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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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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图书馆高大的玻璃窗，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像是被时光遗忘的精灵，在光束中无声起舞。许昼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开一本厚重的参考书，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对面的人。
顾未明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阳光恰到好处地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随着翻页的动作轻轻颤动。许昼看得有些出神，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这是他们第无数次一起来图书馆自习。自从那次生病后，顾未明似乎找到了各种理由和他独处。有时是讲题，有时是查资料，有时甚至只是单纯地坐在一起看书。
许昼很喜欢这样的时光。安静，平和，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和彼此轻微的呼吸声。在这种氛围里，连喜欢都变得格外沉静，像是藏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轻轻一碰就会漾开涟漪。
“这里。”顾未明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在安静的图书馆里却格外清晰。
许昼吓了一跳，像是做坏事被逮个正着，慌忙收回视线：“什么？”
顾未明将书推过来，手指点在一段文字上：“这个论点可以用在你的作文里。”
他的指尖修长，轻轻压在纸页上，离许昼的手只有寸许距离。许昼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目光从那段文字飘到顾未明的手指上，又飘回他的脸。
“嗯……谢谢。”许昼小声说，感觉耳根在发烫。
顾未明似乎没有察觉他的走神，又低下头继续看书。但许昼注意到，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群名：高三七班地下情报中心（5）】
周洲：[望远镜表情]目标进入图书馆！重复！目标进入图书馆！
林薇：又去图书馆？这周第几次了？
张筱雅：他们是不是把图书馆当约会圣地了？
孙炜：可能只是去学习吧……毕竟要月考了。
李雯：但是每次都只有他们两个呢……
李浩然：图书馆是公共学习场所，频繁使用属于正常现象。
周洲：@李浩然，你见过谁学习的时候一直偷看对方？我刚刚亲眼看到许昼盯着明哥发了十分钟呆！
许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他拿起笔，开始整理顾未明指出的论点，却总觉得那道目光还停留在自己身上。
果然，当他偷偷抬眼时，正好撞上顾未明的视线。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此刻盛着浅浅的笑意，像是早就料到他会看过来。
许昼的脸一下子红了，慌忙低下头，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凌乱的线条。
“专心。”顾未明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轻轻敲了敲桌面。
许昼嘟囔了一句：“明明是你先看我的。”
“哦？”顾未明挑眉，“有证据吗？”
许昼语塞，瞪了他一眼，却换来一个更明显的笑容。这种罕见的调侃让许昼心跳漏拍，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招架这样的顾未明——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学霸，而是一个会笑会闹的普通少年。
“我要去找本书。”许昼站起身，想要逃离这个让他心跳加速的氛围。
顾未明也站起来：“一起。”
图书馆的书架区很安静，高大的书架像是一排排沉默的守卫，将空间分割成无数个私密的小天地。许昼在书架间穿梭，寻找需要的参考书，顾未明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阳光透过书架间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许昼在一排书架前停下，踮起脚去够顶层的一本书。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书脊时，另一只手从他身后伸过来，轻松地取下了那本书。
顾未明的胸膛几乎贴着他的后背，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畔。许昼整个人都僵住了，心跳如擂鼓。
“是这本吗？”顾未明的声音低低沉沉，在安静的图书区显得格外清晰。
许昼点点头，不敢回头。他能感觉到顾未明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校服传来，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这一切都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顾未明没有立刻退开，反而就着这个姿势，翻开了手中的书。他的手臂环过许昼，像是将人半圈在怀里。
“这里，”他的手指点在一段文字上，“和你刚才看的论点有关。”
许昼根本看不进任何文字，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身后那个温热的身躯上。他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厉害，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
“懂了吗？”顾未明低声问，气息拂过许昼的耳畔。
许昼胡乱点头，只想尽快结束这个让人心慌意乱的姿势。他试图转身，却因为空间狭小，不小心撞进了顾未明怀里。
