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运动会［排练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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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兰每学期都会组织运动会，项目多样但最吸引人的还是开幕仪式的表演。
老秦提前一个月就开始排练节目，可惜天公不作美，正在操场排练着，天突然下起雨。
只能转到大礼堂排练，同学们高兴坏了，不用在烈日下幸苦排练，而且大礼堂还开着空调。
九月中旬的天气还是异常酷热，林稚衍刚刚额头冒着汗，进来后好多了。
大礼堂宽广老秦咳了一声传来一阵回音。
二班的节目是多人串舞，同学们把压箱底的节目和才艺拿出来了。
一共有三个舞蹈，歌曲负责人是南玥莹，期间林稚衍帮她剪辑音频。
虽然跳舞林稚衍拒绝参与，但老秦给他一个闲职——举班牌，顾名思义就是当吉祥物。
林稚衍讪笑应下这个闲职。
大礼堂舞台很大，同学们模仿着在操场的样子走方队，林稚衍站在排头。
随后歌曲响起，林稚衍向后走站在队伍斜后方。
百无聊赖，林稚衍打瞌，被老秦提醒一下又迅速站好。
第一个曲目是应时代潮流选的全班一致同意，歌曲抽象至极。
中间还插入了机械人机音，这个曲目挺好排的，无非就那些动作不到三天全班就熟练了。
林稚衍站在后面当咸鱼，但手上没闲着高高举着［高一二班］，昂首挺胸老秦看见欣慰点头。
直到最后一个曲目林稚衍放下班牌，胳膊酸痛。
老秦过来拍拍林稚衍肩膀：“加油，好好举，体现我们班精神风范。”
林稚衍假笑点头。
从大礼堂到教学楼有一段距离，雨势不见小可是又要上课，老秦从大礼堂的杂物间找到了几把伞和几件雨衣。
全班60人根本分不够，老秦说：“两人一把伞，雨衣大可以多带几个人。”
结果还是不够分，只剩最后一个女生。
老秦面露难色，林稚衍把伞让出来，南玥莹躲在雨衣下狐疑的看他一眼。
林稚衍旁边的男生也一愣。
老秦道：“你自己留在这别乱走，等回来我回来接你。”
林稚衍点头。
同学们挤在一起，斜举雨伞用雨衣挡住雨来到方向。
林稚衍坐在大礼堂的椅子上，灯光聚焦在舞台上。
泛起困意，林稚衍倚在靠背上打起瞌睡。
耳边轻轻响起音乐的声音，林稚衍又来到那个梦里。
这还是连续梦？林稚衍疑惑，忽的感觉手上传来一道拉扯的感觉。
是那个小孩拉着自己的手，站着看时那小孩正撅着嘴委屈极了但等林稚衍蹲下立马笑起来，凑到林稚衍面前：“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林稚衍。”林稚衍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小孩眼神里冒出星星：“我叫……”
没等小孩说出自己名字，林稚衍就被叫醒了。
林稚衍看向老秦定睛一瞅老秦裤腿都湿透了，手里拿着两把伞滴答着水珠。
“外面雨大，你回来站我身后。”老秦把另一把伞递给他。
等走到了外面，林稚衍才知道老秦口中的雨大，雨滴打的树叶哗哗作响，风鼓鼓吹。
林稚衍强撑着伞跟着老秦的步伐，雨滴斜打在林稚衍脸上。
快到教学楼，林稚衍用手擦了擦脸颊的水珠。
“快让开！”一道吼声从林稚衍身后传来。
“碰”！一个男生硬生生撞在林稚衍身上，路面湿滑林稚衍被惯性带着向后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自己落在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里，鼻尖缠绕着清淡的香气是松香味，和林稚衍家的洗衣液的味道很像。
