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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无相楼前月,伊丽川上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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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泼洒在伊丽川苍茫的戈壁上。
一支驼队正缓缓穿行在沙丘之间,驼铃轻响,似是在为这寂寥的北疆大地吟诵古老的歌谣。林殊勒紧了身上的无相楼劲装,玄黑色的布料上绣着暗金纹路,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光。他肩上蹲着一只黑白相间的熊猫玩偶,是师门特有的信物,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黑黢黢的眼睛望着远处那片逐渐被暮色吞噬的城池——那是伊丽川新开辟的边陲小镇,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风沙掠过脸颊,带着砂砾的粗糙感,林殊抬手拂去,指尖却触到一片湿润。他怔了怔,这北疆的风,竟也会有如此温柔的时刻吗?
“沙沙——”
身旁的沙丘突然动了一下,林殊身形微动,瞬间拉开距离,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枚泛着寒光的飞镖。他警惕地望着那处异动,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又迅速消散。
一只沙鼠探出头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随即又“吱”的一声钻了回去。
林殊失笑,收了飞镖,指尖却仍残留着金属的凉意。他想起师父临行前的嘱托:“伊丽川局势复杂,无相楼初入江湖,需步步为营。你此去,既要探查地形,也要留意各方势力的动向……”
话音犹在耳畔,眼前的小镇已近在咫尺。
一、小镇疑云
小镇名叫“望陇镇”,取“遥望陇右”之意。此刻正值黄昏,镇口的酒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上书“醉沙场”三个大字,笔力遒劲,带着几分江湖人的豪迈。
林殊牵着骆驼走进镇中,立刻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这身无相楼的装束太过惹眼,玄黑配暗金,与镇上居民的粗布麻衣格格不入。更不用说他肩上那只熊猫玩偶,在这北疆之地,显得格外突兀。
“新来的?”一个粗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林殊回头,见是个满脸胡茬的壮汉,正抱着一坛酒,眯着眼上下打量他。
“初来乍到,敢问兄台,这镇上可有客栈?”林殊拱手问道,声音清冽,与这北疆的粗犷气息形成了微妙的对比。
壮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有是有,就是‘醉沙场’的客房,就是价格……”他故意拖长了音,目光在林殊的装束上打转。
林殊心中了然,从怀中掏出几枚银角子:“有劳兄台引路。”
壮汉眼睛一亮,忙不迭地接过银子,引着林殊往酒馆走去。“兄弟你这身打扮,是哪个门派的?看着面生得很。”
“晚辈无相楼林殊。”
“无相楼?”壮汉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没听过……不过看兄弟你气度不凡,想来也是名门正派。”
林殊笑而不语。无相楼是新流派,鲜少有人知晓,这也正合他意。
“醉沙场”的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的妇人,见林殊进来,眼睛顿时亮了。她不像那壮汉般直白,只是笑意盈盈地迎上来:“客官里边请,楼上有上等的客房。”她的目光在林殊肩上的熊猫玩偶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仿佛只是不经意的一瞥。
林殊要了一间上房,将骆驼托付给店小二,便独自下楼,想找那壮汉打听些消息。
酒馆里人不多,只有几个酒客在角落里低声交谈。林殊刚坐下,就听到邻桌传来一阵压低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昨天‘黑风寨’的人又在城外劫了商队……”
“嘘!小声点!别被那些人听到……”
“怕什么?他们还能把咱们这小破镇怎么样?再说,不是还有那位‘刀客’在吗……”
林殊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为自己要了一碗劣酒,竖着耳朵听下去。
“刀客?”
“是啊,一个多月前突然来的,身手好得很,前几天还把黑风寨的一个小头目给打跑了……”
“可我怎么听说,他和黑风寨的人似乎也有勾结?”
“嗨,江湖人嘛,谁知道呢……”
议论声渐渐低了下去,林殊端起酒碗,抿了一口。酒很烈,呛得他咳嗽了两声。他放下碗,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陷入了沉思。
黑风寨、神秘刀客、还有那老板娘不经意的眼神……这望陇镇,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
二、月下相逢
是夜,月凉如水,洒在望陇镇的青石板路上。
林殊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推开窗户,望着天边那轮孤月,思绪飘回了江南的无相楼。楼前也有这样的月,只是那里的月光是温柔的,不像这里,带着风沙的凛冽。
他肩上的熊猫玩偶被放在窗台上,黑黢黢的眼睛望着月亮,仿佛在思念远方的家园。
突然,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自楼下传来。林殊眼神一凛,迅速吹灭了烛火,闪身躲在门后。
脚步声停在了他的房门前,随即,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林殊握紧了藏在袖中的飞镖,屏气凝神。
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一道黑影闪了进来。那人动作极快,显然是个高手。他刚落地,林殊便如狸猫般扑出,飞镖直取对方咽喉!
