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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华山雪 ...

  •   总之就是少年忘生偶遇叛逃三年后的流流哥,但剑三这个游戏他剧情太多太杂策划换了几轮存在吃书情况,所以我……有的地方时间线实在对不上,将就看吧QAQ
      ——
      排雷预警:
      有私设、没太对剑三时间轴
      我流李忘生谢云流,也许ooc但我尽量贴
      ——

      1.

      白日风雪盛。

      谢云流撑着一把伞,提着两壶长安醉,提刀走上华山。

      这是他叛走纯阳的第三年,也是他梦到华山的第三年。

      每一夜他都要回到到这片他久离的故乡,连每一片雪都是他曾记得的模样。

      景是,人也是。

      ……

      当年谢云流雪夜冒险带着李重茂杀上纯阳,杀了神策军,杀了帝王骑,自此成了放逐臣。

      他听师父说:“总要有人承担。”

      听忘生说:“师兄,跟我回师父面前请罪!”

      所以他冒雪负剑下纯阳。

      忘生来拦他,也不过得了他一句:“夜里风雪重,上路不好走,早些回去。”

      这三年,他颠沛流离,昔日好友皆成仇敌。风霜刀剑,冷语披身。

      你问谢云流做英雄什么滋味?

      他会说没什么滋味。

      他只是常孤身而立,常看雪檐边雪。

      他只是夜深唯梦少年事。

      2.

      风雪初霁,李忘生提着扫帚去太极广场扫雪。

      谢云流不在。

      他远游刚归,本不该出门,只是近来华山雪骤,山下村民都受了灾。他被吕祖派出门帮着朝廷赈灾去了。

      听说师兄近来与一位叫李重茂的小友交好,回山时常常提起,还说要带李忘生一起去喝酒。

      那时在藏经阁。

      “你不知,长安花开的好,”谢云流拿着书讲满脸笑意,“那些达官贵人,有的是时新的乐子……来日我请你去长安喝酒!”

      李忘生看着谢云流的笑:“师父说喝酒误事。”

      谢云流就把手里的书一抛,笑骂:“怎么这么多年还像个呆子。”

      李忘生不说话,只把手下的经抄完了。

      ……

      今日领了差来太极广场扫雪,不少纯阳小弟子都在玩雪。

      吕祖怕孩子们受寒,一人给了顶羊毛织的帽子。

      洛风今日放课早,在雪地里跑得欢,不当心摔了一跤,李忘生将他抱起来,说:“风儿当心些。”

      “谢……谢谢师叔。”

      李忘生拍去洛风身上的雪,给他将羊毛帽子戴好:“去玩吧。”

      洛风拽了拽头上的小羊帽子,说:“好!”

      3.

      李忘生扫了一阵雪,背后忽然传来“嘎吱”一声轻响。

      有人来。

      是高手。

      他回头:“师兄?”

      一身黑衣的谢云流正站在他背后,手里还提了两壶酒。

      李忘生有些错愕:“师兄不是去山下救灾了吗?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

      “救灾,”谢云流目光有些冷漠,他小声说,“我今日下山去办的是这件事吗?”

      李忘生不解:“师兄说什么?”

      谢云流不欲和自己的梦多说,只讲:“没什么。”

      李忘生拿着扫帚:“师兄今日奉师命去赈灾,当尽心竭力,纯阳而今正受圣上倚重,师父既在华山,也要谅百姓疾苦……”

      “嗯。”谢云流盯着李忘生的脸。

      他总觉得今天的李忘生不太一样。

      平时梦里的呆子又沉默又闷,有时候还会忽然变得神色怨毒,怨毒地问他为什么要救李重茂,为什么打伤师父,为什么——

      为什么不去死呢?

      谢云流总是在梦里被质问。

      被李忘生质问,被洛风质问,被纯阳的师兄弟质问。

      哪怕他的梦开始是言笑晏晏,最后也都是谩骂和诅咒。

      他很久没见过这样温和的忘生了。

      至少在梦里没有。

      “师兄这么早早的回来,想必是事已办妥了,山下的百姓还好?”李忘生问。

      谢云流目光缓缓在他眉眼扫过:“都好。”

      李忘生笑道:“那就好。”

      他上前拍去谢云流肩头雪:“我看师兄今晨穿的是纯阳弟子的衣裳,怎么回来换了一身黑衣?”

      谢云流答:“雪太大了。”

      李忘生腼腆地笑:“那师兄受累了。”

      谢云流只是垂眼看着他不说话。

      李忘生也抬头看他。

      他们这样沉默地对视良久,李忘生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他偏开脸,说:“师兄有什么事要讲吗?”

      “为什么这么问?”

      “总觉得师兄下山回来有不少心事。”

      谢云流否认:“没有。”

      “那师兄为什么不高兴?”

      不高兴吗?

      谢云流并没有。

      他只是不想沉溺在梦里。

      他知道是假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场梦罢了。所以谢云流克制。

      “忘生,”谢云流说,“你想喝酒吗?”

      李忘生有点为难地看他:“师父说……”

      “忘生……”谢云流的语气有点复杂,“你从前没与我喝过酒。”

      4.

      雪日里天黑的早。

      两个纯阳小童抱着树上落下的鸟窝。窃窃私语

      “师兄,”一个小童提着灯笼说,“那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年长一些的说:“笨,天暖和了就飞回来啦。”

      嘎吱。

      嘎吱。

      嘎吱。

      几声雪地轻响惊动了他俩。

      只见个黑衣的青年在风雪中抱着个人缓缓走来。

      雪下得大了,落了谢云流满头。

      “谢……谢师伯?”

      他看清了谢云流,更看清了谢云流抱着的人。是他们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忘生师伯!

      两个小童目瞪口呆。

      谢云流没有多话,只沉默地抱着李忘生,一步一步走上山。

      李忘生醉了。

      5.

      华山的风雪太大。

      谢云流吹得发须皆白,被雪染得湿透了又结上冰,好像风雪里的一块顽石。但怀里的少年人却安然无恙,所有的风雪都吹不进来。

      李忘生睡着了,手指还拽着师兄的衣服不放。

      谢云流把他小心放在榻上。

      李忘生醉的很沉。

      他不是三杯倒,反而酒量很好。酒品也不错,醉了就睡,安安静静的,比方乾那个醉了就抱着女人哭的废物省心很多。

      只是有点喜欢扯他衣裳。

      这是小时候就养出来的习惯。忘生小时候就这样。

      李忘生不放,谢云流就躬身迁就着李忘生,他不忍心把他的指节拂开,更忍不住沉溺其中。

      可这是梦啊。

      谢云流看着近在眼前的忘生。

      他居然就这么生出了不舍的情绪。

      但梦总会醒。

      谢云流目光复杂地闭眼,他拨开李忘生拽着他襟口的指节,直起身来。

      李忘生含糊地叫了一声师兄。

      谢云流转身就走。

      “师兄……”

      5.

      雪越下越大了。

      谢云流站在李忘生的门口,他看着眼前飘过的白絮,叹息一样低声唤:“忘生。”

      李忘生迷迷糊糊在屋里翻了个身,下意识地朝外探指。他像是想挽留什么,但终究没抓住。

      可谢云流有点落寞地说。

      “鸟飞不回来了。”

      可没有人回应他。

      谢云流一脚踩进积雪里。

      他没有撑伞,只是沿着五十年前的那个雪夜,再一次缓缓下了华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华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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