“没事吧。”林舟的声音从林稚衍头上传来，语气担忧。
林稚衍睁眼，正好对上林舟的眼睛，林稚衍眼神闪躲，就看见林舟一手举着伞，另一直手环抱住自己。
那个男生挠挠头歉声道：“对不起啊同学。”
“没事没事。”林稚衍迅速站好耳廓微红，回头寻伞却找不到。林稚衍看了教学楼几眼目测了一下距离，不远跑得快步子大几步就能到，刚要抬脚后颈被拉住。
“跟我用一把。”林舟道。
林稚衍短暂思考一下，点头。
老秦就站在不远处，等两人走过来：“你是？”这句话是对林舟说的。
林稚衍看见林舟没有回答，就替他说道：“我哥哥，高二的。”
林舟“嗯”了一声，老秦点点头。
“回去吧。”林舟说道。
“好的。”林稚衍和林舟告别后跟着老秦来到班里。
班里同学们身上多多少少也湿了点，但相比之下老秦算是“落汤鸡”了。
林稚衍走到座位上，南玥莹捋了捋发丝哭丧着脸：“今天看来是非洗头不可了。”
林稚衍无法共情只能象征性安慰：“我看着你头发还好啦，也没有很湿。”
窗外雨不见小，时而听见打闪声，正是晌午天却黑沉无比。
“喂，小少爷啊！”冯叔给林稚衍打去电话，“我到你们班上接你吧，雨太大了。”
“好的冯叔！”班上已经没人了，都已经跑去了食堂林稚衍独自站在班门口，“我班在高中部一号教学楼一楼二班刚进校门有指示牌。”
冯叔应了声好就挂断电话。
雅兰是百老校区，但好在一直在翻新，墙漆没有很重的脱色，雨打在上面红漆颜色又重了一点。
B市秋初绿叶依旧茂密，一楼中了许多树，树枝斜伸进走廊，绿叶尖低落一滴水珠。
林稚衍低头看着手机，何琦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小声道：“这位同学竟敢偷偷带手机。”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林稚衍吓了一跳，一看是何琦忍不住喊：“你有干嘛？吓我一跳。”
“对不起嘛……以后我也不这样逗你玩了，”何琦道歉，然后和林稚衍挥手道别，“好啦不和你聊了我走了！”
林稚衍心有余悸没在看手机，而是看向了别处，烟雨朦胧隐约看到两道身影。
一道身影及其熟悉，林稚衍认了出来是林舟，在他身旁看身形应该是一个女生。
林稚衍走到一楼走廊的拐角慢慢蹲下向两人看去。
这次看的清楚也看清了女生的模样，那个女生明眸皓齿，一头乌发梳的很高有几缕碎发散在额前，皮肤白皙。
林舟背对着自己，林稚衍听不清两人交谈什么，但女生笑的明媚像春日暖阳，一双杏仁眼睁的极大，眼中温柔似水。
林稚衍偷摸观察，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两人齐齐朝林稚衍道方向看去，林稚衍迅速躲到墙后，快步朝自己班走去，坐在了靠门的位置坐下才接起电话。
“小少爷我快到了。”冯叔的声音由远及近。
林稚衍闻声探出头，就看见了冯叔。
“小少爷！”冯叔来到门口。
林稚衍站起身，接过伞：“冯叔。”
“抱歉哈小少爷今天来晚了。”冯叔道歉道。
“没事没事。”林稚衍和冯叔已经走出了教学楼。
雨没有之前那么大了，也没有了风。
上车后，林稚衍脑海中还一直回想着刚才的情形。
*
连下了几天的雨，B市空气中都带着潮湿的感觉，这天是个晴天，二班又顶着大太阳在排练。
烈日当空，风伴着滚热湿润的空气，直面而吹。
林稚衍举的手酸，讲个笑话，如果照这个曲肘幅度举下去迟早练出肱二头肌。
“梦中的遗憾，清醒时我也执迷不悟，彷徨的灵魂摆渡我。”林稚衍跟着小声哼了几句，“我以复生赞声歌唱，他说我是重生，而我笑说，我是复生不是重生，因缘复生。”
