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城北一中对峙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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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刚踏出仓库，午后的毒阳光斜斜打在身上，把影子拉得老长。
凌越用手挡了挡阳光，李言揉着被绑得发红的手腕，还在兴致勃勃地复盘刚才凌越揍吴望的场面：“凌哥你刚才把他头按进垃圾桶那下也太帅了！我跟你说，吴望那馊水满脸的样，我能笑一学期！”
“你又没看见，怎么知道很帅啊？”凌越好奇的问。
李淮在旁边轻轻扯了扯李言的袖子，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别光顾着说，先把牛奶喝了，等会儿回学校该凉了。”他把自己那杯没开封的牛奶塞给李言，又转头看向凌越，语气认真，“今天真的谢谢，要是没有你……”
“谢什么。”凌越摆摆手，咬了口苏与郁生递来的三明治，面包的麦香混着煎蛋的香气在嘴里散开。
他含糊不清地说，“吴望那孙子早看他不顺眼了，就算不是为你弟，迟早也得揍他一顿。”
苏与郁生走在他身侧，步伐慢悠悠的，手里还提着空了的塑料袋，见凌越吃得急，轻声提醒：“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阳光落在他发梢，软乎乎的，语气还是一贯的温柔，没半点催促的意思。
凌越“哦”了一声，放慢了速度，偷偷瞥了他一眼——苏与郁生正看着前方的路，侧脸线条很软，睫毛很长，连耳垂都是粉粉的。
他突然想起刚才在仓库里，苏与郁生伸手替他擦嘴角饼渣的样子，指尖碰到皮肤时的温度，烫得他心尖都发颤，凌越摇了摇脑袋，再一次觉得他是不是疯了。
“想什么呢？”苏与郁生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疑惑。
“没什么！”凌越猛地回神，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咽下去，快步走到李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快点，再磨蹭真要被我们小莹抓包了！”
几人刚拐进学校那条小巷，就看见巷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班主任小莹老师，穿着碎花连衣裙，手里捏着个文件夹，脸色不太好看。
凌越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拉着李淮李言就要往后躲，却被小莹老师喊住了：“凌越！苏与郁生！你们4个站住！”
凌越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身，摆出一副乖巧模样：“老师，您怎么在这？”
小莹老师走过来，先是瞪了凌越一眼，又扫了眼李家兄弟，最后目光落在苏与郁生身上，语气软了些，但还是带着点严肃：“我能不在这儿吗？下午第一节课就没见你们四个，班里同学说你们去城北一中了，我还以为你们要打架！”
她说着，伸手戳了戳凌越的额头，“你说说你，多大的人了，还整天惹事！城北一中的老师都来告状了，说你们堵在校门口打人！”
凌越不服气，刚想反驳“是吴望先绑人”，就被苏与郁生拉了拉衣角。
他转头看过去，苏与郁生冲他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小莹老师轻声说：“老师，是我们不对，不该旷课。不过不是我们先动手的，是城北一中的吴望把李言绑起来了，我们去救他，才跟他起了冲突。”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和，没半点辩解的急躁，条理清晰，连小莹老师的火气都消了大半。
小莹老师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旷课啊！你们现在是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她说着，又看向凌越，“尤其是你，凌越！上次月考你数学才考了五十分，再这么混下去，想不想上大学了？”
凌越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莹老师唠叨。
小莹老师虽然硬气不起来，骂人也没杀伤力，但她一叹气，一皱眉头，凌越就觉得心里发虚，比被他爸揍一顿还难受，当然父亲没有揍过他，一般都是言语说一下，很是冷漠。
“老师，我知道错了，”凌越闷声说，“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小莹老师瞪他一眼，又看向苏与郁生，“郁生，你是他哥，以后多看着点他，别让他再乱跑。”