两人都愣住了。顾未明的手还保持着拿书的姿势，许昼的脸几乎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薄薄的校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自己的一样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阳光透过书架洒下来，将两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中。空气中漂浮着旧书特有的淡淡墨香，混着顾未明身上清爽的气息，形成一种奇异的暧昧。
“对不起。”许昼小声说，想要后退，却被书架挡住了去路。
顾未明没有松开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低头看着他。他的眼神深邃，里面翻涌着许昼看不懂的情绪。
“许昼。”他轻声唤道，声音有些沙哑。
“嗯？”许昼抬头，撞进一片深沉的海洋里。
顾未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从他的眼睛缓缓下移，掠过鼻梁，最后停在嘴唇上。那个眼神太过专注，许昼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就在他以为会发生什么时，顾未明却稍稍退开，将书塞进他手里：“回去看吧。”
许昼怔怔地接过书，心里涌起一丝莫名的失落。他跟着顾未明往回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上面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
【群名：高三七班地下情报中心（5）】
周洲：[激动到模糊.jpg]我刚才去还书，看到他们在书架那边！差点就抱在一起了！
林薇：！！！详细说说！
张筱雅：周洲你是不是又偷看了？
孙炜：这次真的假的？
李雯：感觉好浪漫啊……在书架之间什么的……
李浩然：图书馆书架区是公共区域，请保持安静，避免打扰他人。
周洲：@李浩然，他们很安静！安静得都快听见心跳声了！而且明哥那个眼神！那个距离！绝对有问题！
回到座位，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许昼低头看着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的所有感官都在提醒他刚才那个近乎拥抱的瞬间，提醒他顾未明那个深沉的眼神。
“这里，”顾未明忽然又开口，将一张纸条推过来，“写错了。”
许昼低头，看见纸条上写着一行字：“专心点。”
他的脸又红了，瞪了顾未明一眼，却在对方带笑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他拿起笔，在纸条下面回道：“都怪你。”
顾未明看着那张纸条，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明显了。他拿起笔，慢条斯理地写下回复：“我的错。”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许昼的心跳又漏了一拍。这种偷偷传纸条的小动作，比任何明目张胆的调情都让人心动。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时不时地通过纸条交流。有时是讲题，有时是无关紧要的闲聊，有时甚至只是一个表情符号。每张纸条都像是一个小小的秘密，藏在参考书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许昼发现，顾未明其实很会写俏皮话。那些简单的字句经他的手写出来，就带上了特别的意味，让许昼时而脸红，时而忍不住偷笑。
“你笑起来很好看。”又一张纸条推过来。
许昼看着这行字，感觉脸上的温度又升高了几分。他偷偷抬眼，发现顾未明正撑着下巴看他，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他在纸条下面画了个笑脸，推回去。顾未明看着那个笑脸，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阳光渐渐西斜，图书馆里的人越来越少。许昼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顾未明忽然拉住他的手腕，往他手里塞了张纸条。
“回去再看。”顾未明轻声说，耳根微微泛红。
许昼点点头，将纸条小心地收进口袋。回去的路上，他的手指时不时碰触那张纸条，心里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
一到家，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却让他的心跳瞬间加速：
“今天在图书馆，我很想吻你。”
许昼看着这行字，感觉整个房间都在旋转。他倒在床上，将纸条贴在胸口，感受着那里如雷的心跳。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顾未明发来的消息：“看到了？”
许昼回复：“嗯。”
“吓到了？”
“没有。”许昼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我也想了。”
发送完这条消息，他把脸埋进枕头里，感觉自己快要烧起来了。手机很快又震动起来，顾未明回复了一个笑脸表情。
许昼看着那个笑脸，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他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纸条。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连最普通的日常都变得闪闪发光。就连在图书馆自习这种平凡的事，因为有了那个人的存在，就变成了最甜蜜的约会。
【群名：高三七班地下情报中心（5）】
周洲：他们从图书馆出来了！许昼脸超红！明哥耳朵也红了！绝对发生了什么！
林薇：啊啊啊！我要知道细节！
张筱雅：周洲你够了，给人留点隐私吧。
孙炜：但是真的很好奇啊……
李雯：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好了呢。
李浩然：青少年情绪波动属于正常生理现象，可能与内分泌变化有关。
周洲：@李浩然，你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有些喜欢不必昭告天下，只要两个人知道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