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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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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衡走到方烨的面前，一言不发地和他对视。
两人离得很近，几乎要超过正常的社交距离了。方烨十分不自在跟人靠得这么近。他稍微向后靠了靠，和李玉衡拉开一点距离。
李玉衡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方烨，你怎么老拒绝我？我这么对你，你却这么对我？”
“…………”
他怎么他了？不就是不让他教吗？这就伤害到他脆弱的小心灵了？”
李玉衡认真看着方烨的双眼，“你每拒绝我一次，我的心就裂开一条缝。现在，它已经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这人抽什么风？方烨一脸惊恐地看着李玉衡。
“我不想让别人教就不教，你要是这么喜欢教别人，将来就去做老师吧。”
李玉衡装作认真的样子想了想，“可以啊。我可以考虑教师这个职业，但是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现在你不让我练练手呢？”
“…………”
方烨终于憋不住了，他认真地说：“李玉衡，你有病吧。我是认真的。”
李玉衡看着方烨一言难尽的表情，突然就笑了。他的眼睛是典型的桃花眼，眼角尖锐，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眼下有一片饱满的卧蚕。
他的嘴巴也是标准的“m”形，不说话的时候嘴唇两边弧度是微微向上的，给人一种很亲和的感觉。
他笑起来的样子看起来让人很有好感，但方烨却不这么觉得。
方烨不是外貌协会，不管别人长得怎么样，他都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如果和对方关系亲近，那么他在方烨眼里还算顺眼。
但如果他们关系不亲近，那么对方长得再好看，在方烨眼里也没什么感觉。他的审美主观程度非常高。
但李玉衡就属于比较特殊的类型了。
方烨主观上不想承认对方长得好，但客观上，他又不得不承认，李玉衡长得的确很好看。
他是很舒朗清俊的长相，脸上的每一个地方都看起来很和谐。
李玉衡笑笑，“不好意思，被你发现了。”
方烨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真的不用了。至少目前不用。如果我需要的话，我会找你的。”
李玉衡向他微微颔首，“好，那我等你哦。”
“…………”
说实话，方烨总是有点搞不懂李玉衡对他的态度。他在班里还挺正常的，但是怎么一到他这，整个人就变得这么抽象呢？
看着方烨进了房间，李玉衡站在原地，嘴里喃喃道：“对啊，我在发什么神经啊。”
奇怪，他怎么一面对方烨，就想发神经呢？
李玉衡走到沙发上，轻轻摸了摸椰子的毛，摸着摸着，他又突然逆着她的毛开始抚摸。
这一下可让椰子不乐意了。她生气地抬头对李玉衡喵喵叫。
李玉衡此时面无表情，整张脸冷酷的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
“我天天供你吃，供你喝，摸你两下怎么了？你只是一只小猫，为什么要有这么大的脾气？”
椰子：“喵嗷~呜哇呜哇~”
李玉衡又逆着她的毛，把她全身都撸了一遍。
椰子彻底勃然大怒，决定让这只发神经的两脚兽知道谁才是家里的老大，她抬起爪子啪啪给了他两下。
李玉衡也生气了，他这会儿发神经发得正上头，于是跟椰子对打起来，用手啪啪地打回去。
于是，一人一猫，就这么在沙发上展开大战。
最后，双方两败俱伤，李玉衡和椰子都没有讨到好处。
椰子气呼呼地转过身不看他了。李玉衡也抱着双臂坐到沙发上，一脸冷酷。
过了一会儿，李玉衡气消了，大脑终于恢复正常。他看着沙发上的这只小猫，忽然笑起来。
“这死样子，像谁？”
李玉衡抬手戳了戳猫，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把你带回家，给你吃给你喝，生怕你不满意。结果呢？连话都不愿意跟我多说两句。没良心的。”
“讨厌鬼，一天到晚拽的不行，跟谁欠了你几百万一样。一点也没有小时候可爱。”
“还朋友呢，还小学同学呢，这才几年不见，早就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看我跟看大街上的路人甲似的……”
李玉衡一边戳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了许多话。他心里刚刚存着一股气，憋在他的胸口。
方烨现在变成了他完全陌生的样子。不止远没有小时候活泼，身上更多了几分冷漠和防备。
