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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合伙人，你好像有点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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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博宇确实气炸了。
城南秣陵湖东侧地块被截胡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瓜州地产界，原本板上胜券在握的姜博宇，头一次被人这么看笑话，他纵横商界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闷亏，关键是哪个环节出的纰漏都没摸清楚。
“查！给我往死里查，到底哪个混账东西敢抢我的底盘！”姜博宇办公室里，嘭的一声，似是瓷瓶落地的碎裂声，接下来里外一片寂静。
刘秘书秉着呼吸从办公室退了出来，刚一出门，来不及擦去额角沁出的汗珠，先是呼了一口气，整个人瞬间如释重负一般松垮下来，垂头丧气地往旁边工位走去。
“小秦，赶紧给姚小姐打个电话，这会儿恐怕只有她能劝劝姜总了。”
“刘姐，姚小姐一早就来过了，听见里面吵嚷声，她转身就走了。”秦思宇小声凑到刘秘书耳边说道。
“什么？”刘秘书一脸惊诧，“她怎么能......”她看了看小秦面露吃瓜神色，赶紧收了话头，“你先去忙吧！都是什么事儿！”刘秘书鼻子里呼出一阵憋屈，将手里的文件夹重重甩在办公桌上。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悠闲地坐在一家偏僻却不失格调的私房菜馆里，桌上已经摆满了珍馐美食。黎真真直接上手抓了一只黑松露焗龙虾，还不忘招呼裴远，“我跟你说，这家饭馆要是没有熟人带路，可难找了，以前吃不起，现在可得好好吃上一顿！”
裴远面色僵了一下，伸出去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来。黎真真大快朵颐之际，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原本想说，吃不起的是那个没做梦的自己，看裴远的面色，估计以为她在说他，额，这男人，什么该死的自尊心。
“额...我是说，我以前也没钱，家里虽然有钱，可我也不能随意花销！你快尝尝，以后咱俩发达了，吃遍整个瓜州！”黎真真给裴远夹了一块最大的虾，弯着眼睛笑眯眯地找补道。
裴远看着吃相风卷残云的黎真真，毫无做作之态，眼底闪过一丝欣赏，相较于家族里那些优雅斯文的小姐做派，他更喜欢这种鲜活、不拘小节的吃饭搭子。
“维姜集团，现在应该很是热闹！”他平静地说道。
“何止热闹啊，按我推测，这姜博宇，怕是正气的跳脚呢。”黎真真看着裴远放松下来，也吃的更欢了，满嘴冒油，像个饿了许久的馋猫。“以他那种总拿鼻孔看人的毛病，这回啊，不砸了办公室才怪呢。”她一想到姜博宇气急败坏的样子，就高兴的眉飞色舞，手里的大虾腿都更香了。
凌霄心里OS：这才叫爽！那破书里都是些什么东西，这种狂妄自大的人，就该搓搓他的锐气。而眼前这种小狼崽，才应该好好扶持，这业务能力，杠杠的！
“你想过没有，万一他真查起来，肯定能顺藤摸瓜，你就不怕他......”裴远放下筷子，盯着黎真真，似乎想从她的眼神里再确认下，她这次到底是玩玩，还是真的想搞事业，“毕竟，你之前......嗯，追求过他。”
黎真真摆摆手，浑然不在意：“查到就查到呗，他能拿我怎么样。追了那么多年，也该讨点利息了，难不成只准他利用我的资源，我还不能长长脑子，反将一局了？”她凑近了一点，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小俏皮：“他一直以为我就是个草包舔狗，就算查到我头上，顶多以为我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绝对想不到我俩联手！”
裴远挑挑眉，看着她小得意的模样，忍不住想继续听听她的打算。
“下一步，我们还得给他舔点儿堵，让他抽不出空来琢磨这事儿。”
裴远盯着她，示意继续说。
“维姜集团不是一直想拿下新区那个政府主导的科技园项目吗？”黎真真眨眨眼，又露出一副狡黠的狐狸样，“那个项目审核严苛，门槛可不低，尤其是看中企业的高新技术底蕴和社会形象。你说，要是这个时候，爆出点小料，出点小新闻，会怎么样？”
裴远眼眸一亮：“维姜集团从事这么多年的地产行业，要说完全合规，几乎很难，一些小项目，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出点小安全事故，倒也是常有的。”
