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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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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点40多的时候，温和就过来了。
他们住的是一梯两户，这层只有他们两个人。时远门都没关，就这么开着。
温和直接走了进去，脚步声从玄关响起。
“时远？”他探头往里走，“在书房吗？”
“嗯。”时远从书房走出来。
温和站在门口，穿着白色的居家服，头发有点湿，还有点乱，应该是刚洗完澡没多久。能闻到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走吧，去我那边。”温和说，“披萨热好了。”
“好。”
时远换了双拖鞋，跟着温和走进去。
一推开温和家的门，时远就感觉到了和自己家完全不同的氛围。
温和的家很温馨。
客厅中间放着一张原木色不规则的茶几，地上铺着米白色的绒地毯，踩上去软软的。旁边有一个巨大的灰蓝色懒人沙发，上面还搭着一条没叠好的小毯子。
看样子温和经常在这里窝着。
电视旁边还有一个透明的亚克力柜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各种动漫手办。
餐桌上摆着一个大号的夏威夷披萨，热气正往上冒。旁边的盘子里切好了芒果，火龙果，还有西瓜摆的很好看，这些食物都足够三个人吃了。
时远在餐桌旁坐下，环顾四周。
温和的家到处都是生活的痕迹，墙上贴着照片墙，各种美食，风景，还有一些朋友的合影，甚至连冰箱上都贴着不少各式各样的冰箱贴。
不像他的家，他的家更像是一个临时住所，虽然干净整洁，但是没有温度。
“坐着等我一下”温和从厨房探出头，“马上就好。”
不一会儿，温和端着两杯柠檬水走过来，放在桌子上。
“快吃吧。等下凉了。”他在时远对面坐下。
“嗯。”时远拿起一块披萨，“工作准备完了？”
“嗯。都差不多了。”温和也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腮帮子鼓鼓的，有点可爱。
时远看着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点弧度。
“这牌子的披萨还挺好吃的。温和边嚼边说，“饼底很脆，芝士量很足，还拉丝，菠萝的酸甜和火腿的咸味中和的刚刚好。你觉得咋样？”
“挺好吃的。”时远点头。
不愧是讲故事的主播，他想，真能说。
他自己对吃的从来没研究，只能分辨个好吃和不好吃。
两人安静地吃了一会儿。
时远觉得这样挺舒服的，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人吃饭了。不是应酬，就是单纯坐下来，吃点东西，聊聊天。
“我看你一整天都待在书房里。“温和喝了口柠檬水，“工作狂啊？”
“差不多吧。”时远擦了擦手，“闲着也是闲着。”
“你们设计师应该都挺忙的吧。”温和又拿起一块披萨，“我看网上经常有人吐槽，说加班改图改到吐。”
“也没那么夸张吧”时远说，“只是...闲着也不知道干啥，就工作了。”
“真厉害。”温和笑了笑，“我是真待不住。一让我坐着超过三小时，我就浑身难受。“
“那你平常不工作的时候都干什么？”时远顺着话问。
“我工作都在凌晨。温和想了想，“白天基本睡到下午才起，没事就出去走走逛逛吃吃。”
“其实也没啥特别有意思的活动，就瞎逛。”温和说着手也没闲着，拿起叉子叉起一块西瓜往嘴里送。
“拍拍照，看看风景，找点好吃的，老是一个人待在家也挺无聊。”
“确实。”时远点头。
他自己也是一个人，但他习惯了。或者说，他不知道怎么和别人相处了。
温和吃完手里的西瓜，喝了口柠檬水。
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亮了一下，身体前倾，看着时远。
“要不，我们以后搭伙吃饭？”
时远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披萨，看着他。
“反正我们都是一个人嘛，”温和继续说，手指在杯沿轻轻敲着，“一个人想煮点好吃的，都懒得弄，多了吃不完，少了又不尽兴。”
时远沉默了几秒。
虽然他们今天才开始说上话，但是温和这人...相处起来确实挺舒服的。
而且，时远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个提议，甚至可以说，挺喜欢的。
“好。”他说。
温和笑了，左边的酒窝深深地陷下去。
“那咱们就晚饭一起吃。”他说，“午饭你应该都在公司，我也还没醒。”
“行。”时远点头。“但是我不太会做饭。”
“没事，我来做。”温和摆了摆手，很爽快。“我从小就自己做饭了。”
“那...”时远想了想，“那你看要买什么菜，我下班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了。”
“好啊。”温和放下杯子，立刻掏出手机，“那我们加个好友吧，到时候我把菜单发你，你看看明天想吃啥。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话，我就自己决定了。”
他说着，已经打开了二维码，举到时远面前。
时远拿出手机，扫了一下。
“通过了。”温和看着手机笑得很开心。
时远看着温和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