李玉衡躺在沙发静静地想了一会儿，忽然想知道过去的几年里，方烨的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
李玉衡站起来，把椰子抱回她的小窝。
路过方烨的房间的时候，他忽然抬起手想敲敲门，但抬起的瞬间又顿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敲门，又得自己确实挺神经的。
在方烨的门口默默站了一会儿，李玉衡才回房间。
第二天早上，方烨像往常一样准时起床。他一边刷牙，一边听着耳机里播放的英语听力。
洗漱完后，方烨走到客厅，发现李玉衡还没起床。
不过，虽然人还没醒，但猫已经醒了。
椰子正在客厅里踱步，细长的尾巴甩来甩去，看到方烨后，还“喵喵”地跟他了声招呼。
方烨蹲下身摸摸她的小脑袋，“早上好，椰子。吃饭了吗？ ”
他看了看椰子的饭碗，发现她用的是自动投喂器，于是打消了给她喂食的想法。
就在这时，投喂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椰子呲溜一下飞速向饭碗奔去。
方烨还没反应过来，手底下已经空了。
椰子咔哧咔哧地大口嚼着猫粮，速度之快，嘴巴之大，让方烨惊呆了。
这孩子是三天没吃饭吗？怪不得胖的像个球。
现在是早上七点，方烨有点饿了，想吃早饭。可李玉衡还没有起床，他不好去翻人家的冰箱，也不能下楼自己买。因为他不知道门的密码是多少。
于是方烨只能选择回到房间继续学习，等李玉衡起床后再说。
方烨随便挑了一篇英语课文就开始背起来，权当上早读了。
他本以为李玉衡可能会睡到九点才醒，哪只他刚背完两篇文章，卧室的门就响了。
方烨打开门，看见李玉衡站在门外。
他睡眼惺忪，早起的头发有点乱，看着方烨的眼神有点迷茫。
“我就知道你肯定起得早。吃饭了吗？”
“没有，你没起床，我不好做。”
“哦。”李玉衡挠挠头，声音听着比平常要嘶哑一点。
“我就是怕你没饭吃才起这么早的。”
“…………”
李玉衡转身慢悠悠地向厨房走去“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方烨一怔，“你会做饭？”
李玉衡顶着他的鸡窝头，打了个哈欠，“早餐还是会的。那我就随便做了。”
“要不还是我来吧，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我连你的一份也做了。”
“不用，我来，你坐那就行。一会儿就好。”
“可是……”
方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觉得住在别人家已经是件很麻烦人家的事了，更不好意思让对方给他做饭，这让他很不自在。
李玉衡打断他的话，语气平静中又带着些许强硬，“方烨，你昨天已经给我做过一顿饭了。现在我给你做一顿饭很正常。你只需要坐在那等着就行。”
“…………”
于是方烨只能坐在餐桌上，看着李玉衡开始做早餐。
李玉衡的动作很麻利，并不像很少进厨房的样子。
他先是开火煎了两张葱油饼，又利落地煎了两个鸡蛋和培根。
不一会儿，两份热气腾腾的早饭就做好了。
李玉衡打开冰箱， “牛奶常温的，行吗？”
“行。谢谢。”
李玉衡把两个盘子端到餐桌上，又分别给他和方烨各倒了一杯牛奶。
李玉衡的手艺不错，煎蛋还是流心的，方烨还挺喜欢的。
今天的早饭吃得十分安静，李玉衡不知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拿牛奶的时候没注意洒了一桌子。
餐桌上的牛奶顺着桌子落到地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方烨赶紧拿抹布擦拭桌子。而李玉衡怔怔看着洒了一桌子的牛奶，半天没回过神来。
方烨皱眉看着他，用手在他眼前晃晃。
看到眼前晃动的手，李玉衡终于回过神来，看着餐桌上的一片狼藉，他下意识地要接过方烨的手里的抹布。
“不用了，我都快擦完了。”
李玉衡揉了揉头，低声叹气，“不好意思，昨晚做了个梦，没睡好。”
方烨好奇地看着他，疑惑是什么样的梦让他魂不守舍的。
行动迟缓，不在状态的李玉衡实在少见，方烨看着他的样子，觉得还挺新奇。
方烨把餐桌擦干净后对李玉衡说：“没睡好就回去补觉吧。反正今天是周末。我学习去了。”
“嗯。你去吧。你有事叫我。”
李玉衡看着方烨的身影离开餐桌，忽然想起昨晚那个诡异的梦来，心头顿时一跳。
他赶紧收回目光，不断地揉捏着脑袋，怀疑自己可能是中邪了。
他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昨晚的梦实在诡异，让李玉衡醒来之后仍然心有余悸。
因为，他梦到了方烨……
在梦里，方烨比现实中要亲和多了，和他的关系也亲密许多。
甚至……
李玉衡不自觉地摸了摸嘴唇，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不，等等。李玉衡，你在想什么？那只是一场梦！
你昏头了吗？
李玉衡赶紧刹车，只是梦里的场景仍然争先恐后地跳进他的脑子里。
就在他心绪纷乱，一筹莫展之际，一通电话忽然把他拉回了现实。
