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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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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了这个称呼，他和陆晚舟之间的差距就拉近了一样，但他心里清楚，他们之间隔着山海，他或许永远都无法真正靠近。
“行吧，那你有什么偏爱的口味吗？”陆晚舟问道。
他对吃的是很有要求的，不好看的不吃，不好闻的不吃，没有摆盘的也不吃，挑剔的很。
“没有，我真的都可以的，”沉默了一会儿，蒋书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识好歹了，别人细心的照顾他的口味，他一直说都可以实在是太没礼貌了，尽管他是真的都可以，“不好意思，如果清淡一点的话，我会更喜欢。”
说完，蒋书不敢再看陆晚舟的眼睛，生怕看到一丝一毫的不满，这是他人生中仅有的光了。
“清淡一点是吧，”陆晚舟摸着下巴上刮得干净的光滑的皮肤，感叹自己真的是百密一疏，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竟然忘了问蒋书喜欢的口味了，这下好了吧，湘菜哪有清淡的啊，大意了。
陆晚舟摸着下巴思考什么菜会清淡一点，把菜单翻的哗哗作响，听着菜单被翻的声音，蒋书的头低的快要埋到衣领里了，褚风实在看不下去：
“湘菜应该没有太过清淡的，如果你想吃的话，趁现在还没上菜，我们可以换一家店。”
此话一出，蒋书立刻反应过来了，慌忙的摆着手，“抱歉，抱歉，其实辣的我也喜欢的，不用换的，点你们喜欢的就好了。”
陆晚舟安抚的摁住蒋书摆着的双手，“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干嘛强迫自己喜欢不喜欢的东西，不过今天是不行了，下次，下次吧，下次我带你去吃清淡一点的。”
温和的声音像是一场春雨，浇灭了蒋书心中的不安，也滋养一些本不该有的心思，时间在这一刻突然静止了，至少在蒋书的世界里静止了。
“好，”他听到自己说。
“行，”陆晚舟又把菜单递给褚风，“你呢？有什么想吃的？”
“我也都行，你安排就好。”
“哦，”陆晚舟磨了磨后槽牙，讪讪的收回了递出去的手，真是的，一个两个都都行，这让他这个请客的很难办啊。
陆晚舟对着菜单一阵为难，最后选了几个招牌菜，勉强算是把点菜这一关过了。
一顿饭吃的无聊透顶，有褚风在，陆晚舟本来计划的增进感情环节一个都没用上，甚至连英雄救美都被抢了，虽然靠他自己也不太行，但这不重要。
吃完饭，陆晚舟去买单，褚风也跟了上去，抢在陆晚舟之前把单买了，看着陆晚舟惊疑不定又微微带着怒气的眼神，褚风也楞住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跟了上来，又是怎么抢着把单买了的，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不应该让陆晚舟结账，至于原因，褚风自己也不知道。
但他好歹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很快就收敛了情绪，转移了话题：“蒋书还在那边等着呢，先送他回学校吧，第一节课应该快开始了。”
“嗯，”褚风没多说，陆晚舟也不会不识趣的多问，可能军人的责任感天生就比较强吧，连别人请客都要抢着买单，陆晚舟觉得褚风真该去看看脑子了，还好蒋书现在不在，不然，他的好感又刷不上了！
时隔多日，陆晚舟又接到了他准姐夫楚怀安的邀请，他本来是不想去的，最近公司的事不顺利，他那个封建的爸爸一个劲的给他使绊子，使得他处处受限，但想到他姐的战斗力，陆晚舟还是决定安慰一下这个可怜的姐夫。
地点约在了湾月酒庄，陆晚舟在下车前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防止他在见到楚怀安沮丧的神情时不笑出声来，但当他看到楚怀安的时候，他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他把楚怀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试图从中找出一丝被打击的悲伤，可是没有，不仅没有，反而面色红润，笑得眼角都有鱼尾纹了，陆晚舟不死心：
“我姐没怎么你吧？”
“啊？没有啊，音音脾气很好的。”楚怀安懵懵的，和陆晚舟完全没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好好好，陆晚舟连连摆手，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他感到一阵阵的眩晕，他的世界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如果他这个准姐夫迟到了没什么事，那他呢？他小时候吃的那么多苦，挨的那么多打算什么？
