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解决人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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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死吗？
宋群青呵斥，他站起来，面色是平静的，但是眼睛里盛满了怒意。他皮肤薄，眼尾一抹红很明显，像喷发之前的火山，平静地积蓄着能量。
“怎么，被我说中了？想打我啊？”
张保财有些被吓到了，但嘴里仍旧不饶人，作势要和宋群青打一架。
林霁明从来没见过宋群青这么生气的样子。谁都知道，宋老师向来好脾气，就算学生做错事，或者教五六遍都教不会，他也不红脸，顶多笑里藏刀，然后耐心教导。
张保财说出的话简直是对宋群青人格和职业道德的侮辱。
林霁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站起身，在宋群青有任何动作之前，挡在他面前，挥拳重重给了张保财一记。
张保财的身体早就被烟酒腐蚀了，中看不中用，脸被打歪的瞬间，身体也向右侧倾倒，为了保持平衡，他死死拽住台上的桌布，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可以这些东西哪里支撑得住他的重量，桌上的杯盘和装饰物瞬间被掀翻了，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我可去你的吧！别以为我他爹的不敢打你！嘴巴放干净点。”
林霁明怕他听不懂，特意用了中文骂，不过他骂人的语句可能是小时候听相声学的，并不具有杀伤力，甚至有点好笑。
宋群青猝不及防被幽默到了，差点笑出来，像火势正烧得铺天盖地呢，莫名其妙被浇了一瓶冰汽水，又甜又凉，任是里面的火烧得再旺也发不出来。
张保财猛然被打，当即就想反抗，却被林霁明压制住，按在地上，只能嘴里不停咒骂，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宋群青抬步上前，在他面前缓缓蹲下，顾不得嫌弃，右手抓住张保财不知几天没洗、油腻的头发，肌肉发力带动肩膀，往下按，腰背随着动作绷出了漂亮的线条，隐藏在合身的衬衫下。
张保财粗糙的脸皮擦过地上的碎瓷片，瞬间划出了一丝细细的血痕，向下延伸，几乎要滑过大动脉。
“我说过，我随时都能让你的下半辈子不好过，还是你现在活腻了，不想要下半辈子了？”宋群青冷声道，恰似八仙山顶峰那捧经年不化的雪。
张保财吃痛，他现在真的害怕了，害怕得发抖。本以为城里来的读书人假清高、好面子，不会真正对他做什么，没想到遇到硬茬，这么狠，他只得连连求饶。
“我不敢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求你了！不要弄死我！”
宋群青松手，用桌上的纸巾擦拭黏腻的指缝，刚才粘上了洒在地上的咖啡液，混着张保财头发上的灰，有些恶心。
张保财身体猛然往后仰，后脑勺嗑在地上，重重喘气，满心都是劫后余生，闭着嘴不敢说话。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签完字拿着十万走，该还给谁就还，我给你在别的省的厂里安排工作，直到你连本带利把钱还给我，永远别出现在于微和沈家人面前；至于第二个……”
宋群青伸出两指，比了个二，用那叠完好的、没粘上咖啡的合同，拍了拍张保财的脸，嗤笑一声开口，
“你也可以不签字，代价是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把你送进监狱，下辈子都别想出来。”
张保财被文件夹的凉意，冰了一哆嗦，立马伸手抢过合同，去地上捡起刚刚滚落的签字笔，拔掉笔盖，抖着手签下自己的名字，一张都没漏掉，说：
“我签，我签，我选第一个！”
“你早说不就行了吗，害得宋老师还脏了手！”林霁明送他手里抽出已经签好的合同，小声抱怨，挥起手，似乎没打过瘾，还想打他一拳。
张保财吓得紧闭双目，但是疼痛没有到来，只是有阵微弱的风袭来，一张银行卡和写了地址的卡片一起掉在他面前，发出微小的落地声，他赶紧捡起来。
原来是宋群青拦住林霁明，示意他别再动手，自己从口袋甩出一张银行卡和地址，弯腰，直视张保财的眼睛，说：
“卡里会给你转十一万，多出来的那一万，算是刚刚他打你的赔偿，不用还了。密码和工厂的地址全在纸上，拿着他们赶紧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宋群青顿了顿，厉声警告：
“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张保财点头，大气不敢出，顾不得衣服上被咖啡液粘起的灰，立马攥着银行卡，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咖啡店老板听到动静，进入包间，看到这一地狼藉，一阵无言。
虽然宋群青交代服务员不让打扰，但刚才动静实在太大，服务员怕出什么事，就去叫了老板。
宋群青见状，立马恢复温文尔雅的状态，神色抱歉地对老板解释：
“不好意思，刚刚有人摔了一跤，不小心拽掉了餐布，请您核算一下，我会照价赔偿，算上服务费和包间费用。对了，我刚看店里有卖咖啡豆的，给我每种都来点，我有朋友喜欢尝尝各地的豆子。希望没给你们添麻烦。”
“没事，不麻烦，小吴，你来算一下价钱，我去帮这位先生装咖啡豆。”老板见来了个大客户，表情立马缓和，摆手表示不算什么，让服务员留下来清算，自己去柜台拿咖啡豆。
