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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合并第二十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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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合并第二十天
只不过天道哪可能真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角攻失身,关键关头还是出手帮了徐青岁让他逃离魔爪。
而云醒身上的天道光环则在天道惩戒后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去。
徐青岁再也顾不得什么尊师重道,宛若惊弓之鸟一般拼命逃窜,却在即将重见天日之时被重新踹了回来。
“谁?!”
回应他的是冷不丁响起的规律鼓掌声,在寂静的走廊里不断回荡。
另一旁的云醒咽下一口鲜血,暗暗思考着徐青岁究竟何方神圣,居然能引得天道法则亲自为他出手。
原本对于掌门请他收徐青岁为徒的事情,云醒的态度只是敷衍,如今却是慢慢上心起来。
他装成刚从雾气的影响里清醒过来的模样,一本正经地对爬起来的徐青岁说道:
“是我大意,没想到这遗址机关竟这般厉害,一时不察便着了它的道。”
徐青岁嘴上说着无事发生不怪师祖的客套话,然而身体却下意识退开两步,生怕他一会儿再狂性大发地扑上来。
云醒见状也不在意,反正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弄懂徐青岁身上的谜团。
只是当他那句话落地之时,一道含笑男音骤然响起:“精彩,真是精彩。”
徐青岁警惕地看着眼前缓步而来、带着一身浓郁魔气的不速之客,云醒打量过他的装扮,问道:“阁下是……凤叶迟?”
凤叶迟这个名字对他们两个中任意一人都不算陌生,即便他失踪的那些时日里从未在众人面前露过面,可修真界却处处都有他引起的轩然大波。
魔君的视线轻飘飘掠过徐青岁,仿佛那只是一个不值得多费半点心神的垃圾,之后转到云醒的脸上。
“本座倒是想问问,云醒长老一个避世隐居多年的尊者,做甚要洗劫我魔域的禁术阁?”
“而且打伤我那么多魔域弟子的仇,是不是也该算一算了?”
云醒不为他三言两语所动,淡淡道:“那些禁术危害世人,本来就不该留存于世上。”
魔君:“哦?”
“长老既然这般心系苍生,那前些年的兽潮危机,怎么不见挺身而出呢,还有前些年青珏魔域攻打正道,长老亦是稳坐泰山,只是掌门携门下弟子以做抵抗。”
“怎么区区一个禁术就能劳动云长老屈尊降贵亲自出手呢,还是说销毁禁术是假,其实是长老看上了我魔域里的哪一样东西……”
“以替天行道为名,实则行烧杀抢掠等强盗之实?”
徐青岁闻言眸中神色闪动,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
“一派胡言!”
凤叶迟一桩桩罪名扣下来,云醒眼看就要从德高望重的太上长老变成十恶不赦之徒了。
传闻都说这一代魔君嘴上功夫非同小可,如今看来果然所言非虚。
云醒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牵扯太多,索性先下手为强地率先出手。
魔修多好战也擅战。
云醒前面已经和季若堂交过手,同为无情道修者,纵然仗着修为更高深一层,但他也没能重挫季若堂,谁料在凤叶迟面前,自己却更讨不到什么好处。
一柄看似只能用来风花雪月的扇子到他手里就成了煞气逼人的杀器,以一敌二完全不落下风。
徐青岁倒是不想掺和进来,奈何魔君看他俩就是一伙的,扇云醒两巴掌转头过来就把他的脑袋整个砸进墙壁当中。
云醒后背重重砸在墙上,刚才强行咽下去的那口血终究还是吐了出来,他咳了两下后说道:“你早不止合体期的修为了。”
迟夜的确随时都可以更进一层地迈进大乘期没错,然而身处凤凰冢内予他血脉的加成之力也不可小觑。
他倒没兴趣解释那么多,只是任由云醒自己误会去。
云醒面上闪过一抹一闪而逝的妒忌之色。
他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没错,可勉强从分神期迈入合体期以后,却始终摸不到晋升的门道,为此他不知付出了多少艰辛与代价。
从正当的到不正当的手段,他可是挨个试了个遍。
收那个水属性弟子为徒以及对徐青岁意图不轨都可以视为他为了突破大乘境界做出的付出。
可凭什么?
一个从前名不见经传的魔修而已,凭什么能抢在他的前面?