“不要再说下去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哦，好，你没事吧？”楚怀安急忙扶住陆晚舟，要是陆晚舟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什么事，陆晚音现在就能冲过来杀了他。
“你哪里不舒服？头吗？还是胸口疼？之前有过既往病史吗？”楚怀安一手扶着陆晚舟，一手检查陆晚舟的身体情况，担忧盛满了整双眼睛。
陆晚舟被摸的有些不适，也顾不上沉浸在自己童年生活的悲伤里了，胡乱的摁住楚怀安的手：“你行了啊，姐夫，作为一个医生，你怎么还大惊小怪起来了，咱们不说一起长大，也认识十几年了吧，你连我有没有病都不知道了？”
“哼！”楚怀安责备的在陆晚舟的后背上拍了一巴掌，严肃认真的说：“正因为我是医生，才更应该谨慎，晚舟，不是所有的病都是可以在早期发现的，万一有什么突发的情况，作为医生是绝对不可大意的。”
叹了一口气，楚怀安继续道：“或许我有些古板了，但在身体这件事上，草木皆兵也并非完全是坏事。”
“嗯，”陆晚舟羞愧的低着头，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有点受打击了，他姐竟然这么双标，他没想和楚怀安开这种玩笑的。
“好了，没什么大事，我这么说，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是给无聊的人。”楚怀安揉了揉陆晚舟毛茸茸的耳朵，善解人意的给了陆晚舟一个台阶。
“嗯。”
到了他们常聚的那个房间里，楚怀安一改之前的习惯，拿出了几杯茶来。
“姐夫，今天不喝酒吗？你不喝也就算了，怎么还不让我喝了？”陆晚舟不解。
楚怀安看着陆晚舟神秘的笑了：“你姐这几天快回来了，你不是在你姐那里住吗？不怕被发现？”
一说这个，陆晚舟就焉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姐，真的是从小到大都被打出心理阴影来了：“多谢姐夫提醒，这是真不能喝，要是被我姐知道了，得打死我。”
一想到那个画面，陆晚舟就不禁打了个寒碜。
“姐夫，你人脉广，你真的褚风是谁吗？我感觉他这个人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哪冒出来的。”
“褚风？有点印象，你让我想想啊。”
“想起来了，你还记得那个一直没有结婚的老首长吗？他年轻的时候领养过一个孩子，就叫褚风。”
说到褚风这个人，那可真是大有来头了，楚怀安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什么人，才压低声音道：
“你不了解，这个褚风厉害着呢，就算不提老首长，单论褚风这个人，也是军队里响当当的人物，但他到底是敏感领域的人，我知道的也不多。”
“没事，知道多少是多少好了。”陆晚舟同样压低声音。
“八岁之前，褚风都是在孤儿院度过的，自从被老首长收养之后，他就被扔进了军营里，在短短十年之内，凭借个人实力爬到了一级军士长的位置，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兵王’，现在他应该27了，已经是上校了。”
“这么厉害的吗？”陆晚舟不敢相信，仅仅从他和褚风的接触来看，那个人简直想上个世纪的人，在生活方面生疏的可怕。
“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你认识？”
“嗯。”
“嗯！你真认识啊！”楚怀安眼里都有光了，这年头，那个男人每个当兵的梦啊，“能约出来吗？我想要个签名。”
“不至于吧，姐夫，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激动的你。”陆晚舟都被吓到了。
“害！你不懂，我大学的时候参过军，但是因为身体原因被迫退了，军营可是很难的，他能走到今天的位置，真的很厉害。”
“好吧，我试试。”楚怀安说得他都开始激动了，但心里依旧有一团疑云。
晚上，陆晚舟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关于约褚风出来这件事，他怎么想怎么不得劲，你说约他吧，每次遇见他都要倒霉，不约吧，他姐夫难得让他帮个忙。
“啊！”
被子里传出一阵纠结的哀嚎。
军区大院里，一位老者在树荫下的阴影里下棋，对面空无一人，老者一个人执黑白双棋。
“小风啊，你看这棋局，可有看出点什么啊？”老者的声音平和但又不失威严。
褚风一反常态的沉默了很久，“白棋下错了一步。”
褚风手心有一层薄汗，中午正是太阳毒辣的时候，他被要求站在太阳下，汗滴从额头上渗出糊住了眼睛，棋局开始到现在，父亲都没有看他一眼，褚风知道，他去帮忙军训的事做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