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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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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就是脑子里叫嚣一下，该发生的肯定会发生，但还不至于急在今天。不过关系应该就是这么定下来了。
想想，好像有点过于平常了。没有花里胡哨的仪式，没有一锤定音的言辞，就是彼此的心情和气氛变了。
变得踏实笃定，变得光明磊落。
叶回那么体贴的人，倒是问了他以后打算在朋友面前怎么样。朋友嘛，多是同龄人，又不是没见过同性恋，刻意遮掩没必要。
“好。”叶回看起来对他这个态度很满意，送他们出门时就当着顾慕的面亲了他。
槽……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挺爽，以前和妹子搞对象都没这么干过。
总之不管怎样，这一步算迈出去了，多虑无益，先走着瞧吧。
一月份过到下旬，又要准备过年了。另一方面，从阳历上说现在又是一年开端，酩乐这一年的规划有很多事情都要敲个大概。
林开其实是忙碌的，公司的课程、活动、自媒体现在看起来做得不错，但这个时代潮流更迭太快了，必须时刻跑在前面才能保持势头。
他打算和一些酒庄达成直接的合作，于是找关系牵线搭桥什么的，连续几天都在应酬。
好在这个圈子的应酬和花好月圆的调调都还挺契合，每天不用他说，叶回也会给他留一个包厢。
“菜单翻来覆去都被吃遍了，我怎么在你这儿吃出了大学食堂的味道。”林开皱着眉头上下划动菜单栏，有点苦恼还能怎么点出新意。
叶回抬头笑笑地看向他：“今天小年，要不给你额外上点中国菜。”
“啊？这行吗，你们大厨还能做中餐？”
“我能啊。”
闻言，林开有点心动，又挺犹豫。
他是很想吃叶回做的菜啦，可是在这种偏高端定位的西餐厅仗着关系点中餐，也有点太那个了。怎么说来着？跟妖妃祸乱差不多吧……
“算了算了，”他最终摆摆手，低头继续饭菜单，“我才不想让你费这个事儿，今天那个朋友是土生土长的法国人，可能也吃不惯中餐。”
叶回“嗯”一声，没再说什么。
客人还没来，包厢里就他们两个。
冬天天黑得早，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景象，屋里则是暖空调暖灯光，他们各做各的事，感觉特别宁静安逸。
林开翻了一会儿iPad，禁不住无奈地叹气。扭头只见叶回全神贯注在看书。
之前没注意，现在发现他看的是一本专门讲火腿的书。好厚一本，精装彩页，堪称豪华。
“我也看看。”他移了移椅子朝叶回靠近，脑袋凑过去。结果眼前这一页全都是字，白瞎了整张彩页。
“林开。”叶回的声音在他脑袋上方响起，他闻声抬起头就四目相对上了。
叶回眼里有点忍耐的意思，真是很动人。
“不好意思，撩到你了。”他笑嘻嘻地放下iPad，把书也抽开，就着这个姿势去搂对方的脖子。
包厢里好暖，这么抱着接吻真是太舒服了。
现在叶回已经被他教得很会亲，本身舌头又灵活，了解他的喜好之后总能在嘴里就搞得他神魂颠倒要死要活。
他怀疑叶回是故意的，这阵子下来完全不提性需求，但每次接吻都很露骨。有些技巧根本不是他教的，也不知道这人哪里学的。
难道看视频了？哇，看不出来，那么人模狗样的叶回也会偷偷看教学视频认真揣摩，真是道貌岸然啊。
“……唔。”有点缺氧了。
两人结束纠缠，身体还是感觉舍不得分开。林开把头窝在了叶回肩上，就这么拥抱着，很安静地呼吸新鲜空气。
这个时候他很容易出神，脑子里没什么像样的思绪，就觉得浑身都酥酥麻麻的。当然，说白了其实就是想□□……
真的，叶回是魔鬼。
想想就有点委屈，于是又回去索吻。一下一下的，打发了挺多时间。直到叶回提醒他快七点半了，两人才彻底结束。
林开去包厢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站在窗前整理衣领，蓦地看到窗外飘落点点雪花。很细小，但确实是下雪了。
“叶回，你看！”
“看到了。”叶回走过来站在他边上，用手抹了抹冰凉的窗户玻璃，“刚亲你的时候就下了，你太投入，我没好打断告诉你。”
“……你说话注意点啊，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吗？”
叶回笑笑的：“不是，我也很沉迷。”
林开“切”了一声，走回桌前看手机。
顾慕发来的语音说自己和客人快到了，语气里一股“你要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最好收敛了啊”的警告。
