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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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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晨请假，《醒狮》剧组正好得空补录之前小豆子和方慈的戏份。
“师哥，你帮我看下这句话的重音我应该落在哪个字上啊？”杜朝指着台本里的一句话问沈舟遥。
“哦。”沈舟遥随口应了一声，却盯着台本里蒋寒松三个字，若有所思，半天没说话。
杜朝在他眼前摆摆手，“师哥？师哥？”
沈舟遥骤然回神，“啊？蒋寒松！”
“我让你帮我看看这句话的重音，哪来的蒋寒松！”杜朝像是忍无可忍，索性一把盖住台本，“师哥，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都第几次心不在焉了？这还是那个只要进了录音棚就要求严谨专业，情绪到位的沈舟遥吗？”
沈舟遥心里乱的很，一方面他因为察觉到自己的心意而慌乱无措，另一方面……
他今早对洛晨那个回避的态度，以洛晨的敏锐不可能没有察觉，要不然也不至于走的时候，只说了句拜拜。
现在一上午快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的事办的顺不顺利？有没有又碰到伤臂……
如果洛晨只是以为自己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旧病复发还好说，就怕……就怕他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
喜欢男人，这事说的好听，现在的社会也逐渐开放包容，但说归说，真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接受。
更别提万一洛晨他不是，那自己的这份情感又该如何收场！
“对不起！”沈舟遥捏了捏眉心，跟杜朝道了歉，捏着手机跑到园区里想喘口气。
手机的屏幕被他点亮，看看没有自己在等的信息又黯然关掉，如此反复几次，沈舟遥还是没忍住点开了微信里那个摩托车头像。
手指逡巡在发送消息的按钮上，心思摇摆不定，纠结了半天，干脆一跺脚，怎么说也住在自己家，发条信息问一下事办完了没再正常不过了，有什么可反反复复的。
说服了自己，沈舟遥简单编辑了几个字，趁热打铁像是生怕自己会后悔一样，迅速点击了发送。
却没想到，页面上出现了一行小字。
您与对方不是好友，是否添加！
沈舟遥这才恍然想起，当初他怀疑洛晨表里不一，另有所图便直接删掉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后来事情接二连三，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他竟然忘了把好友加回来。
这都叫什么事！沈舟遥愤懑的给旁边的银杏树就是一拳，枯黄的树叶唰唰唰的落下。
过了好一会儿，沈舟遥才回到录音棚，看神情应该是自我调整过了，精神了不少。
杜朝递过去一杯咖啡，努了努嘴，“喏，提提精神。”
“谢谢。”
沈舟遥刚喝了一口，咖啡还没咽下去，就听杜朝在一旁碎碎念，“师哥，你今天这么不对劲儿，该不是因为洛晨那小子没来吧？”
原本就是一句随口打趣的话，没想到却让沈舟遥大惊失色，慌乱中口中的咖啡差点儿呛进气管，搞得他一阵猛咳，动静极大。
杜朝是一边给他拍背顺气，一边脸色暗沉眉头紧皱。
“你突然接这部耽美剧，该不是就为了他吧？”
原本已经过劲儿了，谁成想听见这话，又是一通猛咳，沈舟遥用纸巾捂着嘴巴，声音从指缝里传出，少了几分平时的气势，“你都在瞎说什么！”
“那你们两现在是什么关系？在一起了吗？”杜朝越想越气，完全是一副自己白菜地被猪拱了的气愤，“他连房子都没有？还需要住你家？！”
沈舟遥头都要大了，嗓子犹如吞了枣核，一时缓不过劲儿，只能上手，捏住了杜朝巴巴不停地小嘴巴。
“再说一次。他住我家是因为手臂受伤了，没有其他你猜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沈舟遥收回手，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指头，“再敢乱说，告你诽谤！”
杜朝是没再说，可小嘴巴嘟嘟囔囔的不知在抗议什么，一脸的不服气。
沈舟遥懒得理他，整理台本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眼手机，并没有新的消息提醒。
……
要论拍马屁的功夫，局定海当仁不让。
洛晨录制这首单曲的时候，他堂堂海播APP的老总竟然全程等在调音室，时不时跟工作人员沟通，跟Maggie姐搭讪两句。
不知内情的恐怕要以为海播的命运全在这首单曲上了呢。
直到下午录完，洛晨从录音棚里出来，局定海忙不迭的递过一瓶水，“辛苦辛苦。唱的真的不错，一定能大麦。”