“云醒,收起你的心思,否则本座不介意现在就毁了你的根基,让你的修途从此止步。”
“比起他,你可没有天道法则的庇佑。”
迟夜话是这么说,可是将扣在墙上的徐青岁扯下来时动作可一点没温柔到哪儿去,凤鸣扇一把敲在后者的天灵。
之前只做试探,给徐青岁下的是最浅层的精神控制,眼下天道明显势弱,迟夜就更肆无忌惮了,甚至于敢给原剧情中一直风光霁月的徐少门主种魔种。
然而迟夜也没忘记云醒,徐青岁有的,他也肯定会有。
不止如此,还意有所指地提到了徐青岁的天命之子身份。
迟夜可太了解云醒在这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想必接下来一段时间徐青岁都别想摆脱云醒了。
挑拨离间一番后,迟夜将两个人一起丢出了传承遗迹,他倒是希望云醒和徐青岁能够在秘境的互相扶持里看对眼呢,省的放出去以后都准备来祸害自己。
刚刚的战斗将此处走廊毁的十分厉害,迟夜不得不绕了远路继续自己之前的行程。
地宫主殿里,谢回已然双目紧闭地盘腿坐在阵法当中,只是从他额头不自觉渗出的冷汗来看,他破阵的过程应该并不是那么顺利。
迟夜撩起衣服下摆,坐在了谢回对面的位置。
一声嘹亮凤啼赫然响彻在他的识海当中。
……
魔宫里除了七门主以外,其余十一个门主并魔君卫止的独女均在其中,而且通通是以单膝跪地的姿势待在魔君下首处,垂眸看地,极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叮铃。”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个黑发异瞳的青年随即大踏步走来,分明是水灵根的修士,气质却如一把出鞘的魔刀锋利无匹,乃至于到了煞气逼人的程度。
“弟子叶迟,见过师尊。”
众所周知,魔域幻影阁十二门主之中,以七门主凤叶迟天赋最高,性情也最是桀骜难驯,正常人中鲜少有愿意招惹这样一个疯子的。
而魔君卫止为了给自己磨出一把足够驾驭的刀,索性就把他扔去了被称作修真界禁区的极北深渊。
但出乎意料的是迟夜对此十分顺从,天天窝在北境跟附近穷凶极恶的魔兽们较劲,短短时间内,极北深渊最深处的魔兽们就被他杀了个七七八八。
如果不是魔君陛下寻回了在外流落多年的圣子,给他传了命令要他赶紧回魔宫拜见后者,恐怕迟夜此时此刻还沉迷在屠戮魔兽的事业中。
迟夜的视线落在卫止身旁的黑衣男子身上,与此同时,那人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只论长相而言,这位大名鼎鼎的小迟门主无疑是世间最顶级的绝色。
但从他这张郎绝独艳的脸上看不见其他东西,只有和众多无情道修士别无二致的冷酷漠然。
连赤金色这种生来温暖的颜色放在他的眼睛里都没有任何一点儿温度可言。
卫止打断了所有人的小动作,以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绝对权威地位开口道:“我魔域圣子流落在外多年,如今终于有幸回归魔域。”
“从此便是魔域从今以后唯一的副君,本座之下,无人可以忤逆圣子。”
谢回看似不声不语,一切任由卫止安排的模样,实则却是在观察底下这群人的反应。
毕竟对底层魔修们来说,无非是多了一位无关紧要的副君,但对门主们而言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凭空多了个顶头上司。
这么一瞧,谢回突然发现个极为有趣的事情。
里面不止一位门主看似在考虑自己接下来的处境实则注意力悄悄转移到了另外一处,就好像在等待某人的动作一样。
下一秒,迟夜最先动作。
“幻影阁第七门,邺凤门门主凤叶迟,参见圣子殿下。”
而在迟夜表明态度之后,其余人这才接二连三地跟上:“参见圣子殿下。”
这无疑是个威慑力十足的场景。
但不知怎的,谢回记住的却是邺凤门主那从始至终都抿得平直的唇线。
他不免遗憾地想,那样一张漂亮脸蛋,若是笑起来不知是何等风华绝代。
迟夜不知他此刻想法,说了那一句话后就将头低下去,仿佛其他人的反应如何都与他无干。
他们魔域天魔血脉的圣子,大多空有血脉却无实力,于是魔君发话从他们当中给谢回找个贴身保护的搭档。
大小姐自告奋勇地看向自己的父亲与谢回,眼底满是跃跃欲试的征服欲。
迟夜离她最近,哪能注意不到她对谢回展露出的别样色彩以及卫止在听到她说这句话时周身骤然低下去的气压。
迟夜才懒得多事,反正这事和他没关系。
如果魔君不想让他一个失去理智,接着把圣子给做成风干尸体最后挂在极北城的城墙上,就不会敢把谢回交到他手上来。
但卫止的想法显然有异常人,他越过了自告奋勇的亲闺女以及性格相对好说话的三、九几位门主,第一个就点到了迟夜身上。
大小姐见状顿时哑了嗓子,要是其他人她还能私底下威逼利诱一番。
唯有这个年纪比她还小几分的师弟,她是发自内心地怵他,这种感觉比面对父亲时还要更加强烈。
“如何?叶儿可是有什么难处?”
卫止半眯着眼睛问道。
陛下话说到这个地步,迟夜只能表态:
“弟子谨遵师尊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