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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一个穿着黑色睡衣的男生不知何时出现在张念宁身旁,他揉了揉眼睛,微微垂头看向张念宁目瞪口呆的表情。
      “小宁,怎么不去睡觉?”他的语气中还带着淡淡的鼻音,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
      凭借着曾经在学校远远围观时的一眼,张念宁确认了这位睡眼朦胧的帅气男生正是大名鼎鼎的裴延礼。
      这难不成真的是裴延礼的梦?
      张念宁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小声呼唤道:“裴延礼?”
      裴延礼好看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他有些不满地说:“没大没小的,你应该叫我哥哥。”
      老天啊,短短一个晚上张念宁已不知被震惊多少次了,她抿抿唇,颤抖地吐出“哥哥”二字。
      裴延礼闻言舒眉,点了点头,指了指小宁的房门,道:“小宁,你该去睡觉了,如果让妈妈知道你那么晚还没睡她会生气的。”
      张念宁顾不得关注场景何时变换成了别墅内部,她愣愣地点点头,快步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小宁,你还没跟哥哥说晚安。”门不知为何又被无声息地打开,裴延礼站在门口,语气平静。
      尖叫声已经到了喉头,张念宁强行压下恐惧,张口道:“哥哥,晚安。”
      裴延礼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转身关上门离开了。
      门外自始至终就没有脚步声,张念宁无法判断裴延礼的去向,但她还是在门后等待了片刻才松了口气躺到床上。
      松软宽大的床铺上铺着绸面床褥,光滑而冰凉,张念宁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发呆。
      真是个豪华的大房间,张念宁心想,不过她的房间小小的更有安全感。
      这么大而空荡的房间,看起来一点都不安全,张念宁换了个姿势侧躺在床上,注视着不远处的房门。
      她的任务是帮助裴延礼逃出家,她该怎么帮呢?直接打开大门让他走?张念宁想起那个奇怪的任务,一时有些犯愁。
      突然,一只凉凉的手搭在了张念宁的后颈。
      “啊!”张念宁尖叫一声,从床上翻滚到地上,她紧闭着眼,各种可怕惊悚的场景像电影般在她脑海中闪过,巨大的恐惧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只凉手缓缓贴上她的脸,与此同时,裴延礼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宁,哥哥在,别害怕。”
      张念宁小心翼翼地从凌乱发丝下抬眼看去,裴延礼正半跪在她身前,一手捧住了她的脸,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哥哥?你为什么突然来我房间了?”张念宁恨不得大骂裴延礼这个莫名其妙吓她一跳的“好哥哥”一顿,面上却还是挤出了笑容,不动声色地拂开了裴延礼的手。
      裴延礼仍旧没什么表情,用那只被拂开的手为张念宁撩开了遮住眼睛的头发,“我听到了你的尖叫声,就来了。”
      张念宁有些不习惯异性这样亲密的举动,即使是在梦中,她还是有些局促,听完裴延礼的回答,她心不在焉地“嗯嗯”了两声。
      裴会长不是独生子吗?怎么感觉在梦里照顾妹妹照顾得那么得心应手。张念宁偷偷打量着裴延礼,思绪飘忽。
      不对!
      “你听到我的尖叫声才来的?”张念宁呼吸一滞,看着裴延礼缓缓点了点头,她几乎要晕倒过去。
      张念宁下意识地扑向裴延礼,把头埋在了他的怀中,像个鹌鹑似的缩在一起。只从裴延礼怀中传出闷闷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会长!救命啊……”
      裴延礼不明所以地问道:“会长是谁?”
      他很荣幸妹妹这样依赖他,同时也对妹妹口中出现的陌生人警惕起来。他的世界只有妹妹,妹妹的世界也应该只有他。
      张念宁摇摇头,慌乱地改了称呼:“哥哥,哥哥救命!”
