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交织 ...
-
/晋江文学城独家正版/
“开始。”体育老师吹哨计时。
赵莫轻松将蒋乐的脚踝裹在手心，他的皮肤比同龄人粗糙，还是小麦色，与手心洁白细嫩的皮肤对比简直就像成年人攥着少男，视觉感官上有些许刺激，赵莫干脆抬头盯着蒋乐数数。
他这一抬头，蒋乐正好起身，两人的脸距离只有几公分，气息温热，不知是谁的呼吸先扰乱了谁的，两人相触的那块皮肤逐渐滚烫。
蒋乐闭眼，碰到膝盖赶紧弹了回去。
之后，蒋乐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垂着眼睛，再也没和赵莫对视过，赵莫忽略了那股奇怪，照常盯着蒋乐数数，他不知道的是，蒋乐的耳朵越来越红，红晕逐渐蔓延到了脸颊。
“傅鹤，咱们看电影吧。”何欲泫洗完澡出来，临时起意，从行李箱掏出来一个投影仪。
傅鹤点头。
何欲泫当即开始装设备，傅鹤把人推开，捞起袖子开干，有苦力，何欲泫乐得自在，拿起睡衣，站在卧室就脱浴巾。老房子的卧室就那么点大，傅鹤的余光都把那具白皙的身体看光了，就算主动避忌也能看进不少，傅鹤干脆当某人不存在，立马安装好了支架，再把投影仪装上，对准床尾的那面墙。
老房子虽小但干净，四面墙除了窗户节能灯什么都没有，白白一片，都不用再搭幕布。
何欲泫衣服穿到一半，半裸肩膀阻止，“哎投天花板，我要躺着看。”
傅鹤沉默，重新安装，把摄像头方向对到上面。
某人终于穿好了他的克兰因蓝睡衣，也撩起袖子，去移动床头柜，小细胳膊看着糟心，傅鹤把人拽起身，问，“你干什么？”
“我要拼床，那么小的床不够我睡。”何欲泫再次发挥他理所当然的气势，上翘的狐狸眼瞪得圆溜，明亮而充盛满不悦，仿佛阻止他的傅鹤是千古罪人。
这幅样子，尤其这双眼睛，像极了蒋乐，喜欢撒娇，傅鹤无奈把人端到门边，说，“我来。”
傅鹤抬起床头柜，腰都不带弯的，轻声放在一旁，再去他的床那，他展开双臂，一个人抓住整个床，拖到何欲泫的床边，两张床并齐，不留一点缝隙，再把床头柜放到傅鹤床原来的位置。
何欲泫扑到大床上，滚了几圈。
“看什么？”
“公路片。”
一个枕头飞来正正砸在傅鹤脸上，又落下去掉在他臂弯中，露出何欲泫那张牙舞爪的脸。
“你什么表情?！”
“我以为你会看爱情片。”傅鹤把枕头扔回去。
何欲泫靠在床头，白眼，“我现在喜欢看公路片，怎么了。”
“上来！”
傅鹤上床，躺在他身边，再不发表任何意见，任由何欲泫一个人选片子，何欲泫也不问，拿着遥控器登录账号，历史记录里前面大半是浪漫童话爱情片，最近全是公路片。最终何欲泫选择看《菊次郎的夏天》。
傅鹤一般看剧情片悬疑片，对于这种慢节奏犯困，靠在床头眼睛渐渐阖上，身体也不知不觉滑了下去。
“不许睡。”何欲泫的脸开始泛热，气息粗重，他捧着傅鹤的脸，动手动脚。
傅鹤惊醒。
“你又犯病了。”傅鹤抓住何欲泫作乱的手。
何欲泫用深吻回答他。
……
“好痛。”何欲泫干嚎。
傅鹤当没听见，按摩的动作不停。
何欲泫只穿着白裤衩趴在床上，长长一条人痛得左扭右扭，突然那双手按到腰窝位置，痛得他一激灵向上抬了一下，像条无法翻身的咸鱼。他莫名羞愤，扭头，眼中含泪地大骂：“都怪你！”
傅鹤面无表情。
“昨 停的是狗吗？”
何欲泫比中指，“你 狗啊！”
傅鹤的额筋跳了跳，一个不注意，力道重了，何欲泫蹦起来，又被压制，生无可恋流下两行泪，见傅鹤看过来，猛地把头扎进被窝，声音闷沉，“不要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按摩是某人要求的，不按也是某人要求的，作为炮友傅鹤自觉很称职，他收手默不作声出去。
房间里恢复寂静，何欲泫这才探出头，见人真不在了才翻身呼吸新鲜空气，他揉着发热的脸蛋，脑子不禁回忆昨晚，捶胸顿足，太过火了，最后不知道是病没好还是自己上头，简直可以称之为疯狂。何欲泫揉腰，刚碰上去就酸麻酸麻的，立马收手，他叹气，把两人的枕头交叠塞在腰下，举着手机看电影转移注意力。
“戴上。”
何欲泫听到看过去，一个东西被扔到了手边，他看眼傅鹤，人已经走到了阳台，从这个角度能完全看到傅鹤是在洗床单被套，何欲泫脸一红，侧过身子，拿起被扔来的东西，一个热敷按摩护腰带，研究了会戴上，仪器启动的瞬间，他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在傅鹤回房时发现某人已经睡着了，双眼阖上的样子与平时简直两个人。
傅鹤出到客厅，轻轻关门。
大中午何欲泫就被痛醒，今天还有大夜戏，傅鹤贴心的不打扰，预点外卖，订好闹钟，坐在躺椅上看剧本。不知道过了多久，闹钟响起，门外也有敲门声，傅鹤去开门，外卖到了。
“起床吃饭。”
何欲泫揉眼睛，乖巧应声。
