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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雨落,心事潮。 ...
“哈哈,宝宝真好看,不愧是我儿子,”林海抱着刚出生的小家伙,高高举过头顶,阳光透过窗外枝桠疯长的树叶,洒在小家伙稚嫩的脸上,林海扬起嘴角,那双眸透着光亮,他又抱在怀里,视如珍宝。
夏知秋躺在病床上,她捂着嘴,微微低头含笑,“老林你小心点,看你笨手笨脚的,可别把宝宝摔了。”夏温妍幸福的望着父子俩,她拍拍床边,示意林海过来,“来想想给宝宝起什么名好呢。”
林海转过头,看着夏知秋微微一笑的神情,他轻手轻脚地将小家伙放在婴儿床里,缓缓走近夏知秋,他坐在床边,轻轻撩开夏知秋额前的发丝,那拼搏了半生的脸上,尽是对夏知秋的宠溺和心疼,更多的是幸福。
林海靠前伸手,轻轻点了点夏知秋的鼻尖,他缓缓开口,“要我看就叫林国盛,国家繁盛!”他回头看看床边的婴儿,指尖还轻轻点了点襁褓里婴儿柔软的脸颊。窗外的暖阳斜斜溜进来,落在他微扬的嘴角上,妻子靠在他肩头笑出了声,连婴儿床里的的小家伙都似懂非懂地咂了咂嘴。
“老婆,你看,儿子很喜欢哦。”林海缓缓俯下身,用鼻尖蹭了蹭小家伙的小鼻子,他痒得咯咯直笑,那模样看得人心里暖暖的。
“烨卿,”夏知秋望着窗外的阳光,“烨,才华横溢,光明灿烂,卿是我们的爱情。”
“老婆你好厉害啊!哈哈哈,儿子你以后叫林烨卿喽!”林海逗着婴儿床里的小家伙,他又转过身,轻轻握紧了夏知秋的手,他在夏知秋白里透红的脸上轻轻一吻,随后又不好意思地笑笑,“心疼我的大宝贝喽。”
夏知秋害羞地低着头,把头埋在林海肩头。
耳边传来刺耳的声音,窗外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拍在窗玻璃上,屋子里的灯泡泛着黄晕的光,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后,有个瘦弱的少年,他缩在墙角,把头埋在膝盖里,双手紧紧捂着耳朵,不知他是怕窗外的雷声,还是那一声声叫骂。
“钱,钱呢!给我钱!都是因为那个人渣,要不是那个人渣,我早就飞黄腾达了!”林海走进屋里,那门撞在墙上,震得人心烦,他举起手里的半瓶酒一饮而下,跌跌撞撞地一头栽倒在地上,那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他笨拙地爬向夏知秋脚边,东倒西歪地坐起身,“老婆,你再给我一点钱,这是最后一次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这次肯定能把钱赢回来!”他脸上泛着醉酒的红晕,眼中满是贪婪。
夏知秋惊恐地往后躲,她慌忙站起身往外跑,林海见夏知秋想跑,他伸手狠狠扯住她的头发,他的眼神越发狠厉,夏知秋哭泣着,那破败的房子里回荡着夏知秋绝望的嘶吼,“林海你放过我好不好,林海!林海......”
林海的巴掌如针扎似的,打得她生疼,那一句句祈求,终究得不到回应,夏知秋拼命地捶打呼喊,林海充耳不闻,只是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向那黑洞洞的房间。
路过的邻居早就习以为常,他们伸出头,紧紧关上了窗户。
你还记得吗,你听信沈黔东的鬼话,公司破产,欠下巨额债务,此后酗酒成性,还染上了赌博。
老宅的墙壁渗着霉斑,父亲林海醉醺醺地摔碎酒瓶,玻璃碴混着酒液溅了满地,闪电如利剑划破长空,却惊得那位少年肩膀止不住得颤抖,眼泪糊了一脸,一闪而过的雷电照亮了他身上的淤青和伤痕。
那正是林海当年最疼爱的儿子,也是夏知秋的心头肉——林烨卿。
林海嘶吼着“我没错,是沈黔东害我”,他唾沫星子四处飞溅,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母亲夏知秋总是蜷缩在角落,眼泪无声地淌,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上,沾着无数个男人践踏她留下的洗不掉的污渍与屈辱。
是林烨卿脑海中母亲的嘶吼和呐喊,是一次次泪水模糊双眼,是一次次挡在母亲身前,被打翻在地,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那双噙满泪水的双眼。
“老婆,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很美,”林海从背后环住夏知秋的腰,头埋在她肩头。
“爸爸!你不许抱妈妈,我要抱妈妈。”那稚气的童声从身后传来,林烨卿小跑着,抱住了妈妈的腿。
“哈哈哈,你们爷俩啊,就知道讨我欢心。”夏知秋回头亲了亲林海,又宠溺得摸摸了林烨卿的头。
可是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早就在时间的消磨里,变得黯淡无光,那是林海一次次剥削中,渐渐忘失的光亮。
少年紧紧抱着头,脑海中的画面不断闪过,慢慢地定格,是母亲悬在房梁上的身影,她眼睛圆睁,耷拉着头,在他眼前缓缓摇摆,那枚婚戒被扔在一边,是林海年少时第一桶金换来的。
林烨卿冲过去想抱住她,却只摸到一片冰冷的空气,他看见小时候的自己,抱着母亲的尸体轻轻摇晃,祈求上天告诉他,母亲只是睡着了,他在那个雨夜无声的哭泣,空气中香烟的味道让他干呕不止。
林海又喝得烂醉,他打开门,摇摇晃晃地走进去,他被林烨卿的哭喊吵的厌烦,他抬脚踢开林烨卿,林烨卿却紧紧抱着他的大腿,嘴里不断重复着:“爸爸!我求求你了爸爸!你快点救救妈妈啊,你救救妈妈,妈妈要死了,你救救妈妈!”