“Bingo！”黎真真赞同地打了个响指，“重点就是要制造些舆论压力，光是这些就能让他焦头烂额，严重点的，怕是在项目初审阶段就会被约谈，刷下来就大大有可能。”
裴远领会其意，嘴角不自觉漾起笑意，“这事甚至不用造假，维姜盘子大，项目多，项目经理又各自为政，难免手脚没那么干净。我们只要当一个‘热心市民’，把一些材料‘不小心’送到该去的部分，再让几个热心媒体追踪一下，就成了。”
两人说的轻松惬意，仿佛只是在讨论吃完大餐再去哪消遣。
裴远看着对面笑的像只狐狸一样的女人，心底再次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她比他想象中更大胆，更......狡猾，这种兵不血刃就能让对手伤筋动骨的手段，真是精准又狠辣，真不知道以前那个愚蠢的黎真真是不是一直伪装的蠢。
“资料就我来收集吧，你...也不太方便！”裴远主动揽下了任务，这种搜集情报的活，总不能让她一个美女去跑腿，何况他在底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总该出点成绩了。
“完美！”黎真真举起果汁杯，对着裴远手边的水杯碰了一下，“预祝我们的计划早日成功，让姜博宇，再下一城！”
玻璃杯轻轻触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一整个洒在两人身上，光晕笼罩间，竟有了一种朦胧而诗意的美感。
黎真真心里OS：啊啊啊！果然上路子，有人齐头并进的感觉真爽，还不用我去翻垃圾堆，这搭档，可以！
吃完饭，黎真真本着投资人照顾新人的姿态，硬是拉着裴远去了市中心嘚蓟广场，那可是瓜州最高端的商场，之一！
“你以后可是要代表公司出去谈大项目的人，行头可是敲门砖，千万不能省！”黎真真一想到那些个人魔狗样的，就连个酒店门卫，都要看人下菜碟，也只得先把金装的行头置办托了。
这理由由不得裴远推辞，他可太知道上层人的势利眼了，也只得由着她把他拽进了一家精致高雅的定制西装店。
裴远看着店内低调不失奢华的装修，服务员无一例外的盘靓条顺，再瞅一眼货架上动辄六位数的价签，眉头微蹙：“这......没必要这么......”那个贵字，他实在不好意思当着一众笑眯眯的店员说出口。
“有必要！”黎真真不由分说，拿起一套深灰色西装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人靠衣装马靠鞍，相信我，等你换上一身装备，妖魔鬼怪在你面前都能现了原形。姐在职场混迹这么多年，可太知道装备的重要性了。”
裴远疑惑地盯着黎真真，刚她说什么？职场混迹多年？
黎真真意识到又把自己说成了凌霄，赶忙找补：“怎么说，我也追了姜博宇多年，不跟职场一样么。”瞥了眼若有所思的裴远，“回头你穿上这身，陪我去姜博宇面前晃上一圈，光靠这气场，就能又气到他血压飙升！”
裴远似乎也不再多想，由着她拿了一套又一套板正的西装在他身上比划，直到后面几位店员都拿满了一福，这才将他推进了试衣间。
等裴远的间隙，黎真真也看了又看各种高档配饰，换做凌霄，这种店，她路过都不敢多看一眼，光是一枚袖扣她都高攀不起，不得不说，做梦一场，能当回有钱人，也值了。
当裴远换上那套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略有些不自在地走出来时，正在埋头看皮带的黎真真下意识地抬头，然后......愣住了。
我去！
她心里OS：我知道他底子不差，但没想到有这么好啊！这西装，是给他开了光吗？简直绝配啊！
眼前缓缓走来的男人，宽肩窄腰大长腿，略显修身的轮廓把他隐藏的颇深的胸大肌都勾勒了出来，合体的剪裁高档的面料包裹着蓄满男性力量的肌肉线条，我天，简直帅惨了。两厢一对比，他之前随意穿着的帽衫和休闲裤，简直淹没了他这一身好身材。
正装的他，更是难得地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进的疏离感，还有......气场，对，就是略显沉稳冷峻的气场！
黎真真说的果然没错，这人一旦换身行头，还哪里看得出来村里来的，还是天上来的，只要行头到位，那就是出厂高配。
店员小姐姐们也看直了眼，有的捂着嘴巴，有的还羞怯起来，只年长些的连连夸赞道：“这位先生穿这身太合适了，简直像是为您量身定制的一般。”
裴远不太习惯正装的束缚，扯了扯领导，哎呀妈，这操作又看的黎真真直咽口水。
“怎么样？是不是太紧身了？”裴远看向咽口水的黎真真。
她猛地抿抿嘴，强迫自己正经点，然后假装淡定地点评道：“嗯，还行还行。”
她心里OS：这人模狗样的，紧什么紧，就这样才给姐谋福利！妈妈呀，我好想在这梦里过上一辈子，这梦做得，够美！这严森，当年若是在校园里这么打扮，还不知能迷死多少学妹呢！这波，赚了赚了！
黎真真大手一挥，对着一种犯花痴的店员说：“这套，还有刚才挑的几套，全部按照这个尺码，包起来！”
裴远赶忙上前，小声说：“太多了，不用......”