“林稚衍你哼的不错啊。”休息时南玥莹对林稚衍说。
“还好吧。”林稚衍揉着胳膊，“老秦一直让我举着我受不了了！”
南玥莹安慰：“到运动会的时候你要一展风采，现在好好练！加油加油我看好你！”
林稚衍苦笑。
老秦对方队痴迷，三个舞蹈开头全部是个矩形，走位就来回变成平行四边形或者长方形。
接连练了几个入场后，其他班的班主任过来和老秦搭话：“秦主任，这样不会太死板了吧。”
老秦摆手笑道：“就要这种规规整整的感觉！”
又闲谈了几句，老秦招招手示意同学们站起来。
林稚衍站起身又拍拍身上的土，然后把南玥莹拉起来。
“同学们，累不累热不热啊？”老秦问。
同学们拖着声调回答：“累！热！”
老秦微笑点头：“来来，跟我走。”
同学们被带到了一块阴凉处，原本站得地方被其他班站了上去。
“休息会吧。”老秦不知从哪寻来把扇子。
林稚衍喝着水，嗓子有点干疼温水下肚好了不少。
南玥莹和其他女生聊天，林稚衍和本班的男生话不多，全班就和南玥莹关系还算好，没人和他聊天感觉有些寂寞。
篮球场上传来呼嚎声，惹的林稚衍看去，篮球场上战况激烈，林稚衍一眼看见了成煦和林舟。
林稚衍不知道比分多少，但看情况比分应该大差不差。
“舟哥牛逼！煦哥牛逼！打倒黑熊精！”林稚衍听见这样的欢呼声，正疑惑黑熊精是谁，就看见一个黑高黑状的男生，手拍打着球正要从林舟身旁过去。
林舟截下那个男生的球传给成煦，成煦一跳稳稳透进一个三分球。
“舟哥！煦哥加油！还差6分就追上了！”一道尖细的声音从欢呼声中破出，直直传入林稚衍耳中。
林稚衍看去，是那天看到的那个女生，刚收回视线就看见林舟看向自己。
林舟额头冒着汗，喘着粗气然后回头。
后半场林舟投进好几个球，比分拉了对方一大截，到哨声响起林舟才缓缓停下脚步。
“你后半场疯了？”成煦跑过来，手搭在林舟肩上，“截黑熊精那么多球。”
林舟没有回应而是喝了一口水，成煦调侃：“看见心仪的姑娘了？”
林舟差点没把这口水咳出来。
“说中了？”成煦痞笑。
“没有。”林舟面色平静如常，绕是成煦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但也只好作罢。
林稚衍陷入沉思，他听见了成煦的那句话，再联系上那个女生的喊叫后林舟的表现和暑假时的梦游事件，林稚衍现在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林舟喜欢的女生就那天雨天遇到的学姐！
这样说也说得通，那个女生长的也好看，自己哥哥喜欢也很正常。
林稚衍想得出神，南玥莹回头想找林稚衍说话就看见林稚衍愣神发呆，拍了拍他：“发什么呆呢？”
林稚衍骤然回神，然后他问道：“南玥莹，如果一个人喜欢别人，他的基本表现是什么？”
“在他喜欢人的面前好好表现，”南玥莹不假思索，“就像孔雀开屏一样。”
林稚衍瞪大眼睛小声道：“我去……”
南玥莹疑惑：“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到一些事。”林稚衍笑笑。
南玥莹不是那种特别八卦的人，听见林稚衍这样说也没有追问。
“哦。”
*
这一个月内，体育课全部被老秦用来排练，体育老师站在一旁乐呵看着，同学们却苦不堪言。
“还有一半个星期就要运动会了，现在咱们班方队练的不错，今天休息休息，”老秦站在讲台上宣布，同学们欢呼但没等欢呼多久，老秦继续道，“然后呢要开始报项目了，校长说每个班至少百分之八十的同学报体育项目，回来我把表格给班长，下课自行向班长报名。”
南玥莹接过表格后小声和林稚衍交流：“哇塞，我之前就想报接力赛！”
