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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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嘉木和方腾所在的三中是省内最好的高中，硬件设施几乎比肩一些大学院校。
尤其是图书馆，三层楼高，藏书丰富，自习区和阅览室全面开放。
午休时间，除了偶尔的脚步声，几乎听不到人声。
温嘉木熟门熟路地拐进三楼最角落的自习区，找到那张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不睡午觉，每天中午固定刷题。这是他给自己定下的习惯。
他知道，想超过方腾，光靠天赋远远不够，还要抓住每一秒钟往冲。
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自从分享会之后，他的对面就总会多了一个。
“嘉木，来啦。”方腾笑眯眯地打招呼，好像他们已经约好一样自然。
他从没和谁在这里一起坐过，这张桌子本该属于他一个人。可那人像是毫无察觉地一步步走进来，连占据都显得那么理直气壮。
温嘉木脚步顿了半秒，然后便若无其事的走到位置上坐下。
又是他。
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总是自顾自的跟过来。
温嘉木烦归烦，脸上却没显出半分异样，只淡淡点了下头，拉开椅子坐下，开始刷题。
只是，无论他再怎么刻意忽略方腾的存在，却也忽略不了他的气息。
午后的光线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把方腾的侧脸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他手肘搭在桌面，翻书的动作闲散流畅，一举一动都像是一副油画。
真是太碍眼了。
他越是看方腾，越觉得自己根本不属于这幅画里，他是个卑劣的学人精。
温嘉木握着笔，强迫自己盯紧题目，可越盯心越烦。
尤其当一道压轴的大题摆在眼前，思路断成了两截，他的眉头越锁越紧。
不想问。
可又有点想问。
但一想到方腾那张总带笑意的脸，他就更不想开口了。
正在纠结时，他悄悄抬眼，却撞上了方腾的目光。
“嘉木，这题要不要我看看？”方腾语气轻快，像是真的只是单纯关心。
“不了。”温嘉木冷声拒绝。
思考了一会儿后，他终究还是理清了思路，那团糊成一锅粥的思路又重新顺畅起来。
几分钟后，他把解答写完，一口气松了下来。
方腾看温嘉木的眉从拧紧到松开，感觉十分有趣。
午休时间快结束了。
温嘉木收起本子，动作麻利。
方腾见状，也开始整理东西，只是走到还书架前时，他忽然停住。
他回头看了一眼温嘉木，眼神带了点小心翼翼：“嘉木，你要不要看这本书？我借来是因为你上次在分享会里提到的那道题，它里面有个解法挺像的。”
温嘉木原本正低头拉拉链，动作顿了一下。
他居然记得这种事？
他有点惊讶，但更惊的是，方腾看他的眼神居然带着一点讨好的意味。
他不是应该高高在上吗？
温嘉木没说话，只是伸手把那本书接了过来。没拒绝，也算默认。
方腾眼睛一下亮了。
“那你明天还来吗？我可以再找几本类似的，一起带来。”
“随你。”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教室。
午休图书馆多了两张固定身影。一个是年级第一，另一个是年级第二，两个顶尖卷王共同刷题，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高三。
刚开始还有人议论，但自从温嘉木那场“怼人事件”后，加上方腾一副“我就要粘着他”的不值钱样，流言也逐渐平息。
老师们看了都乐得不行。曹睿甚至在办公室感慨：“这就是双学霸的良性竞争啊！”
只有温嘉木自己知道，他依旧讨厌方腾。
可讨厌归讨厌，每天能光明正大地看着这个人怎么整理笔记、分配复习时间、拆解难题……也确实让他节省了很多原本藏在暗处琢磨的时间。
他甚至开始默默调整自己的复习节奏，尽可能贴近方腾的模式。
某天，他偶然看见方腾用了一套自己买的同款文具，本能地紧张了一瞬。以为被发现了模仿，结果对方压根没注意，还笑着说：“你这笔不错，写字挺顺。”
温嘉木内心翻了个大白眼，嘴角却忍不住微翘。
“这都看不出来，真是蠢。”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
