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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双重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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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流园的阴影中，许安俞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夜光表盘。凌晨2点47分。他做了个手势，四人小队如融入夜色般向废弃纺织厂移动。
与此同时，“金鹿会所”顶层包厢内，白暮迟深吸一口气，接通了视频请求。
屏幕闪烁片刻，显现出一个戴着蛇纹金属面具的男人。背景是昏暗的室内，隐约可见斑驳的水泥墙面和锈蚀的管道——正是纺织厂内部。
“白先生，看起来你很疲惫。”面具后的声音经过电子处理，嘶哑而冰冷，“不过我能理解，毕竟事关至亲。”
白暮迟强压着情绪：“我要确认我妹妹安全。”
“当然。”面具人侧身，镜头转向一旁。
白暮烟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带，但眼神依然倔强。她的头发凌乱，左脸颊有轻微红肿，但整体状态尚可。背景中能听到隐约的机器嗡鸣声。
“她还活着，状态不错。”面具人将镜头转回，“但一小时后是否还能保持这样，取决于你的选择。”
白暮迟握紧拳头：“芯片提取需要时间，你给的时限太短。”
“时间是你拖延的代价。”面具人逼近镜头，“我们的人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如果你在等警方或者别的什么援兵，我建议你放弃这个念头。我们在这栋建筑里布置了不少惊喜，任何未经允许的闯入都会导致...即时后果。”
厂区东南侧，许安俞的耳机里传来白暮迟与面具人的对话实时转译。他抬起手，示意小队暂停前进。
他们已经抵达纺织厂边缘，前方五十米处就是废弃的排水系统主入口。那是一个半人高的混凝土管道口，黑黢黢的如同巨兽的咽喉。
“俞哥，他提到‘即时后果’，”阿培压低声音，“可能是遥控□□或人质身上的感应器。”
许安俞点头，在战术平板上快速标记了几个点：“渗透组，听到对话了吗？重点排查旧办公楼和主车间内的异常电子信号源，尤其是可能连接人质位置的线路。”
“收到，已启动便携式频谱分析仪。”
许安俞转向阿培：“我们继续按原计划进入排水系统。但如果对方有遥控装置，必须找到控制终端或信号屏蔽源。”
“明白。”
四人依次钻入排水管道。里面弥漫着腐臭的积水气味，但所幸近期干旱，水位只到脚踝。阿培打头，使用热成像仪扫描前方，许安俞居中，另外两名队员断后。
管道内空间逼仄，只能弯腰前行。他们的脚步声被刻意控制在最小，偶尔有水滴落的回音在管道中放大，显得格外清晰。
前进了约一百米后，阿培突然停下，举起拳头示意。
前方出现岔路，主管道分成了三条较小的支路。阿培指向中间那条：“热源显示这条通往主车间下方，有轻微活动迹象。”
许安俞查看平板上的三维地图：“左侧通往旧办公楼地下，右侧通往防空洞区域。按照白暮迟的描述，防空洞可能性最大，但对方可能会反逻辑选择。”
他沉思片刻：“分两组。阿培和我走中间主车间，你们两个走防空洞方向。保持通讯，任何发现立即汇报，不要轻举妄动。”
“是。”
分组后，许安俞和阿培继续向主车间方向潜行。管道逐渐向上倾斜，这意味着他们正在接近地面层。
突然，阿培再次停下，指着热成像仪上的几个红点：“前方三十米，管道出口附近，有两人看守。移动模式规律，是巡逻岗。”
许安俞贴近管壁，侧耳倾听。能听到隐约的脚步声和低语，用的是泰语。果然是“暹罗联盟”的人。
他做了个手势，两人缓缓靠近。在距离出口约十五米处，许安俞看清了外面的结构：这是一个半地下的泵房，两名身着迷彩服的守卫正站在出口两侧，背对着管道。
许安俞观察了几秒，确认没有其他守卫后，向阿培比划了两个战术手语。阿培点头，从战术腰包中取出两支微型麻醉吹箭。
两人同步行动，几乎无声地接近。在距离五米时，许安俞和阿培同时吹出麻醉针。两名守卫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软倒在地。
两人迅速将守卫拖入管道阴影处，用约束带绑好，堵上嘴。许安俞检查了他们身上的装备：除了标准武器外，每人腰间都有一个黑色的小型装置，带有指示灯和按钮。
“遥控触发器。”阿培低声道。
许安俞仔细检查：“不是引爆器，更像是警报装置。按下后会发送信号。”他小心地将装置从守卫身上取下，用绝缘胶带包裹，防止意外触发。
“看来他们在这片区域设置了警报网络。”许安俞将装置放入隔离袋，“这意味着我们的行动必须更加隐蔽，一旦触发警报，对方可能采取极端措施。”
两人离开泵房，进入主车间。这里空旷巨大，曾经纺织机械的位置只剩下水泥基座和锈蚀的螺栓。月光从破损的屋顶倾泻而下，形成诡异的光斑。