“叮!”
一声轻响,飞镖被一柄不知何时出现的短刀格挡开来。黑影转过身,月光透过窗棂,照亮了他的脸——是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眼神锐利如鹰,手中握着一柄造型奇特的短刀。
“无相楼?”男子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疑惑。
林殊也认出了他——白天酒馆里议论的那个神秘刀客。
“阁下是?”林殊收回飞镖,摆出防御姿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燕刀。”男子收了刀,抱臂而立,“阁下深夜在此,有何贵干?”
“我倒要问你,深夜闯入我的房间,意欲何为?”林殊反问,目光在他脸上逡巡,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燕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只是好奇,这无相楼的人,跑到这伊丽川来做什么。”
林殊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江湖之大,何处不可去?倒是燕刀阁下,似乎对我无相楼很感兴趣。”
“谈不上感兴趣,”燕刀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月色,“只是这望陇镇,不欢迎不相干的人。”
“哦?”林殊挑眉,“莫非黑风寨的人,是阁下请来的客人?”
燕刀猛地转头,眼中寒光一闪:“你调查我?”
“只是略作打听。”林殊语气平淡,“毕竟,谁也不想在睡觉时被人偷袭。”
两人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窗外的月光似乎也变得冰冷起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几声凄厉的惨叫。
燕刀脸色一变,立刻冲向窗口:“黑风寨的人又来了!”
林殊也顾不上与他争执,快步走到窗边。只见镇外的方向,火光冲天,隐约能看到人影在火光中厮杀。
“是商队!”林殊低呼一声。
燕刀咬了咬牙,转身就往外走:“你待在这儿别动!”
“等等!”林殊叫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燕刀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你?”
“无相楼,并非只会躲在暗处。”林殊说着,从墙上取下挂着的长鞭——那是他的武器,鞭身由特殊材质制成,柔韧且极具杀伤力。
燕刀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率先冲出了客栈。
林殊紧随其后,长鞭在手中挽了个漂亮的鞭花,迎着风沙,向着火光的方向奔去。肩上的熊猫玩偶被他取了下来,塞进怀里——这东西在战场上太碍事了。
三、风沙喋血
夜色中的戈壁,被火光映得如同白昼。
一支商队正被黑风寨的人围攻,商队的护卫们奋力抵抗,但黑风寨的人多势众,且个个凶悍,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杀!”燕刀大喝一声,手中短刀翻飞,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闪电,瞬间切入敌阵,收割了数条人命。他的刀法极快,且狠辣,每一刀都直取要害。
林殊也不含糊,长鞭如灵蛇出洞,“啪”的一声抽在一个黑风寨喽啰的腿上,那喽啰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他身形灵动,在敌阵中穿梭自如,长鞭时而化作束缚敌人的绳索,时而化作致命的武器,配合着燕刀,竟也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
“有点意思。”燕刀瞥了林殊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
林殊没有回应,注意力全在战局上。他看到商队的领头人正被两个黑风寨的头目围攻,渐渐落了下风。
“燕刀!左边!”林殊高声提醒。
燕刀心领神会,猛地转向左边,短刀格开其中一个头目的砍刀,反手一刀刺向他的腹部。同时,林殊的长鞭也如影随形,缠住了另一个头目的脖子,用力一拉!
“呃!”那头目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颈动脉被长鞭上的倒刺划破,鲜血喷涌而出,当场毙命。
剩下的那个头目见势不妙,虚晃一刀,转身就跑。
“想走?”林殊手腕一扬,长鞭带着破空之声追了上去,准确地缠住了他的脚踝。
“放手!”那头目怒吼着,挥刀砍向长鞭。
“晚了。”林殊冷笑一声,用力一扯。
“噗通”一声,那头目摔倒在地,被随后赶来的商队护卫们乱刀砍死。
黑风寨的人见两个头目都死了,顿时阵脚大乱,纷纷溃逃。
风沙渐渐平息,战场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商队的人劫后余生,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燕刀收了刀,走到林殊身边,脸上沾着几滴血珠,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没想到,你身手还不错。”
林殊甩了甩长鞭上的血迹,淡淡道:“彼此彼此。”他能感觉到,经过这一场并肩作战,两人之间的敌意淡去了不少。
商队领头人挣扎着站起来,对着两人深深一揖:“多谢二位英雄救命之恩!在下赵虎,敢问英雄高姓大名?”
“燕刀。”
“林殊。”
“原来是燕刀英雄和林殊英雄!”赵虎激动不已,“今日若非二位,我等恐怕就要葬身于此了!请受我一拜!”
