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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3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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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否该归功于那天早晨的谈话和态度，同居之后的日子好像被嵌入一块巨大的、平静的背景之中，熠熠生辉，明亮耀目。
林开嘴上要他好好表现，其实他根本不用怎么表现，就能取得他的欢心。
也没什么磨合期的不适感，两个人只要是呆在一起就总感觉充盈快乐，恋爱电影中那些窝心的日常描绘竟然是真的。
林开说自己高中的时候看过一部电影，叫《和莎莫的五百天》，里面有一个挺长的片段表现男女主角恋爱同居的生活。
“从那时候起我就想get同款恋爱日常！”他显得兴致勃勃。
于是两个人把电影翻出来重温，有天真的去把那个片段里展现的事情都尽可能过了一遍。
到傍晚，他们躺在宜家的沙发上盯着一只圆形的灯看，喧嚣整天的大脑渐渐安静下来，各自想想都觉得这一天很好笑。
转头对视，一下子就互相明白对方也想发表这个看法，话没说，直接笑起来。
那个瞬间心里就有种觉悟——以后人生中如果提到“感觉很幸福的时刻”，当下这一幕会是答案之一。
叶回忍不住抬起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手去轻轻拨弄林开的头发，忍不住充满感情地注视他，忍不住想要让过路人看出他们相爱的冲动。
偏偏林开还故意撩拨：“你是不是想亲我？”
“想。”
“要注意公共文明。”
“我在注意。”
林开听了笑得不行，把脑袋挪开。过一会儿拍拍他肩膀站起来，双手插在兜里，问：“上个卫生间？”
好啊。
他们穿过整个卧室和客厅区，又抄近路绕过厨房区，选择最短的路线到达那层楼的卫生间，在隔间里亲了五六分钟。
出来的时候被愤怒侧目，死基佬这一群体的社会形象又被他们拉低一星。
像这样幼稚好笑，但幸福到简直完美的一天，可能人生中也只能得到一次。就算有机会复制也不会跟这次一样了。
同居之后，或者说是在向父母出柜后同居，带来的另一个好处，是彼此心态真正变得坦然起来。
反正双方父母都已经知道，对别的人也就没什么好遮掩了。
除开顾慕这种交情的朋友，花好月圆和酩乐的员工是第一波知情观众，接着是酒圈。
这么一来，消息当然很快就传到梁汐那边。
林开很久没和她联系过了，她也没再来酩乐的课堂客串过。
当初创办酩乐，她作为资深酒圈人自然多有提点，也给予林开很大精神支持，但坚持不入股也不挂职，只偶尔以合作形式参与工作。
现在想想，她当时可能就预见了日后。
时至今日，剥下恋人关系和心态去看她，林开还是觉得欣赏钦佩。她是那种真正自知而独立的人，世俗声音干扰不了她。
那回代课之后，两人就没再碰过面。逐渐有事实证明她的确跟酩乐对家公司建立了合作，跟那个刘清成没成不知道，暧昧肯定有。
然而一如当初，她现在对新人新平台也保持疏离和距离。
“反正，根本没人抓得住她。刘清那个蠢货还跟我面前洋洋得意，真以为自己能攀上右岸小公主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在去赴梁汐约的路上，这也是林开第一次这样详细地聊梁汐个人。
以前从顾慕那边随便听听，只知道梁汐家境非常好。到底有多好不清楚，叶回也就暗自拿她和曲美静类比一下。
现在从林开口里才知道，梁汐家控着波尔多右岸好几家酒庄的股，称她一声右岸小公主真算名副其实。
得知她有这么优越的条件，说没在心里做一点对比是不可能的。
当然也往很现实很世俗的层面去想了一下林开和她的恋情，不过没认真想。林开不是那种人，这点他很清楚。
也正是因为清楚这点，对比过后即便在客观上觉得被比下去了，也没有感到危机或失落。
林开这样对感情光明磊落的人，选择他肯定是坦荡笃定的，这不需要任何东西来佐证。
这么想着，手臂忽然被林开拐肘撞了一下，抬头就看到那边明亮的笑和半挑的眉梢。
“诶，怎么不说话？我难得跟你聊前任，有什么想问想知道的最好都说出来哦，过期不候。”
叶回看着他，笑笑：“你专心开车，我没什么想问想知道的。”