许安俞示意阿培使用无人机进行室内侦察。一架巴掌大小的黑色无人机悄然升空，无声地飞向车间深处。
平板屏幕上，无人机的实时画面显示车间另一端有临时搭建的营区：几张行军床，简易桌椅，还有通讯设备。三名守卫正在那里休息，武器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没有看到人质。”阿培低语。
许安俞放大画面，注意到营区后方有一扇加固的铁门，门上挂着新锁。“那个房间值得检查。但如果人质真的在里面，守卫不会这么松懈。”
他的话音未落，耳机里传来另一组队员的汇报：“俞哥，防空洞区域发现目标。重复，发现人质关押位置。”
许安俞立即切换频道：“具体情况？”
“防空洞主通道深处，有四人看守，人质确认是白暮烟。但...情况复杂。她身上绑着感应装置，连接着洞壁上的□□。我们无法在不触发警报的情况下接近。”
许安俞眉头紧锁。果然，对方设置了双重保险。
“能看到控制终端吗？”
“在防空洞入口处的监控室内，有两名技术人员。我们已控制监控室，正在尝试解除装置，但系统有独立电源和备用信号源，强行切断可能触发。”
就在这时，许安俞的另一个耳机传来情报组的紧急通讯：“俞哥，追踪货车的小组汇报，换乘车辆在城北仓库区停下，有人卸下几个金属箱。热成像显示箱内是...生物特征。可能是另一批人质。”
许安俞心头一沉。影蛇不止绑架了白暮烟，还有其他人？
“身份能确认吗？”
“暂时不能，但根据体型判断，至少有三到四人。小组已潜入仓库外围，等待进一步指令。”
多重人质，多处地点，遥控装置。影蛇这次的行动规模比预想的要大得多。
许安俞的大脑飞速运转。这时，阿培轻拍他的手臂，指向平板。
画面上，旧办公楼方向传来动静。几个人影从楼内走出，为首的正是在视频中戴着蛇纹面具的男人。他们径直向主车间方向走来。
许安俞迅速扫视四周，发现最近的隐蔽点是车间中央一排废弃的纺织机械框架。他和阿培迅速移动过去，藏身在锈蚀的钢架后方。
面具人带着两名手下进入车间，停在了营区前。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四十岁左右、带着刀疤的东南亚面孔。
“检查各处警报装置，”他用泰语命令道，“白暮迟那边有异常，他答应得太干脆了。我怀疑他在拖延时间。”
一名手下点头，开始检查营区周围的警报传感器。
许安俞和阿培屏住呼吸，距离不到二十米。
刀疤男环视车间，目光锐利如鹰。他的视线扫过许安俞藏身的机械框架，停顿了一瞬。
许安俞握紧了武器，准备随时应对暴露的情况。
但刀疤男的目光最终移开了。他转身对另一名手下说：“联系‘雇主’，告诉他情况可能有变，我们需要启动B计划。如果一小时内没有拿到芯片，就转移人质到二级地点，然后...”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
手下开始操作通讯设备。许安俞捕捉到几个关键词：“港口”、“货轮”、“凌晨四点”。
他们计划将人质转移出境。
时间不多了。
许安俞向阿培比划手势，示意准备行动。他们必须在对方转移人质前，同时控制防空洞和主车间两处，并找到解除□□的方法。
就在这时，刀疤男的通讯器响起。他接听后，脸色一变。
“什么？东南侧有异常信号？立即派两组人过去查看！全员进入警戒状态！”
许安俞心中一沉。渗透组被发现了？还是他们触发了某个未被发现的传感器？
车间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守卫们迅速拿起武器，开始向各个出口移动。
许安俞知道，计划必须改变。现在突袭，成功率太低。
他做了个撤退的手势，和阿培悄然后退，重新潜入排水管道。
在管道内安全距离处，他打开通讯：“所有小组，情况有变，暂停行动。重复，暂停行动。渗透组报告情况。”
“俞哥，我们没有触发任何警报，”渗透组组长回应，“可能是对方布设了被动运动传感器，我们的无人机热源被捕捉到了。”
许安俞沉思片刻：“情报组，分析对方刚才通讯中提到的‘港口’和‘货轮’信息。阿培，通知白暮迟，必须再拖延至少四十分钟。告诉他，对方准备转移人质，一旦离开这个地点，营救难度将呈几何级数增加。”
“明白。”
“另外，通知追踪货车的小组，尝试确认仓库内人质的身份，但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可能需要同时进行两处营救。”
命令迅速传达。许安俞靠在冰冷的管壁上，重新审视战术平板上的所有信息。现在局势变得更加复杂，但他注意到一个关键点：对方发现了异常，但没有立即转移人质，这说明他们对防空洞的安全措施很有信心，或者说，转移准备工作还没完成。
这给了他们一个狭窄的时间窗口。
许安俞重新规划方案。对方已经警觉，隐蔽渗透不再可行，必须改变策略。
“所有小组注意，新方案如下...”他压低声音，在加密频道中布置着新的行动计划。
凌晨3点12分，距离影蛇给出的最终时限还有48分钟。
双线战场，双重对峙，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