这样真不错。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
时远快速的洗了个澡。
躺在床上的他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自己也没想明白，怎么就突然就发展成了这样。
早上还是陌生邻居，现在已经是搭伙吃饭的饭搭子了。
而且，他还没有跟温和说，自己其实是他的粉丝，还听他直播入睡。
这到底要怎么开口？
说实在，他现在还不太了解温和到底是什么性格的人。
时远怕自己说了，温和可能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自然地和他相处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时远心想。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温和准时上线了。
时远点进直播间，还是那个熟悉的Q版小人，和深蓝色的星空。
“晚上好，大家。”温和的声音响起。
时远听着这个声音，总觉得有点别扭，好像自己突然窥探了他人的秘密一样。
明明一小时前，他们还面对面坐着吃披萨。
现在他在屏幕这头，温和在屏幕那头，隔着网络，用完全不同的身份交流。
“你们今天过得怎么样呀？”温和说。
弹幕刷过：
“挺好的！！”
“不好，想你了。”
“宝宝今天怎么样？”
“今天...”温和停顿了一下，“是纯聊天局。”
然后，他突然打开了摄像头。
但镜头不是对准温和自己，而是对准了房间的飘窗。准确的说，是飘窗旁边的白墙。
白墙上投着一个影子。
一个男生正靠坐在床头，一条腿弯起，另一条伸直，手里拿着手机，低着头，正在看着屏幕。
昏暗的房间，微微飘动的窗帘，一个纤细修长的剪影。
氛围感拉满。
“啊啊啊哥哥好帅！！”
“我的我的”
“又是一擦边博主？”
“谁露个影子擦边啊。搞笑呢？”
“楼上的，这是助眠直播间，正经的。”
“宝宝今天是不是很开心啊，怎么突然奖励我们？”
温和看着那个弹幕，笑了一声。
“嗯。今天确实过的挺开心的。”他说，“今天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我和隔壁邻居吃上饭了。就是上次我跟你们的，那个看上去很精英的邻居。”
时远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盯着屏幕，看着弹幕疯狂刷过。
温和正在和粉丝们聊他。
“人家确实很精英。”温和继续说。
“哇！！怎么突然开始的！！我要知道所有细节。”
“我的gay达动了！！”
“宝宝你该不会...”
温和看着弹幕，有点无奈地笑：“你们别这样啊。你们这样说，我明天都不好意思跟他吃饭了。”
“明天还要一起吃饭？？？”弹幕上有人问。
“嗯。”温和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反正以后每天晚上我们都会一起吃饭。”。
“我需要细节！！！！”
“细节呢？”
“没啥细节。”温和说，“反正就是他就一个人住，我也是一个人住。正好就搭伙吃饭呗。”
“精英是干什么的呀？”
“建筑设计师。”温和回答。
“人怎么样？”
“人挺好的。温和想了想，“我们今天还在他家看了电影。看完太困了，在他客厅睡了一觉，他还给我盖了被子。”
“啥？？？睡觉？？”
“纯睡觉！正经的。”温和赶紧解释，“我在客厅沙发睡的。昨晚一整晚没睡，今天早上刚好碰到，就一起吃了麻辣烫。然后在他家看电影，看完太困了，就睡着了。”
“这不是约会？”
“不不不。就巧合。温和摇头，“你们别闹了。别乱说，没准人家有女朋友呢。”
时远看着温和和弹幕有一句没一句的讨论着自己，更确信了他不能让温和知道他有看他直播。
换成是谁，都会尴尬。
不过他还是发了一条弹幕。
时远盯着输入框，想了想，打了两个字：没有。
发送。
弹幕飘过去，混在其他弹幕里。
时远不确定，温和能不能看到。
但几秒后，温和的声音响起。
“咦，有新粉丝啊。”他说，“谢谢不眠人的关注。你是新粉吧？感觉之前没看到过这个ID。”
温和并不是什么大主播，刚开播并没有什么人。
在弹幕上的都是老粉，基本上都是眼熟的。
就这一个，比较陌生。
时远没想到自己的弹幕会被看到，而且温和还主动cue他。
他想了想，打字，“是。今天是第三天听你直播。”
“那谢谢你。”温和的声音很温柔，“希望我的直播对你有帮助。”
“很有帮助。谢谢你。”这是时远发自肺腑的一句感谢。
-用户不眠人打赏了主播-
“谢谢不眠人的小礼物。”温和说。“不过，如果你是学生的话，不要打赏噢。”
“不是学生。”时远打字，“你应得的。”
“谢谢。”温和笑着说。
时远心里涌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隔着网线，顶着陌生ID交谈。
这种感觉，真的说不上是什么。
时远没发弹幕。
今天起得很早，中午也没午睡。他确实困了。
他放下手机，放在枕边，闭上眼睛。
听着温和陪粉丝聊天。
那个柔和的声音，一句一句地传来，像是在耳边低语。
他渐渐的就睡着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差不多6点。
时远睁开眼，习惯性的拿起手机，打开软件。
和之前有所不一样的是，今天的收件箱里有温和发来的一条私信。
时远楞了一下，点开。
“谢谢你的关注，希望我的直播对你有所帮助。你也可以把这里当成树洞，我会时不时的查看私信并回复。”
这应该是温和对每一个新粉丝都会发的欢迎消息。
但时远还是回复了一句。
“谢谢你的直播。这是我睡得最好的几天。”时远回复。
然后他又打了一行字：“我已经失眠很久了，一直靠药物入睡。谢谢你。”
手指停在发送键上，犹豫了几秒。