“赵当家不必多礼,”林殊扶起他,“只是不知,黑风寨为何频频袭击贵商队?”
赵虎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那件东西’……”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闭上了嘴,眼神闪烁。
林殊和燕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四、伊丽川秘
回到望陇镇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林殊和燕刀将赵虎等人安顿好,便一起回到了“醉沙场”。老板娘似乎一夜未睡,正坐在柜台后擦拭着酒杯,见他们回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低下头,继续擦拭。
“老板娘,”林殊走上前,“昨晚的事,你知道多少?”
老板娘手一顿,随即抬起头,露出一个略带疲惫的笑容:“客官说笑了,我一个开酒馆的,能知道什么?”
“是吗?”燕刀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黑风寨的人每次动手前,你这酒馆里总有人在议论?”
老板娘脸色微变,放下了酒杯:“燕刀客,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怀疑我?”
“不敢怀疑,只是好奇。”林殊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赵虎商队运送的‘那件东西’,究竟是什么?”
老板娘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才压低声音道:“既然二位英雄问起,我也就不瞒了……赵虎他们运送的,是一张地图。”
“地图?”林殊和燕刀异口同声。
“嗯,”老板娘点点头,“一张指向‘伊丽川秘境’的地图。传说那秘境里藏着数不尽的宝藏,还有……关于当年‘安史之乱’的一些秘密。”
“安史之乱?”林殊皱眉,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老板娘摇摇头,“只是这地图出现的消息不知怎么被黑风寨知道了,他们才会屡次劫杀商队。至于我这酒馆……确实有黑风寨的眼线,不过我也是被逼无奈……”
“那你呢?燕刀,”林殊转向燕刀,“你又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
燕刀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我是为了找一个人……我父亲。他十年前就是为了寻找这伊丽川秘境,才消失在这片戈壁中的。”
原来如此。
林殊心中了然,他想起师父的嘱托,其中一条便是调查伊丽川秘境的相关线索。没想到,竟以这样的方式触及了真相。
“那张地图,现在在哪里?”林殊问道。
“在赵虎身上,”老板娘说,“但他受了伤,而且黑风寨的人肯定还会再来。”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秘境,或者……毁掉地图。”燕刀沉声道,“不能让黑风寨的人得逞。”
林殊点点头,目光望向窗外。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芒洒在戈壁上,仿佛给这片土地镀上了一层金箔。他肩上的熊猫玩偶不知何时被他取了出来,放在了柜台上,此刻正沐浴在晨光中,黑黢黢的眼睛仿佛在见证着一场即将开始的冒险。
“老板娘,”林殊忽然想起什么,“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老板娘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我叫苏娘。”
五、无相楼前月,伊丽川上风
接下来的几天,林殊、燕刀和苏娘开始暗中策划如何保护地图,并寻找秘境的入口。苏娘利用酒馆老板娘的身份,收集着黑风寨的情报;燕刀则负责训练商队的护卫,提升他们的战斗力;林殊则根据苏娘提供的线索,结合无相楼的古籍,开始研究那张地图的细节。
这日,林殊正在房间里对着地图苦思冥想,燕刀走了进来。
“有眉目了吗?”燕刀问道。
林殊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标记:“你看这里,‘月牙泉’的位置很特殊,周围的地形与古籍上记载的秘境入口特征很吻合。而且,我怀疑黑风寨的人也已经盯上那里了。”
“月牙泉……”燕刀沉吟道,“我父亲的笔记里也提到过这个地方。”
就在这时,苏娘匆匆跑了上来,脸色焦急:“不好了!黑风寨的大当家亲自带人来了,就在镇外!”
林殊和燕刀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决绝。
“该来的,总会来。”林殊站起身,拿起长鞭,“走,会会这位黑风寨大当家。”
镇外的戈壁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黑风寨的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汉子,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手中提着一柄巨大的开山斧。
“赵虎!交出地图!饶你不死!”刀疤汉子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生疼。
赵虎拄着刀,站在最前面,脸色苍白却异常坚定:“痴心妄想!”
“敬酒不吃吃罚酒!”刀疤汉子怒吼一声,“给我上!”
黑风寨的人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林殊和燕刀并肩站在最前方,林殊的长鞭如灵蛇狂舞,燕刀的短刀似黑电破空,两人配合默契,将冲在最前面的黑风寨喽啰纷纷放倒。
刀疤汉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提着开山斧就朝两人冲了过来。
“小心!”林殊提醒道,长鞭缠住了开山斧的斧柄,用力一拉。
刀疤汉子力气极大,竟硬生生稳住了身形。燕刀趁机欺近,短刀直刺他的肋下!
“铛!”
