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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狐假虎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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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八点。
星熠的摄影棚内，灯光尚未完全亮起，各组人员已陆续就位。摄制组、造型团队与品牌方的市场代表，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今天的第一场拍摄。
这是星熠为她造势专门推出的节目，在星熠，从来没有人有这么高的待遇。
化妆镜前，陆琪安披着白色披肩，睫毛卷翘，唇色冷淡，肌肤在柔光灯下宛若白瓷，冷清又明艳。
林芊芊凑过来小声惊叹：“陆姐，你今天这气场……简直是开挂。”
陆琪安只是回以淡淡一笑，竟把林芊芊都看呆了。
而在摄影棚另一侧，不少品牌方代表正在窃窃私语：
“听说星熠总裁今天亲自盯这个项目？”
“你是说……顾沉？他不是一向只看大项目吗？”
“你看看这里的人，多得都快站不下了，就知道是谁在背后发力了。”
等陆琪安走过来，杂乱的声音竟然生出一丝空隙，随后安静了下来。
“琪安，你今天真的是太漂亮了。”有精明的品牌方已经开始捧她了。
其他人纷纷加入：
“简直是，仙女一样。”
“是啊，顾沉有眼光啊。”
听见这些声音，陆琪安得体地回了几句场面话才继续往前走去。
她知道，那些人都是给面子顾沉罢了。
无所谓，她确实是借了星熠的势，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她也给星熠带来了更多的流量和曝光，各取所需罢了。
拍摄正式开始。
第一组定妆照，以冷色调为主，主视觉锁定冰蓝与珍珠光泽。
陆琪安换上一袭剪裁利落的冰蓝礼裙，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站在摄影灯最中心的位置。
摄影师连拍数十张，抱着相机夸赞道：“陆姐，您太会抓镜头了！刚才那一组，直接可以上封面！”
不愧是星熠花了大力气为她造势搭建的舞台，拍摄效果出奇的好。
拍摄持续到中午。
陆琪安换了三套服装，每一组都几乎是一条过，效率惊人。
午休时，林芊芊拿着便当盒跑过来，一边递给她，一边压低声音兴奋道：“陆姐，你现在真的好红啊！后台数据全线飙升，热搜都快上第二波了！”
陆琪安笑着接过便当，拆开筷子，刚准备吃两口，手机却再次震动。
她低头一看，是顾沉发来的消息：
【下午你去审核，保证质量】
陆琪安愣了一下，随即回了一个“OK”。
这个“审核”……说白了，不过是顾沉为她精心设计的一个合理借口。
让她能保留主动权，主导成片。
可陆琪安却觉得顾沉是在压榨她，算了，压榨就压榨吧，毕竟拿了他那么多钱呢。她收起心思开始享用自己的午餐。
午后两点半，星熠摄影棚，成片审核区。
高清大屏幕前，陆琪安坐在第一排，专注盯着画面。
审片师将上午的拍摄素材一一调出，每一帧画面定格在屏上，都是她精致冷艳的剪影。
“不行。”
“这个角度也删掉。”
“这个表情不好。”
审片师依照她的指令，将一个个精心拍摄的素材无情地标记为废片。
林芊芊在一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陆琪安的完美主义，她已经习惯了。
“陆小姐，”节目负责人红明小心翼翼地凑近，“其实这些素材已经够好了，观众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的……”
“删掉。”陆琪安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
红明暗自叫苦，再这样删下去，节目时长都要不够了，到时候怎么向品牌方交代？
周围的工作人员交换着无奈的眼神，这个陆琪安未免太较真了，明明只是品牌宣传片，却按电影级标准在挑剔。
同事群活跃起来：
【给我们下马威呢】
【什么时候能下班啊】
【这种进度我看还要三小时】
【不要啊】
……
然而想到她现在是顾总亲自签约的红人，谁也不敢表露不满。红明悄悄示意人去请示宋辞。
宋辞的回复简洁明了：“一切按陆小姐的要求执行，品牌方那边我会处理。”
于是接下来的工作很顺利地按照陆琪安的心意完成了。
“辛苦各位了。”审片结束，陆琪安起身整理衣摆。
“不辛苦不辛苦！”众人纷纷换上热情的笑容。
“陆小姐才辛苦，上午拍摄那么久，下午还来亲自指导。”
刚才还对陆琪安颇有微词的年轻男同事主动上前：“陆小姐，我送您回去吧？”
陆琪安被他们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弄得有些迷茫，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了。
肯定是某人在背后又做了些什么。
