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暗潮潜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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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校园，梧桐叶落了一地，铺就了一条金黄的地毯。案例分析大赛的夺冠在校园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何以琛的名字开始在法学院传开，连带着顾耘舟的投资公司也收到了更多关注。然而在这片光鲜之下，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案例分析大赛夺冠后的第二周，何以琛刚走出法学院，就被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陌生男子拦住了去路。
"何先生，有人想见您。"男子递上一张纯黑色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烫金的电话号码。
何以琛警惕地看着对方："是谁要见我？"
"您联系这个号码就知道了。"男子微微躬身，"对方说，是关于您父亲的事。"
这句话让何以琛的心猛地一沉。他接过名片，指尖触及光洁的纸面时，竟有些发抖。
当晚，何以琛独自来到约定的咖啡馆。包厢里，徐部承正悠闲地品着茶，见他进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位永盛集团的少爷，如今正在逐步接手家族企业，眉宇间尽是养尊处优的傲气。
"何同学，请坐。"徐部承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恭喜你们夺冠。"
"徐学长找我有事？"何以琛在他对面坐下，刻意保持着距离。
徐部承慢条斯理地斟茶："你们在比赛中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不过..."他话锋一转，"比赛终究是比赛，现实世界要复杂得多。"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徐部承将茶杯推到他面前，"有些旧事，就让它过去吧。继续深究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何以琛握紧拳头："如果我非要查下去呢？"
徐部承的笑容冷了下来："何同学，你父亲当年就是太过固执。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我父亲的车祸，是不是和永盛有关？"何以琛直视着他的眼睛。
徐部承轻轻摇头："车祸是意外，这一点警方早有结论。我指的是他在商业上的固执。明明可以和永盛合作，非要坚持那些所谓的'原则'。"
"所以永盛就恶意收购明远科技？"
"商业竞争而已。"徐部承摊手，"要怪就怪他太过理想主义。"
何以琛猛地站起身："道不同不相为谋。"
"等等。"徐部承叫住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把这个带给顾耘舟。告诉他，永盛集团很欣赏他的才华。"
何以琛没有接那份文件："要给你自己给。"
"你会改变主意的。"徐部承自信地笑了笑，"毕竟，你也不希望看到顾家因为你的固执而受到牵连，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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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咖啡馆出来，何以琛的心情异常沉重。徐部承的威胁言犹在耳，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调查可能会连累到身边的人。
回到宿舍楼下，他发现顾耘舟正在那里等他。
"这么晚去哪了？"顾耘舟关切地问，"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
何以琛这才想起手机调了静音："去见了个朋友。"
顾耘舟敏锐地察觉到他神色不对："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何以琛移开视线，"只是有点累。"
顾耘舟没有追问，而是从车里取出一个保温盒："给你带了宵夜，是你喜欢的那家粥铺的。"
接过还温热的保温盒，何以琛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这样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他既感动又不安。
"耘舟，"他轻声说，"其实你不用这么照顾我。"
"为什么？"顾耘舟注视着他，"作为朋友，互相照顾不是应该的吗？"
月光下，顾耘舟的眼神真诚而温暖。何以琛几乎要沉溺在这份关心里，但徐部承的警告在耳边响起。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何以琛强迫自己说出违心的话，"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么多。"
顾耘舟愣住了，眼中的光芒微微黯淡："原来在你心里，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
"不是这个意思..."何以琛急忙解释，"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顾耘舟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以琛，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这份理解让何以琛更加愧疚。他低下头，不知该如何解释。
"算了。"顾耘舟拍拍他的肩，"不想说就不说。不过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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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何以琛开始刻意保持距离。他不再去投资公司，路上遇见顾耘舟也会找借口避开。
这天，他在法学院图书馆查资料时，收到了顾耘舟发来的短信：
"今晚七点，桔梗花田见个面吧。有些话想当面说清楚。"
看着这条短信，何以琛的心狠狠揪痛。他明白，有些误会终究是要解开的。
傍晚，何以琛提前来到花田。深秋的桔梗依然顽强地绽放着，紫色的花海在夕阳下美得令人心醉。他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夏天，想起顾耘舟递来的那朵桔梗，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
"你来了。"
顾耘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就像五年前那个在花田里偶遇的少年。
"耘舟，"何以琛深吸一口气，"我..."
"先听我说完。"顾耘舟打断他，"我知道你在躲我，也大概猜得到原因。"
他向前一步，目光诚恳："徐部承找过你，对不对？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何以琛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
"因为他也找过我。"顾耘舟苦笑，"他明确表示，不希望我们继续调查当年的事。"
"那你还..."
"我父亲已经联系了他在商界的几位老朋友。"顾耘舟的眼神变得坚定，"永盛想要动顾氏，没那么容易。"
何以琛怔住了，他没想到顾耘舟已经做了这么多。
"以琛，"顾耘舟认真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要明白，作为朋友，我愿意陪你面对这些困难。"
夕阳的余晖为顾耘舟镀上一层金边，他的眼神如此真挚，让何以琛所有的顾虑都显得多余。
"可是..."
"没有可是。"顾耘舟坚定地说，"如果你执意要推开我，那才是真正地伤害我们之间的友谊。"
暮色渐深，花田里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声。何以琛看着眼前这个始终如一地支持自己的人，心中的坚冰终于开始融化。
"对不起。"他轻声说，"我不该瞒着你。"
"没关系。"顾耘舟露出温暖的笑容，"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在漫天的繁星下，何以琛终于将徐部承的威胁和盘托出。说完后，他感觉肩上的重担似乎轻了一些。
"原来如此。"顾耘舟沉思片刻，"徐部承这是做贼心虚。越是如此，我们越要继续查下去。"
"你...不怪我连累你吗？"
"怎么会。"顾耘舟摇头，"既然是朋友，就应该共同面对。"
晚风拂过，万千桔梗在夜色中轻轻摇曳。两人并肩走在花田间，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其实，"何以琛突然开口，"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五年前在这片花田里，我就觉得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顾耘舟的心轻轻一动："为什么？"
"因为你看待花朵的眼神，"何以琛微笑，"那么专注，那么温柔，就像在对待什么珍贵的东西。"
这句话让顾耘舟耳根微热。他从未想过，当年那个偶然的相遇，会在另一个人心中留下这样的印象。
"那时候的你，"他轻声回应，"也很特别。"
"哦？"
"明明是个迷路的人，却还要送我花赔罪。"
两人相视而笑，五年前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这一刻，所有的隔阂都烟消云散。
"以后不要再一个人扛着了。"顾耘舟认真地说，"让我帮你，好吗？"
何以琛看着他真诚的眼睛，终于点了点头："好。"
夜色渐深，他们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虽然前方的挑战依然严峻，但至少此刻，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这份在困境中愈发坚固的友谊，在深秋的夜色中悄然生根。而他们都明白，与徐部承和永盛集团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暗潮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