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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被发现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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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苏寻睁开眼。
昨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真是太大意了。
身边的位置是空的，沈锦洲不在！
他猛地坐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一股冷意顺着脊椎直窜上头顶。他下意识就去摸枪。军部宿舍的走廊里也空荡荡的，戒严了几天，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然后他拿起终端，连上了沈锦洲。
“喂?”沈锦洲的声音带着困意。
“你在哪儿？”
“会议室啊。”沈锦洲打了个哈欠。
“你昨天好不容易睡着，我就没叫你，怎么了？”
苏寻靠在墙上，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事。”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苏寻？”
那边的沈锦洲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
“像个担心老公的小媳妇。”
“滚吧你！”苏寻关掉了通信，早知道不打了，这傻逼……
他没有回去继续睡，而是站在窗前向下望去。
穆闲穆闲……
藏在哪里呢？
守株待兔不是办法。
与其整日担心穆闲什么时候会行动，倒不如……
穆闲想杀沈锦洲，但是现在军部戒严，他没有机会在军部动手。
如果……如果……
让沈锦洲出现在他面前，在下城区——在自己的地盘上。
十五分钟后沈锦洲回来了。他推开门就看到苏寻站在窗边，身上穿得单薄，显得整个人更加瘦削挺拔。
“在看什么？”沈锦洲走过去，想把人抱起来。
苏寻侧身避开了。
“我有事跟你说。”
沈锦洲停住动作，盯着他看了几秒。
“说。”
“你信我吗?”
“有时候不太信？”沈锦洲毫不犹豫地说，“说实话，你在我这里信誉透支很严重。”
“那你想抓穆闲吗？”苏寻无奈。
沈锦洲挑眉：“嗯？”
“你听我的安排。今天下午。你去一趟下城区。”
沈锦洲皱眉：“去下城区干什么?”
“做诱饵。”
沈锦洲思索了一番，明白过来。
“好啊你，要用我当诱饵，引穆闲出来。”沈锦洲笑着，“怎么？不保护我了？不怕我被杀了？”
“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死。”苏寻笃定地说。
“我们在下城区布局，抓住他。”苏寻的语气很平静，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与其等着他来找你，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来？”
“我就是知道。”苏寻没有解释。
沈锦洲走到他面前，手搭在他肩膀上。
“苏寻，你又在瞒我？”
“这次真没有，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你了。”
苏寻别过脸，不再看他。
沈锦洲叹了口气，把人拉进怀里。
“好吧，虽然你信誉透支得厉害，但我这次还是听你的。”
苏寻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我不会让穆闲伤害你的。我会保护你。”他贴在沈锦洲胸口说。
“好，你保护我。”沈锦洲拍着他的背。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站了一会儿，苏寻才拿起终端联系了齐远。
“齐远。”
“苏教官。”
“下午有时间吗?”
“有。怎么了?”
“下午三点，下城区第七区，我把位置给你。”苏寻说，“抓穆闲。”
“沈指挥知道吗？”
“他会配合。你听着，你的正式任务很快会下达——陪同沈指挥去纺织厂调查一起‘枪战’的现场。这是给外人看的。你真正的任务是作为诱饵的最后一道防线，保护他。”
“我一个人？”
“林放会在里面埋伏。”苏寻说，“但穆闲不傻，他会看出这是个陷阱。”
“那他为什么还会来？”
“因为他想杀沈锦洲。对他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沈锦洲离开军部，进入下城区。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齐远吸了口气。
“如果穆闲真的得手了……”
“所以我才需要你。齐远，我知道你的近战能力很强。这次如果出了任何差错，沈锦洲死了，我也不会让穆闲活。”
齐远在终端那头沉默了很久。
“行。”他最终说。
沈锦洲正看着他。看着他用一种冷静果决、甚至有些残忍的方式思考和行动。也许这就是苏寻迷人的地方吧，和他见过的omega都不一样的地方。
是狐狸，是猎手，永远在思考，在行动，在争取……
他永远被这样的苏寻迷得七荤八素。
“我让林放放出消息，你会独自前往下城区。”
“都联系好了？”
“嗯。”
“你脸色很差。”沈锦洲看着苏寻说。
随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往外走。
