帆本来没听见,又疑惑地问谁找他,一扭脸看见楚钊,立刻又没什么好脸色,但还是出去了。
      见人出来楚钊就往后退,他靠着墙看他,司宇帆一出来就关了门,可外面人也多,他不敢靠楚钊太近。
      “我有一个饼,你要和我吃吗?”
      司宇帆看着他的眼睛,又看了眼他拿着的饼,心里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还是跟着他走了。
      他俩走出宿舍楼,绕过操场外围的乒乓球厂,从一个小门钻进操场,往主席台去。那儿暗,没什么灯,坐在里面的一个角落里,不靠近谁也发现不了。
      他俩并排坐着,司宇帆像是还在生气,上半身歪向反方向。
      “怎么了,又生气了?”楚钊笑语盈盈地伸手搂过他的腰,想他靠近点儿。
      司宇帆抬起手,往外扯着腰,“哎哎,非礼勿摸,非礼勿摸。”
      楚钊佯装抬手,绅士一般。于是绅士过了,再一把搂过来他,和他僵持着,较着劲儿,两张脸离得很近,司宇帆要离开,楚钊就挑衅地看着他,看他有多少能耐。
      “再闹就没意思了啊。”楚钊是没什么耐心的人,立刻挂了脸。
      司宇帆从他的表情看出来了,“那什么有意思?那个给你买馍的人吗?”
      ……
      楚钊往后退,司宇帆不甘心地抹了把嘴。
      “吃个卷饼吧。”
      楚钊拿过来卷饼,隔着袋子小小掰了一块,递到司宇帆嘴前。见他仍怒视于自己,楚钊仍笑,“我倒要看看你要不识抬举到什么时候,我倒要看看你吃不吃?
      他就那样举着,时不时皮一下,碰一下司宇帆的嘴唇,直到他张开嘴。
      “乖。”楚钊笑了笑,“好吃吧,我特意让他去这家买的,就是有点凉了,热的更好吃。”
      司宇帆没好气道:“你不提他会死吗?扫不扫兴?”
      “怎么了?”楚钊疑惑,“为啥你对他这么有意见,得罪你了?”
      “得没得罪我你不知道啊?你不清楚吗?”司宇帆翻了他一眼,再次拒绝送到嘴边的馍。
      “啧!”
      楚钊立刻挂了脸,他又不情愿地咬一小口,楚钊说他像猫,接着把他没吃完的放自己嘴里。
      “他多大啊?”司宇帆问。
      “不知道……二十多吧。”楚钊又咬一口。
      “我就是不舒服,看着他就不得劲儿。”司宇帆看着面前的台阶。
      “不得劲儿什么?”楚钊一边咀嚼一边问,“我花了钱的,又不是他白送我好吗?蠢货。”
      司宇帆瘪瘪嘴看向他,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你搁外面榜上什么社会大哥了。”
      “什么社会大哥,之前他和我爸一起干活的,早认识了。”
      “他现在干什么?”
      “修车。”
      “啥时候跟你爸干活的?”
      “小学。”
      “那他不得二十多,三十了?”
      “没有吧,顶多二十几吧,他十几岁就出社会了。”
      楚钊还剩最后一口,递过去,“还剩最后一口,快,马上就被我吃完了,快。”
      一副劝小孩子吃饭的口气,司宇帆受用,但还是假装嫌弃道:“都是你咬出来的口水,咦。”
      “啧,没吃过啊?装什么清纯,快点儿的吧,我手都举酸了。”
      司宇帆吃完最后一口,楚钊把塑料袋捏捏到最小装在口袋里了。
      “垃圾你还带走啊?”司宇帆惊讶,随便扔哪儿不就行了。
      楚钊环顾四周,道:“这上面又没有垃圾桶,带回去扔吧。”

      “这个月我不回家了,待在县城,你要是闲着没事儿干,咱俩老地方。”
      楚钊扬起脖子,左右扭了扭。
      司宇帆轻声疑问:“你住哪儿?酒店啊?”