苏与郁生点点头，语气温顺：“好，老师，我会的。”
小莹老师这才满意，挥了挥手：“行了，赶紧回教室上课，下次再这样，我就叫你们家长了！”
几人连忙应着，一溜烟都跑回了学校。
刚进教室，班里同学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过来，凌越脸皮厚，倒是没觉得什么，径直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苏与郁生也跟着坐回他旁边。
李言和李淮刚回到座位，前桌的同学就凑过来小声问：“淮哥，言哥，你们真去揍吴望了？听说你把他头按进垃圾桶了？”
李言刚想点头，就被李淮按住了，李淮摇了摇头，低声说：“别乱讲，老师都知道了，再说要被罚了。”
凌越趴在桌子上，听着后面的动静，忍不住笑了笑，转头看向苏与郁生：“刚才不好意思，让你跟我一起挨骂。”
苏与郁生正在整理课本，闻言看了他一眼，嘴角弯了弯：“没事，本来也不是你的错。”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下次别再旷课了，老师很担心你。”
“知道了知道了，”凌越摆摆手，心里却暖暖的——长这么大，除了他爸妈，还没人这么惦记他，爸妈好像也没见得怎么惦记过他。
他盯着苏与郁生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刚才在仓库里那种熟悉的感觉，忍不住问：“喂，苏与郁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啊？我总觉得你有点眼熟。”
苏与郁生整理课本的手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
凌越“哦”了一声，眼中闪过狐疑，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苏与郁生这么温柔的人，要是以前见过，他肯定记得。
接下来的几天，凌越倒是安分了不少，没再想着去找吴望的麻烦，每天按时上课，虽然还是会睡觉，但至少没再旷课。
苏与郁生还是老样子，每天早上会帮他带早餐，中午会给他带食堂的饭菜，凌越一开始还别扭地说“不用”，后来也习惯了，甚至会主动跟苏与郁生说“今天想吃红烧肉”。
苏与郁生也从不拒绝，每次都会给他带，而且总会记得他不吃香菜，米饭要少盛点，怕他浪费。
这天中午，凌越刚趴在桌子上准备睡觉，就听见旁边有人吵吵嚷嚷的。
他抬头一看，是班里的两个男生在打架，一个男生把另一个按在桌子上，拳头都举起来了。凌越本来不想管，却看见苏与郁生皱了皱眉，似乎想上前阻止。
他心里一动，起身走过去，一把拽住那个男生的手腕，语气不太好：“住手，在班里打架像什么样子？”
那个男生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不服气：“凌哥，这是我跟他的事，你别管！”
“我管定了，”凌越挑眉，手上用了点力，“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他虽然脾气爆，但从不欺负班里同学，也见不得班里有人打架。
苏与郁生也走过来，轻声说：“别打了，要是被老师看见，你们俩都要受罚。”他语气很温柔，却奇异地让那个男生冷静了下来。
那个男生松开手，瞪了对面的男生一眼，没再说话。凌越松开他的手腕，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多大点事，互相道个歉就完了。”
两个男生不情不愿地互相说了句“对不起”，就各自回到了座位上。凌越转头看向苏与郁生，笑了笑：“还是你厉害，一句话就搞定了。”
苏与郁生摇摇头，眼里带着点无奈：“只是不想他们惹麻烦。”他顿了顿，又看向凌越，“你刚才别那么用力，万一弄疼他了怎么办？”
“我又没真使劲，”凌越摆摆手，心里却觉得苏与郁生真是太温柔了，连对打架的人都这么体贴，“再说了，是他先动手的，我没揍他就不错了。”
苏与郁生没再反驳，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凌越：“吃点水果，下午有数学课，别又睡觉。”
凌越接过苹果，咬了一大口，甜滋滋的，心里也甜滋滋的：“知道了。”
下午数学课，凌越果然没睡觉，虽然还是听不懂，但至少撑着眼皮看着黑板。
苏与郁生见他认真，悄悄在桌子底下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听不懂可以问我”。
凌越看着纸条，嘴角忍不住上扬，偷偷回了句“知道了，啰嗦”然后把纸条塞回给苏与郁生。
放学的时候，凌越刚走出教室，就被李淮叫住了：“等一下。”
凌越回头看他：“怎么了？”
李淮走过来，脸色有点凝重：“今天我看见吴望了，他在学校门口盯着你，好像没打算放过你。”