傅鹤拆包装，一样一样摆上，大米饭、皮蛋瘦肉粥、牛骨汤、清蒸海胆、小炒猪腰子、烤馒头、烤生蚝。在摆好后，坐在一边等待。
何欲泫洗漱完过来，笑眼弯弯。
“我原谅你了。”
傅傅冷眼。
何欲泫笑眯眯地，“小装货。”他入座没有再让小装货就等，和傅鹤同居这些日子，他已经很习惯对方的生活习性，吃饭要一起吃，要等着对方入座才动口，就算是各自点外卖小吃也不能幸免。因为矫情的小装货，何欲泫三餐规律许多。
两人吃过饭后，休息了会便去到现场，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傅鹤跟随何欲泫，何欲泫跟随傅鹤，或许是没出戏，在其他人的眼中两人看向对方的目光总含着温柔。
“又一对因戏生情，般配般配。”摄影师跟随记录，文件夹中一堆粉红泡泡花絮。
摄影师助理大拇指：“加一。”
“蒋乐！”
天空澄净广阔，天空之下少年坐在天台边缘，夏季的风柔和，在少年晃悠的脚下却急切，带着没有后路的侵略感。赵莫爬上来时，看见的这一幕使他心脏剧烈跳动。
“我在吹风。”
蒋乐背对着他说。
赵莫忽然冷静，渐渐平静，走过去，坐在蒋乐身边，手撑在后面，和蒋乐一起抬头望着同一片天空。赵莫是临时起意赶来，他直觉应该来。学校里的人议论蒋乐和他妈妈，赵莫就知道蒋乐不在学校。那种言语的攻击力，他再清楚不过。
赵莫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任何安慰都没用。
两人都坐在边缘吹着最高处的轻风，望着天空、树木和下面的行走的人。
赵莫掏出棒棒糖，“客人送的，给你。”
这时蒋乐有了动作，扭过头灰暗的眼中有疑惑。
“你不应该在学校吗？”
赵莫三下五除二拆开棒棒糖的包装，塞到蒋乐嘴里，在蒋乐眉宇舒展时，他笑了，“只许你逃课蒋乐同学?”
“这么霸道。”
赵莫语气是那么温柔，蒋乐还咬着棒棒糖，觉得被当小朋友对待了，鼓起嘴巴，扭头不看他。接着听到低沉的笑声，蒋乐积攒的所有情绪瞬间就散了，皱起眉头扭回去，把棒棒糖装回包装袋里，挤进赵莫的手中。
“我，不，吃，了。”
赵莫不禁挑眉，觉得好笑，把棒棒糖放到一边，“好好好，不吃了。”
蒋乐垂着眉：“我没事的，你快回去上课吧。”
赵莫向后仰，神情是极度的自信。
“我保送。”
“……”
蒋乐握起拳头，赵莫当即把他的手包住，“哎哎哎，冷静啊蒋乐同学，我的前途光明可不能英年早逝。”
包住他的手温暖有力，注视他的眼睛也是温柔包容充满力量。
蒋乐瞬间红了眼睛。
“你好烦……”
赵莫把人按在肩膀上，放轻了声音。
“想哭就哭，哭出来就过去了。”
蒋乐埋头无声落泪。
微风一阵阵来，天空变得温暖，暖黄色的光洒在少年们的身上。
“我们回去吧。”蒋乐抬起头，露出笑容，眼睛还湿润着。
赵莫回到平台上，伸出手，蒋乐接住，站在了平稳的地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后边的脚步声停止。
“赵莫，我喜欢你。”
赵莫顿在原地，那个刹那他什么都没想，脑子空白地转身，唇上多了不属于他的气息，那么炽热。蒋乐踮着脚，印着对方的唇瓣，没有再进一步，一动不动，整个身体向赵莫倾斜，却没有别的地方触碰到赵莫。不知道过了多久，赵莫动了，双唇轻启，那片温热却离去。
蒋乐低头跑走。
赵莫抚上自己的唇，愣怔着注视他离去。
之后，赵莫再没见过蒋乐，在某天从黄大贾口中得知对方要转学，他毫不犹豫去找蒋乐，敲门。蒋乐没有开门，或许知道是他。赵莫隔着一层门对他说，“你上次什么意思？撩了就要跑是吗？”
前面传出声音。
“对不起，我那时是冲动，你忘了吧。”
赵莫的手放在门上，仿佛这样能触摸到他，在蒋乐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表情是从没出现过的挫败。
“忘不了。”
赵莫：“我们永远不会见面了?”
“对不起。”
赵莫笑了，弧度那么苦涩。
“你还喜欢我吗？”
蒋乐把脸贴在门上。
“喜欢。”
赵莫唇角上扬，“高考后，我会找你，如果你还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去读同一所大学，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用回答。”
蒋乐点头。
高考结束，赵莫滑到消息列表的下面，点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头像。
赵莫：“我喜欢你，你还喜欢我吗？”
蒋乐：“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交织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