      “这你别管,我还能没有住的地方吗?”
      “那我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发消息,别打电话,我住亲戚家,不方便。”
      司宇帆狐疑地看着他,说了声:“好。”
      四月的这次月考,楚钊一下回到第一考场,月底的那些结算也统统和他没有关系。
      他全须全尾地从雄英出来,推着行李箱子往教堂去。顺着教堂的外围墙往后,远远的,楚钊发现门是锁着的,有人从那门后方要拐过来了,他顺势转头往回走,转角时瞄了一眼,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估计就是王姨。
      楚钊拎着箱子站在教堂门口,感兴趣地往里面望,院子很大,里面大厅的门是关着的。楚钊翘首往里头看看,还没看着什么,教堂的门卫倒是看见他了,探头过来时,楚钊又赶紧走了。
      “哎哎,那小孩来找你了。”
      徐丙超用胳膊肘戳了戳徐哀文,徐哀文无视他脸上不明所以的笑,转头望向门外。
      楚钊歪歪头示意他出来。
      徐哀文到他跟前看他伸出手在自己跟前,疑惑道:“干什么?”
      楚钊反倒努起来眉毛埋怨,“嘿,钥匙啊,你没看我拎着箱子吗?我放假了。”
      “你放假了?”徐哀文惊呼,又笑。
      楚钊憋嘴嫌弃,“傻逼吗?我上次没跟你说啊,赶紧的吧。”
      说完他即转身,自顾自走地走了,徐哀文要往前跟,走了两布又回来,想着和里面的人说一嘴,又看这小孩执意走了,还是跟了上去。
      “瞧,一声不吭又走了,能干啥他!”他小爷又是一句数落在后。
      徐哀文此时身穿一件浅灰色无袖上衣,染的这抹的那,脏的不成样子。他跟在楚钊后面时不时觉得要不还是脱了吧,可又觉得大街上打精巴不好,这样犹犹豫豫的,跟楚钊保持着些距离走着。
      到了门口,楚钊看见王姨已经不在鸡圈里了。
      进了门,他说:“有洗衣机吗?”
      徐哀文一愣,“啥?”
      “洗衣机,我有一堆脏衣服。”楚钊没好气地眼睛盯在床单上,他几乎要把眼睛搁在上面了——脏的他都不想坐。“……先把床单换了。”
      “这是干净的,前两天我才换的。”徐哀文正经地说,还过去拍了拍。
      “我觉得不干净。”楚钊蔑视他一眼。
      “那没办法,没有新的了,就这,你爱睡不睡……”徐哀文甩下手,过去给楚钊的箱子放一个不碍事的地方。
      “你不洗吗?”楚钊问。
      “我?我?”徐哀文哼哧一声,“你从哪儿看出我是一个勤快人的?”
      楚钊看他这儿地儿,也不像有洗衣机的样子,有点着急。“洗衣机也没有,那我怎么洗衣服?你平时连衣服都不洗?”
      “洗啊,手洗,那床单被罩这种就洗不了了。”徐哀文挑了挑眉毛,摊摊手,一脸无奈。
      楚钊长叹一口气,往后坐在徐哀文的床上。他心里建设:不能拿着衣服去找司宇帆吧?
      他脸上挂不住。
      徐哀文小心瞅着他,看他失望的反应,瞬间笑起来,“哎呀,看给你愁的,王姨家有洗衣机,一块钱一次,我床单被罩都是搁她洗衣机里洗的。”
      楚钊没有露出意料之中的被蒙骗的表情,反而眉头所得更紧了,“你不嫌脏啊,用人家的?”
      “哎,人家可干净着呢,比我干净多了。”徐哀文抖着身上的汗衫说。
      楚钊嫌弃地瞥过头去,“你他妈讲点卫生吧。”
      徐哀文脸上很不高兴,他不知道楚钊在高尚什么,可他反驳不出口,大概是因为学上的少了,嘴里也就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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