洛晨没接他手中的水，转身从旁边的Maggie手中接过自己的杯子，“能不能大卖，那就要看局总的本事了。我答应的事做到了，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哎呦，洛先生且慢。”局定海舔着一张脸拦在前面，“咱们单曲是录完了，但是还有宣传海报什么的，到时候可能还得麻烦您跑一趟。”
一首网络单曲还要什么单人海报，看来这局定海不把他的价值榨干是不会甘心的，海报和拍摄花絮随便剪辑一下，又能圈不少钱收不少会费，洛晨心里冷哼一声，这算盘打的真是劈啪作响。
“我看就没必要了吧。”洛晨想把太极打回去，“脸不能露，拍来拍去不为难摄影师嘛！”
局定海一定是提早想好了被拒的说辞，话接的很快，“嗨，工作哪有不麻烦的。虽然只是一只单曲，但海播绝对是拿出百分百全力进行宣传的。”
眼看洛晨没有松口的意思，Maggie伸手一拦，“不好意思局总，咱们合同……”她话音未落，局定海冷不丁话锋一转，“更何况学舟那边好像又出了状况，哎，陈意礼的那部《平原上的风筝》怕是又得延期。”
聪明人过招其实不用说的太明白，局定海这种反而是最低级的，洛晨冷哼一声，面不改色的答应道：“既然如此，那后续就请局总跟我经纪人约时间吧。”
从海播出来，坐进车里，Maggie迟迟没有发动车，沉默了片刻，还是没忍住，“你不会看不出来局定海怎么打算的吧？”
洛晨好像早就料到Maggie会质问自己，笑着反问：“那你不会看不出来我怎么打算的吧？”
“少跟我嬉皮笑脸。”Maggie翻了个白眼，对美男计完全无感，“小祖宗，你能不能坦白的告诉我，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别告诉我你看不懂海播的野心是什么？你这么干有没有想过怎么跟求索的股东们交代？”
眼下打造CV的个人IP已经成了整个行业的趋势，不少CV凭借个人的营销造势，甚至是卖腐博取眼球成功获得了不小的流量，从而拿到源源不断的资源。海播APP作为顶尖的剧播平台，又怎么会放弃眼前这块肥肉。
局定海想从洛晨身上突围的心思直接挂在了脸上，Maggie自然不愿意洛晨以自己的知名度为他人作嫁衣，所以才更加生气。
“放心，我心里有数的。”洛晨敛了笑意，用从未有过的话郑重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这件事我必须要做。”他忽的神秘一笑，“事关弟弟的幸福，你不会真这么狠心吧，Maggie姐。”
幸福？
Gay达格外灵敏的Maggie立刻察觉到了什么，“你在追人啊？什么人这么大代价？”不过很快她就想明白了，“学舟？你追的是……”
见她猜到了，洛晨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还没追到呢。”
“那进行到哪一步了？”Maggie眼中燃烧着汹汹八卦的火焰，“表白了没呀？”
洛晨眼前一黑，就知道不能跟这女人聊这个。“还没。你先开车。”
“那沈老师也是GAY？”
“我还没确认。姐，你开车看路行不行。”
……
沈舟遥盯着眼前的这个手机已经好几分钟了，他觉得自己快要魔怔了，时不时就要按一下屏幕，确认有没有新的信息。
可他等了一下午。没有！
什么都没有！
洛晨是没有看到自己的信息？还是看到了故意不回？
难道是因为自己上午太过冷漠了？还是洛晨察觉到了什么在躲着自己？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千头万绪，越想越乱，他挠挠头，头一次感受到了这种无处下脚的无力。
有时他甚至想着干脆打个电话过去问个清楚，可拿起手机又放下。他不敢跨出这一步。
毕竟在高一的时候，他就因为同样的一步，遭到了无尽的霸凌，至今想来仍遍体生寒。
他又往自己脸上泼了几次凉水，收拾好心情，转身走出洗手间。
“对对对，您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少昊不知接到了谁的电话，语气格外谦恭，“您雇了人啊？！那行，我问问同事，看什么时间方便。”
沈舟遥无意偷听别人的通话内容，正准备快速离开，却突然被挂断电话的少昊叫住，“沈老师正好，您今晚下班还有其他事吗？”
沈舟遥一顿，“没有，怎么了？”
少昊一脸为难，“晨儿伤了手的事到底是叫他妈知道了。老人家在国外急坏了，直接雇了一个护理团队照顾他，就不打扰您了。您下班要是没事，他们就去您那把东西取回来。有事也没关系，其实东西他家里都有，没什么急用，改天也行。”
洛晨要走了？
沈舟遥整个人僵住。事发突然，一时之间巨大的失落感袭来，他有些招架不住。整个人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沈老师？沈老师？您没事吧？”
“哦，没事，那就今晚来取吧。”
沈舟遥冷着一张脸，强装镇定，只是握着栏杆的手上泛起的青筋，出卖了他此时真正的情绪。
好像真正的离别总是这么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