太私人了。
但最后，他还是按了发送。
他知道温和的秘密，温和也可以知道他的秘密。
那天之后，时远的日常就变成这样：
上班，下班，买菜，和温和吃饭，听温和直播。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差不多三个星期。
这天下午，时远照常下班了去超市买菜。
推着购物车，看着温和发来的明天的菜单，西葫芦炒鸡蛋，糖醋排骨，紫菜蛋花汤。
他刚拿起一根西葫芦，手机响了。
是江邵。
“有事？”时远接起电话。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江邵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出来吃饭啊。”
“没空。”时远把西葫芦放进购物车，继续往前走。
“你能有啥事？”江邵的语气很怀疑，“你不就上班下班吗？”
“你好，那个紫菜在哪里？”时远没理他，转头问超市的员工。
“什么玩意儿？”江邵的声音突然拔高，“你在买菜？你要做饭？”
“就在那个红色牌子的那边，第三排。”员工指了个方向。
“好的，谢谢。”时远说完，推着购物车往那边走。
“喂喂喂！”江邵在电话那头喊，“你要做饭?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不是我做。”时远犹豫了一下说：“是...朋友。”
“朋友？”江邵的声音更大了，“你哪来的朋友？你交朋友？什么时候的事？”
时远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皱了皱眉。
“你别管了。”他说，“我要挂了，没空。”
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邵在那头盯着被挂断的电话，一脸懵逼。
时远买完东西，他刚走出超市。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温和发来的信息：“买点somersby吧。”
“好。”时远回复，然后转身又走回超市，往酒水区走。
温和很喜欢这个酒精饮料。时远自己也觉得还不错，度数不高，味道清爽。
拿了几瓶，结完账，时远提着购物袋回家。
电梯刚到25楼，门打开，还没走到家门口。
对面温和家的门就开了。
温和穿着围裙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锅铲，脸上带着笑。
“我就猜你差不多该到家了。”他说。
“厉害吧？”
时远看着他，嘴角勾起，"真厉害。"
时远很喜欢温和说的“到家”这两个字。
很温馨。
“差不多要好了。”温和转身往厨房走，“坐着等我一会儿，这个可乐鸡翅就差收汁了。”
“行。”时远走进去，，把买来的东西放进冰箱。
然后他去拿碗筷，摆在餐桌上。
做完这些，他在餐桌旁坐下，看着温和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围裙的带子在温和腰后系了个蝴蝶结，他一边炒菜一边哼着歌，声音很轻，但能听出来心情很好。
时远看着这个画面，觉得这样的日子真不错。
他负责买菜，洗碗，收拾。温和负责做饭。
这个画面，在他小时候也经常见到。那时候母亲在厨房做饭，父亲在旁边帮忙，他坐在客厅写作业，闻着饭菜的香味。
再看到这样的场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好了！”温和端着一盘可乐鸡翅走出来，打断了时远的回忆。
“来吧。尝尝温大厨的新菜谱。”
“嗯。”时远看着那盘色泽诱人的鸡翅，“看着就不错。”
“那当然。”温和放下菜，很自豪地说：“色香味俱全。”
他端起时远倒好的somersby喝了一口：“太好喝！。”
“少喝点。”时远盯着他，“等下又吃不完饭了。”
“okok”温和笑着放下杯子。
刚准备开吃，
咔嚓，开门的声音。
时远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你皮痒了不回我信息啊？”一个女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一个身穿黑色打底衫，格子外套的女生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个带子。
四目相对。
哦不，六目相对。
三个人都楞了。
“你好。”时远反应最快，站起来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温和。
“你...给我发消息了吗？”温和赶紧掏出手机看，“我煮饭呢，没注意到，抱歉啊姐。”
“这是我姐，温柔。”他介绍。
“你好。”温柔挥了挥手，打量着时远，“我是温和姐姐。”
“你好。”时远点头。
“吃饭呢？”温柔走了过来，“正好我打包了点鸭脖过来。”
她把袋子递给时远。
“那一起吃吧。”时远接过鸭脖，转身往厨房走，找了个盘子把鸭脖装起来。
温柔看着时远的背影，转头冲温和挤眉弄眼。
“你别这样看我。”温和小声说，轻轻掐了掐温柔的手臂。
“这才多久没见啊，你就给自己找了个男朋友啊？”温柔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住隔壁的！”温和赶紧用手捂住自己姐姐的嘴。“别搞事。”
“行行行。”温柔笑着拍开他的手，又凑近他的耳朵。“还挺帅的。”
说完就在餐桌旁坐下，看着耳朵红透的弟弟。
心情很是愉快。
一顿饭，三个人各怀心思。
表面上有说有笑。
基本上都是温柔问，时远答。
一顿饭的功夫，温柔就把时远的基本信息都问了个遍。
家庭背景，工作情况，兴趣爱好等等...
