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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古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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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晕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顾萧瓷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揉碎了再强行拼凑，耳边只剩下尖锐的嗡鸣。等他再次稳住身形，发现自己正站在古堡那扇沉重的橡木大门前，手里还握着那枚刚从门环上取下的、冰冷的铜制钥匙。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身后，顾萧止、陆婷鹤和荀天赐也相继从眩晕中恢复过来，脸上都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又……又回来了？”荀天赐声音发颤，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里空空如也，“精神共鸣剂……没了。”
陆婷鹤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握紧了匕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黑斗篷……他竟然能主动发动轮回！”
顾萧瓷的目光落在顾萧止身上。弟弟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平静，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和被迫的轮回，对他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片段。他抬起头，目光穿透昏暗的长廊，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在害怕。”顾萧止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害怕？”顾萧瓷一愣。
“嗯。”顾萧止点点头，眼神锐利如刀，“他害怕阿渊想起景辞，害怕樱花树被唤醒。所以他不敢再等，只能一次次地重置，试图将我们永远困死在这个循环里。”
“那我们怎么办？”荀天赐急道，“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重复下去吧？”
“当然不能。”顾萧止的目光转向顾萧瓷，“哥，上次轮回结束前，你用符纸攻击黑斗篷时，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顾萧瓷仔细回想了一下，眉头微皱：“异常……好像没有。就是普通的符纸爆炸，和他的触手碰撞。”
“不，有。”顾萧止的语气很肯定，“你符纸里蕴含的精神力，和他触手的黑暗能量碰撞时，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那波动……和操控轮回的第三方力量，同源。”
“同源？”顾萧瓷和陆婷鹤同时愣住了。
“也就是说，黑斗篷的力量，很可能就是从那个第三方那里得到的。”陆婷鹤很快反应过来，眼神凝重，“或者说，他本身就是第三方力量的延伸。”
顾萧止没有否认，他继续说道：“第三方在观察我们，同时也在通过黑斗篷试探我们。它想知道，我们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那我们就给它看点厉害的！”陆婷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次，我们主动去找它！”
“不行。”顾萧止立刻否定，“我们不知道它在哪里，也不知道它的能力。盲目行动，只会让我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那你说怎么办？”陆婷鹤有些急躁。
顾萧止的目光再次投向长廊深处，那里一片漆黑，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嘴。
“等。”他吐出一个字。
“等？”荀天赐不解，“我们还要等黑斗篷来杀我们吗？”
“不是等他来杀我们，是等他露出破绽。”顾萧止解释道，“他越是急躁，就越容易出错。上次他主动发动轮回，就是一个巨大的破绽。他的力量，不足以支撑他无限制地重置一切。”
顾萧瓷明白了弟弟的意思：“所以，我们这次的目标，不是唤醒樱花树，而是……消耗黑斗篷的力量？”
“没错。”顾萧止点点头，“我们要让他以为，我们还在按他的剧本走，我们要让他再次主动发动轮回。但这一次，我们要做好准备。”
他看向顾萧瓷：“哥，你的符纸，能在爆炸的瞬间，将我的精神力包裹住，一起轰向黑斗篷吗？”
顾萧瓷一愣，随即明白了顾萧止的计划：“你想……用你的精神力，去追踪那丝同源的波动？”
“嗯。”顾萧止的眼神很坚定，“只要能找到那丝波动的源头，我们就能找到第三方。”
“可是，这样对你的消耗太大了！”顾萧瓷担忧地说，“上次维持精神屏障，你已经快撑不住了。”
“我没事。”顾萧止的语气依旧平静，“我的精神力恢复速度，比你们想象的要快。而且，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顾萧瓷看着弟弟，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顾萧止虽然没有感情，但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精密计算的，也是最有效的。
“好。”顾萧瓷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陆婷鹤和荀天赐也明白了计划，脸上露出了决绝的神色。
“那我们现在……”
“按原计划，去实验室找精神共鸣剂。”顾萧止说道，“但这次，天赐，你不用真的找到它。你只需要在实验室里制造出我们在寻找的假象就行。陆姐，你负责保护天赐，同时留意黑斗篷的动向。哥，你和我一起，去后院附近埋伏。”
“明白！”陆婷鹤和荀天赐异口同声地回答。
计划已定，四人立刻行动。
陆婷鹤和荀天赐朝着实验室的方向跑去，故意发出一些翻找东西的声响。
顾萧瓷则扶着顾萧止，悄无声息地绕到了长廊的另一侧，朝着后院的方向潜行。
果然，没过多久，黑斗篷那愤怒的嘶吼声再次响彻整个古堡：“阿渊！你竟敢背叛我！”
紧接着，长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了。”顾萧瓷低声说道，握紧了手中的符纸。
顾萧止微微点头，闭上眼睛，开始集中精神。他的周身，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
黑斗篷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他正朝着实验室的方向冲去，脸上满是暴怒。
“就是现在！”顾萧止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
顾萧瓷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符纸掷了出去，同时，顾萧止周身的白色光晕瞬间凝聚成一道凌厉的光束，与符纸融为一体，朝着黑斗篷的后背轰去。
黑斗篷察觉到了危险，猛地回头，脸色剧变：“又是这招！”
他仓促地抬手，数道黑色触手再次出现，想要抵挡攻击。
“轰——！”
符纸爆炸，白色光束与黑色触手剧烈碰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强大的冲击波将黑斗篷震得连连后退，嘴角也溢出了黑色的血液。
而就在爆炸的瞬间，顾萧止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无比。他的精神力，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顺着那丝与黑斗篷碰撞时产生的微弱波动，疯狂地朝着古堡的最深处延伸而去。
“找到了！”顾萧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他猛地指向古堡最深处的一个方向：“在那里！地下密室！”
黑斗篷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被发现了。
“不！你们不能去！”黑斗篷怒吼一声，不顾伤势，再次朝着顾萧瓷他们冲来，想要阻止他们。
“想拦我们？没门！”陆婷鹤和荀天赐也从实验室里冲了出来，拦住了黑斗篷的去路。
“天赐，用这个！”顾萧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备用的符纸，扔给荀天赐，“帮陆姐拖住他！”
“好嘞！”荀天赐接过符纸，虽然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和陆婷鹤一起，与黑斗篷缠斗起来。
顾萧瓷则扶着顾萧止，朝着古堡最深处，那个隐藏着地下密室的方向，狂奔而去。
黑斗篷被陆婷鹤和荀天赐死死缠住，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