      裴延礼目光柔和下来,轻轻叹了声气,将下巴放在了张念宁头顶,一只手环抱住她,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地轻柔地抚摸她的后背。
      “小宁,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永远和哥哥在一起吧,只有在哥哥身边,小宁才不会受到伤害。
      裴延礼松开手,将张念宁拦腰抱起,轻轻地放到床上,他冰冷的深灰色眼眸流露出浓浓缱绻,记忆中冰霜一样的美丽面庞在此时也显得浓情,他珍重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小宁,你该睡了。”
      兄妹之间真的应该是这样的吗?张念宁有些怀疑,不过她没有兄弟姐妹,也把握不准“小礼”“小宁”的相处界限,不过相依为命的兄妹之间,亲密一点应该也没问题。
      不过这可是裴延礼裴会长啊!被美色抛到脑后的理智突然回笼,张念宁一想到这是裴延礼的梦,就浑身一抖。
      虽然梦醒后他肯定是记不清自己的脸的,不用害怕被报复,但占裴会长便宜这种事她还是想都不敢想的。
      “会长,不对,哥哥,我已经长大了,男女授受不亲哦。”张念宁悄悄松开了先前紧握着的裴延礼的小臂。
      “男女授受不亲?”裴延礼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目光忽地冷了下来,语气也不复先前的柔和,淡淡地问道:“小宁,你不要哥哥了吗?”
      这什么脑回路啊!张念宁连忙摆摆手,生怕裴延礼下一秒就大怒离开,留她一个人在这恐怖的房间里。
      她拉住裴延礼放在床边的手,回答道:“小宁怎么会不要哥哥,小宁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裴延礼的面色却没有立刻缓和,仍旧凝重地注视着张念宁,他像个机器人般又重复了一遍“男女授受不亲。”语气中流露出几分委屈。
      张念宁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了,脑中不争气地想着什么理智继续先往后靠了,美色当前,便宜不占白不占!
      她起身在裴延礼那张冰山脸上亲了一口,笑了笑道:“亲,不能不亲哥哥。”
      裴延礼垂眸,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向上翘起,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张念宁一些,伸臂将张念宁抱在怀里。
      张念宁趁着这温馨时刻趁热打铁推动任务进展,她佯装不经意地开口问道,“哥哥,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家。”
      这么问会不会太生硬,张念宁刚要张口说些什么缓和一下这个有些直接的问句,头顶便传来一道声音:“小宁很想哥哥走吗?”
      这个熟悉的语气和问句,张念宁顿感不妙,没等她解释,裴延礼就收紧了怀抱,他叹了声气,将头靠在张念宁头顶,不解地问道:“小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不好吗?”
      好浓的怨气,张念宁不敢挣扎,任由裴延礼紧紧地抱着她,她刚说出一个“不”字,就又听到裴延礼似自言自语又似倾诉的话语。
      “我们永远待在这里,就永远不会分开,小宁,你为什么想要抛下哥哥?是因为那个会长?”
      张念宁听到“会长”二字时都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只能在心里咆哮:“哥哥,其实会长就是你啊!”