“那你可以一展拳脚了。”林稚衍手中转着笔。
“可以可以！我算算哈咱们班一共60人百分之八十就是48个人。”南玥莹看着表格。
等到下课，南玥莹座位前围满了人，林稚衍本来是趴在课桌上睡觉，但林稚衍睡眠比较浅声音嘈杂硬是没睡着。
一天下来，南玥莹长叹：“人还是不够，现在只有46人。”
“还有谁要报项目吗？”南玥莹喊。
南玥莹前桌是老秦儿子，听见南玥莹喊转过头问：“还差多少人？”
“两人。”南玥莹回答。
“给我报跳远吧。”老秦儿子拖着懒散的调子。
南玥莹道谢：“秦佑你真好！谢谢！”
秦佑无奈笑笑：“我爸是班主任，我不报得骂死我。”
南玥莹拿着表格看向林稚衍：“林稚衍，你也报个呗。”
林稚衍一愣然后看着表格思索一会，指向最后一个项目：“给我报铅球吧。”
“行！谢谢！”南玥莹笔速飞快，面带笑容，“回头给你俩带糖吃。”
南玥莹成功交了差，林稚衍也终于得了清闲，趴在桌子上睡觉。
傍晚最后一节晚自习前何琦来到二班门口，林稚衍恰好要出门，何琦道：“最后一节晚自习，我们学校最美丽的风景线操场，不见不散。”
林稚衍给南玥莹请过假后踩着上课铃到的操场，一眼看见何琦正在做热身运动。
“来来！稚衍，”何琦走到跑道上招招手，等林稚衍过来递给他一个电子秒表，“我报的男子1000米长跑，你帮我掐一下秒表。”
“可以。”林稚衍向后退一步到跑道边上，然后何琦给林稚衍比了一个OK，林稚衍按下秒表，何琦“噌”的一下冲出去。
两圈下来，逆风吹的何琦头发都变形了额前的头发向上翘，林稚衍按停秒表。
“四分十六秒。”林稚衍把秒表上的数字读出来。
何琦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听见读数瞬间崩溃：“才四分十六秒？这怎么玩过隔壁班体育生！”
林稚衍拍拍何琦的背：“重在参与嘛。”
“不对！我感觉你这句话有点装，”林稚衍眼睛微咪，“四分十六秒还才？”
“隔壁班体育生三分二十四。”
“……”说句实话林稚衍真被这个数字怼到了，“咱别跟人家专业的比。”
“行吧，你说的也有道理，”何琦坐在草坪上，“这次运动会就好好看你兄弟我的精彩时刻吧！记得全程录像哦，我报了四个。”
林稚衍耸耸肩：“估计不行，我也报项目了。”
“你不要命了？”何琦震惊。
“我报的铅球。”林稚衍打了个哈欠，眼眶湿润。
“铅球？”何琦沉思然后抬头，“咱学校啥时候有那么没技术含量的项目了？”
“……”林稚衍懒得理他。
何琦见状找补道：“我的意思是雅兰怎么能有中考体育的项目呢？现在说起来铅球还是挺高深的运动，不仅要找到合适的角度而且还要找到正确的发力点，稚衍！这种运动简直就是最有技术含量的运动，我——”
没等何琦说完林稚衍就打断他：“停停停！”
“怎么了？”何琦伸出的手一顿。
“你练完了吧？”林稚衍问。
“昂……”
林稚衍点头：“行我回班了，再见。”然后转身径直朝教学楼走。
“哎！你现在回去不怕被老师抓住吗？”何琦喊。
“我给班长请过假了，不算逃晚自习，”林稚衍回头站定双手抱臂，“而且我们班晚自习是班长看着，老师不在。”
“不是，凭啥？”何琦想大喊苍天不公，“至少你陪陪我呗。”
林稚衍走回来：“行。”
在操场上呆着有点明显，两人离开了操场。
何琦带着林稚衍走到了了学校的小树林。
“恋爱圣地！”何琦勾唇一笑，“咱学校小情侣不少啊。”
小树林里的细小交谈声混在一起，林稚衍扯了扯唇角。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运动会［排练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