所以她这是在狐假虎威？
顾沉还嫌她的闲话不够多是吧，她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拉起林芊芊的手：“不用了，我们自己走。”
走出摄影棚，天色已近黄昏。
途经休息区时，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哼，顾总居然会看上这么一个妖孽。”一道气愤的声音响起。。
“晶晶，小点声……”另一道女声低声劝着，“她现在可是星熠的大红人。”
“狐狸精而已，仗着脸好看就能上位，刚来就对我们颐指气使。”第一个人的语气酸得滴水。
“可我看她不像啊……直播的时候挺有分寸的，说话也礼貌，不像会靠脸巴结人的样子。”另一个女生轻声嘀咕，有些犹疑。
“你太天真了。”那人冷笑，双手抱胸，声音压得不高却格外尖锐，“坏人会写在脸上吗？你以为那些在镜头前装得多清高的女的，私下就真的是圣女？”
陆琪安停住脚步，她脸上不动声色，指尖缓缓收紧，捏着背包带的力道一寸寸加深。
林芊芊却比她还要沉不住气，直接闯进去：“是谁敢在背后说我陆姐坏话？”
陆琪安来不及阻止，只能跟着她一起进去。
屋内瞬间安静。
里面的两人看了过来，她认识他们，都是星熠的主播。
“琪、琪安……”蓝迎的声音有一丝轻微的颤抖。
秦晶晶抱着手臂，依旧一副不屑模样，眼神倨傲，坐在沙发上并不看她。
“怎么不继续说了。”陆琪安不想跟这种人废话，她来只是想警告他们一下。
“你不是都听见了？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秦晶晶仍然不愿意低头。
她拿出手机，打开录音：“有种你在说一遍。”
“你——”秦晶晶没想到，陆琪安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说话竟然如此咄咄逼人。
“怎么，只有胆量背地说人坏话。”陆琪安淡淡开口，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坚定，没有一丝回旋余地：“你最好现在就给我道歉，我还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我不呢？”秦晶晶强撑着嘴硬，“你还想去告诉顾总？”
陆琪安挑了挑眉，“你试试。”
秦晶晶这时候真的怕了，不说别的，就凭陆琪安现在的势头，顾沉也不可能拿她怎么样。
“对不起！行了吧！”
陆琪安扫了她一眼，没再理会，转身离开，步伐干脆利落，留给她们一个毫不在意的背影。
林芊芊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才转身快步追上陆琪安。
宋辞收到红明的消息的时候不由得苦笑，还好他早就料到陆琪安跟团队的配合可能不太顺利，一直等着他们呢。
顾沉的意思他看得最清楚，陆琪安只是一句话，顾沉连跟陆琪安的对接都不让他插手了。
他看着手上的资料更是觉得烫手，但还是硬着头皮敲开了顾沉的门。
顾沉坐在办公桌后，屏幕上正实时播放着摄影棚的监控画面。
他目光温柔，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屏幕中那道小小的人影。
门被轻敲，宋辞走进来，放下一沓文件，“这是橙媒近期的最新动向。”
顾沉没抬头，“说。”
“他们正在筹备一档新节目，打着‘打假美妆达人’的旗号。”宋辞皱着眉，神色凝重，“有内部消息传出，目标之一，很可能就是陆小姐。”
话音未落，顾沉终于缓缓抬眸，眼神骤冷。
宋辞心头一凛，那一瞬，他读到了顾沉眼中的杀意。
“盯死他们。”他语气低沉，“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跟我汇报。”
宋辞有些意外顾沉居然如此能忍，以往他露出那种眼神的时候，总是要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单纯的泄愤。
顾沉又何尝不想立刻调动星熠所有资源，直接与橙媒拼个你死我活。
但他不能轻举妄动。
她正处于风口，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若动静太大，反倒会牵连她。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随口问道：“下午审片还顺利吧。”
宋辞顿了顿，没有立刻回答。
顾沉不经意地提高了音量：“怎么？有人不服？”
外面的人，他暂时还管不了，可是如果公司的人也敢给她脸色的话……
“不是，陆小姐和团队合作得很愉快，就是删掉的片子太多了，可能达不到原先和品牌方约定的时长。”
顾沉松了口气，他固然可以惩治手下的员工，但是陆琪安最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行为，他随意开口：“这是小事，你看着办就好了。”
宋辞忍不住笑了笑，虽然陆琪安让顾沉变得有些阴晴不定，可也让他的脾气变得比以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