林海抬起头,他对上了夏知秋那幽怨的双眸,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他吓得瘫软在地,又一个箭步冲上去抱夏知秋,他害怕了,他真的害怕了,他颤抖着把夏知秋放在地上,手抖得不成样子,轻轻摸了摸她脖子发紫的勒痕,“老婆!老婆你醒醒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吓我好不好,你醒醒!”他声音颤抖着,透着哽咽。
他想把夏知秋抱进怀里,可是地上的人已经僵硬了,“老婆,你好冷啊,你起来好不好,你起来我带你去床上,睡一觉就好了,老婆你醒醒啊。”林海呐喊着咆哮着,他起身蹲在林烨卿面前,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肯定是沈黔东,对肯定是他干的,儿子我去给你妈妈报仇,对,报仇......”
林烨卿紧紧拽着林海地衣角,“爸爸你别走好不好,你别走。”林海甩开他的手,义无反顾地往前走,仿佛身处世界之外,不论林烨卿怎么追赶、喊叫和拉扯,他始终无动于衷,林烨卿想抓住那飘起的衣角,明明那么近啊,为什么只差那一点点呢?他跌倒了又爬起来,怎么爸爸现在也要丢下他呢。
紧接着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货车的远光灯刺得他睁不开眼,父亲倒在血泊里,手里握着家的钥匙,他疯跑过去,“爸爸你别丢下我,爸爸你流了好多血。”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想像母亲为他包扎伤口一样,那样就不疼了。他拼命地想捂住父亲的伤口,可是林海早就四肢扭曲,血流不止,不管他捂住哪边,总是有新的地方流血。
他转过头,一辆货车正朝他飞驰而来,他没有躲,只是乖乖地躺在爸爸身边缩成一团,“也许这样,我就可以再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了。”他想着,用他小小的外套,帮爸爸盖了盖,那货车越来越近了,喇叭声也越来越响。
林烨卿猛地坐起身,额角全是冷汗,呼吸急促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梦里是无休止的雨夜,窗外的雨还在下,就像林烨卿心中的阴雨天从未停过,暴雨敲打着玻璃,雨珠像凝固的血滴,顺着窗沿蜿蜒滑落,与梦里的景象重叠。
他从医院里醒来,大货车并没有如期而至,最先到来的却是父亲抢救失败的消息。“死者早就当场死亡了,这孩子大概是营养不良再加上惊吓过度,就直接晕过去了,孩子才17岁啊,怎么能这么瘦啊。”医生错愕地询问夏温妍。
出院后,父母举办了葬礼,林烨卿无助地站在雨中,昔日挺拔的父母,早已成为两块石碑,他双膝跪地,却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一夜之间失去双亲,他神情恍惚,雨珠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林烨卿只记得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耳边是小姨的呼唤声,模糊地看见了一张和母亲相似的脸。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他躺在母亲怀里。
母亲温声细语地说着:“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的宝宝你一定要健康快乐,妈妈爱你。”
醒来时,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眼眶早已湿润,他望向窗外,是无尽的夜。小姨紧紧握着他的手,他手里是那把回家的钥匙。
思绪拉回现在,他低头看着掌心的旧钥匙,上面挂着一个向日葵的吊坠,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他用指腹摩挲着上面的锈迹,那是他曾经温馨小家的钥匙,也是他家破人亡的见证。
十年了,他从地狱里爬出来,磨平了角,伪装出温和得体的模样,早就褪去了当年的稚气。
窗外天刚蒙蒙亮,简单洗漱后,林烨卿换了身衣服,镜中的男人挺拔如松,眼神里的惊悸已被深沉的恨意取代。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模糊了城市的轮廓,像极了他此刻被仇恨笼罩的人生。
暴雨砸在玻璃上,像无数碎裂的泪滴,折射着城市霓虹的虚假光晕。林烨卿揉了揉眼睛,便下楼了。
“哎呀,小林醒了啊,快来吃饭,今天小姨做了好吃的哦!”夏温妍一边在厨房里忙碌,一边招呼林烨卿坐下。
眼前和母亲相像的女人是夏知秋的妹妹,她留着和母亲一样的长发,她的一颦一笑无时无刻牵动着林烨卿的心魂,恍惚间,夏温妍和夏知秋的身影重叠,总是给林烨卿一种母亲还在世的错觉,每当清醒过来,他总是苦笑着摇摇头。
林烨卿问过小姨,“明明当时你也很困难,为什么偏偏要管我。”这时候夏温妍总是温柔地说:“我可是你的小姨哦,我们可是亲人,姐姐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啊,如果我不好好照顾小林的话,姐姐在天上会担心的。”
林烨卿想想总是幸福地笑笑,他转头看向刚下楼的顾常青。
“哥,早上好,今天早上吃什么?”顾常青刚睡醒,身上还穿着睡衣,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等着就行,小姨做的饭哪次不好吃啊。”林烨卿拉开身边的凳子,端起水喝了一口。