这一场考试不仅关系到年级排名，还决定接下来的教学资源配置。前五十名将组成一个“尖子班”，统一管理、集中授课。
而这个班是流动式的，高三开始，每次期中期末模考这样的大考，排名都将重新洗牌，落下的将被替换出去，名次上的就会递补进来。
这意味着，从这一刻开始，每一次考试，都是排位战。
考前几天，教室自习时间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绷紧了弦，连平时混日子的学生也坐得笔直。
温嘉木状态出奇地好。
他按着自己定下的节奏复习、调整、冲刺，一天都没浪费。
甚至连方腾那种“整天嘻嘻哈哈”的状态，在他眼里都显得危险又松懈。
考试第一天，语文和数学。
他写得又快又稳。
数学结束后，他甚至觉得这次很可能能翻盘。
第二天是理综与英语。
做完最后一科，交卷铃声响起那一刻，他微微合眼，心里很踏实。
成绩出来时，全校炸开了锅。
尖子班名单在年级公示栏上贴出，红纸黑字，醒目刺眼。
温嘉木挤进人群，视线快速滑过名字。
方腾，第一名。
他，第二。
差了十分。
温嘉木怔在那里，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明明自己连午休都不舍得浪费，为什么还是比不过他？
有人拍了拍他肩膀：“嘉木，你还是太猛了，稳得一批！”
他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
回到班里，他平静地收拾书包，但手指却一直微微发颤。
有人凑过来说：“你和方腾都进尖子班了吧？真羡慕。”
温嘉木“嗯”了一声，冷淡得像根针。
他回到座位，沉默了一整节课。
他咬着牙回到座位，强迫自己平静。
方腾靠过来笑着说，“你这次也很稳啊，继续加油。”
温嘉木差点没忍住想怼回去，炫耀什么啊。
“嗯。”他声音发冷地应了一句。
方腾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小声问：“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温嘉木没理他。
两人照常去了图书馆，气氛却有些微妙。正当方腾拿出草稿纸准备开始复习时，一个女生突然挡在温嘉木面前。
“那个……学长，可以收下这个吗？”
少女双手捧着一封粉色信，脸颊羞红，眼神发亮。
方腾一愣，正想说什么，却见温嘉木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对不起。”他语气冷淡，“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表白，尤其是在高三这个阶段。我认为这种行为幼稚、冲动、缺乏自控力。”
女生脸瞬间煞白，怯生生地道了句“对不起”，转身就跑。
图书馆一阵沉寂。
方腾看着温嘉木，眼里多了几分玩味。他听着着温嘉木说出“缺乏自控力”那几个字，眼皮轻轻跳了下。
“你不留点余地啊？”
“没有必要，高中早恋不提倡。”温嘉木冷冷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拐角处，他下意识回头。
方腾还站在原地，神情有点复杂。
……什么意思？这人不会第一次见人告白就傻了吧？
他低声骂了句：“傻子。”
“走不走？”他回头喊道，语气凉飕飕的。
“来了来了！”方腾立刻回神，笑着追上来。
他凑到温嘉木身边，低声问：“嘉木，你真的觉得那女生太幼稚了吗？”
“干嘛？”温嘉木警惕地看他。
“你不会……喜欢她吧？”
“当然不是！”方腾差点跳起来，“我就是问问！”
温嘉木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别问那么多，我没时间理这些。我建议你也别谈，太浪费时间。”
虽然他讨厌方腾，但他还是要提醒一下，毕竟现在可是高三冲刺阶段。而且，要是因为方腾谈恋爱才超过对方，也太没意思了。
可方腾却怔住了。他看着温嘉木清冷的侧脸，忽然意识到，这人好像真的全身心只装得下学习。
方腾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喃喃一句：“也是，确实不该浪费时间。”
温嘉木没听清，懒得搭理他。
他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下次考试该怎么超过方腾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