“哦，对了，还有刚才我看中的衬衫、袖扣、领带，都包起来吧。”几名店员一阵窃喜，从花痴状又转为一阵狂喜，秒速各自去打包，生怕晚了一秒，这财神爷就跑了。
“这，真的太多了，你不必......”裴远还想阻止。
“闭嘴！我花钱，我说了算！”黎真真霸气地掏出一张黑色金卡，“这是战略投资，必须下血本！”
裴远看着她豪气万丈的架势，到嘴边的话只得咽了回去。从小到大，如此被厚待，还是被一个陌生女人厚待，这感觉，真是难以言喻，不过还行，至少不那么排斥。
买完衣服，黎真真又拉着他去商场闲逛了几家高档商铺，美其名曰“提升提升品位和气质！”
裴远哪里知道，她可是借着黎真真的身份，圆了凌霄的美梦，换做凌霄，这种商场根本不敢踏足。
经过一家香水柜台时，一股冷冽孤傲的香气顿时吸引了黎真真，她拿过试纸细细闻了闻，又凑到裴远耳边说道：“你闻闻，这个味道是不是跟你刚才的衣服很搭？”
为了方便裴远闻香，她靠他靠的极近，几乎要贴到了他脖颈处。一股悠远的栀子花香气混合着木质檀香的味道，猛地窜进了他的鼻腔。
他一瞬间身体绷紧，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只觉得喉咙发干。
“嗯，有点成功人士该有的味道......”黎真真浑然没察觉到裴远的异常，还在顾自品鉴。
“小姐，这款香水叫做雪松乌木，最是适合您先生的气质，雪松乌木香气甘醇，久闻不腻，尾调还有一股檀香气息，更是迷人。”店员小姐姐看见一对璧人，忍不住上前推销起来。
“嗯，还行！包起来吧！”黎真真又拿起另一款稍显清爽的茉莉香气试纸，凑到裴远身边，“这个怎么样？适不适合我？”
裴远垂着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她睫毛浓密，即便没上妆，也自然卷翘，唇瓣莹润如花，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乱了一拍的呼吸这才顺畅起来。拉开距离后，茉莉的香气更淡了几分，他这才压低了声音说：“你身上的香味更适合你！”
黎真真没有多想，只以为身上沾染了这茉莉香气，她越闻越上头，干脆对着店员说：“这个，也包起来吧！”
两个精致的小包装盒，她自然而然地将那个深灰色盒子塞到了裴远手里，笑眯眯地说：“你一个我一个，从现在开始，你腌也要腌出大佬的味道！”
裴远看着掌心还带着她的香气的小盒子，哭笑不得！心里不禁嘀咕“这腌法，怕是这一小瓶不太够啊！”
天色渐暗，裴远回到他不甚宽敞的单身公寓，逼仄的环境与手中昂贵的购物袋格格不入。他将那几套死贵死贵的西装仔细挂好，然后拆开那瓶也死贵死贵的香水，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按了一下。
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冷冽清远的雪松和乌木气息，他莫名又想起今天在商场里，她靠近时，那股萦绕在鼻尖的、香香甜甜的栀子花香。
他闭上眼，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她笑的弯弯的眼睛、吃的满嘴冒油的模样、霸气刷卡的潇洒劲儿，还有她凑近时，温热香甜的气息......
良久，黑暗中传来一声极轻的、捎带点无奈和困惑的呢喃：“黎真真......”
你好像，有点太香了，香味久久萦绕，终不曾散去！