“等我，我去拿个东西。”
苏寻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他这才发现，镜子中的人脸色苍白，甚至嘴唇都没什么血色。
这段时间在军部奔走，几乎要耗尽他的精力，关于下城区的一切，将他裹得密不透风。如果不是沈锦洲一直在帮他，他怕是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撕开后颈的隔离贴，让那股混合着沈锦洲味道的信息素缓缓泻出来。
不一会儿，沈锦洲回来了。
他手中拿着几支omega营养剂。
“你怎么还把这东西放到军部？”
“公寓里有，军部宿舍也有，我的办公室里也有。”沈锦洲说。
苏寻没说话，接过一支来一口气喝掉。
沈锦洲走过来，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苏寻。给我一点你的信息素。”
“好。”苏寻放松身体，洋桔梗的信息素释放出更多来。
沈锦洲就这样贪婪的嗅着，低头用鼻尖去蹭苏寻的后颈。
他第一次这么想标记一个人，第一次对omega的信息素那么依恋，着迷。
“沈锦洲，很痒……”
随后苏寻转身，两个人就这样对着。苏寻抬手，用指尖碰了碰沈锦洲的脸。刚要撤回，就被沈锦洲抓在手里。沈锦洲用脸去蹭苏寻的手心，艾草味道的信息素也波动起来。
这样的温柔缱绻对两个人都算是难得。
“苏寻，当我的omega吧……”沈锦洲的眼神里带着渴望和眷恋。那双灰色的眼瞳里，流转着无限的浓情蜜意。
苏寻望向那双眼，被其中热烈的感情灼伤了双眸。可他不敢对视，只能望向窗外，阳光正暖，可他的心却因为沈锦洲的话不断颤着。
“现在不就是你的omega吗？”苏寻颤着声音小声说。
“不是。”沈锦洲的声音有些委屈，“没有永久标记，心也不在我这里。”
“沈锦洲……”苏寻抖得更厉害了。
他知道自己是个骗子，
骗沈锦洲，也骗自己。
“算了，我不会强迫你的。”沈锦洲说，“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好。”
说着，他把头埋在苏寻胸口。半晌。苏寻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
“我什么都听你的，但你得答应我，别做傻事。”
苏寻没有说话。
他做的何止是傻事，简直就是，天大的事……
下午，一辆军用越野车停在宿舍楼下。沈锦洲穿着风衣，气势逼人。
苏寻则跟在他身后，穿着文职制服，戴着一副眼镜，低着头，倒真有几分助理的感觉，毫不起眼。
“你这样子，挺好看的。”沈锦洲玩味的看着这样的苏寻，低眉顺眼，十分温驯。
“是吗？好看你就多看，过了今天就没得看了。”苏寻跳上车说。
门口的警卫检查了沈锦洲的出行日志——“指挥官沈锦洲，前往第七区执行公务”，核对无误后才予以放行。
车辆驶入下城区后，在一个混乱的街口停下。
“我在这里下车。”苏寻拿起武器箱说。
“苏寻，”沈锦洲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近自己，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保护好自己。”
“按计划行事。记住，进去后，待在开阔地，别靠近任何窗户。”
苏寻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闪身下车，像一滴水汇入大海，消失在混乱的巷子里。
看到向车边走来的齐远，沈锦洲立刻换到了副驾驶位，换齐远来开车。
不多时，苏寻已经趴在楼顶，架好了狙击枪。
一阵风从耳边刮过，带来了独属于下城区的陈腐味道，站在下城区的土地上，让他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他通过终端连接了林放：“我已就位。林放？”
“二楼就位。”
“齐远？”
“我们正驶向主干道，预计三点整到达。”
三点整，一辆军用越野车驶入主干道。
是沈锦洲的车。
苏寻透过瞄准镜看到，沈锦洲和齐远从车上下来。他们走进纺织厂，看起来就像真的来视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三点十分，主干道上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苏寻的手指收紧扳机。
那个人穿着黑色便装，兜帽遮住了半张脸。他走得很慢，每走几步就停下来观察四周，十分警惕。
是穆闲。
苏寻压低声音：“目标出现，东南方向，距离仓库两百米。”
“收到。”林放的声音传来。
穆闲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
他没有再向前走，而是抬起头，视线扫过周围的建筑，最后……精准地落在了苏寻所在的屋顶上。
隔着几百米的距离，苏寻仿佛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
操。
被发现了。
穆闲的眼睛藏在兜帽的阴影里，苏寻透过瞄准镜，只能看到穆闲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然后穆闲抬起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朝这边比了个开枪的手势。
“他发现我了。”苏寻的手指悬在扳机上，“林放，齐远，准备动手。别让穆闲死了。”
话音刚落，穆闲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