刀疤汉子反应极快,侧身躲过,开山斧横扫过来,带起一阵劲风。
林殊和燕刀连忙后退,险险避过。
“有点本事!”刀疤汉子咧嘴一笑,“但今天,你们都得死!”
他挥舞着开山斧,攻势愈发猛烈,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林殊和燕刀只能勉强招架,渐渐落入下风。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远处的沙丘突然塌陷,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同时,天空中风云变色,一道闪电劈下,正好击中那洞口,顿时亮如白昼。
“是秘境入口!”林殊惊呼。
刀疤汉子也看到了,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竟暂时放弃了攻击,转身就往洞口跑去。
“不能让他进去!”燕刀大喝一声,就要追上去。
“等等!”林殊拉住他,指着洞口,“你看!”
只见洞口周围,竟缓缓浮现出一些奇特的符文,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同时,黑风寨的那些喽啰们,凡是靠近洞口的,都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弹开,无法进入。
“这是……秘境的守护结界?”苏娘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战场边缘,喃喃道,“只有持有地图的人,或者……与秘境有缘之人,才能进入。”
刀疤汉子不信邪,挥舞着开山斧就往洞口冲,结果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弹飞,口吐鲜血。
林殊心中一动,从赵虎手中拿过地图,走到洞口前。果然,当他靠近时,那些符文似乎变得更加明亮了,洞口也稳定了许多。
“看来,我是‘有缘之人’。”林殊苦笑一声,回头看了看燕刀和苏娘,“你们……”
“我和你一起去。”燕刀毫不犹豫地说,“我要找到我父亲。”
苏娘也走上前,眼神坚定:“我也去。这秘境里的秘密,或许也和我有关。”
林殊点点头,不再犹豫,率先走进了洞口。燕刀和苏娘紧随其后。
赵虎看着他们的背影,对着商队的护卫们道:“守住这里!别让黑风寨的人靠近!”
洞口内一片漆黑,但没走几步,前方就出现了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一座古老的建筑若隐若现,建筑的风格既不像中原,也不像西域,充满了神秘感。
“那是……”燕刀瞳孔骤缩,“我父亲的笔记里画过这个建筑!”
三人加快脚步,来到建筑前。这是一座巨大的楼阁,匾额上刻着两个古老的文字——“无相”。
“无相楼?!”林殊震惊地喃喃道,“这秘境里,怎么会有我们无相楼的建筑?”
就在这时,楼阁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从中走了出来。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穿着与林殊相似的无相楼服饰,只是更加古朴。
“父亲!”燕刀失声叫道。
老者看到燕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阿刀,你终于来了。”他的目光转向林殊,微微颔首,“无相楼的后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前辈,您是?”林殊问道。
“我是无相楼的初代楼主之一,燕归尘。”老者微笑道,“也是燕刀的父亲。”
原来,当年燕归尘为了寻找传说中的无相楼遗迹,来到了伊丽川,意外发现了这个秘境。而黑风寨的人之所以会盯上秘境,也是因为当年燕归尘的行踪被泄露了一部分。
“那‘安史之乱’的秘密呢?”苏娘忍不住问道。
燕归尘叹了口气:“秘境里确实有一些关于当年的记载,但更多的,是无相楼的传承。你们看。”
他指向楼阁内部,只见无数的典籍和武学秘籍整齐地排列着,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林殊走进楼阁,指尖拂过那些典籍,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终于明白,师父让他来伊丽川,不仅仅是为了探查地形,更是为了寻找无相楼失落的传承。
“这些,都是属于无相楼的财富。”燕归尘看着林殊,“年轻人,你愿意接受这份传承吗?”
林殊郑重地点点头:“晚辈愿意!”
燕归尘欣慰地笑了,他转向燕刀:“阿刀,秘境的事了了,你随我回去吧。”
燕刀看了看林殊,又看了看苏娘,最终摇了摇头:“父亲,我想留下来,和林殊、苏娘一起,看看这外面的江湖。”
燕归尘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好!不愧是我燕归尘的儿子!”
苏娘走到林殊身边,轻声道:“林殊,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殊望着楼阁外的天空,那里的月亮依旧清冷,却似乎多了几分温柔。他想起了江南的无相楼,想起了肩上的熊猫玩偶,也想起了望陇镇的风沙和“醉沙场”的酒。
“先把这里的事处理好,”林殊微微一笑,“然后,回江南。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去一趟黑风寨,把那些不法之徒好好收拾一顿。”
燕刀和苏娘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期待。
无相楼前的月光,与伊丽川上的风沙,在这一刻仿佛融合在了一起。一个新的江湖故事,正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缓缓拉开序幕。而林殊知道,他肩上的熊猫玩偶,将永远见证着这段属于他,属于无相楼,也属于伊丽川的传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