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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祝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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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的转变像一层温暖的滤镜，笼罩了许昼整个世界。
每天清晨醒来，想到能和顾未明一起出门，一起上学，那颗心就像泡在温甜的汽水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欢快的气泡。
那些曾经习以为常的日常，如今都镀上了一层隐秘而炫目的光晕。
在学校里，他们依旧保持着表面的分寸。没有牵手，没有过分的亲昵，甚至对话都比在家里少。但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
比如眼神。
许昼发现自己再也无法控制追寻顾未明的目光。
物理课上，老师讲到精彩处，他会下意识地侧头，去看顾未明的反应。而十有八九，会撞进对方同样投注过来的视线里。
那目光不再是冰冷的审视，而是带着沉静的、专注的温柔，像一片深邃的海，稳稳地接住他所有雀跃的、不安的细微波澜。
每一次视线交汇，都像一次无声的对话，在嘈杂的课堂下悄然进行，激起心底一片酥麻的涟漪。许昼会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移开眼，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翘，耳根悄悄漫上粉色，一节课的内容能听进去大半已是侥幸。
比如小动作。
课间趴着补觉时，许昼能感觉到顾未明轻轻帮他拉上窗帘，挡住刺眼的阳光。动作很轻，带着一种珍而重之的小心。
他假装睡着，心里却甜得像是打翻了蜜罐。笔掉在地上，他刚要弯腰，顾未明已经先一步替他捡起，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心，带来一阵微弱的电流。交作业时，两人的本子被刻意叠放在一起，封面挨着封面，像一种无声的宣告。
最让许昼心跳加速的是午休。
他有时会仗着“弟弟”的身份，假装困极，脑袋一点一点，最后“不小心”歪倒在顾未明肩膀上。顾未明的身体总会瞬间僵硬一下，然后，极其缓慢地放松下来，调整到一个让他靠得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看手里的书，仿佛一切如常。
但许昼贴着他校服衬衫的耳朵，却能清晰地听到他骤然加快的心跳声，一声声，擂鼓般敲击着他的耳膜，也敲在他的心尖上。
他闭着眼，偷偷地笑，感受着那透过布料传来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觉得全世界再也没有比这更安心、更幸福的地方了。
【群名：高三七班地下情报中心（5）】
【周洲：啊啊啊！杀狗了！午休你们看到了吗？！许昼又双叒叕靠明哥肩膀上了！】
【林薇：看到了看到了！这次绝对不是意外！我盯着呢！他偷偷调整了角度！】
【张筱雅：明哥什么反应？】
【孙炜：还能什么反应，僵了一下，然后就任由他靠了，还动了动肩膀让他靠舒服点。】
【李雯：感觉……明哥好像有点紧张，但又在努力假装镇定。】
【李浩然：同学间相互依靠休息属于正常范畴。】
【周洲：@李浩然，正常个鬼！你怎么不去靠浩然大佬的肩膀？！这分明是恃宠而骄！是明目张胆的偏爱！】
【林薇：嗑死我了！这种公费恋爱的感觉！许昼小可爱越来越会了！】
周洲作为前线第一记者，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细节。他蹭到许昼旁边，挤眉弄眼：“哎，‘弟弟’，‘哥哥’的肩膀好靠吗？什么感觉？”
许昼脸一红，作势要打他：“滚蛋！”
周洲躲开，又不怕死地凑到顾未明那边：“明哥，肩膀酸不酸？需不需要小弟我给你捶捶？”
顾未明抬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没什么杀伤力，甚至比以往还温和些，但周洲还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干笑两声溜了。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座冰山现在处于“仅对某人融化”状态，对他嘛，呵呵。
老师们也渐渐察觉出些许不同。
英语小组讨论，老师特意将许昼和顾未明分在一组。两人低头看着同一份材料，脑袋凑得很近，许昼小声地说着自己的想法，顾未明侧耳听着，偶尔点头，低声补充一两句，气氛融洽得不像话。
老师走过来，看着他们，笑着说：“你们两个最近配合得很默契啊，看来住在一起确实能互相促进。”
许昼的脸唰地就红了，低下头不敢看老师。顾未明倒是镇定，只是耳根微微泛红，低声应了句：“嗯。”
语文课上，分析一篇关于“默契”的散文，老师的目光扫过全班，最后落在后排，意有所指地说：“真正的默契，往往源于深入的了解和彼此心的靠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心领神会。这种状态很难得，希望大家都能拥有这样的伙伴。”
全班同学的目光又一次心照不宣地飘向最后一排。许昼恨不得把脸埋进书里，脚趾尴尬地抠地，心里却因为老师的话泛起丝丝甜意。顾未明依旧坐得笔直，只是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
【群名：高三七班地下情报中心（5）】
【周洲：老师们也开始了！英语老师调侃“住在一起”，语文老师暗示“心的靠近”！】
【林薇：这是官方发糖！是CP认证！】
【张筱雅：所以老师们是不是都知道了？只是看破不说破？】
【孙炜：有可能……毕竟他俩最近太明显了。】
【李雯：感觉老师们好像……乐见其成？】
【李浩然：教师关注学生人际互动和情绪状态是职责所在。适度积极的同伴关系有利于学习。】
【周洲：@李浩然，翻译成人话：老师们觉得他俩谈恋爱有利于学习！懂了！】
【林薇：学霸的爱情就是不一样！得到官方祝福了属于是！】
放学后的值日，成了两人独处的美好时光。这周轮到他们小组打扫教室。其他人吵吵嚷嚷地快速干完活就溜了，只剩下许昼和顾未明负责最后倒垃圾和关门窗。
夕阳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将空荡的教室染成暖金色。许昼拿着扫帚，故意磨磨蹭蹭。顾未明也不催他，安静地擦着黑板。
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安静得只剩下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和黑板擦与黑板摩擦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