一听这话，林开反而急了：“不是吧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仔细想想，好像没什么好奇的余地了，你交待得干干净净。”
“靠！”林开低骂一声。
过一会儿又问：“那你听了这么多，对我和她怎么看？我可是差一点就当着你的面求婚成功了。”
“……”叶回顿了顿，笑道，“真的要听吗？”
“废话！”
“你不会成功的。”
“……说话要这么直白吗？”林开一副牙疼的样子，“你是不是嫉妒啊？说话那么狠一定是！”
叶回不否认，说是啊，接着展开解释的态度却很认真。
“当时不知道具体情况不好乱说，现在听你这么讲我就理解了，其实你自己那时候就很清楚大概率不会成功。她是抓不住的人，你很了解的。”
林开听罢默然，屈指敲敲方向盘算回应。
“不过你还是试了……那时候，很喜欢她吧？”
比起别的，这个问题才真正称得上本能想知道。没办法，人但凡陷入爱，总是很难摆脱这部分充满人性弱点的贱。
过了一会儿，林开轻轻叹息一声，从座位中间的盒子里摸出一颗奶糖塞到叶回手里。
“好了，这问题就别刨了。干什么给自己找虐受？你自己不觉得怎么样我看了还心疼呢，快吃颗糖甜一下，等会儿就让你堂堂正正扬眉吐气。”
真的很会哄人，太可爱了。叶回配合地说“嗯”，吃掉他的糖。
这次约见是梁汐主动提出，微信里大大方方把意思说得很清楚——一方面是好奇“前男友居然弯了”，另一方面是聊聊合作。
“新年了嘛，总要谈点新工作的。”那边语气轻快，听起来毫无芥蒂。
林开把语音播给叶回听，问他怎么样，他当然不可能说你别去。所幸梁汐后面跟着就来了新信息，让他们一起。
于是就成了三人共桌的局面，梁汐提早到，远远看到他们进门就冲他们招手。
“这边。”
都是互相认识的人了，各自性格也不是伪饰那一挂，寒暄都挺真诚。
坐下之后梁汐马上把自己的手机怼过去，上面开着餐厅点单的小程序。
“快点吧你们，我今天一顿还没吃，好饿！”
林开直接把手机推到叶回面前：“你来，我吃什么你都知道。”
这暗秀真是……不过还真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叶回忍住没笑，轻咳一声，低头点菜。
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林开和梁汐就聊上了，互相之间很自然。话题没有刻意找，都是些日常琐碎，态度也亲切。
那也许是曾经和睦亲密相处久了，天然生成的气场跟气氛。又或许是林开这个人的社交能力表现——与故人相逢总是融洽开朗，化所有尴尬于无形。
站在旁观视角这么看着，林开真是个妙人。梁汐对他即便不是恋人感情，单纯当朋友，眼里那种好感也掩不住。
一眼望去他们真的很般配，是传统审美中喜闻乐见那种般配。互相欣赏彼此坦荡，站在一起赏心悦目。
叶回既感到一点小小的心酸，又有几分说不上来的自豪。
“……所以你还没有告诉亚瑟你要去，你怂了林开，你这不行啊，得成长！”似乎是聊到了一个有梗的话题，梁汐满脸揶揄。
被她揶揄的林开则显得无奈头大：“我会怂？我才不可能怂好吧，我是嫌麻烦，能不让他知道就最好了，免得到时候……唉，烦人——叶回！”
他突然转过头，表情看起来苦大愁深。
“话说到这里了，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刚才我们说到的那个叫亚瑟的，是个酿酒师，男的……很烦的一个男的，期酒节我们可能会遇到，你得忍忍他。”
“怎么个烦法，你告诉他呀，他有权知道！” 梁汐听得在一旁直憋笑。
“……唉。”林开好像找不到词可以说，摊摊手变成叹气。
“那我来帮你说了。”梁汐笑得特别有内容。
“那个男的喜欢他，性格很奔放，是个人来疯。以前我和他在一块儿的时候，那男的就不讲武德完全无视我，现在肯定也会无视你。身为过来人，姐姐劝你悠着点儿。”
“……”
“对，就是这样。”林开简直悲壮了，“本来想晚一点告诉你的，或者干脆避开他不见面。不过那边地方小圈子更小，避开很难。”
就觉得亚瑟这个名字耳熟，听到这里叶回想起来了，很早之前顾慕就跟他提过这个人。
当时没当回事，没想到居然还有正面相迎的一天。
“没关系。”叶回温和地微笑，“应该不会有比梁老师更厉害的情敌了。”
闻言，梁汐看叶回的目光有了微妙的变化：“那你一定要把那家伙一次击退哦，大家应该都很期待。”
“听起来应对那位先生已经是个保留节目。”
“差不多哦。”
林开生无可恋地打断他们：“别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