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随堂小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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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叙垂眸看了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沈炎的手腕，没说话，却也没推开。
老太太端着热气腾腾的馄饨和小笼包过来，瓷碗搁在木桌上发出轻响，汤水氤氲的白雾裹着虾仁的鲜味儿飘出来。沈炎立刻拿起勺子，先舀了一勺馄饨递到江叙嘴边，语气嘚瑟：“书呆子，尝尝鲜。”
江叙微怔，下意识张了嘴，温热的馄饨滑进嘴里，虾仁的嫩和面皮的软混着汤底的鲜，在舌尖化开。
许珩在对面看得眼皮直跳，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鲜肉馄饨，愤愤道：“合着我就是个凑数的？沈炎你过分了啊，我要的醋呢？”
沈炎头也不抬，伸手从桌角的调料瓶里倒了点醋在小碟里，却推到了江叙面前：“书呆子要是想吃醋，这儿有。”
许珩坐在对面快气冒烟了：“喂！沈炎！过分了啊，我的醋呢！”
“你自己拿呗。”
许珩：“……”操
江叙把醋推到许珩面前：“我不吃醋。”
许珩长叹一声，拿筷子戳着小笼包，蘸着醋，嘴里嘟囔：“这饭吃的，比上课还折磨人，我下回再也不跟你们俩出来了。”
江叙咬着馄饨，嘴角悄悄勾了下，又很快压下去，假装没看见许珩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沈炎瞥见江叙嘴角那点没藏住的笑意，心里跟揣了颗融化的糖似的，伸手就捏了捏江叙的脸颊，语气带着点痞气：“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特帅？”
江叙偏头躲开，耳根却悄悄泛红，拿起勺子搅着碗里的汤，低声道：“幼稚。”
“幼稚也只对你幼稚。”沈炎说着，又往江叙碗里夹了个小笼包，“多吃点，一会儿早读要站半节课呢，别饿肚子。
旁边的许珩：“……”世界孤立我任他奚落……
……
仨人回校后正好上课，一班这节课上语文。
老班抱着课本走进教室，扫了眼座位，目光在沈炎和江叙身上顿了顿，没说什么，只是敲了敲讲台：“今天抽查《兰亭集序》的背诵，从后往前抽，沈炎，你先来。”
沈炎闻言，慢吞吞地站起来，手还插在裤兜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张口却背得一字不差，连停顿都没有。
老班点点头，又指了指江叙：“江叙，接下去背。”
江叙站起时，椅腿蹭着地面发出轻响，他的声音清润，背得比沈炎更流畅，尾音落时，教室里静了一瞬，连窗外的蝉鸣都清晰了些。
“嗯不错，都学着点。”
江叙坐下时，沈炎用手肘碰了碰江叙：“书呆子，怎么样，哥可是背的特别顺畅。”
江叙侧头看他，眼底带着点笑意：“刚背的时候，你第三句少了个‘之’字，老师：没听出来而已。”
“……”，沈炎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伸手揉了揉江叙的头发，把他的刘海揉得乱糟糟的：“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江叙拍开他的手，低头把刘海捋顺，指尖划过发梢时，还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耳尖又热了几分：“别碰我头发。”
沈炎收回手，指尖还留着江叙发丝柔软的触感，他挑眉笑：“摸两下怎么了？你头发软乎乎的。”
江叙被他这话噎得没出声，只抬手又推了推沈炎的胳膊，耳尖的红却漫到了脸颊，像被温水浸过的桃花瓣。
沈炎瞧着他这副模样，心尖像是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下，忍不住又伸手想去碰他的头发，却被江叙眼疾手快地攥住了手腕。
“说了别碰。”江叙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恼意，指尖攥着他的手腕，力道不算重，却攥得很稳。
沈炎的手腕被他微凉的指尖裹着，那触感顺着血管一路烫到心里，他故意偏头凑近，呼吸扫过江叙的耳廓：“那我碰别的地方行不行？
江叙猛地松了手，像是被烫到一般往后缩了缩，抬眼瞪他时，眼底的水汽都快溢出来了
操，得寸进尺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一截粉笔过来砸在沈炎桌角，沈炎抬头看过去就见讲台上的语文老师拿着教案，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沈炎！上课不好好听讲，净跟江叙嘀嘀咕咕，你俩要是这么有话说，就站到走廊聊去。“
沈炎立马坐直了身子，脸上挂着讨饶的笑：“老师我错了，我好好听课。”
江叙在一旁憋笑，肩膀微微耸动，却被沈炎用胳膊肘悄悄顶了一下，他侧头，就看见沈炎冲他挤眉弄眼。