“慕哥真的该生孩子了，不然他的拳拳父爱没地方正确施展。”林开嘟囔抱怨。
叶回过去捋捋他的背，按亮iPad把他没点完的菜单点完，直接确认下单，说道：“去给你备菜了，酒少喝点啊。”
“哦。”
好像再度变得很习惯被叶回照顾了。后面应酬客人的时候，林开脑子里不时想着这一点。
细究下来，现在无论是亲密接触还是平常相处，譬如点菜这样的小细节里，自己都很愿意很放心把节奏和决定权交出去。
动因是信赖。
往回倒十年，两相对比，状态极其相似，不同的只是关系名义。
如今短短几天而已，就有种事到如今不可能随便分手的心情。以前以为和男的谈恋爱，过程中能使一切尘埃落定的事件会是真正发生关系。
没想到，实践起来最终的觉悟竟然是信赖感回归。
“回归”这一认知描述也很妙，它必然得在对方是叶回的情况下才能出现。换成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成立。
说来一切好像充满宿命感，人与人能相遇本就是极其微渺的概率，他们非但相遇了还一再建立独一无二的心理依赖，这种缘分一个人一生中不可能还有第二份。
唉，总归是幸运的。
法国客人生活作息健康，对中式社交的接受程度也就到“在饭桌上谈生意”的地步，九点钟不到，这顿应酬就散席了。
送客人出花好圆月的时候，林开没在大厅看到叶回。送完人后他没再回包厢，就和顾慕站在门口廊下抽烟区继续聊工作。
聊了一会儿，叶回大概是从店员嘴里知道他完事儿了，出来找他。意外的是，身后还跟了条大尾巴。
看到余泽翎，林开本能有点对立抗拒。表面不露声色，心里咕噜咕噜冒出不爽的酸泡泡。往叶回身边一站，冲对方打招呼。
“余医生，这么巧啊，你也来吃饭。”
余泽翎笑笑，没接话，风度翩翩地跟他握手算回应。
目测一下，余泽翎比叶回能高五厘米左右，那就是比自己高出七厘米上下……靠，好气愤！早知道会有这种情敌小时候就应该多喝牛奶的。
四个人在屋檐下客套寒暄，之后顾慕率先抽完烟挥手走了，剩下三个人就有点微妙。
姓余的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仅没有立刻走的迹象，还主动向林开要了根烟，点燃悠哉悠哉地边抽边对叶回继续可能是之前的话题。
“反正我那个病人吧……”
林开暗地爆炸。烦人鬼，谁要听你病人的故事啊！
但叶回听得似乎还挺认真，碰到知识点还主动询问。林开不想听也不想走，只好在旁边陪着，渐渐搞明白状况了。
叶回是有亲戚病了，眼下有求于余泽翎，所以在用心听取先例。姓余的也把自己手中的案例说得仔细详尽，最后给出建议。
“……保守治疗为主，实在不行了再考虑手术。生活质量很重要，心情很重要，多的是靠搞好生活习惯保持乐观延年益寿的例子，不用太担心。”
“好。”叶回点点头，“谢谢你，我转告他。”
“客气了。”余泽翎摁灭烟头上的火星，视线漫不经心地在叶回和林开之间来回流连，继而露出了然的神色。
“你们俩在一起了？”
林开抿唇不语，没有表示，让叶回一个人把问题回答了：“是的，有一段时间了。”
余泽翎的表情看不出情绪，目光总算完完整整落在林开脸上。
这个人的侵略性太外露了，他就算简简单单看着一个人，都像在审视。
可是这种侵略性在他身上又是那么恰如其分，好像完全是他优秀当中不起眼的附属物，不应该计较，否则显矫情。
简而言之，他让人不爽，又让人服气。
“挺好的。”那么看了林开片刻，他双手往兜里一插，后退半步。
“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得偿所愿，我祝你们……就祝你们过个好年吧。”
说罢离去，干脆得简直潇洒倜傥。
啧，要不要这么秀啊，完美退场又不会有片酬拿！
“走吧，”叶回用手肘碰过来，歪头靠近林开的耳朵，“还是喝了不少吧？我送你回家。”
林开没动，没吭声，也不看他，表情沉沉地瞟地面。
叶回见了，不在乎这是公共场合，朝他凑得更近，嘴唇隐约地碰了一下他耳廓，轻声道：“生气了？”
林开别开脸，生硬地回答：“没到生气的程度，但也快了。你怎么叫了他来事先不告诉我，你亲戚生病你也没……唉算了，没什么，我就是吃醋行了吧！”
开口把事情数出来之后，好像也确实没一件值得计较，顶多就是没告诉而已。又不是小孩子，哪有什么都要说的道理。
“送我回家吧，我喝多了。”差不多就得了，没什么好闹的。
他把钥匙塞进对方手里，往屋檐外走去。然而前脚刚踏出一步，就感觉脑袋上被盖住了，随之而来的是叶回亲密的气息。
他帮他盖上了大衣的帽子，然后将他搂在怀里。一个毫无保留的姿势，任谁经过看见都会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一下子就明白什么叫全心全意，气不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