平常温和不好意思问，或者不敢问的，她都问了。
时远倒也没有排斥的感觉。
这是温和的亲姐姐，对弟弟突然出现的朋友，当然是有所不放心的。
而且问的也都不是什么不能回答的问题。
温柔问的同时，也会透露一些温和的信息。
比如，他们家父母都住本市，家里一共四口人。
又比如，温和是母胎单身等等....
好在温柔是个健谈的，这顿饭吃着也不算尴尬。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温和看到姐姐还是挺高兴的，而且时远面对姐姐的连环追问，也没有表现出反感，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原来，时远家里就剩他一个人了。
一个人生活这么多年，难怪家里这么冷清，什么装饰都没有。
温和做了这么多年的助眠博主，看过那么多私信。他知道，这类人大多心里有创伤，或者说麻木了，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他看着坐在对面老实回答问题的时远，心里涌起一股心疼。
时远离开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温柔今晚就在温和这里睡。
她平常也时不时就来温和这里小住，特别是她心情不好的时候。
温和把姐姐安顿好，发了一条请假视频到粉丝群里，然后放下手机。
温柔躺着客厅的懒人沙发上，抱着手机刷着。
“唉”温和叹了口气，“我先去洗澡。”
“才几岁啊就天天叹气。”温柔头也不抬，“去吧。”
等温和洗完澡出来，温柔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怎么突然和对面交上朋友了？”温柔先开口。
“就...那么认识了呗。”温和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他煮麻辣烫没餐具。过来找我借，就这么认识了。”他一边说，一边翻看着粉丝的留言。
“人看着挺靠谱的。”温柔评价。
“当然。”温和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了，隔壁住着一个精英。”
“那不是没见过吗？”温柔说，“谁知道真的假的。”
“切。”温和翻了个白眼。
“你看上人家了？”温柔突然问。
“什么？？”温和一下子坐直，瞪着她，“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是啊。我不是一直吃着药呢。”温柔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
“...”
“就普通朋友。”他说，“都不太熟呢。”
“还没你问的多。”温和撇了撇嘴。
“不了解就让人来家里吃饭了？”温柔继续追问。
“反正他又不是什么坏人。”温和抓了抓头发“我一个人，他也一个人，就搭伙吃饭呗。”
“行吧。”温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皮。“你开心就行。”
“什么时候回家看看？”温柔问。
“暂时不回吧。”温和说，“反正他们有你就行了。”
“我就随便问问。”温柔看着温和，“你开心就行。”
“嗯。”
温和盯着那条私信，是不眠人发来的。
“是出了什么事吗？”
温和想起这个人说过，自己失眠很久了。最近才睡得好，如果自己不播，他会不会睡不着？
温和有点于心不忍。
他想了想，回复:“没事，谢谢关心。”
然后又打字：“你睡不着吗？”
“可能吧。”对方很快回复。
另一边。
时远觉得自己有点精分。
明知道温和是因为姐姐来了，所以不直播的。
还要顶着id去问一遍。
但是他也没想到温和会回复。
手机震动了一下。
温和发来一条语音。
“如果你真的睡不着，可以跟我说。”
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时远重复播放了好几遍。声音还是这么好听。
他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都能这么温柔，这么关心。
时远盯着那条语音，手指停在屏幕上。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