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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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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铺满路面,总有人说秋天是悲伤的季节,如今的逢颐看着昂贵的医深药费无从下手,明明自己也才十八岁。
母亲乳腺癌晚期,父亲在外面出轨别人,这两件事压的逢颐喘不过气。
他不知道现在如何凑齐母亲的医药费,从小和母亲一起长大,父亲在外面打工赚钱,明明一家人其乐融融。
突然有一天父亲和变了一个人一样,那天晚上父亲醉酒回家,指着他和他的母亲就骂了起来,说如果不是母亲没有出去赚钱他也不会过得如此幸苦,说他的几个兄弟的老婆都会给钱个自己老公花。
母亲那天什么都没说,在这之后母亲也尽量在外面多找点事干,可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差,一直到母亲有一天拖地的时候晕倒了,被120送到医院去才查出来乳腺癌晚期。
在那之后,逢凯基本上就没有回过家了,逢颐只能依靠云月之前打零工赚的前给母亲交医疗费。
自己上了大学之后每个周末都去兼职,想要为母亲多赚一点医药费。
他在兼职回家的路上碰到一家高级会所在招男服务员,薪资真的十分可观,让逢颐想去尝试一下,因为这个工资是一天一结,他觉得这样可以更快速的赚钱给母亲交医药费。
逢颐那天直接去面试了,虽然他个子不算高,只有一米七五左右,但他的长相如同雪花般纯净,眼睛清澈明亮,笑起来露出他那可爱的兔牙,他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让人感到舒适。
面试也是直接就通过了,通知他晚上六点直接来上班,他上完下午的课,吃了晚饭就直接去那个会所了。
晚上他去会所的路上,下起了小雨,细碎的雨丝漫过路灯的光晕。
他走到会所门口,招牌上写着君曜汇三个字,里面低调且奢华,装修复古,会所里不见刻意雕琢,灯光柔和。
他进去找到自己的工位就开始兼职了,一直在给课人端酒送水果,其中有客人手脚会光明正大的摸他,他不敢直接反抗,只能趁着送完酒水溜走。
就这样不停的送酒水和水果,终于快要下班了。
临到下班的时候,还有最后一桌酒水要去送。
他推开包厢的门,里面坐了十几个人,烟雾缭绕,让人生理性感到不舒服,喝完的酒瓶随处可见,坐的最中间的人长得肥头大耳,满脸横肉,他当时看着那个男人手还搭着旁边的陪酒小姐姐的身上,他瞬时感到下头,只想着送完酒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在他将酒水放在桌上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说到
“帅哥长得很俊啊,要不要一起留下来喝一杯”
旁边的人一直在那里起哄,说着唐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逢颐讪讪的笑了笑说“我要下班了,今天可能不行。”
“没事啊我直接买下你后半晚的时间,你都干这一行了,难道不知道事干什么的吗?”
逢颐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半天说不出话来。
憋了几秒说出了一句“先生我家里还有事,我真的要先走了。”
旁边的人都看热闹不闲事大“哎呀,这多不给我们唐总面子啊,小孩这就不懂事了,给我们唐总陪好了要啥没有啊。”
逢颐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本身性子就比较软弱,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他只知道说不好意思真的不行。
但那个唐总好似被下了面子一般,突然目露凶光。
“小男孩,我给你脸了是吧,那么多和你一样的赶着和我上床我都不乐意,给你个机会你还不要,你都干这一行了不知道自己是干啥的啊?”
逢颐满脑袋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把你们经理叫过来,我看看你来着到底是想干啥的。”
逢颐顾不了这么多了,他趁着他说话的间隙,把酒水放下直接就跑到外面的走廊上了。
唐总也注意到他逃跑了,本来被拒绝了就让他生气,他认为自己只要勾勾手就有无数人上赶着舔他,没想打逢颐这么不知好歹。
唐明来的时候带了几个手下人,他当即命令那几个人去把逢一捉回来。
这个会所本来就是打着作酒吧的幌子,真正是做什么的,像他们经常来的人肯定知道。
唐总就喜欢像逢颐这样小白脸的长相,白白净净的,让人看了都心生愉悦。
这时候的逢颐,刚冲出包厢门,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能跑到哪里去,主要是他今天工资还没拿,他不想今天一天都白干了。
当他看到有人出来追他的时候,他当时什么都想不到,旁边正好有一个包厢。
逢颐当时紧张得手心冒汗,几乎是慌着推开门闯了进去反手就急急忙忙带上门,指尖都在发颤。
里面的人显然对这个闯进来的人很意外,本来酒会都结束了,大家都差不多走光了,剩他这个东家本来准备最后去买单。
苏松珩他本来正靠着包厢里的沙发休息,他注意到门被推开的声响,抬眼看清闯进来的人,眉头微蹙,满脸都是意外之外的惊愕。
逢颐推门闯进去那阵冲劲还没过,就装进对方意外的眼神里,他本来打算解释一番,但大脑一片空白,喉咙发紧想说的话都堵在胸口。
苏松珩也注意到逢颐现在的状态,他看到逢颐指尖都攥的发白。
苏松珩首先打破了僵局,他开口到。
“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还是你遇到了什么事吗?”