      在裴延礼越说越幽怨之前,张念宁强行挣脱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哥哥,我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其他意思的。”
      裴延礼的神情好了一些,他近乎沉浸地注视着妹妹扬起的小脸,可爱的眼睛、可爱的嘴巴……小宁的一切都是这么可爱。
      这是他的妹妹,他要保护的人。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哀怨、不甘、痴迷、渴望、自厌……种种情绪杂糅在一起,裴延礼轻轻地喊了一声:“小宁。”
      “小宁……”
      现实中的裴延礼缓缓睁开眼,皱着眉头将头背搭在额头上。
      他很少做梦,即使做了梦也会在醒来的一瞬间变得光怪陆离毫无逻辑。
      这个梦很奇怪,至少他现在还能记起完整的情节。这是没睡好的特征之一,他想这是最近太疲惫导致的。
      裴延礼坐起身按动了床边的按钮,房间瞬间被暖黄色的灯光覆盖。
      相似的暖黄色的灯光很容易将人带回曾经历过的场景中,裴延礼洗漱后没有立刻离开卫生间,而是鬼使神差地靠在卫生间的门框旁注视着房间。
      正中的大床上整齐地铺着绸面床褥,这张床在十几分钟前还出现在他的梦里。
      小宁娇小的身躯缩在床边,泪眼汪汪地抱着他,祈求他保护的样子不断在他的脑中重现。
      裴延礼推了推眼镜,他对自己有准确的认知,他绝没有特殊的癖好。可在梦里他的表现又让他少有地怀疑起了自己,难道他内心其实极其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对梦中的妹妹产生不正常的依赖和保护欲。
      他轻笑一声,摇摇头不再深想。
      另一边的张念宁因为还要赶车,早早就拿上早餐冲出门了,不过她今天起得早,时间充裕的情况下她悠闲地走在路上。
      一想到昨晚的梦,她居然和传闻中芝兰玉树、姿容绝伦的裴会长在梦中亲亲抱抱,虽然尺度都很小,不过她很满意了。
      不用承担任何责任,而且她还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那种温暖的触感。
      这个NPC修改器完全是款全息乙女游戏啊!
      公交站台附近有一家小报亭,张念宁习惯性地去买张外文报纸,再买张一元的刮刮乐。
      在等待老板抽出报纸的间隙,张念宁用指甲刮开了刮刮乐。
      “一等奖10001元?”张念宁不可置信地举起手中小小的纸片,递给老板看。
      老板也惊讶了几秒,随后笑了笑,说道:“小姑娘,你运气不错啊,来,带手机了吗?我转给你。”
      张念宁点点头,拿出手机调出收款码。
      收完钱后她打开NPC修改器,见“任务一”后果然添上了“已完成”三字,再往后是小小的备注:“任务奖励已发放”
      张念宁强忍激动,攥着报纸雀跃地上了公共汽车,她心情很好地小声哼着歌,先是花了4300给妈妈买了个肩颈按摩仪,又将剩下的钱存在银行账户中。
      一直到教室门口,她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看着嘈杂的教室,她深吸一口气,走到了自己的座位边上。
      放下书包后,她将手机放入桌屉,却摸到了一个奇怪的凉凉的毛茸茸的东西。
      是玩偶吗?
      张念宁扭头看向一旁的陈枫,一边将玩偶从桌屉深处拿出,她笑吟吟地问道:“这个玩偶是你放的吗?”
      “啊?”陈枫不解地看向张念宁手中的玩偶,只一眼便把她吓得从座位上窜起,跑到了讲台上。
      张念宁也看向手上的“玩偶”,这哪是什么玩偶!这明明是一只动物的头颅。
      凌乱的皮毛遮住了泛红的晶球似的眼,整齐的断面暗示着它的死因,干涸的暗红的血迹染到了张念宁的手掌上。
      她爆发出了出生以来最大声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
      看热闹的同学不知在窃窃私语什么,无一人有上前帮忙的想法,倒是刚到教室的宁棠热心地冲上前接过动物头颅丢到垃圾桶里。
      教室里不知是谁冷哼了一声,说了句:“真不知道哪头猪,连座位都能找错。”
      宁棠闻言气得浑身颤抖,愧疚地看了还呆愣在原地的张念宁一眼,毅然地转身看向围观同学。
      “是谁做的?”
      无人回答。
      “你们要做什么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要欺负无辜的同学!”
      那群人见没热闹看,睡觉的睡觉,聊天的继续聊天,只有几个人嗤笑了几声,也不理会宁棠。
      张念宁按住了宁棠的胳膊,将她拉出了教室外。
      宁棠忍住了眼眶中的泪,看向张念宁,抽了抽鼻子道歉说:“念宁,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张念宁原先是有些委屈,但这毕竟不是宁棠能控制的,她也是受害者。
      “没事的。”张念宁抱住宁棠,拍了拍她的后背。
      身后传来闹烘烘的声响,连教室里都有不少同学突然凑到窗边向外看去。
      附近窗边的同学压着声音却难掩激动,“是裴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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