凌越嗤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狠劲：“他还敢来？上次没揍够他是吧？”
“先别冲动，”李淮连忙拉住他，“吴望那人很记仇，肯定会偷偷使绊子，你别上当。”
凌越皱了皱眉，他知道吴望的德行，上次让他那么没面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他也不怕，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吴望要是敢来惹他，他不介意再揍他一顿。
“我知道了，”凌越拍了拍李淮的肩膀，“你放心，我不会主动找事，但他要是敢来惹我，我绝对不会客气。”
李淮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才和李言一起走了。
凌越刚转身，就看见苏与郁生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书包，正看着他。
“你都听见了？”凌越走过去，有点不自在地问。
苏与郁生点点头，语气还是很温柔：“嗯，别跟他一般见识，不值得。”
“我知道，”凌越叹了口气，“但他要是来惹我，我总不能忍着吧？”
“我不是让你忍着。”苏与郁生摇摇头，“只是别因为他耽误了自己，你不是想考大学吗？”
凌越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说过想考大学了？哦，好像上次小莹骂他的时候，他随口应了一句。没想到苏与郁生居然记在了心里。
“行吧，我听你的，”凌越挠了挠头，心里有点别扭，却又觉得很踏实，“我不主动找他麻烦。”
苏与郁生笑了笑：“这才对。”
两人并肩走在放学的路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凌越突然想起什么，问：“苏与郁生，你为什么总对我这么好啊？”
苏与郁生转头看他，顿了顿眼里带着点认真：“因为我是你哥啊。”
“好吧。”凌越心里有点失落，但是没有表露出来。
苏与郁生没再说话，只是笑了笑，脚步慢了些，阳光落在他脸上，温柔得像水。
凌越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就算只是兄弟情，好像也挺好的。至少，他身边有这么一个温柔的人，会记得他的喜好，会担心他的安危，会在他冲动的时候拉住他。
他咬了咬嘴唇，突然说：“苏与郁生，以后我罩着你，谁要是敢惹你，我揍死他！”
苏与郁生忍不住笑了，眼里满是暖意：“好啊，那我就拜托你了，凌小越。”
两人相视一笑，夕阳把他们的身影叠在一起，温暖而绵长。
凌越知道，吴望的事还没结束，以后肯定还有麻烦，但他不怕——因为他身边有苏与郁生，有李淮李言，有一群在乎他的人。
他抬头看向天空，晚霞很美，风很温柔，一切都刚刚好。
“哥，能给我说说你的事吗，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你。”凌越变回了凌小越，因为他觉得，他在哥面前不用伪装。
“很小的时候就被爸妈收养了，但是我一直在爷爷奶奶家，爸妈又经常忙于工作所以你不知道是正常的。”
凌小越撇了撇嘴“哦”了一声。
“快高考了，晚自习都不用上了，我们回家。”苏与郁生眼中有些疲惫，轻轻的笑了笑。
回到家后，爸妈依然不在家，凌小越都习惯了，但是苏与郁生熟练的系上了围裙，小声问他“吃什么？”
凌小越眼神亮了亮，但也只说出了三个字“都可以。”
吃过晚饭后，凌小越冲苏与郁生举了个大拇指：“甚是美味。”
苏与郁生宠溺的笑了笑，拉着他去写作业了，凌小越十分不情愿，他便反问：“你想明天早上在早读课补作业吗？被小莹发现，然后又愧疚吗？”
“好吧。”写作业的时候，凌小越的眼神经常往苏与郁生那边瞥，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拿去抄吧。”
其实那些题都挺好懂的，苏与郁生觉得让凌小越抄一遍，说不定凌小越能理解看懂他的思路。
但显然凌小越就是无脑抄，苏与郁声无奈的叹了口气温声说：“认真点。”
凌小越感到一阵来自哥哥的气场，只好认真地抄。
作业并没有很多，写完后，天渐渐黑了下来，但还是有点热，苏与郁生拉着凌小越去洗漱了。
互道晚安后，凌小越的眼中闪过狡黠，进了自己的房间后，躺在他的床上，拿起游戏机，刚玩半个小时，就没网了，要是放在之前，凌越的脾气就上来了，但他现在是凌小越啊。
他蹑手蹑脚地去开网，刚走到一抬头就看到了苏与郁生的脸：“还不睡？”
凌小越抖了一下干笑了两声：“睡，睡。”刚说完就被拎着扔回了自己房间，凌小越冲关掉的门吐舌头：“比我高了不起啊！”然后有些郁闷的躺回床上，奇迹般的没有失眠。
“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城北一中对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