李玉衡拿起电话，看到来电显示，他面无表情地接起来。
“喂，妈。”
电话那头先是静默了几秒，才传来他妈妈有些沙哑的声音。
“玉衡，你在干嘛？”
李玉衡马上察觉到了母亲语气里的不自然，“怎么了妈？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想给你打个电话，突然有点想你了。”
听到母亲没有异样，李玉衡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刚吃完早饭，正休息呢。”
吴月灵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你今天居然吃早饭了，难得。”
李玉衡看了一眼某间卧室，“嗯，今天有点特殊情况。”
“也行。那你要照顾好自己，不然妈妈会担心的，你爸他……算了，不说他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现在也管不了他。
总之，你一定要给妈妈争气，知道吗？”
李玉衡的表情沉下来，“……是，我知道。”
“对了，妈妈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
电话那头静默几秒，才缓缓开口：“你想去美国吗？玉衡。”
李玉衡一怔，“美国？为什么？你没开玩笑吗？”
“当然没有，我是认真的。妈只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去？
那里的教育条件很好，你现在刚上高中，时间也正合适。我和你爸可以给你安排能力范围内最好的条件，你愿意吗？”
李玉衡沉默了，他思索片刻，郑重回复：“不，我不去。”
“为什么？”
“我知道那边的教育条件好，但我现在在一中也很好。而且，我现在才十六，很多东西都没有搞清楚，不一定能适应国外的生活。
我想至少先在国内读完大学再说。这些事现在离我太远了。”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一会儿，“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妈妈尊重你。就在国内好好上学吧。妈妈相信，不管在哪里，你都会很优秀。”
“嗯。谢谢妈。”
“好，那就这样。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我就挂了。”
“有。”李玉衡看着一个方向，说道：“对了，妈，刚刚忘了跟你说。我带回家了一个同学。”
电话那头有些惊讶，“同学？男生还是女生？”
李玉衡无奈地说：“当然是男生。妈你在想什么啊。”
吴月灵吓了一跳，“哦，那就好，男生啊，那没事了。你邀请同学到家里玩玩也挺好，我以前都没见过你同学来家里玩儿呢。是高中新交的朋友吗？”
“是高中的，不过你认识。”
“我认识……谁啊？”
“方烨，还记得吗？”
“……方烨？就是小学的时候经常来咱们家的那个孩子吗？”
李玉衡嘴角微微翘起。“就是他。”
吴月灵惊讶道：“你们现在在一个学校？”
“是的，一个班。他就坐我旁边。”
吴月灵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那挺好，没想到你们俩还能再见面。那孩子成绩挺好的吧。”
李玉衡往椅子上一靠，“当然。不然他怎么能进一中最好的班。妈，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吴月灵似乎已经不记得曾经说过的话了。
“不记得就算了，我记得。没什么，只是心情好，想跟你分享一下。”
吴月灵好笑，“人家考上一中，你高兴什么？傻小子。”
李玉衡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腿，扫视着屋子， “那以后能让他常来吗？每个周末都住在这里，可以吗？他家离学校很远，周末不方便回去。
他家里也没人照顾他。我想跟他做个伴。不过还是要先征求你的同意，毕竟这是你们租的房子。”
吴月灵没想到儿子会提出这个要求。这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考虑到现在家里的状况，又想到李玉衡以前的样子，她便爽快地答应了。
“可以啊，那以后周末可以让他住你那，既然你们要好。”
征得吴月灵的同意之后，李玉衡刚刚不顺的心情好了一些。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他伸了个懒腰，“不说了妈，我学习去了。”
“好，你去吧。我这边也有事。再见。”
“拜拜。”
李玉衡挂掉电话，长舒一口气，抓抓了头发，打算先去洗个澡。他走到方烨房间的门前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方烨一脸疑惑的“你又要干嘛”的表情。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