“我、我、我抱歉,我遇到了点事,想来这里躲一下。”
他进来的时候将包厢的门反锁了。
这时候,急促的敲门炸响在门外,又急又重,好像是告诉里面的人赶紧开门。
“先生,求求你让我躲一下,我之后再和你解释可以吗。”
苏松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这样的会所总会有一些黑色交易,或许这个男生是拒绝了哪位比较有钱的大佬吧。
苏松珩点了点头,告诉他先躲到厕所去。
他确保逢颐已经躲到厕所之后,他打开了门。外面的几个人一直在往里面看。
或许还有点良知,那几个人开口问到
“先生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生进了你这个包厢?”
“没有”一句剪短的回答,让人感觉他似乎不想和对面的人多说一句话。
“先生,可是我们确实看到他进了你这个包厢。”对面十分肯定逢颐进了这个包厢,给苏松珩一种一定要把逢颐找出来的感觉。
“我说了没有人,这是我的包厢,有没有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几个人面露难色,沉默了几秒。
“这个,我们也是打工的,老板叫我们这样我们也没办法,麻烦先生理解一下。”
里面灯光不断切换,随着音乐晃动,在墙面织成流动的光影。
只见苏松珩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伸出修长的手将名片递给对面的几个人。
“你拿着这个给你们老板,还有其他事让你们老板来找我,”随即直接将门关上了。
逢颐一直躲在厕所里,苏松珩和外面人的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知道苏松珩将门关上他才从厕所里面出来。
碰了一鼻子灰到外面几个人也是没搞清楚发生了啥苏松珩直接将他们拒之门外了。但好歹苏松珩给力他们一张名片让他们好交差。
逢颐出来的时候正撞上苏松珩的眼神,一瞬间不知所措,迅速把头低下去,两只手一直攥着身上穿的卫衣。
苏松珩见人低着头不敢抬眼,呼吸都很轻,眼底流露处一丝笑意,想要扯开这个紧绷的氛围。
他从门口走到沙发那里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果递过去:“别僵着啊,这水果挺新鲜的,要不要尝一尝。”
逢颐攥这衣角的手收紧又松开,抬眼瞥一眼苏松珩又飞快垂下,说话的声音很小又带着唔咽声。
“谢谢你,其实我和他们没有矛盾,是那个人想要我陪他我没答应我才跑的。”
或许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让逢颐感到很害怕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逢颐忍着眼泪没有留下来,强压着喉咙里的哽咽。
给苏松珩一种又委屈又倔强的感觉。他不自觉放轻声音,想让他在沙发这里休息一下。
“没事的啊,没有多大事的,他们之后不会再来找你的,你要不要吃点东西,现在很晚了,你饿不饿?”
苏松珩低沉又温和的声音让逢颐放松了下来,他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开始大口呼吸。
看到他呼吸这么急促,苏松珩都怕他过度呼吸弄成呼吸性碱中毒了。
苏松珩一直说着没事没事,看着逢颐强憋泪水,却一副很坚强的样子让他感到可爱和心头一暖。
陪着逢颐坐了一会儿,他问逢颐想不想回家,正好他可以送一下他。
逢颐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但是会所也确实快关门了,他也不想麻烦他。
“谢谢你先生,但是今天已经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的。”
苏松珩净身高有一米八五,所以要低着头看逢颐。
“还没问你叫什么,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话题一下转变的太快让逢颐没有反应过来,满脑子都是苏松珩问他他叫什么名字。
他抬头想要回答苏松珩,发现苏松珩一身西装外面套着个大衣,他眼睛偏长,眼尾微微上挑但是却不显凌厉,眉峰压的较低,是典型的眉压眼。
“啊,啊,啊,我叫逢颐,相逢的逢,颐和园的颐。”
“逢颐,现在太晚了,很难打到车的,正好我也要回家顺路送你一下。”
可是都没问我家在哪,怎么知道我们顺路。逢颐心里这样想着。
走到门口时,逢颐看着门口贴着的招聘单,在想着今天一天都白干了,心里一阵沮丧。
苏松珩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那则招聘,一开始不理解逢颐为什么去看那里,直到看到那个一天一结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苏松珩径直走过去,回头看着逢颐站在那里没动, 出声提醒他。
“走啊,去拿回你的劳动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