损失的东西并不多，没过多久，服务员就给出一个账单，宋群青去前台结完账，带着一大包咖啡豆走回校门口，林霁明亦步亦趋地跟着。
宋群青见他半天没说话，突然想逗他：“怎么？被吓到了？我说过，你不了解我真实的样子。”
“哪有，我觉得很解气啊，你说我不了解你，那今天不就多了解一点了嘛，多好。”林霁明被质疑了感情，有些不服气。
“那你怎么垂头丧气的？”
“我感觉刚才没发挥好，他那么侮辱你，我骂人的词汇不多，没能好好反击。”林霁明的语气充满遗憾，他在心里复盘了一下咖啡店的情景，感觉又丢人了，有点不爽。
宋群青嘴角上扬，露出笑容。和平常礼貌的浅笑不同，他的眉眼间都含着笑意，眼睛变成弯弯的月牙，卧蚕鼓起，多了丝平时少有的孩子气。
他第一次见有人因为吵架没发挥好，闷闷不乐的，像个小孩一样，不过还蛮可爱的。
“没事，已经很厉害了，下次再接再厉。”
等两人回到校门口，已经有校办室的老师提前在门口迎接，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老师，扎着干练的马尾，戴一副无框眼镜，笑容温和，问：
“您好，请问是宋群青老师吗？我是校长办公室的张老师，何校让我来这里接您上去。”
“是我，麻烦您了。”
宋群青和她打了声招呼，把大包小包放进后备箱，和林霁明一起，跟随张老师走进学校。
张老师先把林霁明送到接待室，拜托别的老师带他参观学校，然后领着宋群青进入校长办公室。
一进门，何校长就站起来迎接，主动和宋群青握手，引他入座：
“宋老师，还是你有办法，他下次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何校，给你添麻烦了，放心，张保财不会来了，你们安心教学吧。”宋群青浅笑，保证道，眼里是一闪而过的危险。谅那人也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了，今天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况且等他去到工厂，有的是人招呼他。
何校长放心了，拿起茶壶，亲自给宋群青斟了一杯茶，道：“宋老师，您上次说的给学校捐赠的助学金已经下来了，真是太快了。听说八仙村小学也是您赞助的，非常感谢您对我们宁安县的帮助，我们是贫困县，教育资源相对没这么好，正是有了社会上的帮助，才让学生们能安心读书。”
“不用谢，应该的。您电话里也说了，我也是做老师的，知道发展教育是扶贫重要的一环，我还是要回去的，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以后还是要靠像您这样的优秀教育工作者努力，才能把宁安县发展得更好。”
宋群青不敢当，他认为自己没有那么高尚，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
“宋老师果然是人中龙凤，思想太高了，那我们一起努力！你放心，张于微同学很优秀，她努努力是能冲top2的，我们会多照顾她一点的。”
“何校过誉了。”宋群青谦虚道，想起张于微眼里不服输的倔强，接着回答，“不用，您正常对待就行了，她自己能行。我也是看到了她的潜力和坚韧，才决定帮她到底的，她能到今天，很不容易。”
何校长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宋群青，他有自己的人脉，了解到眼前的年轻人身份不一般，作为大集团的继承人，没有大少爷的傲慢，反而能沉下心到贫困县里最贫困的山村，做一个小小的支教老师，还做了这么多公益，思想高度不是常人能企及的。
“好，那宋老师喝茶，这是我夫人托人从家乡带来的好茶，一般人我都不给喝，有贵客我才拿出来。”
“太好了，那我今天可要一饱口福了。”
宋群青端起茶杯，一根根直如针尖的茶芽悬于水面，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沉浮，茶汤明净似琥珀，抿一口，香气清雅，带着点清甜的花果香，果然是上好的君山银针。
同为教育工作者，还有相关问题要请教，宋群青和何校难免多聊了会儿。而林霁明早已逛完了校园，在接待室等得百无聊赖，开始瞎捣鼓，已经用燕尾夹和水笔手搓出了一辆小型电瓶车。
他坐在凳子上，手撑着下巴，数着大理石砖上的纹路，想着：宋老师再不出来，他一会儿都能把火箭造出来了！
等宋群青聊完，去接待室接林霁明的时候，他已经数到大理石地砖上的第926个纹路。
宋群青打开门，就见一个棕色的脑袋扑上来，他躲闪不及，被撞了个满怀，带着一股淡淡的葡萄柚香气。
“宋老师，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得要枯萎了。”林霁明很有分寸地自动站直，亦步亦趋地跟在宋群青身边，像一只被寄养在宠物店，乖乖等着主人来领的小狗。
“抱歉，让你等急了。”宋群青道歉。
“看！这是我做的小电瓶车，厉害吧？送给你。”林霁明掏出自己精心制作的燕尾夹小电瓶，献宝似的递给宋群青。
随着他的靠近，一缕头发散落，垂在宋群青手心，随意地被林霁明别到耳后，宋群青忍住想缩回的手，痒意在掌心停留。
小狗不仅没怪罪主人去外面时间久，还用仅有的材料给主人做了礼物，因为它知道主人是去打猎了，很快就会来接它。
宋群青心里一软，紧紧握住他递来的手工制品，小巧精致，直到它在手心印出红痕，才松手。
“走吧，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解决人渣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