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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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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将军府后，冯豫章将孟时序宠得几乎要捧在手心里。
孟时序喜欢花，冯豫章便命人在院中另辟出一大片花圃，种满了栀子、茉莉与蔷薇。花开时节，满院芬芳，孟时序常常坐在花架下发呆，一坐就是半日。冯豫章怕他无聊，又命人挖了一方小池塘，引活水入池，种上荷花。夏日里，粉白的花苞亭亭立于碧叶间，风过时摇曳生姿。
池塘边铺了一条鹅卵石小路，石子都是从江南运来的，圆润光滑。冯豫章还特意派人四处搜罗奇石，错落有致地摆在池畔。孟时序总要蹲下来摸一摸，眼里盛着欢喜。
孟时序极爱那些花，每日清晨必要亲自去照料。冯豫章每每见了，总要跟过去，生怕他累着。
“序儿，这些事找雨霁来做就好。”冯豫章站在一旁，眉头微蹙。
孟时序摇摇头，唇角带着浅笑：“我想自己来。”
冯豫章拗不过他，只得妥协，提着水桶跟在后面。有时孟时序蹲久了，腿脚发麻，刚一动，冯豫章便已伸手扶住他的腰，低声道：“慢些。”
盛夏的日头毒，孟时序额上沁出细汗，冯豫章便用帕子轻轻替他擦拭。偶尔孟时序回头，正对上他专注的目光，不由得耳根微热，小声道：“将军看我做什么？”冯豫章低笑：“看我的花。”孟时序脸颊顿时绯红，低头摆弄手中的花枝，却掩不住唇角的笑意。
有时冯豫章军务繁忙，不能陪他，孟时序便在花圃里多待一会儿，等冯豫章回来时，献宝似的指给他看新开的花苞。冯豫章便将他揽进怀里，吻一吻他的额头，道：“嗯，好看。”也不知是在夸花，还是在夸人。
这日清晨，晨风微凉，满院的花沾着晶莹的露水。冯豫章和孟时序并肩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孟时序靠在他怀里，手里把玩着一朵刚摘下的栀子花，指尖沾了淡淡的香气。
“序儿。”冯豫章忽然低声开口，手指轻轻抚过他的发丝，“这两世...我那样对你，你可曾恨过我？”
孟时序摇了摇头，声音很轻：“没有。”
冯豫章沉默片刻，手臂微微收紧，将他搂得更紧了些：“可我到现在...还在怕。”他的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压抑的颤抖，“怕哪日醒来，你又不见了。”
孟时序从他怀中微微起身，抬头看向他，眸光清澈而温柔。他抬手抚上冯豫章的脸，指尖轻轻蹭过他的下颌，随后仰头，吻上他的唇。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他退开些许，轻声说道。
冯豫章望着他，眼底渐渐泛起湿意，他低下头，扣住孟时序的后颈，深深吻了回去。唇齿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又藏着无法言说的眷恋。
他们的唇齿缠绵许久，直到晨风渐暖，阳光爬上花枝。冯豫章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指腹轻轻蹭着孟时序被吻得泛红的唇瓣，舍不得移开。孟时序微微喘着气，眼睫轻轻颤着，抬眼望他时，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情意。冯豫章将他往怀里带了带，孟时序便乖顺地倚在他胸膛，听着那沉稳的心跳。两人的手始终交握，孟时序的指尖还沾着栀子花的香气，掌心的温度裹着那点清香，缠缠绵绵地漫开来。
二人正依偎着赏花，忽见紫电匆匆走来，抱拳行礼道：“将军，陛下来了。”
冯豫章与孟时序连忙起身整理衣冠。还未待他们迎出去，宇文长洲已踏着晨光走进庭院。他一身靛青色常服，倒像是寻常富贵公子出游的模样。
“不必多礼。”宇文长洲抬手制止了二人行礼的动作，目光落在孟时序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才道：“时序，我今日才得空来看你。你的身子，可都大好了？”
孟时序恭敬地垂首：“多谢陛下挂念，草民都已经好了。”
宇文长洲忽然轻笑：“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喊我陛下，倒有些不习惯了。”说着便扶他坐下，“你身子刚好，别站着受累。”
孟时序顺从地坐下，轻声问道：“陛下今日是一人前来吗？非晚姑娘呢？”
宇文长洲神色柔和：“侍卫都在大门外候着。至于非晚...”他顿了顿，“往后你们或许要改称她晚妃了。”
冯豫章立即拱手：“恭喜陛下。”
“她护了我这些年，封个妃位，往后衣食无忧，也没人敢再轻慢她。”宇文长洲语气平静。
孟时序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陛下打算封非晚姑娘为妃，自然是她的福气。可...陛下对非晚姑娘，可有情谊？若只是为了安置，怕反倒委屈了她。”
宇文长洲眼中泛起波澜，沉默一瞬才道：“我的心...”他望着孟时序，目光深邃，“早就全部给了另一个人。”
孟时序倏地低头，指尖无意识地揪住衣角。宇文长洲见状反而笑了：“我与非晚，有情分，却算不得儿女情长。我问过她的意思，她自己是愿意的。”他轻叹，“这后宫往后不会只有她一人，没有情爱反倒好...最怕她若是用情至深，到头来终究是要伤心的。”
微风拂过，满园花瓣纷纷扬扬。宇文长洲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蔷薇花瓣，忽然轻唤道：“冯将军...”
冯豫章抬眸：“陛下？”
“时序性子软，你可要多疼他些。”宇文长洲语气温和，目光凝在对方脸上，“若是哪天朕听说你欺负了他...”他没有说完，但未尽之意已不言而喻。
冯豫章握住孟时序的手，郑重道：“臣此生定不会负了序儿。”
“朕信你。”宇文长洲起身，衣袂拂过石桌，“时辰不早，该回宫了。改日你们得空，不妨进宫坐坐。”
送宇文长洲至府门，看着他登上马车远去。冯豫章忽然将孟时序拉进怀里，在他耳边低语：“序儿，若是当初没遇上我，你会不会...对陛下动心？”
“不会。”孟时序摇头，他抬手圈住冯豫章的脖颈，望进他眼底：“陛下待我很好，可这里——”他拉着冯豫章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从来只装得下你一人。前世是，今生是，往后...也都是。”
冯豫章眸光一软，低头轻轻覆上他的唇。这个吻温柔缱绻，如春风拂过。舌尖温柔地描摹着他的唇形，又轻轻辗转厮磨，直到孟时序的呼吸微微发乱，他才稍稍退开些，眼底盛着化不开的柔意。
冯豫章抚着孟时序微红的脸颊：“我们回家吧。”孟时序点点头，唇角还带着未散的笑意：“嗯。”冯豫章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着往院里走去。
院角的栀子花瓣层层叠叠堆着，浓香淌过廊下。茉莉缀满枝头，甜香混着蔷薇粉瓣扑过来。两人的身影渐渐隐没在这片芬芳深处，唯有交握的十指始终未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