“哈哈哈,还是小林嘴甜,以后肯定会疼女朋友,”夏温妍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端上了热气腾腾的早餐,“来来来,别玩手机了,尝尝我的手艺。”
林烨卿和顾常青放下手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相视而笑,“别傻乐了,趁热吃,”夏温妍解下围裙,坐下来给他们夹菜。
“妈别夹了,装不下了。”顾常青的腮帮子鼓鼓囔囔的,说话模糊不清。
“小心给自己噎死了,你能不能学学你哥吃饭,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夏温妍看着自家儿子的傻样翻了个白眼。
林烨卿捂着嘴微微笑着,他望向窗外,雨渐渐小了,“小姨,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不用等我。”
仇恨是淬毒的刀,刺向敌人时,也早就在自己心上划开了无法愈合的口子,直到遇见那个愿意为你舔舐伤口的人。
七月的黎城又到了雨季,盛夏的晚风裹挟着湿热的水汽,天空中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珠顺着玻璃蜿蜒滑落,像无声的泪在寂静的夜里流淌。
推杯换盏的声音在这夏夜中格外清脆,伴随着阵阵蝉鸣与谈笑风生交织。
一双纤细的手攥着请柬的指尖泛白,林烨卿的身影立在宴会厅门口,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肩背挺拔,目光却精准地落在了人群中心——沈鹤凌,沈黔东的长子。
沈鹤凌正被众人簇拥着,黑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冷白的脖颈,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眼底却无半分温度,清脆的碰杯声与阿谀奉承的谈笑交织,人人戴着体面的假面,沽名钓誉的戏码在光影里轮番上演。
林烨卿太清楚这种伪装,十年里,林烨卿已经数不清自己经历过多少次 ,把恨意磨成最锋利的刀,藏在温和有礼的假面之下。
“林先生?”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林烨卿转身,脸上已漾开温和笑容,恰好对上沈鹤凌的目光。
晚风掀起对方的衬衫衣角,清冽的薄荷味驱散了些许暑气。
“见过沈总”,他缓步上前,酒杯轻碰的瞬间,指尖无意擦过沈钦玉的手背,对方的体温凉得像冰,却让林烨卿的心脏骤然缩紧——这是沈黔东的儿子,是他日思夜想要接近的人。
沈鹤凌显然注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审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林先生?”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听说你最近在跟沈氏谈合作?”
林烨卿举杯颔首,笑容温和:“能和沈总合作,是我的荣幸。”他刻意加了“沈总”二字,观察着沈鹤凌的反应。
后者只是轻笑一声,转身时却故意放慢了脚步,低声道:“你应该知道的我父亲的生意,未必都容易,林总你年轻有为,怎么能把大好时光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呢?”
林烨卿心头一震,看着沈鹤凌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这盘棋或许比他预想的更复杂。
沈鹤凌的家风是出了名的严厉,他从小被沈黔东严厉管教,魏茵雨更是视“严苛”为家训,十七时替沈黔东挡酒被灌得胃出血,魏茵雨也只是冷着脸说“这点苦都受不住,以后怎么撑得起沈家?”
这样的环境里养出来的人,怎么会轻易吐露这种话?
“只是不知道,林先生是想做事,还是和他们一样,只为沽名钓誉?”沈鹤凌玩味的看着林烨卿。
“我想要的是沈氏给的机会”林烨卿不卑不亢。
沈鹤凌眼底闪过轻蔑,低声道:“靠近沈家的人,要么平步青云,要么万劫不复,林先生敢赌吗?”
林烨卿迎上沈鹤凌的目光,依旧保持微笑“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沈总,我想要的,我自己会争”
沈鹤凌闻言,眼底的玩味更浓,却没再追问。
他转身走回宴会厅,重新融入那片推杯换盏、沽名钓誉的喧嚣中。那挺拔的背影在暖光中渐行渐远,像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刃,看似在虚与委蛇间周旋,实则锋芒暗藏。
他知道,这场以复仇为名的博弈,从方才那一次简短的交锋开始,已正式拉开序幕。沈鹤凌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这个冷血的男人,或许是他复仇路上最危险的障碍,也可能是意想不到的变数。
两个背负秘密的人,在这场暑夜迷局中,正式拉开了博弈的序幕。
[星星眼]宝宝们这是我第一次写小说 有不好的请宝宝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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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雨落,心事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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