老师又瞪了沈炎一眼，才继续讲课，教室里恢复了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
下了课不一会，沈炎进进出出，搞的江叙摸不着头脑，正想着，桌肚里的手机嗡嗡震动几下，江叙掏出来划开，是许珩发来的几条消息：叙哥，你跟那个顾远认识？
无饿不作：我□□怎么不知道
无饿不作：叙哥，你们两个有矛盾？
江叙盯着屏幕上许珩发来的消息，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眉头微蹙：认识，小矛盾，干什么
无饿不作：那个顾远刚才过来找我说放学要你去学校后门，不知道干什么，你俩要打架啊？
无饿不作：叙哥，你可别硬刚，实在不行我叫上几个兄弟跟你一起去。
江叙看着消息，指尖微微收紧，心里没什么波澜，只是觉得顾远这举动幼稚又可笑。他刚想回复许珩说不用麻烦，手腕就被沈炎攥住了。
沈炎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视线扫过手机屏幕，只是一秒，江叙就把手机屏幕熄灭，沈炎也没看到什么
但沈炎哪会猜不到，他捏着江叙的手腕晃了晃，语气带着点逼问的意味，眼底却藏着担忧：“藏什么呢？。”
江叙偏头避开他的视线，手指抠了抠手机壳，嘴硬道：“没什么。”
沈炎的指腹摩挲着江叙手腕的皮肤，力道不轻不重，却让江叙觉得那片肌肤像是烧了起来。他挣了挣，没挣开，反而被沈炎拽得更近了些。
“行吧。”
江叙动了动手腕，却还是挣脱不出来：“说话之前能不能先放开。”
沈炎闻言，指腹在江叙腕骨上轻轻碾了碾，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得得得，知道了。”
沈炎松了手，指尖却还意犹未尽地在江叙腕骨处轻轻刮了一下，看着那片皮肤泛起的淡红，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江叙立刻将手腕抽回，往身后缩了缩，像是被烫到一般，耳根却悄悄爬上薄红。他低头摁亮屏幕解锁，戳着手机屏幕，假装漫不经心地翻着页面，实则心跳快得像是要撞出胸腔。
：到底藏什么？”沈炎往前凑了凑，膝盖几乎碰到江叙的腿，温热的呼吸扫过江叙的耳廓，“不说的话，我可就自己看了。”
江叙猛地攥紧手机，抬眼瞪他，嘴硬的底气却弱了大半：“就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看什么看。”
“……”无关紧要个屁，鬼才信。
沈炎挑眉，伸手就想去够江叙的手机，手指刚碰到手机边缘，就被江叙死死按住。两人的手交叠在手机上，江叙的手微凉，沈炎的掌心却带着灼人的温度，烫得江叙指尖都有些发软。
“书呆子这么残忍啊，”沈炎被江叙按住的手动了动：“这还是我认识的书呆子么，嗯？“
江叙被他这句“书呆子”噎得一窒，手上的力道却松了些，：“少来这套，”江叙松开按在沈炎手背上的手：“拿开。”
沈炎闻言，倒是真的收了手，只是指尖收回时，故意在江叙的手背上轻轻勾了一下，像羽毛拂过，惹得江叙的指尖微微蜷缩。
他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江叙，嘴角勾着散漫的笑：“行，听我们江大学神的。”
……
下午五节课，他们已经熬过去四节，还有一节，看着黑板上那节化学课，周围爆发出一阵哀嚎：“化学课杀我啊！这公式我看一眼就头晕。”
江叙原本还揪着手机的手松了松，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黑板，眉梢也微微蹙了一下。化学课是老周的课，那老头出了名的严格，连走神半秒都能被抓包，更别说偷偷摸鱼了。
“造孽啊，”后座有人压低声音哀嚎，“刚上完数学又来化学，我的脑子要炸了。”
旁边的女生也跟着叹气，戳着桌上的化学书：“上周的测验我才考了六十多分，化学老师看我的眼神，跟看仇人似的。”
“何止啊，”另一个男生凑过来，压低声音，“听说这节化学课要小测，还是随堂的那种，考不好还要叫家长。”
这话一出，周围的哀嚎声更响了，连带着几个平时成绩不错的同学，都露出了苦脸。
说话间，铃响，抱怨的那几个同学只好愁眉苦脸的回座位
刚落座，化学老师就抱着一摞试卷走进了教室，金属边框的眼镜滑到鼻尖，扫了眼满教室蔫哒哒的学生，敲了敲讲台：“把课本都收下去，今天随堂小测，十分钟收卷。”
这话像盆冷水，浇得全班更蔫了，连翻找笔的动作都慢了半拍。江叙从笔袋里抽出黑笔，指尖刚碰到笔帽，就感觉旁边的沈炎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他。
他侧头，就见沈炎对着他眨了眨眼，用口型比：“靠你了，书呆子。”
“……”自己不会就找外挂，牛逼牛逼：“滚，自己写。“
沈炎：“……”操啊，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会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随堂小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